画好了之后,她又叫过铁匠来,一一地指点给他们看,在确定他们能打出来之后,她内心的那股愉悦真是无以言表。
自己梦寐以求的这套手术器械终于可以有了,以前是没银子打,现在有了银子了,干脆一套全弄齐了吧。
这些古人总有能工巧匠的,应该能打造出来的。
她怀着满满的信心,看着那两个铁匠捧着图仔细地看着,方放了心,就要往外走。
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过脸来对跟在身后的上官玉成道:“总是花你的银子多不好,我今儿身上带着银子呢,上次掌柜的给了我两锭银子还没花完呢。”
说着就掏出那已经剩了一小块的银子看了看,有些扭捏起来,比起刚才上官玉成丢给铁匠的银子,她的这块明显小了许多,就算是要还他,也不够啊。
似乎看出她的尴尬来,上官玉成强忍着笑,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道:“这没什么,我身上的伤还得让你来医治呢。诊金还没付,这就当做诊金吧。”
这么说也行得通,只是古若雅总觉得自己有点儿沾便宜了。
走出铁匠铺子,古若雅忽然想起了什么,就问上官玉成:“你在京里很熟吗?”
反正这人不怕丞相府,在京里应该也算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了吧?自己找他办点儿私事应该没问题。
“还行。”上官玉成实话实说。虽说打小就在京中长大,可这大街小巷的他可真是逛得不多,也就这一阵子,陪着他家王妃在这些闹市区里走过几回。
“那,你能不能帮我买处宅子?”古若雅殷切地问道,王府那个地方不能久待了,那个面具男的心思难以捉摸,忽然对她好起来,让她感到恐惧。
她可不想和他有什么牵扯。
她要加紧救出林氏,找个由头让那面具男休了她,当然和离更好。
这宅子自然是头等大事儿,如今银子是不用愁的了。每卖出去一丸药,她和李德生五五平分,一天下来,都能有几百银子的进账,再加上每个月一千两的诊金,她可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小富婆了。
“买宅子?”上官玉成乍一听到这话感到异常的惊讶,好好的王府住着不合心意吗?是不是嫌那小院子小了太旧了?只要她愿意,他立即就给她搬家去,王府里的院子随便她挑!
上次说起房价的事儿,他还没有多想,如今看来,这小女人怕是另有打算了。
他不动声色地问下去,“你不是有家吗?那还买宅子做什么?想置办私产吗?”
京中好多大户人家的夫人们,手头都有一些陪嫁,宅子铺子什么的。想来她嫁过来时,丞相府什么也没给,她如今手头宽裕了些,也想置办点儿东西放在那儿吧?
古若雅摇摇头:“不是想置办私产,我想把我娘接出来住过去,她一个人,我有些不放心!”
她娘?就是丞相府后院里住着的那个林氏吗?上官玉成默默地想着风影向他说的那些话,这个林氏既然是她娘的话,那丞相夫人又是什么?
她,到底是不是古木时的女儿?古木时到底有几个女儿?
见他沉吟不语,古若雅还以为他不想帮忙呢,忙说道:“银子我已经攒了一些了,不够的话,我可以问掌柜的先支用几个月的诊金。所以,银子不是问题。”
上官玉成的思绪被她打断,不禁扭头看着她,那方小小的下巴正好到他的胸口,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地站着,夕阳的光辉在他们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既然是她想安置自己的娘,倒也有情可原。
上官玉成当即很爽快地表示:“没问题,交给我就是了。”
“太好了。”古若雅顿时高兴起来,恨不得跳上去抱他一下,可是一想起这是在古代的大街上,她立时就缩回了手。
高兴之余,她忍不住把心里话向面前这个男人吐露,“其实,我也想搬出去,陪着我娘好好地过日子!”
上官玉成唇角含着的微笑一下子消失地无影无踪,弄了半天,是她想搬出去啊?
“为何要搬出去?是嫌夫君待你不好吗?”声音里带着一丝期盼。
若是夫君待她不好的话,他可以再想法子,让她过得幸福。
他热烈地望着她,希望她是对此不满。
“不是,”古若雅忙摇头,“我就是预感那个男人有点儿怪怪的,近来总是往我院子里跑,好像有什么图谋!”
有图谋?他有图谋?还别说,他还真有图谋。
上官玉成暗中好笑,这小丫头是不是看出些什么来?
于是他耐心地问道:“你夫君能对你有什么图谋?关心你不好吗?”
“哪有?你不知道,”古若雅头摇得像波浪鼓,不知道为何,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不设心防,敞开心扉,愿意把自己的烦恼和他分享。
“那男人洞房之夜都没入,后来由着府里的侍妾欺负我,连饭都不给吃。自从我收拾了那个侧妃之后,那男人忽然拎着食盒来了,接连好几天都是好饭好菜地,我觉着这其中定有什么阴谋!”
听她一口一个“那男人”,他只觉得满心里的不爽,这小女人,他是她夫君好吧?弄得他像见不得人似的。
见她说得笃定,上官玉成好笑地接着问下去,“你夫君能有什么阴谋?知道你受了委屈,弄些饭菜送来也是他的心意。”
“为何先前宠爱的侧妃被我收拾了,他不生气不发怒,反而还在我面前献起殷勤来?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咳咳……”上官玉成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什么?这小女人就是这么想他的吗?他什么时候奸了什么时候盗了?
“你怎么了?着凉了吗?”听着他猛咳了两声,古若雅好心地问着,莫不是在广元堂脱衣服给她看冻着了?
只是这天儿也不算冷啊?
上官玉成一张俊脸板得跟石头一样,这小女人,在她心里,他就这么不堪吗?
身为夫君,献殷勤不是很正常吗?留在她那儿过夜也是天经地义的。
难道她就是因为他洞房之夜冷落了她,才想搬出去的吗?
脑子里忽然漫过这个想法,他只觉得眼前一亮,刚才心里憋着的那股气也随之烟消云散。
对,就这么办!
若是两人真的成了夫妻了,她还会想着再搬出去吗?
古若雅压根儿就没想到上官玉成一霎时脑子里就赚了这么多圈儿,想了这么多事儿。
她只觉得今晚上的夜色格外美好,月光格外清澈。
溶溶的月光似水,照在这条青石板的小路上,让她的脚步格外地轻快起来。
转眼,又走到了泰王府的后巷子里,还没等她开口,上官玉成就把手里拎着的那个口袋一下子塞给了她,转身就大步走了。
古若雅愣了一阵子,才有些不适应了。什么时候,这个男人不像狗皮膏药一样贴着她了?
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自己这是怎么了?凭什么这么想,她可是个有家有业的人啊。
摇摇头,她好半天才回过神,拎着两个袋子慢腾腾地往前走。
身边没了他的陪伴,似乎有些不适应了。
即使在月光的照耀下,步伐也没有那么轻快了。
------题外话------
啊啊,不会写了,暧昧过度也不行了。删掉了好些。好不容易辛苦码得啊。
六十五章 夜半翻墙&夫妻相聚
今儿由于在铁匠铺子里耽搁了不短的时辰,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晚了。
来到泰王府后墙的那个狗洞的时候,约莫到了戌时了。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不过这时候要真的有个人影出现,古若雅才会被吓死。
要不是皎洁的月光照着,她估计心都快要吓出来了。
摸了摸袖袋,幸好今儿出门的时候还带了几瓶自制的土炸药,万一有什么不对,还能自保。
她用手摸到那个洞口,轻轻地敲着墙壁。这是她一贯的暗号,晚晴在那边听了就会把洞口堆积的东西给拿开,然后她就能钻进去了。
只是今晚也不知道是太晚了,还是晚晴那丫头照顾春意累了睡着了,竟没有听见。
她敲了半天,也没听见那边有动静,不由急了。
天这么晚了,若是回不了家,可怎么睡觉啊?就算是回到广元堂,也得小半个时辰,万一被巡夜的人给抓起来,可就糟了。
这古代可比不了现代,晚上可以自由自在地玩儿没人会管你。
在这古代的深夜里,可是有宵禁的,一个不好就有牢狱之灾了。
她急得跳脚,晚晴这丫头到底怎么了?难道也被府里哪个侍妾给带走了不成?甚或被那个面具男给带走了?
凉飕飕的深夜里,她不由急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更得快点儿回去了,不然,那面具男要是知道了她不在家里,折腾晚晴怎么办?
春意已经为她受了伤,再搭上个晚晴,她身边可就连个左膀右臂都没有了。
这两个丫头虽然跟她的时候不长,但都是死心塌地的那种,一想到她们为她吃的苦头,她的心都要揪起来。
也是自己大意了,这几日面具男来得那么殷勤,她今儿又是一天没在家里,难保他不会发现。
这可怎么是好?她兜转着圈儿,苦思冥想着爬墙的法子。
这王府的后墙自是比百姓家的要高,不仅有三丈多高,还都是青砖砌成,严丝合缝,连个下脚手抠着的地方都没有。
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转了几个圈儿之后,颓丧地靠在了冷冰冰的墙上。
要是自己会轻功就好了,可惜除了医术,她什么也不会。
要是那个黑衣男人在也就好了,谁知道他那么小气,竟然一言不发地掉头就走了。难道生她的气了吗?
她懊悔起来,早知道刚才不应该那么傲气的,拉着他让他把自己送回府里算了。
这会子可倒好,连家都进不去了。
她依着墙默默地咀嚼着这个字眼,什么时候,她拿这里当家了?
自从嫁过来,她就日日夜夜想着逃离的法子,可一旦进不去了,又觉得心里失落地要命。
这就是家的感觉吗?
虽然不过是一个破败的小院子,虽然身边不过是两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虽然里头杂草丛生荒芜一片,虽然……
所有的不好,都抵不过此刻一个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