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个……姐姐。”他说。
一句话就给柴老太太逗笑了,啼笑皆非:“你个傻孩子,只能是弟弟和妹妹——老头子,你说是生男的好还是女的好呢?木墩儿就很好,再生个男孩和木墩儿一样就好了,以后也能挺起门来过日子。”
“木墩儿啊,你爹对你那么好,天天带你玩儿,等你爹和娘老了,一定得好好待他们,给他们养老送终,知道吗?”
屋里没有点灯,柴老爷子背对着柴老太太躺着,听了柴老太太的话重重地哼了一声:
“你这人想一出是一出,懒的还你说!”
她挣扎了这几天,和他磨叽了那么久的各种担忧,结果今天去后院的唯一成果就是把孙子给抱回来,让小俩口造小娃娃。
不是说这样的解决方案不好,而是人和人之间还能不能有点儿信任,说好的那些摆事实讲道理呢,一条都没落实,这变的也太快了。
“你懒的和我说,我还懒的和你说呢。”柴老太太并不生气,话里还带着笑意。“木墩儿啊,奶奶和你说——”
救命啊!
木墩儿直想捂耳朵,快点儿让他趁柴老爷子没睡着的功夫让他赶紧睡了吧,要不就是火车拉笛一路到天亮啊!
只是,他家娘娘真的就这么……英勇献身了?
这么就妥协了?
为什么听起来这么难以置信呢?
柴老太太想的还是太美了吧?他家娘娘只会因为一个原因和他儿子睡,不会是迫于柴家的压迫,而只是因为她想睡了他……仅此而已。
而她到底是想还是不想,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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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当然是不想。
看着因为木墩儿被抱走,而不开心了一晚上,磨着她非要把木墩儿接回来的柴榕,她这魔爪是无论如何也下不去。
前世说是她服侍老皇帝,可在那方面上一向是老皇帝主动,她被动的接受就好了,而且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在老皇帝不想的时候跑过去贱嗖嗖撩扯老皇帝。
毕竟年纪在那儿,万一真是无论如何都没反应,不只她尴尬,他更尴尬的好吧?
她就记得有个老牌的宠妃宁氏,那是在她进宫之前风光就不再的女子,比她年长了少说有十几岁,见她宠冠后宫,十分的气不过,找个机会买通了皇帝身边的近侍,抓住了皇帝赏园子的机会,想在外面勾着皇帝来个野|战,结果勾|搭皇帝没成,反把皇帝的怒火全勾起来,直接下了冷宫。
这件事给后宫所有女人一个警示,包括她。
所以,她前世就没学过怎么主动,尤其现在面前的是这么个只可远观不可焉玩的小孩子心性的男子。
她不只下不去手,也不知道如何下手。
“睡、觉!”
最后贵妃决定一切顺其自然,柴老太太又不会真的来趴他们的墙角偷听,她应该知道她家儿子耳聪目明,有个风吹草动都别想瞒过他。她前脚踏进后院,柴榕立马就知道了,这就杜绝了偷|窥的问题。
安心的睡觉吧。
——
“阿美,娘为什么要把木墩儿抱走?”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贵妃静下心来,又轮到柴榕碎碎念模式开启。“你去把木墩儿抱回来好不好?没他,我睡不着觉。”
狗屁的没他睡不着觉,他不知道这么说话很容易让人误解?
贵妃头疼,这货天天睡觉不是抱着木墩儿就是伸长了大长腿压着木墩儿骑,不像是抱儿子,倒像是养了只宠物狗,陪他吃陪他玩他睡觉还得让他抱着。
对于木墩儿来说,这次逃出升天也指不定呢。
“娘想木墩儿了,抱过去睡几天,以前不都这样吗?你就别闹了,赶紧睡。”
半晌,“我睡不着。”
又半晌,“阿美,我不习惯,我……往你那边一点儿好不好?”
(未完待续。)
198 警示
贵妃脑子里立马出现的是柴榕欺压木墩儿一百零八式,每天起来各种脚在不同的部位,有一次她早上起来,看见的是柴榕劈着大长腿,已经把木墩儿踢到了被子下面,脚丫子抵在木墩儿的嘴边。而木墩儿也不知道是不是梦里闻着什么味儿了,直皱皱着眉。
“阿美。”他撒娇。
“阿美?”
“阿美!”
这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当初都不用她说话,两个人自动自发地距离八丈远,非到万不得已不产生对话。这些日子混熟了,他越发黏她,也不怕她了,还敢和她各种耍赖皮。
这要在以前,还不是一个眼神就解决了的问题,他还能舔着脸在这儿和她死乞白赖地软磨硬泡?
“不行。”她斩钉截铁地道。
这些姿势她一样都接受不了,更不要说平时把木墩儿当个宠物狗似的抱在怀里那么亲密的动作,换成她,她绝对接受不了!
柴榕默默地就没了声音,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贵妃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可是半梦半醒就被柴榕翻过来倒过去的声音给吵醒了。
天还是黑的,万籁俱静,耳边尽是窸窸窣窣他的声音,间或几声重重的叹气声。
“你又怎么了?!”因为被吵醒,贵妃的语气很冲。
柴榕被吓住了,半晌才呐呐地道:“我睡不着。”
惯的!
贵妃怒,当初也没有木墩儿,这屋子里只他们俩,他每天还不是呼呼大睡,跟头猪一样雷打不醒,沾枕头就着。这才抱着木墩儿几天,没了他就连觉也睡不着了?!
“抱着枕头睡。”
柴榕得令,把脑袋下面的枕头都抱怀里睡了,不一会儿就把他给热出了一胳膊的汗。
他唉声叹气的声音又把贵妃给吵醒了。
做为每天都起早的人,贵妃表示忍无可忍:“你过来吧!”
话音刚落,几乎是电光火石间,她就觉得后背一下子被贴上了,一只胳膊就抡到了她腰上,夏天都不习惯盖被,贵妃身上就搭了薄薄的一层被单,柴榕身上的温度瞬间就传到了她身上。
这大夏天的抱着睡,她也是自找罪受。
“去把褥子搬过来铺在身上,别和我挤一床被!”
“……阿美……好凶……”柴榕默默地起身,把远在墙边儿的枕头被子一股脑儿地抱到了贵妃旁边,一丝不苟地铺好。
贵妃好悬没呕出老血来,她这么妥协还落个‘好凶’的评语,早知道就该把他给踢出屋子,不要他打扰她的睡眠——当然,这换来的后果,极可能是柴老太太误会以为她发射出去的开战信号。
“赶、紧、睡、你、的!”贵妃咬牙道。
“嗯。”
柴榕愿望得到了满足,一只胳膊紧紧箍着贵妃的腰,差不多是四五个呼吸之间,贵妃就听身后紧紧贴着她后背的男人,呼吸渐渐绵长平缓,居然眨眼间就进入了睡梦之中。
如果不是确切的知道他就是个傻子,没那么多鬼心眼子,她真的怀疑他是故意的。
什么睡不着,还是沾枕头就着啊!
不过是多加了一个别人的……身体!
穷毛病。
贵妃忿忿地带着沉重的头打算重新入睡,可她悲哀地发现,她身后多了的不只是一个柴榕这样的物体,他的呼吸打在她的后颈,他整个身体的气息都环绕立体式的包围着她,她的鼻息间满满是他的味道。一套下来,是全方位无死角似的全面入侵。
她爱干净,要求柴榕每天打井里的水从头到脚把自己擦的干干净净才能睡觉,这也使得现在蹿入她鼻息间的是清爽的男人味,以及淡淡的汗味儿,并不恶心人,反而……很好闻。
总之,她周遭的一切气好像都被破坏掉了,就像是个独立的世界闯进来一个陌生的、全新的人,整个平衡系统都混乱了。
她真是自找罪受,贵妃想。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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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榕一夜好梦,反倒是贵妃这一晚上睡了醒醒了睡的,怎么也不踏实,柴榕一动她就醒,后来干脆看天亮了也不睡了。
接下来几天,每天晚上柴榕都要争取自己的权益,即便贵妃严词拒绝,他也会因为有了前车之鉴,默默地等她睡着了自己再贴过来,天天晚上和他这么斗智斗勇,贵妃身心俱疲。
哪怕是她板着张脸,十分严肃地和他说,他也是当下消停一会儿,可怜巴巴地躲到一边儿,到了睡觉的时候他该怎样还是怎样。
那个惧她如虎的柴榕呢?
哪怕只是晚上睡觉这一会儿惧她呢,跑哪儿去了?
柴榕就跟变了个人儿似的,现在连她翻脸都不怕了,贵妃后来拿他实在没招,便给他定下规矩,不许胡乱骑着她,拿她当木墩儿那么骑,那么重的腿她受不了。
柴榕倒不是得寸进尺的人,一口承应下来。
他那身体也是神奇,应下来,他再睡着的时候就不再胡乱动,睡着了还像是有意识似的,要么头要么胳膊要么腿总有一处是挨着贵妃的,其他的地方就自由活动了。
贵妃也是叹为观止。
不过好在晚上能睡个好觉了,两人这才算是相安无事。
只是这些天她上下严重的黑眼圈还是引起了柴老太太的警示,私下试探过柴榕小俩口晚上的生活,柴榕呲着大白牙回她,每天搂着贵妃睡觉很舒服。
他怕木墩儿听见伤心,没说下面那句:比搂木墩儿还舒服,香喷喷软绵绵的。
柴老太太没往下细问,他这儿子和儿媳妇没有秘密,万一问的太深,转过脸去就和他媳妇学了,只怕在儿媳面前再不好说话,显得她过份关注他们小俩口的夫妻生活。
不管有没有那事,能搂着睡就已经是一个跨时代的进步了。
柴老太太欣慰地点头,阿美这孩子说话算话,只要答应她的就都努力做到了。说和他儿子过一辈子的话,应该也是真的……吧?
银杏回娘家说的那些话,她不是没放在心上,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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