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水袋收好之后,望着那半分都未曾减少的能量小湖,牧天心中多少有些遗憾,若是早知道有这种好东西,就多准备点盛放的器皿了。
即便如此,他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域戒中凡是能够盛水的东西全部被他翻出,甚至连指头粗细的小玉瓶都没错过,多一滴就等于多一颗魔核,也等于少杀一只魔兽。
等所有能够用的东西全部用上之后,小湖依旧没有丝毫的变化,这可让牧天犯了难。走吧,可惜;不走吧,只能望湖兴叹。
在湖边来回踱步,到底如何才能多弄点回去呢?
片刻之后,他心中忽然一动。域戒本身不就是一个大号的容器吗?而且这湖也不是有生命之物,难道不能将其直接装入域戒?
这个想法诱人之极,说做就做,他先绕着小湖走了一圈,大致估算出它的范围,神识这才遁入域戒,用里面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堆出一个圆圈,大小和湖的面积差不多。
做完这些准备工作,下一步就是收了。
神识离开域戒,“收!”
牧天心中低喝一声,带着域戒的左手猛然前伸,正对小湖。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他发出命令之时,小湖没有做任何的抵触,刹那间离地而起,向着域戒缓缓飘去。
到了域戒一米距离时,化作一道水流,以极快的速度飞入域戒。牧天精神大振,只要进入到域戒,那里可是自己的地盘,想怎么操纵都行。
小心的控制着那些已经进入的水流,将其安置在事先准备好的圆圈中。
随着时间的流逝,速度也逐渐快了起来,小湖也跟着见底。
正在牧天为自己的手段兴奋不已的时候,顿时一股强大的拉扯之力从将要见底的小湖生出,牧天的身子也不自觉的打了个趔趄。
脸色急转直下,目露讶异的望着小湖,心中也不禁猜测,难道这其中还有着活物的存在?
第一百九十九章 幻境
在域戒认主的那一刻。它就属于牧天身体的一部分,因此牧天使用它就有种如臂使指的感觉。所以只要牧天愿意,完全可以凭借强大的神识将能量之湖的控制权夺回来。
那股撕扯之力虽然很大,但因它出现的实在太晚,基本上算是大势已去,想要将已经进入域戒的湖水抢夺出来谈何容易?
两者之间并未僵持多久,撕裂之力便告不支,不一刻便被牧天全部收入域戒。
还未来得及为这次的抢夺大战的胜利高兴,忽然感到眼前闪过一道幻影,与此同时牧天所处的空间顷刻间暗了下来。
牧天顿时感到双眸一阵针刺般的疼痛,还未等他适应这里而做出应对措施,黑暗的环境电闪而过,一片废墟出现在他的眼前。
牧天踏在废墟之上,看着那里的焦黑,甚至还有几处正冒着浓浓的黑烟,这时一阵清风吹过,黑烟入鼻,牧天不自禁的打了个喷嚏。
天空中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雪,一股冰凉的感觉自他的脚下直冲入脑。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望着近处的断瓦残垣,牧天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自己在那里见过,他的心也不由自主的因这里的惨状莫名的悲伤起来。
片刻之后,他似乎看到了什么,眼眸陡然间放大,不可思议的盯着那处,脸上露出一抹愤怒,不甘,屈辱,还有一丝的回忆。
他看到一块焦黑的木板上歪歪扭扭的刻着几个大字:“父亲大人牧清远之墓,不孝子牧天立。”
他想起来了,这里不就是他的家吗?那块牌位不是自己那年的风雪之夜,偷偷从万兽山脉潜回来,用偷来的那把匕首刻的吗?但是当初自己在刻好之后,已经珍而重之的将它放入域戒随身携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神识遁入域戒,从中翻找着那块自己唯一的记忆之物,对域戒中那片能量之湖根本就没了任何的兴趣,甚至可以说在这一刻他已经忘了它的存在。
很快,那块牌位被其找了出来,拿出和眼前的比对,两块牌位一模一样,仿佛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怎么会这样?大娘,二娘,三娘……八娘她们呢?
牧天陷入深深的迷茫之中,但面对父亲的排位他不敢有丝毫的不敬,恭敬的跪倒,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父亲大人,您的天儿回来了,回来看您了。这么多年过去,不知你和大娘她们在那边过的可好,有没有想你们的天儿呢?”
忽然间来到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家,牧天的心在这一刻是最脆弱的,自从见到这一幕,他就没想过这是幻觉,更不知这是幻境。
这是迷失吗?
不,这是因为他对家太思念了,即便这是幻觉又如何,能见到这个世间对他最疼惜的人就足够了。
“对不起,父亲。天儿没用,到现在都没能救出母亲,让您失望了。”
说着,两行清泪不可抑制的出现在牧天的脸颊。
也正在这时,天空中忽然飘来一朵乌云,正处在极度悲伤自责中的牧天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的心已经被淹没。
“蓬!”
一声巨响自半空的乌云中想起,继而乌云褪去,一道黑影从中坠下,那道声音就是黑影落地时的响动。
牧天疑惑的抬眼望去,当看到那道黑影时,他的心顿时如遭雷击,全身都不由自主的颤抖。
那道黑影软倒在地上,绝世的容颜上露着骇人的苍白,无神的美目当看到牧天之时,忽然间射出两道神辉,瞬间回复清明。
那双眼中透露着慈爱,惊喜,怜惜,苦涩,还有种深深的悲哀和悔恨。她想要爬起,爬到牧天面前,想要看看自己的儿子。
黑影不是别人,正是那被圣暗城抓走,生死未卜的九妹,牧天的母亲。
“娘!”
一道震彻天地的凄厉喊叫声从牧天口中喊出,他想要起身去扶母亲,但忽然发现他居然动不了!
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意和恨意,到底是谁给他开这个玩笑?母亲近在咫尺,但他却无能为力,不但救不了她,连自己也被控制了。
他想要挣脱,想要反抗,但无奈束缚力太大,容不得他聚起半点原力,而且他愈是反抗,那种束缚的力道就愈大。
牧天不甘,死命的鼓动神识调动丹田,但这一切似乎都无济于事。原力在与束缚力对抗的过程中,缓缓的逸散,到得后来,他感到丹田中空荡荡的一片。不知何时,原力已然抽空。
这个发现,让牧天有种极度颓败的感觉,他绝望了,连带着精神都处于将要崩溃的边缘。
但望着依旧向自己招手的母亲,他知道他不能放弃,救出母亲这是唯一的希望,若是错过了这次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有这种机会。
可是已经空无一物的丹田,让他的身体依旧提不起半分力道,想救,如何救?
唯一能动的就是他的神识,但神识在这里能有什么用?
神识?魂力?
牧天陡然想起当初他逃出离火魅妖狐时的情景,这给了他希望,并且是唯一的一次希望!
“分身!”
牧天低喝声中,强大的魂力澎然爆发,庞大的灵魂威压连高天上的大雪下落的速度也因此慢了些许。
一道和牧天一模一样,浑身**的分身被他招呼出来,就在这刹那间,牧天的身子能够动了,但先前原力的消耗实在太大,他已没有力气支撑身体。
身子向前直接跌倒,四周冰凉的水之力入口,使得他有些麻痹的精神也不由一振。
勉强的翻身,艰难的睁眼。
四周蔚蓝之色比之前更为绚丽,哪里还有那破败不堪的家,父亲的排位,母亲的身影?
牧天猛地一咬舌尖,腥红的血液从他嘴角缓缓流出,从此处传出的痛感让他知道先前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幻觉。
但他依旧心有不甘,甚至想刚才的那个幻境永远不要破灭,因为那里有他至亲至爱的人。哪怕父亲已经化为一堆枯骨,哪怕母亲身受重伤,只要能够陪伴在他们身边,直至终老,他也心甘情愿。
但幻境破碎,身边只有那块他从域戒中拿出的父亲牌位陪伴着他。目光恭敬的拿起牌位,轻轻抚着上面的字迹,仿佛是在为父亲按摩一般,一股暖流顿时流入他的心田。
忽然,左手小指处传来一股灼烧般的痛楚,牧天顿生警兆,这时他才想起之前为何会凭空出现幻觉,而且这种幻觉是如此的真实,自己不仅能感到雪花落在身上的那种冰冷,更为甚者是自己的原力也在其中莫名的消耗一空。
这到底是为何?
小指处传来的痛感刺激着他的神经,他这才有心查看。域戒不可能主动攻击自己的主人,况且它本就是死物,不可能有这种灵智。
难道是域戒中的某物在作怪?
神识急忙遁入其中,他终于知道了。
是那颗破妄之瞳在搞鬼!之前盛放它的那支玉瓶不知何时已经被焚烧的连渣都未剩下,破妄之瞳散发出让人心悸的狂暴热量,正拼命的撞击着域戒。
牧天心中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将破妄之瞳从域戒中招出。
脱离了域戒的束缚,破妄之瞳如离弦之箭般向前急速射去,望着转瞬即逝的那道赤色流光,牧天苦笑着摇了摇头,若是他全盛时期绝对能够跟上它的速度,但可恨现在的他连半分力气都提不起来,只能期待着自己刚才的猜测是正确的,不然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破妄之瞳作为异兽离火魅妖狐的本源命珠,同样具有能够进化的能力。但这种进化是需要庞大的能量作为辅助的,而之前它一直被牧天放在域戒这种密闭的空间之中,按理说它是不可能吸收到能量的,而且牧天也一直没感觉到域戒传来的异样。
可是破妄之瞳的的确确是进化了,而且是生出了灵智,这是牧天的不解之处。
无论如何,存在即是道理。他现在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