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是知道自己这个姿态和动作会更加地刺激到他,苏白也还是这样做了,现在,敷衍和虚以委蛇,其实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我可怜你,你也受了很多苦,我还是要杀你。
你我之间,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这是注定的事情,那两张照片,标志着你我命运的一种切割和分离,各自走向了一条岔路上,但那两张照片同样地注定了,
你我之间,命运的轨迹若是不出意外的话,终究会合并到一起,到时候,肯定得重新分出一个生死。
而这里面唯一的变数,或许是当初荔枝让吉祥来到自己身边,阻止了九哥当着自己的面打开那个青铜箱子,又或者是九哥自己违背了当初的承诺,最终决定没有参与到这件事中来,所以,九哥死了,被人杀死在了疗养院中。
而很显然,杀死九哥的凶手,就是面前的这位。
“我很嫉妒你,非常非常地嫉妒你。”表妹目光微冷,看着苏白,“你没有体会到过被封存在那个箱子里这么多年的孤寂和折磨,我居然能没彻底发疯失去意识,我居然还能继续保持着自我的状态,我都有些佩服我自己了。
而后,我沦为女人身,以这个女人的身份,活在人世间,这更是比封闭在青铜箱子里更加可怖的折磨!”
一个男子,先是被封闭在一个箱子里多年,随后又不知道为什么只能进入这具女人身体内去当一个女人,如果他真的有那方面的倾向的话,这可能是一种皆大欢喜,但是很显然,他很直,所以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不亚于甚至是远超过之前紧闭的酷刑。
苏白有些恍然,
难怪对方会忍不住要在四川对自己出手,那次看起来很幼稚也很可笑的出手,藏头露尾,只是一种发泄脾气似的宣泄,原因,竟然是来源于这里。
如果对方是进入一具男人身体内,兴许,某个触动,某个缓解,某个时间点,对方可能会有一些触动,到时候选择放下或者一丁点的释怀,也不是没可能。
至少,应该存在一定的概率,他会学会对一件事慢慢地看淡,但是他却进入了一具女人的身体内,每天必须把自己活成一个女人的样子,甚至还有一个丈夫,还得承受自己丈夫新婚之夜对自己的索求。
苏白自忖,换做自己的话,估计早就已经疯了。
“她是你的表妹。”苏白很认真地开口道,“我和她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但是你有。”
“血缘关系?”表妹像是在强忍住笑意,但是她眸子里的怒火却在此时不停地酝酿起来,“只是dna上的相似性而已,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短暂地聊到这里,苏白知道,已经没什么好聊的了,只是伸手指了指昏睡在那里的小姨,“她知道么?”
“当你杀死她女婿时,你怎么不问问?”表妹反问道,“所以你刚刚还问我,血缘关系。
我和你都一样,都是很自私很冷血的人,我们可以享受来自亲人朋友的关照和感动,但是我们吝啬于主动付出丝毫。”
“所以,你现在呢?”苏白环视四周,“如果那个女人不在的话,我觉得你不应该有底气出现在我面前,如果那个女人在的话,我也不认为她会有勇气直接对我出手。
说句心里话吧,虽然你居然进入女人身体内,我有点同情,但我也有点释然,因为我之前就觉得你在四川对我做的事情,简直到小家子气到不能再小家子气,那时候我就觉得你怎么跟个小女人一样扭捏发脾气。
现在我明白了,你进入了女人的身体内,我不知道有什么原因让你还不得不主动地按照这个女人的身份去生活,甚至不惜和男人去做那种事情,但我觉得,不管你自己是怎么人为的,其实,你已经在不停地代入进女性的角色和饿视角里去了。
甚至,
还很享受,
对不对?”
苏白的话语,像是点燃稻草的最后一把火,而稻草上,显然还浇过汽油。
“她其实根本就没有回来。”表妹很平静地指了指昏迷在沙发上的小姨,道,“想要糊弄一个普通人,其实真的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而想要糊弄住你,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我不怕你去调查,是否还有其他人认为她活过来了,一方面,你很可能懒得去调查,另一方面,就算是你调查了,也可能是觉得,可能一些规则,只是改变了她接触过的人的思维看法而已。
这一切,只是因为,你自灵魂深处,对她的恐惧感,真的是很重很重,当你发现她可能回来时,你已经彻底慌乱了。”
“她是你的母亲。”苏白说道,“我注意到,你不愿意提起广播,但你应该是知道广播的存在的。”
“哦对,她是我的母亲。呵呵呵,但我不承认你刚刚说的广播是什么意思,广播电视台还是夜间讲故事的电台?”
“我懂了。”苏白脸上露出了一抹明悟之色,“我真的懂了,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都不能逾矩,你就得继续本本分分地按照一个普通人的生活习惯去生活,我活一天,你就得做一天的女人。
但我很好奇,你想用什么手段对付我?
你的绝对力量,在我面前来看,应该是达到了一种普通人类所可以达到的上限了,跟张天师差不多,但毕竟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强化,你在我面前,确实还差得很远。”
“是的,这是事实。”表妹果断地承认了,“我不是你的对手,因为你的进步,让我甚至有种绝望的感觉,而这一切,其实都怪九哥,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当初没有旅行约定,否则就不会有今天这么多的事情了。
但是还好在,那个青铜箱子,还在我的手里,而你,刚刚杀死的人,将成为你的催命符。
那个青铜箱子,联系着我和你之间的宿命,也是我和你之间的终结,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或许,以后你可能会死掉,但是我不想再等了,一年?两年?三年?五年?
这一切,都怪你为什么没有很早很早地就死掉!”
表妹的神情开始转化为恶毒,呈现出一种歇斯底里的状态,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
楼上的房间,是一个客房,客房的衣柜里,存放着一口青铜箱子,在此时,好几条事先布置好的纹路开始绽放出光华,一路连通下去,
而这本来不显山不露水的纹路,却覆盖着整座酒店,
一时间,整个酒店就像是一座阵法,被催动了起来!
“我每天都会摘下他一根头发,用我的鲜血浸润,然后放入青铜箱子里,我的丈夫,其实早就已经被我炼制成为青铜箱子的介灵。
你刚刚杀了他,
他的亡魂自然而然地会来跟你索命,平时,你是不会在意这个的,但是,这一刻,他会在我阵法启动的加持下,化作最为可怕的介灵,将你的灵魂强行拉扯回青铜箱子里去,
你的身体,
哦不,
我的身体,将重新归我所有,而你的身份,那个东西对你的认定,也会被一同抹去,在它认定中,你会已经死亡,而我,将拥有你的一切,却不受束缚。
虽然,我的绝对实力没你强,甚至比你差远了,
但是,阵法、幻境等这些手段,我在青铜箱子里那些年,可是一直在钻研着呢,那是我父母,留给我在箱子里解闷不至于疯掉的传承。”
“呜呜呜………………呜呜呜………………”
一时间,整个酒店,阴风阵阵,
而苏白,则是有些愣神,他在疑惑,
那个女人,
真的没回来?
第三十八章 笑死广播了
她,真的没回来?
苏白现在脑子里还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仿佛对于周围正在发生的事情,一点都不在意。
这副表情,在表妹眼中,有些疑惑,但他还是坚定地继续执行下去。
夺回自己的身体,就在今天,一切的结果,就在今天,总之,会给自己一个结果了!
苏白微微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她,应该回来了。”
周围的空气,开始越来越冷,但也只局限于这个包间里,其余的地方,依旧如常,这个包间,是阵眼的位置。
“咚咚咚……”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与此同时,一条条黑色的丝线从包间门的缝隙之中渗透进来,缠绕在了苏白的身上。
苏白甚至没办法去挣脱他们,因为这些黑色的丝线跟自己的灵魂完全地相溶,事实上,苏白清楚,自己的灵魂,肯定也跟那具青铜箱子被绑定过的,
自己和面前的这位,
二人的命格,二人的命运,二人的灵魂,其实都在那口青铜箱子上打下过深深地烙印,
那是一个解不开的结,自你出生起,就被系上的联系。
苏白的身体慢慢地飘浮起来,如同被托举起来一样,青铜箱子在此时缓缓地打开,虽然隔着一大段距离,但是苏白依旧能够感受到那股冥冥之中的召唤和牵扯。
仿佛,
那里才是自己的真正归宿,才是自己真正的去处。
这是一种超越了实力界限的呼唤,超越了任何模糊能量概念诸如阵法、结界等等方面的呼唤,仿佛你本就属于那里,而那里,你根本就无法拒绝。
老实说,即使是苏白,也没有料想到对方会有这么大的毅力,将这整座酒店都画好了阵法纹路从而就为了等这一天。
现在,苏白如果扪心自问一下,其实自己这次来赴约,真的是本着赴鸿门宴的心态来的,但这的确是一种对自己很不负责任的态度。
历史上,诸如鸿门宴一样的故事,也有,但是很少很少,为什么这样子呢?
因为绝大部分赴鸿门宴的主角,都不像是沛公那样子运气好再搭配上项羽这样子的一个自视甚高实则刚愎自负的对手,可能百分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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