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田思哲毕竟不是普通人,以丧尸的身体,产生的恶魔意识又怎么会普通?
由静止到极速,有极速到超速,他一步一步地突破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突破音障,已然只是个小儿科,可曾想过,每一个动作都超出音障所能企及的地步,每一次收缩到爆发,都凝固起时间,突破空间的枷锁。这一切,就如同玫芙手中的轻灵之剑般,不再接受空间的束缚,而是残存在空间的幻影。
掌握节奏不关是玫芙一个人的事,便是恶魔也有着自己的节奏。对于一个战士而言,最怕的便是陷入对手的节奏中,因为那样就意味着你已经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身为恶魔的意识,田思哲自然不会屈就对方的意识,跟随敌手的步伐,踏上这条不归之路。
闪避不是执着,而是一种习惯,但剧烈的碰撞,对于恶魔而言更是一种享受!我是恶魔我怕谁?本着这个思想,田思哲以对自己强悍的血肉组织的极度信任,不再对玫芙的那飘逸的剑法进行闪躲。你不是能刺破空间么?我的身躯便是连空间也不能滞留!那么,用你至强之剑斩在我的肌肤之上,看看能否对我造成什么损伤?
如火一样的盛气,如雷一样的爆气!
田思哲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改变了自己的应对方式,强横的恶魔血肉与不知名的宝剑相互交接,噼里啪啦的金属碰击声如同爆豆般激烈急促。
渐渐地,田思哲不再满足于这种肤浅的碰撞,谁说恶魔只有蛮力,谁说丧尸没有文化?有道是丧尸会修魔,谁也挡不住。
只见交接的血红色恶魔之体不再只是发出金属般的碰撞声,而是快快跌落,又忽的如同膨胀起来的血气组织,毫不客气的私下蔓延,不多时,便将周身的世界囚禁,化为一个被血肉组织所环绕的血色世界。
田思哲怪笑着,配合上狞狰的身躯,更是凶煞三分。
玫芙手上的长剑虽然能刺破虚空,但是在恐怖的血肉世界里,这利刃却不像往常般轻灵如流,每一个刺击,每一次横扫,在这未知名的血肉世界里,都要受到恐怖的阻塞之力,这阻力的施加单位正是层层环绕的血肉组织。可偏偏恶魔的行径却完全不受到任何干扰——这本就是恶魔的血肉!与恶魔的的身躯结合在一起也不过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面对这险象环生的险境,玫芙心无感慨,就像一位正直的骑士般,面对任何的困境,总是一往无前,凭借着自己坚定的信念,不屈的思想,从容面对。在险境中获悉破绽,更在破绽中击杀对手,是真正的骑士所具有的特质。
很难想象,小阿卡那的剑之皇后居然是一个这样恪守骑士信条的人。至少在小阿卡那的牌面上,身为剑之皇后,代表的意思便是:奸诈,不忠,恶毒,一个寡妇或被抛弃的人。
但玫芙的表现却完全超出所谓的奸诈,不忠或是恶毒这样的品格,至于寡妇与否,是否被抛弃这种八卦的事情就更不是常人所关心的事。
但一个人的冷静与否并不代表着他的胜利!
同样的,即使玫芙心无波澜,能够沉着而又冷静地去面对险境,而对手更是疯狂狡诈的恶魔。但这不意味着她一定能找到破绽,因为有的时候,水平上的高低代表着一个人眼界的高低,即使你再怎么努力去做,当对方的力量已经凌驾一切的时候,你会发现一切都只是徒劳。
一个修魔的丧尸是很可怕的,因为丧尸本身就拥有着用不完的煞气,这股煞气能够源源不断地为修魔者提供源力,而修魔者的源力不仅是他进攻时所挟夹的力量,还可以构建他特有的大阵。
可以待见,对于修法者,不论是修真抑或是修魔,只拥有完整的功法是不完整的,还要有着一颗符合本源的心,以及……阵法。对对对!身为一个修法者,你,怎能不会一阵半式?
而田思哲的阵法,就不在乎阵法的种类多少,而在乎他自己糅合了多少,血肉世界便是他自己的阵法,只有他自己才能使用,也只有他运用了,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的魔阵,一个变身恶魔,辅之与魔阵,还是一个普通的人类所能相比的么?
也许对于女王的皇者之家而言,身为‘皇者’的战士,玫芙的地位一直都不咋样,身为女王所能收拢到的小阿卡那身份最高两个女皇之一,玫芙的身份远远比不上有‘大母神’的光辉做后盾的诺娅。
她,玫芙,只是一个被自己丈夫抛弃的亡国女皇,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风的力量无法撼动血肉世界,至少玫芙所能操纵的风之力量不能;剑的力量无法贯穿血肉世界,即便是施展万剑诀,化一切为剑,也无法在这粗糙的血肉中刺出个血窟窿出来。
面对这样的险境,缕缕受挫的玫芙蓦然间觉得喉咙一凉,一口锐利而又冰冷的长舌从身后的血肉世界中伸出,缠绕在她的脖子上。她愣愣地看着前方,仍旧借着血肉世界不断穿梭与她硬碰硬的恶魔,不明白后背的长舌来自哪里。
田思哲眼中闪过一丝寒芒,锐利的爪子上打出一个响指,玫芙脖子上的长舌猛地一个收缩,激得她心中一凉,手上的力气渐渐消失,长剑从手中滑落。
“你的实力,又怎么回事春哥的对手?”
玫芙没有搭腔,莫名的,眼中闪过两滴晶莹的泪珠,确实,时隔那么多年之后,自己已经不是那个整日笑嘻嘻的丹士的对手,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丹士非得在自己的剑上饮恨?
究竟是剑殇?还是情殇?
玫芙至死都不明白,虽然主客地位不同,春阳明明有能力杀了玫芙,却最终主动倒在玫芙的剑下。而玫芙,如果说出真相,也许不用死,但是她没有给自己辨析的机会,而是径直使劲,借着田思哲的长舌,勒死了自己。
“至少,我是剑殇!”
田思哲眼中的血色消失,内心的躁动让他知道此刻的变身到此为止,他毕竟只是田思哲,而不是田财,只是一个主体意识衍生出的恶魔意识,一个潜意识下的分裂产物罢了——但谁能肯定这是永远?
与恶魔做交易的人终将被恶魔所吞噬!
不管最后的结果究竟怎样,田财抑或是田思哲,终究会走到他们之间的尽头,但不是现在,现在的他们只是一个初生阶段罢了!
而现在的斗兽场上,他们都只是一个胜利者!
第二九章 怀疑!大蛇之志 巨变陡生
也许是己方的又一次胜利,加重了郑煜一方的筹码,郑煜波澜不惊的心态也有些变化,渐渐高昂了起来。带着些许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的得意劲儿,郑煜瞥向一边看台的女王,她的脸色并不太好。铁青的面孔正狠狠地盯着暴风和田财,凶厉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闪烁不定的猜疑。
贝琳达的脸色的确不好,但真要说起来,自二十年前就开始积蓄力量的她虽然也很护短,但真要说起来,创世纪并不是她的人,而玫芙,更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一种脸颊战斗力的存在。损失了这两个人,对于高高在上的女王而言,并不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
所以贝琳达面色不好的真正缘由并不是自己折损了两员大将,而是暴风和田财。毫无疑问的,身为‘皇者’中皇帝以下的第一任,对于两个已经觉醒了‘皇者’血脉的人,女王哪能看不出来。但是对于此二者的来历,她却是真的看不出。
是的,田财从一开始便出现在女王的眼中,是个变数的存在,为此她甚至令自己的丈夫亲自调查,因为她知道,郑毅对于调查这方面的权威,就是权威的代表,但关键时刻,郑毅却掉了链子,这让他的调查报告也不显得那么可靠。
想到这里,贝琳达恨恨地瞪了郑毅一眼,其中的蕴意就不言而喻了。
郑毅自然不是傻瓜,他知道贝琳达的这一眼代表着怎样的意味,但他实在想不出为什么贝琳达会怀疑这位田财呢?至少在他的调查下,田财绝对没有问题。于是对于贝琳达的无言提问,郑毅轻轻地摇了摇脑袋,倒是将目光转移到暴风身上。
这个莫名其妙和自己打了一场的熊猫人,又强行用自己的血液与郑煜签订契约成为他教父的神秘疯子。
也许,对于皇者之家势力而言,来历不明的暴风更遭人怀疑。
但对于罗莉而言,比暴风还要了解他自己的这条大蛇却不会认为暴风有任何的问题,这已经不是原则问题了,而是有板有眼的绝对性事实。至少,暴风之于郑煜,绝对要比自己保护郑煜不死要可靠的多。
所以,与其怀疑暴风,罗莉宁可怀疑女王和郑毅,当然,现在看来还有更可疑的田财。想到一个危险的生命体就在郑煜的旁边,罗莉的神色也很不善,恶狠狠地盯住田财。
郑煜不是傻子,如果只有贝琳达一人苦苦地盯着他还好,但现在的问题是不仅仅女王对他盯梢了,父亲更是将自己的不善对暴风毕显无遗,还有罗莉对田财的恶意,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也就是说,在他心中失衡,仗着蝇头小利的些许狂热思想间,现场的格局又一次发生了变法。
自己一定错过了什么,导致于忽然成为众矢之的。
女王兴许是太久没有和郑煜交流,兴许是不屑,总之要她与郑煜相告实况那可就困难地许多。而郑毅,这位自小就刁难郑煜,培养他独立自主精神的干警自然也不会告诉他实情。
唯有罗莉,这个缕缕帮助他、毫不在乎留下任何痕迹的人,才会告诉他真相:
“蠢货!还没看出来么?这一场场毫无目的的困兽之斗都是在消耗一些与你无关紧要偏偏对新世界渡过难关起着重大作用的人才,也许她们的实力并不怎么样,但对于新世界的成型,却需要她们作为先驱者去开拓,而现在一下子折了两——为了莫名其妙的理由!”
“莫名其妙?”郑煜有些奇怪的道,为春哥报仇也算是莫名其妙么?至于创世纪的死,他根本不放在心上,有了兔八哥的保证,他还愁不能复活么?
“你才莫名其妙!该不会是罗莉你们妒我这边突然多了两员大将,实力大增,所以两方心照不宣,想要联合起来,一同对付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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