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出了墓穴,没在墓穴旁边做过多的停留,直接下了山,来到了山下的一座村庄里。
主线任务他们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现在之所以还欠缺一点也是因为他们故意的,一个开放式的灵异故事世界隐藏着不少的秘密,值得多争取一点时间去挖掘一下。
二人身上的伤势说严重也不算太严重,但还是决定在这个村子里先休息一晚明日再去县城。
入夜后,躺在床上的徐富贵被开门声惊醒,来者,是苏余杭。
苏余杭手里提着一个竹篮。
当然,让徐富贵有些震惊的是,苏余杭竟然已经进步到靠近自己时自己都完全没办法提前发现的地步了。
“看来,你还真的没发现我。”
苏余杭承认了自己之前走过来时提前屏蔽了自己的气息。
“可怕的天赋。”徐富贵摇摇头,下了床。
“村子里没什么好东西。”
苏余杭将篮子放在了桌上,从里面端出来两壶黄酒和一盘炸花生米以及一盘萝卜干。
“没有肉。”徐富贵有些不满意。
“凑合着吃吧,这村儿穷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我也不好意思去偷人家的鸡。”
“这话说得真假。”徐富贵很不客气地说道。
“呵呵,怎么说呢,今天月亮不错,又难得的农家乐是吧,对着老黄酒配着花生米跟萝卜干赏月,这才有意境。
要是配上一盘烧鸡公,不是白瞎了这月色么?”
“我真的很好奇广播为什么要把你拉来当作听众,说不定你能成一个艺术家。”
徐富贵也没说具体苏余杭能当哪方面的艺术家,因为苏余杭会的才艺确实太多,豪门公子哥,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样一个本该风流一世的家伙却沦为了听众,徐富贵也替苏余杭有些可惜。
当然,更可惜的还是烧鸡公,徐富贵是清楚苏余杭的手艺的,平日在现实世界里也就只有苏余杭为了讨好刘梦雨给人家做饭时自己才能蹭饭蹭到,其他时候想吃一顿,太难,因为这家伙太懒了。
“富贵啊。”苏余杭跟徐富贵走了一杯,“我感觉自己快要进阶成高级听众了。”
“你今天是想来赏月还是来想炫耀?”
“来,再走一个。”
二人又碰了第二杯。
接下来喝酒的速度就慢了,毕竟酒不多,月却还有整个后半夜。
“你儿子怎么样了?”苏余杭忽然问道。
“偶尔去看看,但他们看不见我。”徐富贵有些怅然地叹了口气,“老婆,孩子,他们的生活我不方便继续参与了。”
“广播其实也没那么不近人情。”苏余杭劝慰道,“你也没必要弄得这么泾渭分明。”
“万一日后真的生活在一起,你看见媳妇儿切菜时切伤了手,看见儿子顽皮地在阳台位置差点掉下来,你会怎么做?”
“唉。”苏余杭也没好再接这个话,也是,听众看似有着拥有神祗一般的力量,但更像是一个瘟神,很容易将自己的境遇感染给和自己亲近的人。
这或许,也是广播趣味性的一种。
“如果哪天我当了广播,我就把这该死的趣味性改改。”苏余杭米勒眯眼,又喝了一口酒。
“呵呵。”徐富贵又笑了。
“你不信么?”苏余杭指着徐富贵一本正经地问道,然后苏余杭自己也拍着桌子笑了,“哈哈哈哈,我自己也不信。”
两个人大笑之后,苏余杭看着天上的明月,道:“人生四大喜,知道么?”
徐富贵不置可否,但是他看着月亮的目光却开始变得朦胧起来,
月夜朦胧,人也朦胧,
心,也朦胧。
“久旱逢甘露。”苏余杭道。
“一滴。”徐富贵接话。
“他乡遇故知。”
“债主。”
“洞房花烛夜。”
“隔壁。”
“金榜题名时。”
“同名。”
苏余杭勾搭着徐富贵的肩膀,“你说,三年后,我们还活着么?”
“我觉得我能再活二十来年。”徐富贵说道。
“哈哈,你能再活二十年,我就能当广播。”
“老苏,你知道人生一大喜一大悲是什么么?”徐富贵忽然问道。
“说。”苏余杭边倒酒边问道。
“白发人送黑发人。”徐富贵说道。
“这是大悲?”苏余杭问道。
徐富贵看了看苏余杭,笑道:“我说要是大喜,你信么?”
“你喝多了吧,那以后我儿子给我送终对我来说就算是大悲了?”
徐富贵伸手指了指苏余杭,一边喝酒一边笑道:
“对头,对头。”
“对个鬼头,富贵啊,你本来年纪就比我大,不一样。
我呢,以后肯定要把刘梦雨追到手,
我要让她给我生儿子。
我不怕我儿子也成为听众,我就是要和我儿子待在一起,一起好好地生活,我要当一个好父亲,至少,比我家那个只知道往上钻营的老头更懂得如何教育对待孩子。”
“但…………”
“但什么但,对着月亮喝酒吹个牛你就不能不给我添堵?”
“好,你会当一个好爸爸。”徐富贵说道。
“对头,走一个。”
“砰。”
酒杯轻碰,
月明依旧。
第一百六十三章 翻脸!
和尚停下了车,有些无奈地将双手放在方向盘上,他很少做出这种动作,因为他有着属于高僧的行为准则,生活中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儒雅和佛韵,但此时也因此可以看出和尚内心之复杂。
苏白身上的裂纹开始越来越密集,甚至,开始慢慢地剥落下来,像是镜子碎了一样,这种感觉,给人一种冰冷的绝望。
解禀有些不知所以,虽然还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隐约猜到这个情景应该是和之前苏白大发神威连续瞬间击败两名高阶听众有关。
因为现在的苏白或许能够单对单地击败一名高阶听众,但也绝对做不到那么轻松写意,所以,之前苏白所展现出的实力,是一种完全超出了他真实实力的表现。
“真的有必要那么极端么?”和尚从后视镜里看着苏白问道,和尚现在心也有些乱,一方面他是觉得苏白现如今陷入了一种极端的情绪和选择之中,另一方面,其实苏白的选择真的无可指摘。
苏白很是勉强地用颤抖的手将打火机凑到烟头位置,终于点燃,然后哆哆嗦嗦地抽了一口,身上的剥落,开始越来越明显,也越来越剧烈。
“外面,还有一批人围着,不这么做,我们出不来。”苏白的声音有些停顿,仿佛现在说话都是一种很困难奢侈的事情。
是的,如果不是苏白以雷霆之势击垮了索伦和那位道士,彻底震慑住了在场的其他高阶听众,再加上外围刚刚聚集过来还在观望的那帮高阶听众,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潇潇洒洒的离开。
“古僵三转,确实神奇。”和尚苦笑了一声,但随即又道:“但你有没有想过,古僵三转最后透支的,是什么?
是的,它虽然被老富贵给抹除掉了副作用,但是老富贵本人,就没有对其进行过纠正和改良?
借用天地山川的生机补充入自己体内,夺天地之造化成就自己,但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哪怕你现在不受副作用的影响,但是最本质的运行轨迹其实根本就没发生改变。
这次,你瞬间消耗得太多了,短时间内,根本就没办法复原,而且,你也等于是将本来可以顺势而为的进阶之路给堵住了一大半,你现在还能继续进阶到高阶么?
没有了副作用,只是没有了短期副作用,你借用山川之灵,但到最后,你还是要还的,就像是富贵那样,尘归尘土归土,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这就是你所想要的结局?”
解禀在这个时候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清楚苏白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提前透支了这么多甚至还抵消掉了进阶的机会,不说是为了自己,但确实是将自己救了出来。
“和尚,早点回去吧,这才刚开始,后面,广播不会让我们这么轻松地把事情完成的。”苏白倒是不以为意,他用颤抖的手又抽了一口烟,“证道不证道,对于你们来说,意义很重要,但对于我来说,意义不大。
他不是想要当广播么,
那我就让他当不成。”
和尚深吸一口气,没再说什么,而是专注地开着车,他清楚苏白对苏余杭的恨,如果不是小家伙现在还活着,可能苏白现在生存的唯一意义就是去找自己的那对爹妈报仇了。
解禀手中的戒指在此时飘浮起来,悬浮在了苏白的面前,
“孤很欣赏你,可惜,现在不是大秦,否则,孤会………………”
“少放屁,让我静静。”
苏白毫不客气地回话道,
“你爹教给你做的事情,你好好做吧,至少,我们现在的仇人是一致的。”
扶苏没有介意苏白对自己的不恭敬,他不是那种纨绔子弟,也不会像民国初年的遗老遗少那般死抱着大清的尸体不停地哀嚎。
“孤,已经做好准备了。”扶苏很认真地说道,“至少,在这个时刻,我们的目的,确实是一致的。”
扶苏也清楚,唤醒那个世界五百煞星之后,自己跟苏白这帮人的合作关系也将就此结束,剩余的听众将被广播格外珍惜拿来培养,与那五百煞星为敌。
听众们为了自己能够继续生存下去,到时候肯定会去死拼剩余的大秦勇士,现如今大家的合作,听众的目的无非是想让广播终止听众销毁计划而已。
正如梁老板所说的,听众最朴实也是最直接的目的,无非是让自己活得更久一些。
“和尚,等下,停车,我要下车,你们去机场坐飞机回去吧。”苏白忽然捂着自己的胸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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