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救赎- 第52部分

　　　　“还在icu病房内，不过，情况算是稳定下来了。”

　　　　总算有了点相对好的消息！方向挂断电话，立即开始组织搜山的队伍。但村民们一致认为，虽然天色已经基本放晴，但暴风雪对山体的破坏情况还不清楚，夜里进山，实在危险。只能天亮才敢入山。

　　　　方向安排好明天一早分三个方向搜山的队伍，定好领队人员和时间。然后，只能干等。他独自留在秦求那乱作一团的家里，捧着陶慧的外套，祈望能够想到一些线索。可是他的头脑从未像现在这样乱过，任他竭尽全力，还是无法让自己真正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一下。他突然发觉，就算一个人具备再怎么良好的逻辑思维能力，一旦处于他目前这样的情况下，所谓逻辑、理性，就只是一个最好笑的笑话！

　　　　……………………………………

　　　　陶慧裹了一件秦求的、宽大的棉大衣，与扛着范二柱的愣三在山路间疾行。她自己的外套留在了秦求家门口，那是她和秦求谋划的追寻旧案真相的第一步：让方向以为她已经被凶手抓走了。

　　　　“到了，那！”愣三说话简短，但此时的他没有一丝一毫平常那样的傻乎乎、贱兮兮的模样。矮壮的身板充满了力量，扛着范二柱走了这么久，竟然一点疲态也没有。

　　　　顺着愣三指着的方向，前方山崖下有一处黑洞洞的山洞入口。陶慧拿着手电走到前面引路。山洞很干燥，一进去，少了夜风如刀的冷，让人感觉暖和不少。前行不久，有一处宽敞的地方。

　　　　“到了，就这。”愣三把肩上扛着的范二柱像扔垃圾一般地扔在地上。

　　　　“嗯，嗯……”昏迷中的范二柱开始低声哼哼，看来麻药效果已过，快要醒了。

　　　　陶慧不声不响地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看着愣三麻利地点燃一堆篝火。火苗来回轻动，表明这个山洞起码有两处出口。山洞里备有多种物品，看样子是山里人偷猎时的临时歇脚处。愣三在篝火上方支起个架子，吊上铝锅，开始烧水。陶慧打消了对这个奇怪的人做进一步讯问的念头。出发前，秦求已经说得极其分明，愣三不愿谈及过往的惨案。秦求所告诉陶慧的、有关旧案的一些细节，都是这么多年来，他一点一滴，在愣三只言片语中拼凑出来的结果。这样的结果，除了坚定秦求认为旧案是一起天大的冤案的决心，不具有多大从证据角度翻案的价值。

　　　　愣三既然胆敢不遗余力地帮着秦求对付涉及旧案的一帮人，其中还包括他的远房兄弟苗远大，却又为何不敢面对过去的事？陶慧觉得，如果从精神病专业的角度上，也许愣三这样的案例，有值得研究的地方。但她这次是为了试图确认旧案究竟是否真系冤案而来，愣三的心理上有没有病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何况，这样一个，平常看似那样畏缩胆小的人，竟然愿意担当这次计划里，无论成败，都会遭受刑罚制裁的角色，也不知是该说他够傻，还是有常人所不具备的大勇气。

　　　　范二柱渐渐恢复了神志，呆了片刻，突然开始拼命挣扎，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人捆绑着。

　　　　“你不用试了，挣脱不了的。”陶慧冷冷地道。

　　　　“你……”范二柱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两下，说话有点不受自己控制，捋了捋舌头，缓了半天劲，恢复了正常，吼叫道：“你是警察，这样算什么？你想干啥？”再扭头看见一脸凶相的愣三，突然感到一阵从脊椎骨最末端升上胸口的寒意，“愣三？你们……”

　　　　“他是愣三。可我，不是陶法医。”陶慧的语气冷如坚冰，“你真健忘，16年前，有个失踪的小女孩，她叫苗珠珠，乳名小猪猪，这下记起了吧？”

　　　　“你在说啥？我……，不明白。”

　　　　“我的真名，不叫陶慧，就叫苗珠珠！”

　　　　愣三听到这里，站起身走了出去。陶慧暗自有些担忧，愣三不愿听见旧案细节，又怎么应付即将到来的、警察可能对他进行的连番讯问？但愣三在答应担当这个角色时显得很坚决，而且秦求也愿意相信他能做到。愣三当时说：“好！说你们要我说的话，我记住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十五章　命运之轮　二、

　　　　范二柱惊呆了，喃喃地道：“不可能的，不可能……”面前这个女人，原本在他的映像中只是一个美丽却“令人讨厌”的女警，这才一瞬间，怎么就变了个人？他竭力睁大眼睛打量，对方虽然从面相上看，从二十岁出头到二十七、八岁都有可能，但那种镇定自若地气质，可不太像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对了，苗大个子的小女儿如果活到现在，差不多应该二十多岁吧？

　　　　“什么不可能？哪里不可能？”陶慧冷笑着，拔出手枪，“你既已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应该猜得到，接下来我要干什么吧？”

　　　　“你要干什么？”范二柱知道自己是在明知故问，如果对方真是苗珠珠，那毫无疑问，最近的一系列案子可能都出自对方之手。

　　　　“你是主谋之一，就算要你死，也不能让你轻轻松松地就死了。把你弄到这山上来，就是要让你尝尽苦头，痛不欲生。除非，你肯说出实情，认罪伏法，并且指证苗远大和罗上进。”

　　　　“……”范二柱不吭声了，极度地惊愕之后，脑筋动了起来，不管对方是谁，目的显然是为了翻旧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见棺材不掉泪吗？你们当年的恶行，那会儿还是小女孩的苗珠珠看得清清楚楚，你以为，就凭你现在这样装模作样，我就能放过你吗？”陶慧拉动枪机，让对方明白子弹已经上膛，然后枪口指向对方的右腿膝盖。

　　　　范二柱惊惧地缩紧身体，暗地里拼命想着对策。当年一干人等强奸刘舒婷和燕子母女俩时，谁也没有注意过小女孩苗珠珠。此时想一想，脑海中根本就没有苗珠珠在案发现场的一丝记忆。

　　　　“你不会开枪的。”范二柱试着说出这句话，接着又重复：“你不会开枪的。”

　　　　陶慧冷冷地盯着他，道：“你可以赌一赌。我数三下，你若还是不肯老实交待，我就扣扳机了。这样近距离打中膝盖，会把你的膝盖打得粉碎，也不知你能不能忍受住那种极度的痛苦。”

　　　　“一……，二……”陶慧快速地数了两声，手指渐渐用力，扳机一触即发。范二柱努力抬着头盯着陶慧持枪的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咬紧了牙关。“三。”随着陶慧数到“三”，手枪的扳机被扣动了。范二柱“啊”的惨叫一声，瘫软在地上。

　　　　“哼！就这点胆量，还敢硬挺？”陶慧冷笑着卸下弹夹，又从口袋里掏出数粒子弹，一颗颗装进弹夹里，“忘记装子弹了，要不要再来一次？”

　　　　“哈，哈哈哈……”范二柱鬼哭狼嚎般地大笑起来，接着又声嘶力竭地叫骂：“我热你祖宗……”

　　　　“啪，啪”两声，陶慧用力地给了范二柱两记耳光，“刚才只是我跟你闹着玩儿呢，瞧着吧，好戏在后头，等你再次醒来的时候，就会发现，这个世界已经完全变了……”

　　　　范二柱咬紧牙关不吭声，刚才用尽了最大的勇气，总算赌对了一把。对方看似凶恶，但很显然并不会杀了他。至少，目前不会杀他。

　　　　……………………………………

　　　　手机的震动让发呆的方向惊醒过来。秦楚楚报告，苗秀珍毫发无伤，已经自行回家去了。医生判断，苗可能因为年纪大了，过于害怕身体上的病痛，所以摔倒之后，产生了强烈的受伤假想，才会在摔倒现场出现让人碰一碰都会疼痛难忍的情况。

　　　　这么巧吗？方向接获这个消息后，纷乱的心思终于稍稍冷静下来。现在没有其他线索，苗秀珍的这次动静大、却未实质受伤的摔倒事件，就值得认真思考一下了。

　　　　方向用一直没有停下的、微颤地手关好门，从秦求家里出来，快速向苗秀珍家赶去。他在心里祈祷，曾经搭救过王所长的秦求，这次也能够帮助到陶慧。毕竟，秦求也不知去向了，很可能与陶慧的失踪有关。

　　　　苗秀珍家里亮着灯，显然人还没睡下。方向想了想，放弃了敲门讯问的打算，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搓着僵冷地手监视着。屋里的灯一直亮着，快凌晨1点钟了。这可不寻常。一个山村老妇深夜不眠，是在做什么？还是在等什么人？村里的巡逻人员过了午夜12点，也都收队回去休息了，村子里静得仿佛让寒冷的空气也更加寒冷了。

　　　　方向浑身都快僵了，只能尽量活动活动局部肌肉，稍微有助于血液的流动。村子里不时有零星的狗叫声，看来还有人在这个疑团重重的夜里活动。而且狗吠声不止一处，似乎村子里到处都有人在夜幕的掩护下干着什么勾当。

　　　　终于，有个高大的人影从黑暗中蹑手蹑脚地来到了苗秀珍家附近。是秦求？无论是从猜测地角度，还是从对人影体型特征的判断，方向都第一时间联想到了秦求。该不该立即拘捕这个可疑的人？模糊不清的人影走到苗秀珍家门口，轻轻敲响了房门。随着附近寥寥数声狗吠声响起，门打开了，人影走进了屋子里。

　　　　方向看那人影走路的姿势，基本可以判断此人就是秦求。一下子，这个曾经勇救王所长的赤脚医生，在方向心里变得极其可疑。苗秀珍的“假摔伤”和秦求此时的来访，这里面隐藏着什么秘密？难道，这两人就是这件连环凶杀案的凶手吗？

　　　　过了片刻，秦求手里拿着一个包袱走了出来。随即，苗秀珍家里的灯光熄灭，表明她已经睡下了。

　　　　方向当然地选择了舍弃监视苗秀珍，悄悄跟在行动诡异地秦求后面。秦求躲躲藏藏的走着。村子里果然还有其他人在走动，狗吠声不时响起。方向眼下顾不得管其他，必须死盯着秦求不放。秦求终于在范二柱家门口停下了。负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