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这么卖力的砍树,还能不管饭啊,天理何存啊。”萧默急了,连忙起身丢了长刀就追。
“叫你给我取绰号!”见萧默追来,萧芹儿俏脸闪过一丝狡黠之色,跑得更快了。
她身子骨纤细,奔跑起来一阵风一样,山间地形多起伏,大树参天,山道纵横,一时间萧默哪能追得上她?
“大爷的,你是兔子变的吗?贼溜贼溜的,跑这么快!”
“你才是兔子哩。”
“不是兔子是啥?”一边追着,萧默咧咧嘴,嘿嘿笑道:“听说大山里有一种动物,跑着贼快了,尤其是下山,头一缩,像个轱辘似得。”
“啥动物?”
“野——猪!哈哈”
“滚!”萧芹儿气得直咬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今晚别想吃烧鸡了!”
“还烧鸡呢?鸡毛都没见着。”萧默撇撇嘴,眼瞅就快追到山顶了,不由得急了:“别跑了,这大山上狼多,蛇多,还有大虫,你不怕吗?”
“大虫?”萧芹儿一怔,不由得想起了前几天祖父的劝诫,脚步也随之缓了下来。
“嘿,被我逮住了吧?”就在萧芹儿失神的刹那,冷不丁的,萧默从后面扑上来,一把将萧芹儿抱了个满怀。
山道高低不平,受萧默这么一冲击,两人顿时有些触不及防,相拥着、像车轱辘般翻滚而下,萧默只觉得触手温软,鼻间还有着淡淡的幽香,尤其是右手掌,仿佛是按在了一团软棉花上一般,软若无物,一种仿佛传自灵魂的颤栗感传来。
“好软,酥酥的…”萧默暗想。
“哗”碎石滚落,两人相拥着翻了好几圈才在一棵松树前停了下来,与此同时,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传来——
“萧默!!我要杀了你!!”萧芹儿杏眼圆睁,看着自己胸前的一双脏兮兮的手,杀气腾腾地吼道。旋即卵足了力气,狠狠一脚踹在萧默的腰部。
“呃”
可怜的萧默还没来得及解释又挨了一记飞毛腿,顾不上腰部的疼痛,连忙站起身,摸摸鼻子,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对不起?太矫情,像往日与猴子等人去偷窥都得小心翼翼的,要是被发现绝对要成众矢之的。在这个民风传统的洪荒,陌生男女牵个手都要用一根木棍作为媒介的年代,萧默简直不敢想,被萧旭东知道自己女儿被一个野小子“袭胸”之后的结果会怎样…
楞了半晌,萧默挠挠头,脑抽般的蹦出一句:“我会负责的…”
萧芹儿俏脸绯红,看着萧默那呆愣愣的样子,忽的笑了:“滚,傻缺!谁要你负责?你不负责我还能嫁不出去了?”
“傻缺!”萧芹儿嘟嘴骂道,而后恨恨一跺脚,转身飞也似得向山下原路跑去。
……
沂水县境内某荒山中。
一身形瘦削,额角还有着一道狰狞疤痕的青年盘膝坐在山中枯叶上。他长发齐肩,额角的狭长疤痕让他平添了几分狠厉之感。
“两个月了…这大白睛到底去哪了呢?”青年乌黑的眸子缓缓睁开,所有所思。
“莫非是去了邻近的石镇?不管了,这大白睛已有近千年修为,如今已是重伤之躯,绝难逃远,若能杀掉它取其内丹,炼成祭骨丹,必能使我的功力再跨一步…”
……
山中无甲子,时间如弹指流沙,很快又到了一年后的深冬。
洪荒历1999004年冬。萧默已经十三岁半了,相较于一年前,身体也高了些许,足有七尺(约一米七,采用古代计量单位,一尺约24cm,一丈约2。4米)高,在洪荒大陆,十五岁便是成年,如今已经有点小大人的风范了。
这一年来,萧默除了偶尔去镇上打铁铺上工外,其余时间就几乎都在萧旭东家族后山砍树,而需要砍的树已经由6号铁刀树换成了2号黑松树。
一年以来除了内劲提升到强血境第六层外,萧默进步最快的就是刀法!一息6刀就是他现在的境界,这要是传出去估计都没人相信,然而萧默做到了。
一息6刀,放眼整个沂水县已是快刀大家!
闭眼,凝神,提气。
盘膝而坐的萧默蓦然起身,刀光乍现,宛若一道惊虹闪过,一棵碗口粗的黑松树竟“咔擦”一声,齐根而断!
收刀。再出刀——
刀光接连闪现,在空中划出道道残影,只听见“嚓”“嚓”数声后,长刀归鞘。
抬眼再看时,只见黑松树根处五块约指余厚的齐整圆木掉落,圆木树桩齐整如一,全都是一刀切断,干脆、刚猛,这就是绝影刀法小成的威势!
天下刀法,唯快不破,萧默花一年时间,总算明白了这个道理。
速度快除了能让对手触不及防,来不及应变外,更有振幅力量的效果,同样的劲道,缓缓出招和极速出招的效果那是截然不同的,在速度的振幅下,可以发挥出同等力量的一倍甚至数倍的效果!
“开饭喽。”一道清脆的声音遥遥传来。
第12章 大虫来了
山腰的一处略为空旷平地上。一口大黑锅架着篝火,热气腾腾的散发着醉人的肉香。
萧默缓步走来,篝火周围已经零散坐着七八个少年,其中萧默所熟悉的萧大勇、鼻涕娃、萧芹儿、萧旭东都在,余下的几位则是最近几天换的新面孔。
萧默用眼角余光瞥了萧芹儿一眼,可能是避免两人独处的那种微妙的气氛,这最近大半年,萧芹儿已经很少来山上给自己‘开小灶’了,只是每次到了饭点都会上山来,和大家一块吃。
按理说,她一个家境殷实的千金完全没必要凑着热闹和众人在一块吃粗食的,为何?
“哎,默哥,你来的可真是时候,狗肉正好熟勒。”鼻涕娃热情的攀着萧默的胳膊拉着萧默到自己身边坐下。
一年过去了,鼻涕娃身量明显长高了些许,尤其是鼻涕也不像以前那般流得那么频繁了,只是两鼻孔下方依旧有两道“历史遗留”的白痕,看起来颇有喜感。
“人都来齐了,大伙就趁热吃吧,狗肉冷了可就不好吃啦。”萧旭东热情地招呼一声,率先开动。
萧大勇紧随其后,连忙夹着一条散发着肉香的狗尾到萧芹儿碗里:“芹儿妹妹,这狗尾可补了,你多吃点。”
萧旭东眉间微挑,很快又舒展开来,将一块狗蹄子肉夹道萧默碗里,笑道:“默伢子,你多吃点,你可是大狠人啊,上个月砍了2600多棵黑松树,平均一天能砍八十多棵,真是厉害,一个人能抵过三个成年壮工了。”
萧默心境毫无波澜,事实上这还是萧默故意隐藏实力了,要是全力砍树的话,这速度最少还能提高五成!不过他嘴上还是谦虚的笑道:“旭东叔抬举了,吃哪家饭,干哪家事而已,应该的。”
这就是萧默一年来全力练习刀法的成果,换作一年前,这一天下来最多能砍十棵黑松树就算了不起了。而现在,速度翻了八倍多!甚至于这会儿在吃火锅的时候萧默也是一只手夹肉吃,而左手则是不着痕迹的搭在刀柄上。
倒不是刻意对众人的防范,而是一年来养成的警惕习惯!
“哈哈,默伢子倒是谦虚的很啊。”萧旭东若有深意的看了萧默一眼,哈哈笑道。
“可不是,听说镇上的正云打铁铺近一年来,出炉的器具件件上品,这其中默伢子怕是居功至伟吧?”一位才加入砍树大军的青年试探着道。
天下没不透风的强,即便是萧正云再怎么隐藏萧默的浇铸造诣,这消息还是传了出来,毕竟这一年来,正云打铁铺出品的件件都是上品,谁不奇怪?
萧大勇面色有些不太好看,只是自顾着吃着狗肉,一边给萧芹儿夹菜:“芹儿,这块脯肉你尝尝。”
“呀!默哥深藏不露啊,哇咔咔。”鼻涕娃嘿嘿笑道,连忙将一块狗肉夹道萧默碗里。最近一年多几乎天天在一块大山砍树,他和萧默也早混熟悉了。
与此同时,鼻涕娃也注意到了萧大勇不善的目光,连忙又将一块形似手指的条状狗肉夹到萧大勇碗里:“勇哥,你也辛苦,这块蹄子肉你尝尝。”
萧大勇面色渐缓,盯着碗里的长条状狗肉好半晌,神色忽的又冷了下来,直至发黑,声量不由得也提高了八度:“你给我夹的啥?”
这时,众人的目光都被萧大勇吸引了过来,纷纷注视着萧大勇碗里的“长条状”狗肉,面露古怪之色。
“蹄子肉啊?”鼻涕娃呆呆地道,见众人目光都汇聚在了萧大勇碗中,不由得也定睛看去。
这一仔细看,鼻涕娃脸顿时就涨红了,这哪是什么蹄子肉?分明是狗鞭啊!这他妈真是出门没上香,明明是蹄子肉啊?怎么夹到碗里就变狗鞭了?
萧旭东面部肌肉狠狠牵动了一下,低垂着头,装作没看见,而围坐的其它青年则是强忍着笑意,偏过头。
萧芹儿俏脸微红,也不知是热气蒸的还是想起了什么,轻啐一口,便垂下了目光。
“晤,确实是蹄子,大补的蹄子!”萧默强忍着笑,特意在“大补”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平静地道。
“滚!”冲着鼻涕娃低吼一声,萧大勇脸都绿了:“大伙慢慢吃吧,我吃饱了,去方便一下。”
说完,萧大勇当即起身,就往山下赶去,再呆下去脸都要丢尽了,尤其是佳人还在一旁看着呢…
鼻涕娃懊恼的冲萧大勇背影道:“勇哥,对…对不起啊,你晚点走啊,咱们一起回去。”
片刻后。
萧默打了个饱嗝,站起身来,看了看已然被夜幕笼罩的天色,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家了,大伙慢慢享用啊。”
萧旭东微微颌首:“大晚上的,路黑!芹儿,你送送默伢子。”
萧默比了比手里的长刀,正想拒绝,忽的只听遥遥一声惨叫传来,划破夜空。
“啊——大虫——大虫来了。”
“嗯?”萧旭东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