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一样,彷佛已经冻结。但他眼神中的透出的杀气一直绕在剑狂周身,令四周的武者连大气也不敢喘。
剑狂只是兀自喝酒,结果有几个江湖中人,实在看不惯那少年的桀傲不逊,其中有一名武者以请酒为名想挫一挫他的锐气,谁知他才说了一句:“这位朋友……”
话音未落,那少年按剑的手不见动弹,一道白光一闪而逝,那人连痛还没感觉到,闭着的嘴中溢出了很多鲜血,过了片刻,他才哇地一声喷出一口血肉。
原来那少年在他闭嘴的一瞬间,便一剑透过他的双唇,将其的舌头割破,而双唇一点不伤,其剑术实在精妙绝伦,将那群武者吓得抬着那人便灰溜溜地走了,那少年只说了一句:“我不是你的朋友。”
后来,他和剑狂提酒出去,说是要到城外比剑。谢千里也趁琥珀郡主不留神跑了回来。
萧逸听完谢千里所说,不禁对这个少年很好奇,要知道以他上次看剑狂半步先天的修为,什么样的少年竟然这么有自信对付他?两人一直谈到酉、戌之交,紫柯为他们沏了两杯茶也退去休息。
这夜亥牌时分,谢千里夜间出恭,看见萧逸还坐着似睡非睡,像是在想些什么。
谢千里看他想得出神,便没打扰他,出去溜答了一会儿,便折了回来,谁知刚到廊头,他神意惊遽地猛然沁出一身冷汗,瞠目惊呆了,静静立在廊中一动也不敢动,目光中却透着一股深深的恐惧……
第四八四章 玉璧之祸
原来在谢千里前面,正是他与萧逸的房舍,南窗却已经敞开,里面依然跳动着灯光,萧逸伏在案上,似是已经睡着,朦胧的灯光穿过飘缈的夜岚,正射到此窗对面的屋脊上,而谢千里的目光也正惊慑地望向此处。
但见其上立着一个银衣人,全身批着长褂,分不清男女,恍恍惚惚之中,好似有一双令人颤栗的眼睛,这双眼斜向上挑,眼光精烁,如精灵一般,透着魔鬼似的诡异,正是这双眼,再一动不动地盯着对面的萧逸看过不停。
直到谢千里突然出现,那动也不动的人影倏然转过脸来,向他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冷笑,突然消失不见了,而这阵若有若无的诡异笑声,将谢千里吓得浑身哆索,若非刚才尿完了,说不定便会重新溺到裤裆里。
直到那个人影消失了很久,他才感觉到自己口中还有气息。忙四下警戒地扫了几遍,直到确定那个诡异的人影不在周围,方才如同受惊的老鼠一般,匆匆地溜回屋中,却发现萧逸虽然爬在案上,却并未睡着,反而瞪大了眼睛。
谢千里正愁没人为自己壮胆儿,见他没睡也没有想事,便急急拉住了他,将方才所见告诉他,萧逸却截断他道:“我早知道了!”
“什么,你刚才是在装睡?”
萧逸点了点头,谢千里却犹有余忌的直拍胸口,但他更惊异于萧逸超凡的感觉,当下问道:“他……他是什么……人?”
他话犹未竭,突然想到那人的模样,说不定不是人,而是鬼怪什么的,是以犹豫半天,不敢确定。
萧逸回道:“什么人都有可能,但绝对不是我们的朋友,所以我们以后一定要小心些,而且……”萧逸继而嘱咐道:“这件事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其实萧逸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猜测,因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此地,此人的修为自然不消多说,更何况萧逸的探查术也不是吃素的,除了先天武王强者不会有别人,只是让萧逸好奇的人,此人到底谁是谁,来此究竟是什么目的?
当夜,两人都在深深的不安中睡去,第二天一大早,谢千里起得出奇的早,他早早便在府中领了一副铁甲,穿在外面宽衫衣内,整个人看起来胖了一圈,但行动起来却怪怪的,而且一见到紫柯,便不停地打听这园中以前是否闹鬼。
紫柯一大早被他吵得难忍,说没有他根本不信,反而缠得更厉害,直到她被烦得说有,那谢千里方才满意,但这种印证更使他胆气大减,男子气概被一下减去了九分,倒安分了许多……
且说另一边,此时,赵王王宫,御前殿内守卫森严。赵王石遵正襟危坐,花信风立侍于侧,四大护法包括令狐绝在内立于两旁,石遵的的脸色令殿下所有的臣下捉摸不定。
他踌躇半晌,不言不语,也不退朝,朝中大小事务,不分轻缓,一旦有人俯伏奏陈,一概以“暂缓”挡下,直到王室守卫者石豹悄然入殿请安,石遵方才舒了一口气似的,安坐王庭。
因为石豹的站队,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意味着石遵的地位已稳如泰山,量无大碍。到了此时,他方想起了让他不安的人,那便是萧逸。不过一想到萧逸在石闵府中,他又有所犹豫。
正在此时,殿外有一侍卫秉报,说龙骧将军孙伏都携带幼子孙猛,要求觐见。
石遵闻言大怒,这孙伏都完全是一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狡猾的老狐狸,若非孙伏都已经晋升为先天之境,以石遵的秉性,在他看来,世界上只有两种人,要么是自己人,要么就是敌人,像孙伏都这种摇摆不定的人早就被处死了。
要知道即便石闵,之前在明面上都是受石遵调遣,作为前锋攻打石世的。
就在石遵犹豫不决的时候,那侍卫连忙取出一个礼盒,说道:“启禀大王,这是龙骧将军孙伏都呈送给大王的。”
石遵忙问道:“此是何物?”
那侍卫回道:“大王,这……小的并不清楚,只是龙骧将军说是求见大王的信物……”
这刻,早有侍卫将东西呈了上来,那侍卫将锦盒打开之后,原来里面是一枚玉璧,晶莹剔透,莹润如酥,翠色温碧,灿若明霞,五色涡纹缠护于玉璧之上,内有虹光萦绕,可谓是美玉无瑕,神秘非凡。
赵王石遵见状,随即将那玉璧收起,一面扫了众臣一眼,挥手道:“花信风与四大护法留下,其余众臣暂且退下……”
众臣闻言,纷纷执简当胸,恭身悄然退出。一时殿内只剩下寥寥无几的数人。
花信风与四大护法中的令狐绝正待上前正待询问,石遵摆了摆手,对那侍卫道:“告诉本王,这到底是件什么东西?”
那侍卫闻言一怔,道:“大王,这不是一枚玉佩吗?”
石遵闻言,失望地摇了摇头,挥手招来了八名武士,将那传信、传物两个侍卫拿下,冷冷地道:“杀了!”
那两名侍卫闻言吓得魂飞魄散,连求饶也说不出来,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便被八名武士拖出去削去了首级。
石豹见状,如坠入云雾中摸不清头脑,当下问道:“大王,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无故要杀了两名近侍?”
石遵一言不发,一面将那玉璧递给了石豹,石豹自是莫名其妙,但一旁的花信风却看得再清楚不过,他身为晋国之人,自然知道那玉璧是什么东西。
作为晋国皇室压底箱的物品之一,连城玉璧,自然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知道的,但是花信风恰恰非常清楚,而那两个侍卫不知深浅,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还不知闭嘴,这才招来杀身之祸。
当下,石遵传孙伏都入殿进见,石豹正要发问,石遵挥手止住其话锋,道:“这件事日后再说,暂先处理当前之事。”
石豹闻言,只得揣了一肚子的疑问站到一旁。
这刻功夫,殿外之人已经宣孙伏都进殿,众人但闻一阵稳健有律的脚步声传入大殿,孙伏都带着幼子孙猛拾阶而上,洒然踱入御前殿内。
第四八五章 心理作用
孙伏都抱拳行礼之后,只见那孙猛紧随其后,进入大殿,入朝不趋,只是抱拳道:“小子孙猛,见过大王,叩请圣安。”
花信风闻言,首先哼了一声,道:“既是叩安,见了大王为何不跪?”
孙猛只抱拳一笑,石遵却突然截口道:“花先生不得无礼,孙公子乃是龙骧将军孙伏都的公子,龙骧将军毕竟是先天武王强者,不得妄言!”
说完看了孙伏都一眼,一面转向孙猛,拂髯一笑道:“据说孙家一门四豪杰,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想必孙公子得了令尊不少真传,说不定不久之后,我赵国又会诞生一位先天。”
孙猛闻言连道岂敢,石遵摆了摆手道:“你不用客气,何不趁此闲暇,让本王见识见识阁下大才?”
孙猛闻言面不改色,抱拳道:“既然大王开了金口,小子不才,自当现丑一回,请大王赐问。”
孙伏都对孙猛的神色很满意,而石遵也是点了点头,沉吟一下,忽然指着殿内东首五名虎贲武士,道:“孙猛,我们就以他们五人为题,还烦请孙公子不发一问,辩出他们奉职的先后顺序。”
周围众人闻言,都是一怔。这个问题恐怕连他们都不知道,更何况是孙猛这个第一次来赵国王宫的人。
众人丝毫不觉得孙猛猛答出来,可孙猛闻言之后,脸色处若静水,略一沉思,抱拳笑了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他踱到那五名武士近前,扫了他们一眼,回道:“大王这个问题太过简单,想我孙家便是以命里之术传家,家祖年轻之时,也曾亲自预言了几十人的生死,言无不中。只是后来家父从军,但也没忘本,幸好我也略懂一二,否则今日恐怕真的要出丑了。”
石遵闻言,“哦”地一声,半信半疑,道:“命理之术或能预知人的生死,但若是连他们入殿奉职的先后顺序也能看得出来,本王还是头一回听说,今日倒是非见识不可了。”
孙猛道:“非也,他们入殿时间的长短,正是决定他们寿命的原因。”
那五名虎贲武士闻言无不一怔,似乎已被这少年的话深深吸引。石遵与石豹听他愈说愈奇,也不禁不起被勾起了兴趣,只有孙伏都似乎很满意孙猛的发挥,满脸笑容地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只听石遵说道:“愿闻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