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地话一出口,我马上就听见一阵水声。我暗暗好笑,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被吓出尿来了吧。
几十个警察加上这个男人都在紧张的注视着韩义的这泡尿。韩义也没有让他们失望,这泡尿真长啊,我估计整整过了一分钟,才没有了水流的声音。
男人不等韩义陶醉一会,马上说:“给我坐回来。把车门关上。”
韩义马上乖乖的坐了回来。车门也关上了。看得出,韩义很紧张。因为他连裤子地拉链也没有拉上。车门关上后,韩义就坐在那里发呆,一点也没发现自己裤子拉链没有拉上。
警察那边还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见车门又关上了,也不敢放松警惕,仍旧在那严阵以待。
又过了几分钟,男人忍不住了,大声的问:“汽油呢?我给你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给我的车子加满油。”
那个局长马上说:“你别着急,你也看到了,我已经派人去买了。你也知道,附近没有加油站,你再等等,我们的人马上就回来。”
男人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也只有等下去,但是他放狠话说:“你听着,我再给你十分钟,如果到时候我的车子还没加满油,你就等着给这俩个人收尸吧。”
他这话一出,我听得是胆颤心惊,那边的警察也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那个局长突然冒出了一嗓子,喊:“汪大力。”
这一嗓子喊得是莫名其妙,我心说,这个局长又犯什么病,他这是喊谁呢?
那个局长还在那喊:“我知道你叫汪大力,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也真算有本事,居然杀了你们乡的乡长和他地儿子。”
我听到这,有些明白了,估计这个男人就叫汪大力。
果然男人喊道:“那是他们该死。”
“既然你说他们该死,你就把枪放下,让我们把事情调查清楚。”
男人哈哈大笑,说:“你们把事情调查清楚?你们把事情调查清楚有什么用?事情调查清楚了,难道我杀人地事情就这么算了?”
那个局长听了这话,沉默了一会,说:“我听你这样说,知道你也是个明白人。你放心,只要你放下枪,给我们时间,让我们把事情调查清楚,我们一定会向法院帮你求情的。”
“晚了,现在你说什么都晚了。当初,我受苦地时候你们在哪呢?现在你向法院求情有什么用?我已经家破人亡了。你听清楚了吗?我已经家破人亡了。”
局长显然不知道再说什么,只能转移话题说:“被你挟持的人质是无辜的,你想过没有,如果你真的伤害了他们,他们的父母妻儿不也是家破人亡了吗?”
“我没有想伤害他们。但是你也别逼我,只要你让我离开,我保证不会伤害他们。”
“年轻人,我说几句废话。我可以让你走。但是你能到哪里去。我可以查出你是谁,那是因为你已经被通缉了,你可以跑到哪去?难道你一辈子都不见人了?再说,就算你能逃得掉,整天提心吊胆的日子你愿意过吗?”
汪大力没有说话。
局长继续做思想工作,说:“你还年轻,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想想你的父母妻儿,他们肯定不希望你走上绝路。”
汪大力突然喊道:“你给我闭嘴。”
谈话就此终止,双方又陷入了沉默。汪大力又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他的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前面,一点生气也没有,好像瞎子一般。我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刺激到他。汪大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时而微笑,时而又咬牙切齿。烟被他食指和中指夹着,也忘了抽。我看着烟一点一点的燃烧,直到烧到了汪大力的手指。汪大力一甩手,烟掉在了地上,他也回过了神。
他突然对外面喊:“你们听着,送点吃的过来。我饿了。”
警察们立刻忙碌了起来,过了一会,局长说:“我这里只有面包和矿泉水,你要吗?”
汪大力说:“拿过来。”
一两分钟后,一个警察领着一个袋子走了过来。越走越近,汪大力也没有阻止。那个警察走到车窗前,停下了脚步。汪大力说:“把袋子从窗口递过来。”
那个警察一边把袋子递了进来,一边左顾右盼。汪大力用枪一抵韩义,说:“拿过来。”
韩义把袋子接了过来。汪大力对那个警察说:“看什么看,给我滚。”
那个警察没有说话,立刻转身走了。
汪大力打开袋子,里面放了几瓶矿泉水,几块面包,还有几根火腿肠。汪大力那起一块面包吃了起来。我见他吃的很香的样子,心里很是奇怪,真的搞不懂,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还可以吃得下去。汪大力吃了两块面包,喝了一瓶矿泉水,很痛快的打了个饱嗝。
吃完后,汪大力突然说:“你们知道吗?我听老一辈的人说过,人死之前一定要吃饱,因为人死之后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听他这么说,我的心咯噔一下子。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准备杀我们了?不应该啊,他杀了我们他靠什么脱身呢?
汪大力又接着说:“我到那边还要找人,所以我必须吃饱点才行,不然哪有力气找人啊?”
我神情木然的听着他说话,他的话我是一点也没有听进去。我只是呆呆的等着他的最后判决。
他突然把枪吊了个头,枪口对着自己,喊道:“爸、妈、小韵,我去找你们了,你们等着我。”
第108章 心理问题
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枪声响了。沉闷的枪声在车里来回回荡,震的我耳朵一阵疼痛。再看汪大力,胸口出现了一个碗大的窟窿,皮肉在往外卷着,空气中还有一种皮肉烧糊了的味道。他的身体由于子弹的冲力而靠在了椅背上,脸上表情狰狞,眼睛还是睁着的,一幅死不瞑目的表情。
韩义当然也没有错过这一幕,枪声响起,他就神经质般的大叫了一声。我和韩义呆呆的看着这恐怖的一幕,都忘了打开车门跑出去。
那边的警察一听到枪响,一下子乱了阵脚,局长在那狂喊:“汪大力,你冷静点,千万不要伤害人质。”
汪大力当然不能回答他的话了,不过他的话提醒了我,我打开车门走了出去。我下车刚站稳,就感觉对面警察那里有无数个枪口再对着我。我高喊:“汪大力已经死了。”
那边没有动静,显然在评估着我说的话。我见他们没有动静,把手举了起来,给他们看还被皮带绑着的双手,又喊道:“汪大力开枪自杀了。”
不知道是我绑着的双手起了作用,还是我的话起了作用,那边的警察总算行动了起来,呼啦啦上来了十几个人。十几个警察端着枪,小心翼翼的靠近了车子,领头的一个往车里看了一眼,然后高喊:“汪大力死了。”
他把枪揣了起来,然后问我:“你们没事吧?”
我摇摇头。把绑着的手伸了出去,说:“你能不能先替我把这个解开。”
他笑者替我解开了韩义地皮带,然后对车里的韩义说:“没事了,你也下车吧。现场我们需要处理一下。”
韩义没有说话,打开了车门。我从车窗里看见韩义的腿刚迈出车门,接着整个身子都向外面倾了过去。耳边传来韩义的一声惨叫。我连忙跑过去,看见韩义前扑在地上。我赶紧把他扶起来,问:“你没事吧?”
韩义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我扶着韩义走了几步,感觉他的身子发软,好像一点力气也没有。我想把他扶到一个地方让他坐下来,看了看四周,荒郊野外哪有什么坐的地方。我只好扶着他到旁边的路基处坐下。路基只有二三十厘米高,韩义这么大地肚子,根本坐不下去。还好现在的韩义一点也不讲究了。后背靠在树上,双腿伸地直直的,挺着个大肚子,坐在了那里。我仔细看了看韩义的脸色,他的脸色苍白的很,好像是被吓得不轻。一坐下来,就呆呆的没有一点反映,丝毫也没有注意到他裤子的拉链到现在也没有拉上去。
我在韩义地身边坐了下来。此时的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像行尸走肉一般。我呆呆的看着一群警察围着我的车子又是拍照,又是记录,突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过了一会,过来了两个警察。其中的一个问:“你们没事吧?”
我说:“没事。”
他好像也看出了旁边韩义的脸色不太好,接着问:“那他呢?”
我迟疑了一下说:“可能没事吧。不过受了点惊吓。”
“那你和我们说说事情的经过吧。”
事情地经过其实很简单,而且现在我也没有什么心思和他们说话,于是几句话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他们又追问了几个问题,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他们把汪大力的尸体从车里拖了出来,用担架抬走了。这时天已经有些亮了,我看到堵在后面的那几辆警车上面写着几个大字“交通警察”。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后面车里的警察为什么听到枪声没有下来,原来交通警察和警察是有区别的。
那些警察现在总算想起了我们,过来一个警察领着我们上了一辆警车。韩义现在总算回过神来了,至少可以自己走路了。但是他还是没有发现自己地大前门在敞开着。
我们跟着警车到了警察局。当然免不了又是一番询问。不过,在调查清楚韩义的身份后。那些警察显然客气了许多,连那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局长也过来安慰韩义一番。借警察局的电话给韩管家打了个电话,当然是免不了被他一顿训斥。经过一番折腾,天已经大亮了,那些警察又给我们送来了方便面。一碗方便面下肚,我和韩义感觉都好多了。韩义已经开始讲漂亮话了,大意是这次多亏他们,他见到他们的领导一定会替他们好好的美言几句。这些话自然是说的那些警察眉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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