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他才把他爹派来跟着他的老管家支开,眼瞅着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了,兜头盖脸就碰上这一伙瘟神!
“我们是来县里把你师父打的猎物都卖了的。不知乖徒弟你是要去哪里?”贵妃瞥了眼城门方向,他可是奔着那里去的。“要出城找你师父玩儿?”
他吃饱了撑的才找个傻子玩儿!
杭玉清皮笑肉不笑:“非也非也。”
“说人话。”贵妃道。
“……”杭玉清攒了一肚子气,“我要去我外祖母那里。师娘也想跟着?”
贵妃审时度势,“那倒不必,师娘只是想你对吃喝玩乐在行,可知县里的永福衣铺如何?可还有哪家衣是收这些皮毛的?”
杭玉清一听她有求于他。顿时乐了。“皮毛这东西可贵。我都是从我外祖母那里得了身纯白的狐狸皮大髦,老漂亮了,冬天我都舍不得用——永安县最有名的也就是永福衣铺了,他家的贵,其它都是原料商,制成了销往外地,回收的价格更低。”
别问他怎么知道,他绝对没有想过卖掉那身狐狸皮大髦四处探听过价格。
贵妃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上次是我妹妹来的。我不知道路,徒弟永安县里长大,四周都熟烂于心,还要烦请徒弟带路过去,可好?”
“你说什么?”杭玉清拿着本书遮脸,他才甩开尾巴,再和他们逛一会儿都不用管家找上他来,全县都知道他去哪儿了,还能走出县城?“我还有要事忙——”
“你能不能别这么多废话。”
柴榕记得贵妃白眼木墩儿时的话,这时活学现用到了杭玉清身上。
杭玉清纯是让他揍怕了,敢怒不敢言,暗中横了柴榕一眼,闷声道:“好!”
木墩儿失笑,他傻爹别的不说,治这神经病打底的官二代是一个来一个来的,也是天生一物降一物了。
贵妃有了杭玉清这带路人,也不讲什么商业信誉,等了半盏茶的时间士兵们都没到,她也不继续傻等,拍拍屁股走人了。
杭玉清一见那驴车上有血有味儿,宁死不愿上车,全程靠着两只脚走到了永福衣铺,到最后他也没发现贵妃说是让他带路,实则陆铁牛轻车熟路根本没用他指道,每每快他一步。
永福衣铺的掌柜谁不认得也不会不认得永安县有名的二货小霸王杭玉清,一见贵妃把他使唤的跟个二孙子似的,虽看贵妃一行人衣着打扮明显的村里人,却也不敢轻视了,按木墩儿在家估出的二两半银子,靠着杭玉清的面子生生涨到了五两,整整翻了一倍。
看得杭玉清眼睛都直了,特么那么一车破东西就卖了五两,一天一车一个月一百多两银子啊!他要有大傻子的手艺,他不是也发了?!
虽说有些扯虎皮拉大旗,贵妃扯的却是问心无愧。
这些商人惯用的伎俩,使劲压穷人的价,赚富人的钱,偶尔情势压迫一下也不是天怒人怨的事,再者他给再高也不会高过他承受的范围内。她虽不懂商,可是她懂人性。
杭玉清不过是个小小县令的儿子,脸面是有些的,却不至于让小商贩们扒皮抽筋地妥协,不过是在合理范围内卖他——爹个面子,当然,这点她肯定杭玉清哪怕知道也当成天经地义,根本不会放在心上,认识时间不长,他的没心没肺她还是有一定见识的。
杭玉清一看贵妃赚了大钱,眼睛都红了,说什么也要拉她请吃一顿好的,顾耀祖就是个孩子,一听吃好吃的,也跟着凑热闹要吃好的。
贵妃不为所动,可架不住杭玉汪和顾耀祖也知道贵妃的厉害,直接一人拉着木墩儿的一条小胳膊就往旁边的饭馆里带,木墩儿也是急了,这俩小屁孩欺人太甚!
“放开——”
他这小声儿还没出来,就让饭馆里面更大的声音给盖过去了。
“——秦王骄奢yin逸,嗜战如命,视人命如草芥,并非明主!老夫宁餐风露宿,亦不愿依赴。世子若强人所难,尽管押走老夫便是,若要老夫诚心辅助,确是绝不可能!”
此时已过了饭口,用餐的客人并不多,偌大的饭馆除了个激动的说书老人在台上拍桌子叫嚣,整个店里就三桌客人。
永安县属秦王藩地,口出此狂言实属大逆不道,可是众人的关注显然不在这老者身上,全部的视线都集中在角落里的那一桌藏青缎子长袍的公子身上。
饶是贵妃见过的美人无数,也不禁倒抽一口凉气,赞一句美人。
虽是男子,相貌却比女子还要更美,素白着一张脸,眉若远山不画而黛,唇似涂砂不点而朱,鼻挺而直,像是天下最巧手的师父雕刻而成。凤目微微上挑,不怒而自威,天生的贵气十足。
卧槽!
木墩儿忍不住骂了一句,穿越这一回他算是开了眼,女的美男的俊也就够了,这一位比女的还漂亮怎么破?
难道是古代的水土养人,没被现代的化肥激素催过,天生天养的美人就更多更好更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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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先发制人
贵妃一听说书人嘴里喊出世子,下意识就想避开。
主要是前世她见识接触的皇家贵族多了去了,姑且不说表面是多么仁义礼智信,穿上衣裳就装像个人,大多数——她不习惯一竿子打翻一条船的人,这不是她这样爱惜名声的人该做的事,她只能说她遇到的有一个算一个都特么满口天下为公,满肚子男盗女娼的货。勾结大臣中饱私囊的有,强抢民女的有,为达私欲谋朝篡位的有,当人命如草芥,肆意杀戮的更是不胜枚举……
各种经验告诉她,珍爱生命,远离皇室。
眼前的所谓秦王世子,长的再漂亮,没准内里就是朵有毒的花,沾上死挨上亡,如果杀伤力大辐射力度强没准闻闻都得熏的人直接去见阎王。即便他是个难得一见的好人,和她也没关系,趋吉避凶,聪明人该如是。
谁知贵妃还只是动动念头,未等她走人呢,眼前的驾着木墩儿一路往饭馆里扯的杭玉清蓦地撒手,跟老鼠见到猫似的,低头几乎插到裤裆里,转身便往外走,一脑袋正好撞到柴榕的肩膀,疼的他呲牙咧嘴,愣是连声儿也没敢发出来。
木墩儿本就是非自愿强迫式地被抬进来,身体心里各种不舒服,也是被那美世子给吸引了注意力,没提防杭玉清会突然松手,蓦地半边身子失了平衡,吧唧就跪在了地上。
卧槽,他的小腿!
木墩儿心里暗骂。
贵妃忽拉一群人进得店来。又闹出这么一了默剧,立马就吸引店里为数不多的人所有的注意力,视线刷刷地就从世子身上拔下来。聚集到了他们身上。
包括秦王世子赵嘉也微微偏头看了过来,然后嘴角扯出一抹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
“玉清,怎么见到表哥就要跑?”
杭玉清倒抽一口凉气,然后摆出僵硬的笑脸,狗腿地上前几步:“我这不是看表哥正在办——公事?我不想打扰你,所以自动避席嘛。”
赵嘉身后两名随身护卫跟门神一样,他走到哪儿他们就跟到哪儿。穿的是深蓝色暗纹短袍,上到头发丝下到指甲缝全都干干净净纹丝不乱。以前杭玉清见了他们还打声招呼,可是不管赵嘉身后的人换来换去都是一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他也就懒得讲文明懂礼貌,全当他们不存在。
赵嘉挑眉不语,端的是美人风情,眉梢眼角都泛着股子风流。
“要不。你忙——我们就先走了啊。”杭玉清屁股还没挨椅子就立马抬起来要走人。却被身后一个护卫一胳膊给按了下来。
杭玉清就纳了闷了,赵嘉是和他所有的护卫的脑子里都连了个什么看不到摸不着的接发功能吗?
秦王府那些护卫可不是盖的,一个个训练出来都跟只知道服从的无脑人似的,主子没发话,或者没流露出某种意思,他们是绝对不会自发自为有动作。可赵嘉到底是什么时候流露出什么样的暗示,要把他留住,他怎么也看不出来……
“你们?”赵嘉在贵妃一行人身上挨着个儿的扫视一遍。“这些都是你的……朋友?”
杭玉清一哼,“不是。”
“亲戚?”
“……不是!”
赵嘉一看杭玉清不情不愿的脸。正色道:“你是让人欺负了?”
杭玉清沉吟,他是啊。
其实,他一开始就没想过找这位风神俊朗的表哥帮忙,倒不是请不动,主要是一想到他他就直发怵。做事一板一眼,总是走在各项行为规范的框框里,永远挂着一副笑若春风的模样。可私下里他是见过这位表哥发脾气的,吓的他直肝颤,那张脸平时有多漂亮,他发脾气的时候狰狞的脸就有多恐怖。
原来他还逢年过节趁着走亲戚的时候黏着世子表哥,自打那一次他才十岁,做了整整两个月的噩梦之后,他再看到他就一直心有余悸,敬而远之。
赵嘉则仍是一如既往,以前怎么样,以后待他还是怎样,丝毫不因他的疏远而有分别。
杭玉清不知为什么,他的脑子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世子表哥越是这样,他越是心生恐惧。
而且这位世子表哥一向珍爱名声,比他那洁癖的性子更甚,说真的,他真怕到最后让人给卖了换个大义灭亲的名声,毕竟他亲爹都干出这事儿,难保这位表哥不会走他爹的老路——说不准他世子的架子会把那路扩的更宽,更平坦。
他是左右权衡之下,才舍弃了唾手可得的后援,挨了一顿又一顿的胖揍,现如今早已经被他熄灭了的死灰,经表哥一问又有了复燃的迹象。
杭玉清愁眉深锁,再度陷入纠结,却浑然不知这种态度赤果果就是个默认啊。
根本不用明确的信号,赵嘉的左护卫已经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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