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作为警员，我们也不信有什么鬼神之说。赵婕的这起杀人案，显然是人为的。”黄警官没有对陈欣突兀的话语过多在意，而是继续娓娓道来。
“我们正在通过排查赵婕的人际关系寻找可能拥有杀人动机的凶手，据我们掌握的信息，赵婕平日似乎总是欺负林雨棠？”黄警官问道。
“……是的，这次雨棠之所以会跳楼……也是因为赵婕她们的欺凌！”陈欣想到林雨棠手臂上那些触目惊心的血泡，以及视频中那无助的样子，身体不禁微微颤抖。她慢慢抬起头，咬着牙，直视着面前的黄警官。
“她们不但欺负雨棠，还……还拍了侮辱她的视频传到网上！！就是因为这个，雨棠她……她才会……！”
陈欣红着眼睛，再也说不下去了，悲伤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而旁边的教导主任却似乎在着急地解释着什么，无非就是说些和学校撇清关系的话，生怕自己会被追究失职的责任。而对此陈欣心中除了冷哼之外，只剩下深深的悲哀。
“……其实网上的那段视频……我们也调查到了，的确是相当恶劣。”总算等到教导主任闭嘴的黄警官轻轻摇了摇头，重新看向陈欣。“我们也是因为这个，才猜测赵婕的案子可能和林雨棠的死有关，说不定‘为林雨棠复仇’，就是那个凶手杀害赵婕的动机。”
“复仇？谁会为雨棠复仇？”陈欣睁大了眼睛。
“所以我们才要来问你。”黄警官正色道。“我们想知道林雨棠除了和你比较要好外，有没有其他亲近的朋友……比如在社会上认识的？”
“……没有吧？”陈欣想了想，回答道。“雨棠的性格很内向，交际范围也很窄，在学校里也没什么朋友，更别提结交什么社会人士了。”
“那……她有没有认识什么……男性友人？”
“啊？男人？”陈欣不明白对方为何如此提问，连连摇头。“我刚才也说了，雨棠的性格非常内向，她都不敢和男生说话的。”
“是吗……我知道了。”黄警官飞速在笔记上记了些什么，随后向身边两位警员交换了一下眼神。
“你们……你们该不会是在怀疑我吧？毕竟学校里和雨棠要好的人就只有我……”陈欣不安地说道。“但是，我可没有杀人哦！那天晚上我一直在家里待着。”
“呵呵，当然不会是你，而且你应该也没能力做到……”黄警官笑了笑，不过似乎又觉得自己不该透露太多，于是也就不再多嘴，在和两位老师打了声招呼后，便转身离开了。
“王老师，主任，没什么事了的话我就先去上课了。”陈欣虽然心中疑虑重重，但也不打算在办公室里继续傻站着，打算开溜。
而教导主任更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她快滚，显然先前陈欣在黄警官面前对林雨棠被欺凌的控诉多少让教导主任有些不满。
“主任，主任！！不好了！！”
说话间，一个别班的学生急匆匆地冲进了办公室，对着教导主任着急地大喊。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还有没有规矩了！”教导主任眼睛一瞪，不耐烦地说道。
“鬼……鬼……闹鬼啦！！”只见那位学生满脸惊恐，连话都说不完整。“林……林雨棠的鬼魂……又出现了！！”
……
刺眼的灯光直直照向叶喻的正面，使得他不由眯起眼，下意识地扭头躲避着光线。
“我再问你一次，这手机……你是怎么得到的？！”
审讯室内，一位身形彪悍的刑警举着一只透明证物袋，将里面的一只粉色手机在叶喻面前摇了摇。
“我说了，是在河边捡到的。”叶喻转过头，依旧不卑不亢地回答道。“话说回来，你们就是用这种方式来对待交还证物的证人的吗？况且我也算是国家警备系统内的官员……”
“砰！”话没说完，那位彪悍的刑警突然拍案而起。
“国家官员怎么了？告诉你，在这里任何人都没有特权！”面前的男人对着叶喻怒吼道。
“尤其……是对于杀人嫌犯！”（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鬼影谜
“嫌犯？开什么玩笑！就因为我上交了这支手机？？”听到自己竟然被蒙上了杀人嫌疑，叶喻立即据理力争。
“那请你解释一下，河边的区域那么大，你怎么会偏偏注意到这只小小的、不起眼的手机？”刑警再次晃了晃证物袋中的人手机，冷笑道。
“注意到就是注意到了，你让我怎么解释？”
“行啊，就算你真的是‘不小心’注意到的好了，那你又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把它特意捞上来？”刑警眯起眼，注视着叶喻。
“据你所说，这支手机掉在了河边的浅滩上，而事实上市里为了安全起见，在所有河边区域周围都设了围栏，对于一般路人而言，会为了一只不知好坏的陌生手机，而冒着危险特意翻过围栏去捡吗？”
“……”叶喻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把话咽了下去。他不打算告诉刑警自己是见到陈欣扔手机对她起疑后才这么做的，一来空口无凭没有证据，二来对于目前这种复杂的状况，他认为暂时还是不要把这个初中女生牵扯进来比较好。
不过这样的话，也直接导致了叶喻如今尴尬的处境，而面前的这位刑警见到叶喻说不出话来的样子，以为他是做贼心虚，便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推断。
“根据被害人的亲友所言，被害者赵婕对她的手机极其爱惜，平日里几乎不离手，而你又无法合理解释这只手机的来源，这样的话就只有一个可能——是你杀了赵婕，并且抢夺了她的手机！”
刑警双手往桌上一拍，直勾勾地瞪着叶喻，似乎想要震慑他老实交代，然而叶喻可笑于对方如此强词夺理的逻辑，自知再说也是浪费口舌。于是干脆摇头不语。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审讯室的门却突然打开了，只见另一名刑警匆匆走了进来，对着那位身形彪悍的刑警耳语了几句。
“什么？？我明明都快审问出来了……”听闻来者所言，那位彪悍的刑警一脸愤懑。“你确定是所长的要求？？”
“没错，是所长亲自打电话过来的，让我们赶快准备下手续，马上放人。”进来的刑警轻声交代了一句，随即对叶喻恭敬地点头招呼了声，做了个“请”的手势。
叶喻虽不明就里。但也不愿再待在审讯室里被人逼问，于是便无视了彪悍刑警愤怒的眼神，起身跟着后来的刑警离开了审讯室。
十五分钟后，叶喻走出看守所，长舒了一口气。
自从看到了赵婕遇害的消息，叶喻便无法再淡定地拿着那只粉色手机了，作为被害人重要的随身物品，他必须将其上交给公安机关，只是没想到的是。自己莫名其妙地遭受了一顿审问，还差点因此身陷囹圄。
话说回来，他们竟然会怀疑上即毫无关联又没有动机的我，那是不是代表着赵婕的案子目前还没有头绪？
叶喻想了想。最终还是摇头叹了口气。作为几乎没有刑侦经验的他，很清楚自己还没有能力参合到这种事之中，而目前自己唯一有能力做到的，是另外一件事。
叶喻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找到了一个名字，略微犹豫之后，最终还是按下了拨号键。
“……喂？”
在漫长的“嘟嘟”声后。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一声略带稚气的慵懒声音。
“阿修，是我。”叶喻小声说道。“有件事想拜托你，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稍等。”电话中出现了短暂的杂音，显然那头正在转移。
自从齐宇空降之后，特别事务调查局东区的旧人几乎被清理殆尽，而阿修——也就是那位作为前网络黑客“冰狐”的少年，是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之一，或许是上头看中了他出色的技术能力，使得他得以继续留在东区成为叶喻的同事。
叶喻私下和阿修的关系还不错，不过顾忌于自己被上头紧盯的情况，叶喻和他的交流总显得有些偷偷摸摸，主要是叶喻怕因自己的缘故而拖累原本就处境艰难的阿修。而这一次的拜托则实属无奈，因为这件事也只有作为前“黑客”的阿修能办到。
“可以了，你说吧。”电话那头再次响起了少年的声音。
“是这样的，有一段不太好的视频目前流传在网上，我想……你有没有办法从技术上进行清理……”
叶喻把林雨棠和赵婕的事原原本本地告知了阿修，后者静静地听着，末了开口说道：“技术上来说是可以做到的，但要完全清理干净，从源头上还是需要上传者自己把那条原始视频从她的个人社交主站中删除才行。”
“没办法，赵婕她已经死了，不可能由她来进行删除操作。”叶喻叹息道。“现在那条视频已经属于传播失控状态，影响相当恶劣，而去找相关网站删除的话流程很长，而且我也没有这个权限，所以只能来拜托你了，只是不知道会不会给你带来不便？”
“没问题，交给我吧。”阿修坚定地说道。“我们局本来就有权利对网络传播内容进行干涉，更何况这种不雅视频的确也在清理范围内。”
“那就好……”叶喻松了一口气。“对了，这件事……能不能暂时别让齐宇知道？以我现在这种身份和处境，我怕会惹来麻烦……”
“我知道的，你放心。”阿修回答道。“我清理完之后会通知你的，大概晚些时候。”
“好的，那就拜托你了。”
叶喻挂了电话，一桩心事总算告一段落。然而他刚打算将手机放回口袋，却听到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叶喻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未知来电号码这几个大字，心中对来电者多少有了数。
“哪位。”叶喻接起电话，语气冷淡。
“他们放你出来了？”电话另一边果然响起了齐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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