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她就听惯她这一套,现在都要呕出血来了,再听她那些口蜜腹剑的话她得心塞致死。
“好了,现在什么都如你所愿——我输了,我认,你——别再这儿说些口是心非的话装好人——顾洵美,你行!”
说完,她抹了一把脸,鼻涕眼泪呼噜了半脸,抬脚迈大步子就往外跑。
“等等!”
柴老爷子忽然叫住了柴银杏:“这是最后一次。你要是再坑自家人,别怪我柴家容不下你,逐你出家门!”
柴银杏浑身一震,两手直打哆嗦。
她早就嫁人,不存在留在柴家,柴老爷子这话无疑把她干的这些事都给定了性,如若再犯就要跟她划清界线,当柴家没生过这个女儿。
这话够狠!够绝!
柴银杏眼珠子都瞪疼了,头也不回地就走出了屋子。
“——唉呀,大姑奶奶您不再留会儿……”
钱大姐的招呼打到一半,就听见吱嘎嗄的开门声,柴银杏没说一句话,从丁字巷走了。(未完待续。)
331 心头大患
柴老爷子狠狠地一拍桌子,只听咔嚓一声,桌子裂了。
“阿美!”
贵妃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在她耳朵里听来怎么也比桌子碎裂的声音还更响。
“老哥哥,你可息怒,可不能打人啊。”赵诚先不干了,站起身就挡柴老爷子面前了,意思是要打人先把他打趴下。
“这事儿不赖侄媳妇,你都看明白了,可不能因为是自己闺女你就是非不分——”
“你给我住嘴!”柴老爷子真巴不得把他当个桌子给拍了。
“谁说我要打人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要打人——还是要打儿媳妇?谁家有公公打儿媳妇的?”
赵诚一听,瞬间又挡到了柴老太太面前:“大嫂也不能打!大嫂,这事儿真是你家闺女的错,当然我也有错,你可不能看不得自家女儿哭了,就心软,把气都撒到侄媳妇身上。”
他声若洪钟,“今天这事儿是我做差了,你们要怪就怪我!可是谁也不能动我侄媳妇一根手指头,我跟你们说。”
柴大哥迟疑地看看爹,看看娘,又看看传说中的巡抚。
“这——别动手吧?”
“谁?要打谁?”柴榕也跳起来了,学着赵诚的样子挡到贵妃面前,张牙舞爪地道:“有我在,我看谁敢打我家阿美!”
贵妃是不相信柴老爷子会那么不顾脸面打人的,她只是心有余悸,让那一巴掌给吓着了,可真心不觉得柴老爷子是那种是非不分的老人。他看着强势直拗,可是比家里任何其他人都拎得清。
“四郎,没谁要打我,你听差了。”
柴老爷子火都烧到脑袋顶儿了,总算听到有人说了句人话,一口气才算顺过来。
“赵老诚,你是不是虎——你当我听不懂人话,还是不干人事儿。是银杏的错,就是她的错,银杏做错了事我都没打她,阿美不是我亲生闺女也是我亲儿子的媳妇,我就能不分青红皂白打人?”
“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
柴老爷子只觉得赵诚这些年的年纪都长到狗身上去了,和他说不清。
“阿美,”他缓和了下语气。“银杏这事儿做的不对——岂止是不对,简直是错上加错。是我们父母没教好,你……受委屈了。以后……”
他想了想,以后难道自家闺女再出阴损招,让人家闺女还担待?
“我说话算话,她要是再为了陈家坏咱们柴家,就当我没这个闺女——”
“老头子。”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去的肉,柴老太太哪怕知道柴银杏坏了心肠,还是硬不下那个心肠,当没生过这孩子。
柴老爷子权当没听到,继续对贵妃道:“你就当是我柴大刀对不起你……”
“爹,您这话就外道了。”贵妃微微一叹:“大姐执迷不悟,我无话可说。可是爹娘,哥哥嫂子对我都是好的,我不是没有良心的人,否则,我也不会前面几番忍让。这次实在是太过严峻,在我店里吃坏肚子,这要是传出去,我这烧烤店就别想干了。”
“不只这样,因为声誉不好,将来皮毛生意也会受到巨大的影响。尤其赵功名是在堂上招认,哪怕我有心不追究,也是无力回天。大姐之后又到我店里闹……那么多客人在,她是彻底置亲情于不顾……我是真寒了心……”
“银杏也不知道这些年是不是猪油吃多了蒙了心,咋就变成这样!”柴二哥气愤:“咱家可下日子过的好点儿了,她一次一次的,都作几次了?这次更过份,那可不是小孩儿过家家,闹着玩儿下狠手,是想把弟妹在明阳城连根儿都给拔了,忒狠了吧!”
柴大哥唉声叹气,也是一样的想法。
可是对于柴老爷子说要把柴银杏赶出家门的事,他又觉得是不是太过份。一旦赶出家门,在这世道一个女人来说,那可不止于没了婆家撑腰,是娘家给出嫁的闺女最严重的惩罚,说出去外人的唾沫都能压死人了。
“阿美啊。”柴老太太自知自家闺女理亏,可不说些什么,总觉得这脸就彻底撕破了。“以后娘说她,再不让她找你麻烦。咱们是一家人,闹翻了也让人看笑话。”
有些话她没说出口,贵妃听得懂。好话不吝惜说,反正事到临头,她却不会姑息了柴银杏。
这一次她贼心不死,再有下次,就是自己找死了。
“我知道娘的意思,到底是一家人,遇到难事总比外人强。”贵妃字斟句酌,不想说了软乎话,反而让人觉得太虚伪。
谁也不是圣母,无底线的退让只会让人觉得心机深,谋着后招。
尤其她聪明外露,家里人都知道她不是圣母白莲花派,她也就不装了。
“只要大姐不再为难我,我肯定是不会为难她的——哪怕是看爹娘的面子。”
这话尽够了。
把柴老太太给感动的直点头,话说的入心入肺,没白对她好啊。“好孩子,好孩子。”
连柴老爷子也松了口气,虽说顾洵美不依不饶地要他们讨公道,他们也不是当官为商的能对柴银杏有实质的惩罚,可要是那样他们的脸就算是丢地上让千人踩外人踏了。
儿媳妇的退让,成全的是他们两个老人的脸,尤其当着赵诚的面,人家身居高位,与夫人伉俪情深,处处比他风光,今天这事儿就够给他丢脸的了,什么事都摊开在老兄弟面前,要是再纠缠个没完,他真是无颜见人了。
“我怎么说来着,”赵诚又激动了,扯着脖子喊,震的一屋子的人直捂耳朵:“我侄媳妇深明大义啊!真是个好孩子!”
这是为她立碑呢,贵妃失笑。大概是之前敌我立场太分明,一旦知道自己上了柴银杏的当,对她就各种歌功颂德,他家老爷子这兄弟果然和他是一样的心肠,直来直往,坦荡的可爱啊。
把新来的这位巡抚给摸顺了毛,可算了了贵妃的心头大患。柴银杏的事扫了大家的兴,贵妃便借着柴老爷子和故人重逢张罗起来,让钱大姐和李嫂子准备了一大桌子菜,权当补过了让柴银杏破坏了的中秋节。(未完待续。)
332 有求于人
“我就说柴银杏没好心眼儿,气皮眼胀,见咱过几天好日子就受不了了,连这阴损招也想出来——赚那么多钱,黑了心肝了。”
屋里那几位的确是关直了门,但架不住嗓门一个比一个高,情绪高涨的柴银杏歇斯底里不说,光那位才认下来自家老爷子的旧交好友一个人顶两人说话的声量,有一是一,全传隔壁耳朵里了。
其中柴二嫂明显好奇心更旺盛,一双耳朵几乎贴墙上,两手还圈成个收声筒。
直看到柴银杏破门而出,柴大嫂扑在窗边儿抑制不住地直叫唤:“弟妹、弟妹,银杏摔门走啦!”
柴二嫂两头忙活,可把一屋子小辈给看呆了,愣眉愣眼面面相觑。
这是做长辈的样子……
柴海棠抚额,可给她们的孩子都做个好榜样,看柴芳青跟个小尾巴似的跟着她娘一路听墙角。
“小姑,那个老头真的是巡抚?”柴双左手拿着串葡萄,右手拿着个吃了一半的香蕉,嘴里堵了半边儿,含糊不清地问。
“啥是巡抚?巡抚是啥官?”
柴海棠无奈地耸肩,她也就是个村姑,和他一样孤陋寡闻好么?
“我也不知道,听上去应该是个挺大的官儿。”
“比县令还大?”柴双穷追不舍。
“反正比知府大,”柴武翘起二郎腿,这次在外面走一圈,他觉得整个视野都开阔了。“你算算,是不是比县令大?”
“你骂人呢?”柴双两手把东西全放到桌上,不高兴了。“县令是管我们最大的官,知府——肯定比县令大,对吧?”
他寻求认同地看向柴海棠,谁知柴海棠也是一脸茫然。
“巡抚比知府大,知府比县令大。”柴武从贵妃几句话里就听出来了,反正目前为止最大的官儿就是巡抚。四婶可是如临大敌的架式,错不了。
“自己家的事咱们自己解决,大姑咋还把巡抚给整进来——想把四婶给关起来啊?她咋那么坏呢。”柴双自小也没见过柴银杏几回,和她也不亲。就知道四婶人长的漂亮,什么好东西还都往家里带,见人始终笑眯眯的,和大姑那副刁面孔完全不一样。
柴武抬手敲下他的头,“因为银子,笨。”
“二哥,以为咱们可不能因为银子翻脸,太丢人了。多少银子啊,能花一辈子啊,至于的吗。”
小辈子坐一块儿敞开了聊,没一会儿贵妃就推门进来,叫他们可以自由活动了,还给了柴海棠五两银子,让她带着柴武、柴双和柴芳青一起去城里逛逛,看上什么就买点儿什么。
“哎呀,我知道城东边有家烧饼铺可好吃啦。”柴芳青一听吃的就兴奋了,如数家珍一边走一边和俩哥哥显摆。
“是吧,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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