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是那本书,”萨塔拉继续说。“他允许我自己作出决定。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听一听帕雷塞伯特对我们的忠告要好些。”
“要是万一有一条不允许和外星人结婚的规矩呢?”
“帕雷塞伯特会知道的。”
贝斯洛想了一会儿:‘你是说你要和我结婚?““你说过要结婚的。你忘了吗?”
“我没有忘,我还以为你忘了呢。”现在他该怎么办呢?他端详着星光中站在他的面前,正满怀期盼地看着他的萨塔拉。她是那么美丽、那么动人,和她在一起,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情——他还等待什么呢?可是该怎么给她说呢?哦,你看,萨塔拉,这真的是不可能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来自于另一个星球?“怎么了?”她温柔地问。
“没一什么……哦,就是因为……我们不一样。”
“我知道。我爱你,我相信你也爱我。”
贝斯洛看着她,心都要被融化了。“哦,我爱你,萨塔拉,相信我。”他把她拉过来,紧紧地将她拥人怀中。很长时间过去了,他们仍然紧紧地拥抱着。
杨丹独自一人背靠一棵树坐着,看着营火周围那影影绰绰的人影,欣赏着那火光中的热烈与明媚。她听到了他们的歌声、笑声和讲故事的声音,但她觉得自己正在从这快乐的极至一步步地滑到了一个苍凉而孤独的地方。
而且,这一切都是因为托勒。
不管怎么说,是托勒造就了她今晚的不快。所以,不管怎么说,他应该为此而负责任。
杨丹从来都没有表现出对男人依赖性的一面。为什么突然之间,她会为了一个也许并不是她特别喜欢的人愁绪满怀,烦躁不安呢?尽管她不愿意承认,但他的确把她的心弄得迷离恍惚,烦乱不堪。
的确,曾经有过一段时间,她觉得自己爱上了托勒。但是,又似乎不太像,也许,那只不过是身体上的相互迷恋而已。两个人一起经历了艰难的日子,很高兴自己还活着,急于要享受生活——不过如此罢了。难道说她的内心深处真的对奥林·托勒产生了感情吗?真的吗?哦,也许吧。不过不管她的感觉如何——假如有的话——也早就在他作出决定要为了他心中那愚蠢的神圣使命而回到圆屋顶的时候,被她拒之门外了。
她仍然相信结束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一种明智之举。彻底把它切断,该当机立断时就当机立断。那是最好的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她不能生活在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是否遇到麻烦或受了伤,活着还是死了——许许多多情人所能想到却又什么都无法了解的焦虑之中。
不过我们并不是情人,杨丹坚持对自己说。现在不是,也从来没有是过。
不。
她不会改变她的主意。尽管伊安娜给她说了许多,她还是决定选择自己的事业,托勒不是也选择了他的事业吗?无论从哪个方面,她都不能为他做什么。他要回到圆屋顶——这个词让她感到恶心,她不可能再回到那里去,什么力量都无法让她回去。杨丹曾经体验过圆屋顶下的罪恶,感受过它那强大的暴力,她知道那里是怎么回事儿。正因为她知道,所以她不可能再回到那里去,除非有一种强大的力量把她抓住,强行流放到那里,就像第一次她到那里去的时候一样。
没有任何人能够,没有一个人——伊安娜不能,帕雷塞伯特不能,即使是天父本人——也无法让她改变主意。
第八章
塞克拉兹代理迪瑞奥克马斯打量着站在他面前的两个尼克拉斯人。两个尼克拉斯人的脸全都阴沉着,就像有人夺了他们的权。他们在他前面站着。“你们就这样来到这里是什么意思?”他严厉地说。“申请是必须要——”
“一件非常紧急的事情,哈格领袖。”两个人中胆子较大的那个回答说。另外一个是个年轻人,他站在后面,没有胡须的脸上满是敬畏和恐惧的表情。
“如果你要我在这最不适宜的时刻去打扰大迪瑞,就必须得是十万火急的事情,”
奥克马斯满脸的不高兴。“是什么呢?”
“这,我想,我们一定要等着告诉大迪瑞。”
“如果你愿意,就等着吧——他在这个时候是不会接见任何人的。”
尼克拉斯人相互看了看。勇敢点的那个说,“告诉他这件事——”他迟疑着,仔细地斟酌着措辞。“这事关系到一个逃跑的费瑞人。”
奥克马斯怀疑地看着两个人:“你说什么?你解释清楚!”
尼克拉斯人只是慢慢地摇头。
“我可以把你们的存在注销。”代替迪瑞的声音中有着明显的不快。但这种威胁却没有引起尼克拉斯人的任何反响。“你们一定要坚持见大迪瑞吗?好吧,我警告过你们。到那边等着去吧。”奥克马斯指了指前庭靠墙放着的一条长凳,转过身去,消失在直接通向塞热奥会议室下面高级官邸的回廊。
几分钟之后,他回来了,满脸的烦躁与不安。“跟我来。”他说着,带他们穿过后面的建筑群,进了一间电梯。电梯升了几层,来到塞热奥官邸。奥克马斯什么也没说,但从他那阴郁的神色看,他对事态的发展并不满意。没有经过任何仪式,他便把他们带到圆形的接待厅,让他们站在了一个坐在大迪瑞椅子上,衣冠凌乱的人面前。看见他们,他懒洋洋地皱了皱眉,问道:“那个逃跑的费瑞人是怎么回事儿?”
奥克马斯对前面的那个尼克拉斯人点了点头,他小心地向前迈了一步。
“怎么?你们把我从好梦中拖出来,就是为了让我听你们的谎言——”他打了一个哈欠,“让我们听听。”
“我是尼克拉斯实习生,纪律部门的——”那人开口说话了。
“知道,知道,这些我们都知道。费瑞人是怎么回事儿?”
尼克拉斯人转向他年轻的伙伴,说:“把你给我说过的话都告诉他。”
年轻人小心地向前迈了一步,尽管大迪瑞此时所表现出的睡意多于他的凶猛。
“在哈格有一个病人宣称他是费瑞人,是我亲耳听见的……”
吉姆瑞格看了他的代理迪瑞一眼:“你就是为了这个把我叫到这里来的?”
奥克马斯唾液四溅地训斥着他们。第一个尼克拉斯人开口了:“他太紧张,大迪瑞,我来替他讲。”
“那就说吧!”
“他是一个唇读者——第三阶层的医生。”年轻人以点头来证明细节的真实性。
“昨天他发现他们护理下的一个病人是费瑞间谍——他逃跑过,显然——他是被医生们救活的。”
“逃跑?”
“是的。”
“怎么逃的?从什么地方逃的?”这些问题都是直接针对年轻医生来的。
年轻的尼克拉斯人鼓足了勇气说:“我们是在早上发现他的——很多天以前的一个早上。他穿了一件尼克拉斯长袍,但失去了知觉,也不能动。相信他是一个海拉——”意识到下面要说的话,年轻医生的脸上出现恐怖的表情。
“海拉迪克的一个犯人!”吉姆瑞格平静地为他补充。
“我们收留了他,”医生继续说着,“把他安顿下来,他的病情有了好转。昨天,伊琳娜来和他说话,是她发现他是费瑞人的。她说她知道他是费瑞人——他没有否认。她还告诉他,她发誓要保护他。”
“怎么保护他?”
年轻人看了看他的同伴,退缩了。“我不知道。”他迟疑地回答说。
大迪瑞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的双手紧握,身体前倾。“尼克拉斯医生手中的费瑞人,”他沉思着说。是的,无疑就是他,那个在阿奇乌斯被抓的人——觉得他有可能是特伍德的同伙,海拉迪克给他做条件反射实验。是个费瑞人?根据马如可可的报告,费瑞人已经全部逃跑了——当然,是在特伍德的帮助下。
吉姆瑞格还记得那次失败的全部经过,那是罗翰在费瑞人问题上的失败,不过那件事也给了他充分的时间,让他掌握了权力。如果那个时候我就大权在握,吉姆瑞格想,事情将会是另外一种结果。啊!也许我会像海拉迪克那样,把他浸在条件反射箱中。幸好,这个唇读者还算警觉。也许现在他将会有另外一个机会发现有关费瑞亚鼓动者们的真相。
他突然产生一个想法:“我要见见这个费瑞人。奥克马斯,把马如可可叫来。”
代理迪瑞匆匆忙忙地去喊纪律防线的首领,吉姆瑞格坐在椅子上点头:“我看你们在想应该得到的酬劳吧?”
“据说新上任的大迪瑞是最为慷慨的人。”教官装做不太关心的样子说。
吉姆瑞格哼了一声,嘴巴张开,露出了两排牙齿。“最慷慨!”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把有些皱了的哈格长袍抖了抖。“你们走吧,在下面等着,我会让奥克马斯把酬劳带给你们。”大迪瑞说完便走了出去,留下两个大气也不敢出的尼克拉斯人。
他们找到了回去的电梯,上到主层,走回到他们以前坐过的长凳边,在那里等待着令他们激动的时刻。
看见代理迪瑞,两个人同时站起来。会是多少呢?一千先尔?两千?奥克马斯向等着的两个人走来,马如可可步履轻快地走在他的身边。“我把你们的酬劳带来了。”走近尼克拉斯人时,他说。
教官立即对他的学生贪婪地笑着。“谢谢,迪瑞。”
“每人三千。”奥克马斯从他的长袍里掏出刻写笔举在手中。“大迪瑞希望向那些帮助过他的伊波瑞人昭示他无可质疑的慷慨。告诉你们的哈格人。”
他把刻写笔举起来,抓住了第一个尼克拉斯人的胳膊。
“让我来。”马如可可走上前来。
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从什么地方取出一把刀举了起来。
鲜血从尼克拉斯人的长袍中涌出来,他的脸上显出吃惊的表情。他的嘴巴动了动,手飘到了脖子边,就在他向地板倒下去的那一刹,他还想将喉咙上的裂口重新粘连到一起。
年轻的唇读者大叫一声想要逃跑。但他刚走出几步,胳膊被反扭到背上,他的两手使劲抓挠着,马如可可飞起一刀,对准他的肩肿骨深深地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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