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曦晨一路长途跋涉的时候,万里之外缥缈宗内,依旧如同世外仙境一般令人心旷神怡。
天玑峰上,玄明子此刻正孤身一人坐在房前的小木桌前自饮自酌,他的神色带着一丝黯淡,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自从曦晨离开缥缈宗之后,天玑峰又剩下了他一个人,虽然他曾经自己一人在此度过了数百年之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的感觉却不同往日,仿佛度日如年一般,极其的难熬。
玄明子端起酒杯,仰面将其中的美酒一饮而尽,随后重重地叹了口气,将酒杯重重地放置在了木桌之上。
“师兄,又自己一人喝闷酒啊!”身后突兀地传来了一个爽朗的声音,玄明子无语的笑了笑,他甚至不用回头,便知道来人到底是谁,毕竟除了那个整天吊儿郎当,厚着脸皮前来蹭酒的玄阳子,还有谁能有这份闲心。
这次玄明子还没等玄阳子开口,便主动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翠绿色的玉酒杯,放在了自己对面。
“师弟既然来了,就陪为兄喝一杯如何?”玄明子知道,反正即便是不邀请玄阳子,他也会tian着脸来讨要,还不如自己索性大方着点儿,省得和他lang费不必要的口水。
“那敢情好,小弟今天恰好无事,就恭敬不如从命啦!”玄阳子自然不会拒绝,他摇着手中的乾坤扇,腆着肚子,迈着八字步走到桌前,笑嘻嘻地一屁股坐在玄明子对面的凳子上。
玄阳子的屁股还未坐稳,便迫不及待地端起桌上的美酒仰面灌了下去,随后露出非常满足的笑容。
玄阳子美滋滋地咋了咋嘴,连连赞叹道:“师兄的酿酒术真是缥缈宗一绝,此等美酒只应天上有啊!”
玄阳子在大快朵颐的同时,竟然还不忘拍一下玄明子的马屁,毕竟人家可是自己的衣食父母,若是不嘴巴不甜着点儿,将他伺候好了,那恐怕以后就只能望眼欲穿了。
玄明子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玄阳子,可真是个活宝。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是这么不正经。可是当玄明子又想起远在万里之外的曦晨后,又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口气,眉头深锁在一起。
玄明子掐指一算,曦晨离开缥缈宗至今已经有三个年头了,按理来说应该已经报完血仇回来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曦晨这一去竟然音讯全无,甚至自己特意交给他的那几张万里符也没任何的回音,真不知道他目前的状况究竟怎样啊,真是着实令人担心。
其实并不是曦晨不想传万里符回缥缈宗报平安,实在是储物袋中已经没有任何的符篆,当初在和李元化交战时,他为了保全性命,也没有来得及仔细辨认,便将所有的符篆一股脑的全部抛出去了,其中自然也包括那几张万里符,现在的他就是有讯息也传达不回来。
不过好在曦晨在逃离坊市的时候,曾拜托秦若惜回缥缈宗向玄明子报平安,只是秦若惜境界低下,脚程慢上许多,所以至今还未到达。
玄阳子见到师兄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禁眉头一蹙,但瞬间又恢复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师兄你就放心啦!曦晨那小子命硬的很,哪有这么容易出事,我现在倒是挺担心那些招惹他的家伙,恐怕现在一定死得很惨。”
玄明子闻言,冲其点了点头,正所谓关心则乱,玄明子几乎将所有的心血全部灌注在了这个弟子的身上,若是有可能,玄明子甚至愿意将前方所有的灾祸替他一力抗下,可是他知道这也是绝不可能的,若是自己真的那样做,只能让曦晨对自己彻底的依赖,这也不是他所期盼的。
“师兄,黑水深潭里的那家伙似乎最近动静挺大的,不知道我们是否有必要去看一下,别让那个畜生把封印给挣脱了。”
玄阳子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将其一饮而尽后,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他的神色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郑重地朝着玄明子说道。
“师弟尽管放心,我缥缈祖师耗尽元力,舍弃生命所设下的封印,又岂是这么容易挣脱的,此事掌门师兄自有定夺,我等只需听令行事便好。”玄明子说道。
“也只好如此了。”玄阳子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只不过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的惶恐和不安,心中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
缥缈宗依然是那幅淡然出尘的景色,只不过安静之下所蕴藏的危机,此间却没有一个人能看破。
第一百八十七章 伤离别
大荒西域位于中土西部的荒凉贫瘠之地,被那些自命清高的修仙者不屑地称之为“蛮荒之地”。
较之风和日丽,四季分明的中土地带,大荒西域的气候则是显得异常的恶劣,不仅如此,修仙资源也是极其的匮乏,可以说是这片天地中被遗忘的地方,但正是这样的地方,却偏偏是妖族赖以生存的家园。
在大荒西域中从不讲究什么仁义道德,那些都是人类杜撰出来的。这里向来奉行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适者生存,而弱者必然会被淘汰。
大部分的低阶的妖族灵智并未开启,他们只是凭借着本能去猎食比自己弱小的妖兽,而那些灵智甚高的高阶妖族,同样默默遵循着这个亿万年不变的准则,这可能因为妖族生性嗜血的缘故吧。
“九重山”位于中土与大荒西域的交界处,乃是有九座并非极其高大的山脉相连而成,眼下已经彻底的荒无人烟,被低矮的荆棘灌木和丛丛杂草所覆盖,看起来煞是寂寥。
几年之前,九重山并非像如今一样如此的荒凉,曾经威震一方,扼守要塞之地长达千年之久的天灵门便盘踞在此地,可是如今,别说是那个庞大的宗门,就是连个人影都看不到,甚至连天灵门残留下来的废墟都不见了踪影,恐怕早已经被此地时刻弥漫着的黄沙所掩盖,化作一段回忆永远的深埋在地底。
在九重山之地也极少有着妖兽的出没,毕竟翻越九重山,便是中土地带,虽然较为偏僻,但时不时的还是会有修仙者经过,那些低阶妖族虽然灵智未开,但是生存的本能却让他们察觉到这里暗藏的杀机,从而远远地避开,不敢越过雷池一步。
在漫天弥漫飞舞的黄沙中,一位身披藏青色长袍的高大男子正在顶风而行,他的身躯挺的笔直,傲然站立在这片天地中,好像并未因为风沙的肆虐而感到丝毫的不适。
若是靠近一些,仔细地观察那名男子,就会吃惊的发现,他的身体被一圈不停旋转的旋风所围绕,仿佛一堵无形的墙一般,风沙根本靠近不了其身旁分毫。
这名男子的脸庞甚是坚毅,棱角分明,仿佛是刀削的一般,最为引人注意的还是他那双锐利有神的眼睛,虽然并非很大,却极为的清澈,而且看起来十分的和善,只不过那温和的眼神中却会不自觉地浮现出一股煞气,看得人不寒而栗。
此人自然便是一路长途跋涉,历尽千辛万苦来到大荒西域的曦晨,曦晨低下头去,望着赖在自己怀中,依旧打着瞌睡的小狐狸,不由得撇了撇嘴,自从这个小家伙跟了自己以后,整天除了吃就是睡,偶尔实在觉得太过于乏了,才从自己怀里跑出来撒个欢。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它的年龄太小,还是银月妖狐一族生性如此。
曦晨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儿风干的肉脯,丢进了怀中小狐狸的嘴边,沉睡中的小狐狸似乎闻到了肉脯散发出的香气,它眼睛虽未睁开,但是娇巧的小鼻头却一耸一耸的,煞是可爱。
曦晨无奈的摇了摇头,听说银月妖狐一族在进入成熟期之后便能化作人形,也不知道这小狐狸以后究竟会变成什么摸样。
突然,曦晨的脑海里幻化出一幅极其可笑的画面,一个矮矮的小胖子,两手各自拿着一只肥的流油的鸡腿,吃的那是个不亦乐乎,他肥墩墩的的屁股后后还拖着一只毛茸茸的大尾巴,随着他那臃肿身体的走动而不停地摆来摆去。
似乎是被脑海里的这幅画面给震惊到了,曦晨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又望了望怀中依旧尚未醒来的小狐狸,它如今只是伸出了粉红色的可爱小舌头,tian着嘴巴边的那块儿美味的肉脯,估计它在美梦中也正享用着吧。
“没准儿还真有可能。”曦晨苦笑了一声,这个小狐狸实在是太懒了,若是这样的“小懒蛋”以后都能变成翩翩美男子或者绝代佳人,那可真的是没天理了。
曦晨不再去理小狐狸,也不愿将它吵醒,任由它去做自己的美梦。曦晨转过身去,望着远方中土的方向,伸手掐指一算,发现自己从缥缈宗离开至今,已过了近三年的时间了。
不知不觉中,曦晨已经年满二十岁,虽说这些许的岁数对于寿命悠长的修仙者来说连个零头都算不上,但是曦晨还是暗暗感叹时光的荏苒。若非他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被迫踏上了修仙的道路。恐怕现在的曦晨也早已娶妻生子,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了,真是世事无常啊!
曦晨拄着下巴,摸着腮下微微冒出的胡子渣,脸庞之上露出一丝怀念之色。
“也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现在究竟怎样了,是否还在因为自己的任性而生气?”
曦晨叹了口气,每次想到师父,他都感到由衷的内疚不安,因为年少的无知,他曾固执的一再拒绝师父的好意,可是如今想起来,师父又何尝不是一片苦心呢?曦晨心里打定主意,待此次回到缥缈宗,他一定要郑重地向师父道歉。
随着曦晨的快步前行,肆虐的黄沙很快的被他抛到身后,而曦晨身旁的旋风也渐渐地散去,他放出神识,扫视了一下身体内部的状况,见元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便再次招出无锋重剑,朝着大荒西域的方向疾速飞去。
飞过此九重山,便算是真正到达了大荒西域,早点儿处理完此处的事情,然后就可以赶回缥缈宗了,离开家如此久,曦晨十分的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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