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有心,还有人。”杭玉清笑。
朱方则斜睨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事已谈妥,贵妃也不多留。杨氏待她甚厚,而且两人手上还有合作待商,她不好就这么略过去,甩手自己个儿跑外县了,怎么也得知会一声,便辞了朱方则,转到三房的正院杨氏那里。
杭玉清拍拍屁股,跟在贵妃后面也要走人,却被朱方则一把拉回来。
朱方则那是个什么吨位,让他这么毫不留情地一拉,杭玉清那小身板好悬没把腰给闪折了。
“来,你和我说说,那个柴芳青是个什么人,竟让你这般上心?我怎么没听过明阳城哪家有姓柴的漂亮小娘子?”
……
贵妃回到丁字巷便收拾行装,做好远行的准备。
顾静姝和木墩儿是都要去的,柴海棠自小就有主意,能做得了主的。自小窝在桂花村里长大,难得有机会见见外面,她自然也想跟去。架不住顾静姝劝说,犹豫到最后便也定下了。只烦请郑大跑一趟桂花村,给柴家老俩口传个信儿。
除了这几个主人家,衣食住行也需要人照顾,贵妃索性就将四个丫环并钱大姐、李嫂子一并都带着了,左右有个照应。
说是轻装简行,也折腾了小半夜才都熄了灯。
躺下没多久,就听见五郎在驴棚里直叫唤。紧接着不过半个时辰,又听到李嫂子嗷地一声尖叫。
钱大姐披上衣裳就跑出来,“咋了咋了?”
李嫂子这时已经提上裤子,勒紧了裤腰带,推开房门紧张兮兮地四处观瞧,奈何满天星斗偏少了月光助阵,她看不十分清楚。
“我明明看到个人影过去。”
她压低了声音道:“我总觉得有人偷看我小解!”
“……”钱大姐表示,她想的太多了。“可别闹了,大半夜的谁跑来偷看个半老徐娘小解偷看大姑娘洗澡还算不白跑这一趟。快回去睡吧,明儿还得早起呢。”
“……可我真觉得有人盯着我。”
“可能是猫吧。”
……
暗卫表示他是清白的,他绝对没有偷看老大娘小解的意思!他没这兴趣爱好!
第一次进院子让驴给看着了,结果突然叫了,吓的他差点儿尿了第二次好容易憋到后半夜了,居然让个起夜的婆子看着,还被扣个偷、窥的罪名!
他上哪儿说理去?
他们暗卫是暗中做保卫工作的,打打杀杀的倒也在行,可是王爷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给弄死
他特么又不是杀手,哪里会搞暗杀?
直接拎刀把人砍了他还很有几把刷子的。
可是暗杀,他真没搞过啊!
还要不着痕迹,简直是难度加倍啊!
偏偏这家人明天就都走了,他连下手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才想着今晚动手直接闷死她,然后装成上吊自杀,却不料接二连三被干扰。
王爷交待下来的任务太艰巨了!
暗卫蹲树上黯然神伤,明天人家举家出走,他这任务没完成可咋办?王爷交待下来的任务没完成,他哪里敢回王府复命?
所以,他是跟呢?还是跟呢?还是……跟呢?
470 眼瞎
明德府仍属秦王封地,距离明阳城不足三百里的距离。
朱方则除了派来供贵妃差遣的十余名护院,还有一辆宽敞豪华的马车。这便解了贵妃之急,否则一大清早她是准备租两辆马车来用。
不过马车虽豪华宽敞,却驾不住贵妃带的人数众多,贵妃索性也没去外面租,将五郎拾掇拾掇也跟着上了路。为方便计,贵妃将小草留在大车里贴身伺侯,其余下人坐在五郎拉的驴车里。
中途又去接了金掌柜,一行人这才浩浩荡荡出了明阳城。
此番出行算得仓促,不过好在贵妃早已知会金掌柜,她这边早有准备,饶是如此,也颇有些措手不及。
亏得金掌柜机警,知晓贵妃行事说风就是雨,于她倒也习惯了。
三百余里的路程一行人有条不紊地走了两天一夜,第二天下午未时才算到了。
朱家经商已有数百年,大齐还没得天下的时候,人家过的就是锦衣玉食的日子,哪怕时逢乱世,朱家依然屹立不倒,虽家产有大幅缩水,却未伤筋动骨,端的是木秀于林。
朱家在大齐各大省,州府都有产业,正所谓钱能通神,商人手腕伸的也长,常在一处生意不可能没有人照料。不过因近些年与秦王挂上姻亲,两家走的近了,朱家在秦王封地更是遍地开花,一时间风头无两,俨然秦王的皇商一般。
和贵妃联手开店是朱方则第一次自己赚钱,几乎掏光了当时他全身的银子,行事自然小心,为稳妥起见选择开店的地址依然是秦王藩地。
明德府地处明阳城之南,西临周王藩地,东临齐王藩地,经济十分发达。
朱方则找上的是明德府知府陆得江,秦王已故王妃所出之女便是嫁与此人,当时陆得江还是京城定武侯嫡次子,当时亦算得门当户对,夫妻二人相敬如宾。后来远离京师从县令做起,一路往上便在知府位置上坐了有六七年。
因在秦王封地,两家难免就更为亲近,朱家也是受惠,在明德府扩大了不少产业,朱方则选在此处,为的就是赚钱。
陆得江堂堂一任知府,自然是没空理会一个商妇的,随口就把这差事交给了下面的松山县县令。
贵妃前世是个落魄的小户人家出身,知道这些个当官的对着上位点头哈腰恨不得是谁孙子,可对下面的人那就是祖宗。她现在不过是个商户出身,人家表明了不见,她若不知深浅往上贴,反倒惹人反感。
人既是朱家那边结交下来的,以后自由朱方则出面,她只负责打通下面的关节。
贵妃一行人到明德府已经未时末,直接就住进了未挂牌子的花想容,一顿忙活眼瞅着就傍晚了。此时已经不宜拜访,便差遣二妮跑了一趟县衙送上拜贴,明早前去拜见。
明德府富庶,往来路过经商的人不少,朱方则选的又是个闹市区,贵妃一行人拖家带口的架式就引起了不少的注意。不过贵妃本意便是来此开店做生意,最不怕的就是引人注意。
用木墩儿的话说,他家娘娘和柴海棠、顾静姝几个美人就是移动的活广告,吸引足够的视线,花想容一开起来,口耳相传,也是不小的话题。
松山县属明德府辖下,县令程富贵三十出头,最善钻营,体贴上意。
平日里拍马屁都找不对正地方,如今得了知府大人的吩咐,他哪里敢不尽心?贵妃也是善解人意,深谙下面人办事的风格,立马送上百两银票,还给县令夫人送上花想容出品的衣裳首饰。
县令怎么也是个男人,往来不方便,贵妃仍旧走她的后宅路线。
吴氏与程富贵相得彰章,一张圆脸,时常带笑,最是八面玲珑,别说早有耳闻明阳府的花想容独树一帜,深得官夫人们的喜爱,就是单看他男人那尽心竭力的样子,她也十二分的热情。贵妃的慷慨一下子掳获了吴氏的心,两人几乎一见面就热络起来。
店址朱方则已经选好,店面亦装璜完毕,贵妃此番的任务便是将店面支起来,把人员给找齐了。
花想容做的是女人生意,掌柜的也必须是女人,又要找个可心的,这就比较难了,所幸贵妃时间充裕,亲自将服务的姑娘们一个个地将人挑上来,最后还是经过牙婆子找到个罪臣家里放出来的管事周嫂,四十多岁的年纪,容貌秀丽,沉稳持重。
周嫂原本嫁了个男人,可惜没几年就死了,留下两个孩子靠她养活。
牙婆子是她邻居,知道她以前的事,找了许久的掌柜找不到,便打了她的主意。
贵妃也不说不行,只将她留下,观察些时日方才放下心来。到底是官家里做过事的,面面俱到,让人挑不出错处。贵妃这才将她留下,放手让她张罗。
至于服务的姑娘则全由她带着金掌柜一起训练,她已经与金掌柜谈好,以后再开分店,训练这些姑娘们的事便都交给金掌柜,贵妃只管做幕后东家。
贵妃忙过了几天,金掌柜和周嫂都顺手了,她便带着顾静姝等人四处闲逛,不到半个月就将明德府摸个门清,好生吃喝玩乐了一番。
……
“你有没有觉得咱们被人盯上了?”二妮四下张罗,低声问春花。
春花手里捧着吃到一半的桂花糕,口齿不清地道:“你看看咱们身边多少护卫跟着,我要是路人我也盯着瞅。”
是这样吗?
二妮皱眉,她总有种被人暗中盯住的错觉。难道是太招摇了?
“你放心啦,有那么多护卫,谁眼睛瞎了想找咱们的麻烦。”
“好吧……”
……
他眼睛瞎了。
暗卫躲进街角,原本的尖下颌因为上火牙疼已经肿成了一面鼓。
半个月了,她还活蹦乱跳的,再这样拖下去,指不定他俩谁死在谁头里。
他也是服了,自从明阳城出来,她身边就没断过人。一个商妇而已,倒怪会享受的,前半夜后半夜还有丫头轮值伺候,偏偏那俩丫头身上还都有功夫,想要悄无声息地把人给弄死,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白天更不消说,朱府那十来个护卫跟个门神一样,一只苍蝇都飞不到她身边。
“……嗞。”
牙好疼!
谁能告诉他,堂堂秦王府暗卫,来无影去无踪的暗卫,为什么沦落到今天这地步?
471 看到了什么
同济堂。
“……有砒霜吗?”
伙计抓药的手停了下来,抬头看,面前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左边脸颊肿成个小馒头。
“您要多少?”
“……一……两?”年轻人犹豫,似乎想说一斤,后来改的嘴。
“哦,有的。”伙计摸衣服上抹抹手,直视年轻人:“您要做什么用?我们是药铺,可不想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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