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特也在心里点头:是啊,是啊!这个棒球帽有什么特别啊!你告诉我啊,我给你找个十个八个的来!不要你一万美金一个,一百美金就够!
“因为它是亨特的。”温斯顿回答。
所有的视线如同潮水一般涌向亨特。
“亨特?就是那个棒球帽的主人?他和温斯顿有什么关系吗?”
“他……好像才参加了三站比赛,一分积分都没有,排名在中下游啊!”
“但是那个赛车手还年轻,听说还有一个月才十九岁……看起来挺可爱的。”
亨特很想捂住自己的脸,他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被人们认识,不是因为f1大奖赛,而是因为一个棒球帽。
“你疯了吗?一万美金买个棒球帽?”
温斯顿不紧不慢地从他的身边走过,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如果那是你穿过的底裤,一千万美金我也可以。”
明明是听不出情绪起伏的声音,却像是在亨特的心头擦过一根火柴,骤然之间烧了起来。
“什么……”亨特难以理解地看着温斯顿的背影。
马库斯走到亨特的身边,搭着他的肩膀说:“嘿!看不出来你和温斯顿竟然认识!”
“不……我们谈不上认识……”
“那他为什么花那么多钱买你的棒球帽?”
“因为他钱多。”亨特用看白痴的目光看向马库斯。
这么显而易见的答案竟然还要问为什么?
至于温斯顿离开之前的说的那句话,亨特自动归结为对方随口的玩笑。
毕竟他们见面的次数都能数出来,温斯顿脑袋没问题的话怎么可能会真的花千万美金买自己的底裤呢?
只是……应该不是错觉——范恩·温斯顿好像对他关注度很高?
想着想着,亨特觉得身上的礼服确实越穿越变扭。
宴会结束之后,亨特吹着晚风,开着他的小吉普行驶在回家的路上。
将领结扯下来扔到一边,他终于如愿以偿解开了自己的领口。
没有束缚,这才是生活嘛!
亨特在心里哼着《柠檬树》,快乐不过三秒,就听见砰——地一声,车子停了下来,前车盖好像在冒烟?
“啊……”亨特抓了抓后脑,走下车来,打开前车盖……哪怕是身为专业赛车手的他,也感觉这情况无可救药了?
好像得叫保险公司来了?
“世界爱我,我爱世界。”亨特摇着脑袋无奈地说。
他打了个电话,意外发现副驾驶座位下面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一根巧克力棒。
“好吧,还不算太倒霉。”他拆开包装纸,手指夹着它,做了一个抽雪茄的姿势,自娱自乐起来。
车灯从远处而来,就在掠过他身侧的时候停了下来。
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超跑停在了路边,车门打开,亨特的视线沿着对方迈出的长腿线条向上,接着是内敛却暗含力度的腰部线条。
对方利落地将车门关上,信步向他走来。
“怎么了?”
他的声音就像漂溢在夜风中的薄荷,并不像在晚宴中那般充满疏离感。
“温……温斯顿……” 亨特立刻将巧克力棒从嘴巴里拿出来,刚才自己假装抽雪茄的样子……估计不能更蠢了。
“气缸完了。”温斯顿只瞥了一眼。
“啊……是啊。”亨特笑了笑,“我在等保险公司。”
“好,那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啊?”亨特觉得自己听错了。
但是温斯顿已经很淡定地靠着他的吉普刷起了手机,好像路另一边的法拉利根本不存在。
不知道的还以为温斯顿和他同乘一辆车呢!
你别靠着我的小吉普摆出广告造型啊!这是我的车,不是你的呀!
谁来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
亨特左手拎着手机,右手拿着巧克力棒,在风中凌乱。
“巧克力棒,我可以吃吗?”
温斯顿看着手机开口问。
“哦,可以啊……就这一根,我吃了一口。”亨特有点受宠若惊。
“没关系,谢谢。”
人家都说谢谢了,亨特走向前去,将巧克力棒递向对方的方向。
他本来以为温斯顿会伸手接住,但没想到对方只是侧过脸,半倾向他。
亨特能清楚地看见温斯顿微启的唇间,舌尖请轻轻抵着巧克力的那段,那是被亨特咬过的地方,他的牙齿仿佛咬在亨特的指尖,一声轻响,巧克力棒断开了。
将巧克力含入口中,温斯顿继续低着头看手机,亨特的胳膊仍旧僵在那里。
那一刻,他忽然想起温斯顿在晚宴上那一丝只有自己看到的笑意,还有那一句“如果那是你穿过的底裤,一千万美金我也可以”,亨特颤了一下。
5、你喜欢温柔还是粗|暴
“那个……我自己也可以回去。”
温斯顿挪开手机,刚想要说什么,保险公司的人就来了。
亨特处理完事宜,看着自己的车被拖走,呼出一口气来,一侧过脸,就发现温斯顿仍旧在等自己。
路灯之下,他的身影很美,也很孤独。
“走吧。”他替亨特打开了车门。
亨特捏了捏自己的耳朵:好吧,废柴坐着天才的车回家了。
夜风涌来,亨特闭上眼睛,他很好奇温斯顿是怎样开车的,怎样控制离合器,怎样转动方向盘。
他的驾驶很平稳,路口停车或者转向都让人感觉舒适。
这种舒适让亨特说不清是为什么。
“你这么开车……还真的不像个赛车手……”
温斯顿侧过脸来,唇角勾起:“你想试一试?”
这还是亨特第一次看到对方这么明显的笑意。就像一根手指在他的身体里转了一圈,心脏和大脑都被卷进了那个漩涡里,但对方却从容地抽身而去。
暗自呼出一口气来,亨特终于明白温斯顿为什么从来不在媒体面前露出哪怕一丁点的笑容了,不止谋杀菲林,也是要把看见他的人逼上绝路啊!
“这里是市区,法拉利根本飚不起来……”亨特耸了耸肩膀。
“那就去个可以飚起来的地方。”
温斯顿转动方向盘,向着市郊狂奔而去。
“喂!你想去哪里?”
“你怕我吗?”对方的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怕你什么?”
“怕我把你带到某个地方,关进暗无天日的地方,除了我,你谁也见不到,就这样一生一世。”
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冰凉,可这样的冰凉里,却有什么在狂躁地燃烧着。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刚才所有的浅笑都成了幻觉,冷漠到残忍。
亨特不自觉咽下口水,他下意识伸手去确认车门。
“我锁死了。你可以跳下去,不过以现在的时速,你摔死的可能性不亚于从十楼坠落。”温斯顿从容地转向。
周围的灯火越来越暗,行车也几乎没有。
温斯顿看起来就像要去执行一场温柔的谋杀,而自己就是他的猎物。
亨特知道对方不可能杀了自己……但万一温斯顿真的是什么变态杀人狂呢?
前两天好像还看到报纸上写,有什么少年被弃尸郊外,身上多处骨折……
“你喜欢我温柔一点,还是粗|暴一点?”他的声音很轻,就像情人的私语。
但却像死亡的预兆,危险至极。
亨特张了张嘴,他的背脊一片冰凉,而这种冰凉就像是将他的舌头也冻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不回答我,亲爱的,你一点不期待吗?”
车越来越快,周围杳无人烟,亨特的危机感前所未有的强烈。
他在评估着自己有没有夺车而逃的可能。
比如砸昏温斯顿,夺取方向盘的控制权,然后踢他下车,自己开车回家!
别傻了!赛车手过弯的时候,地心引力加上头盔的平均重量在二十四公斤,温斯顿的颈部承受能力绝对强大,自己怎么可能从这个距离砸昏他?
“为什么不回答我?”他的声音比之前更温柔。
“我……我……”亨特用力地张开嘴,想要说哪怕一句话能稳住这个衣冠楚楚的神经病都好,但是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妈的!平时都好好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说不出话呢!
“你喜欢什么样质地的手铐?”
“……”
手铐?手铐是什么鬼!
“鞭子呢?喜欢粗一点的还是细一点的?”
当温斯顿用他没有感情起伏的声音问出这样的话,就像无形中的手,一把扣住了他的心跳,莫名让亨特的血液猛地下沉。
砸昏他,必须砸昏他!
“你不说话,我可不知要怎样爱惜你。”温斯顿的唇角扬得很高,亨特却觉得脑海中有什么真的要爆炸了。
我不需要你爱惜!
你他妈哪根神经错位了!
“你怎么还是不说话?”
“我……觉得……你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亨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僵直的舌头卷了起来。
不能结巴,不能让对方听出自己一紧张就会结巴。
“真的吓到你了?”
车子停了下来,温斯顿撑着方向盘看着亨特。
刚才的冷酷和略带血腥味的笑意没有了,但是目光中却有一丝显而易见的促狭。
这一刻,亨特百分之百确定刚才温斯顿在耍自己。
“我当然没有被吓到,只是觉得你很离谱。”
心绪平静下来,舌头也跟着放松,声带自然地发声。
“你有。”温斯顿说。
并没有笃定的力度,但却让人感到他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我没有。”
亨特用十分坦荡的眼神看着温斯顿。
你这家伙要是敢问我刚才是不是结巴了,我就打到你失忆!
“你没有看过《极速谋杀》吗?”温斯顿开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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