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证明,至少目前同阶弟子中,无人敢惹自己一帮人。所以骄横嚣张之气,更是说来就来,屡屡爆发。而来到此地,居然在原本瞧不上的南斗剑修中,见到了这样的怪物!
“你们急什么!”她努力克制自己浑身的颤抖,咽下口唾沫:“现在她毕竟是筑基初期,能折腾到哪里去!”
是啊……那个叫云雁的怪物,不过是筑基初期而已。无论她律境剑势多厉害,无论她靠什么练出了天地同伤的招数,那也只是筑基期而已……
目前一定无法超越身经百战的薛师兄!
但是,也只是目前。
凌梦桃瞪向徐泽龙等人,捂住胸口感受着自己剧烈的心跳:这个叫云雁的不仅厉害,还有许多帮手……她刚拿到止水剑,就被自己等人挑衅道偈决斗,肯定会心生强烈怨恨。
剑修个个固执决绝,在今后的修行路途中,自己等人势必会成为她报复的目标。
怎么办?薛师兄!怎么办!
凌梦桃伸出双掌,重重拍击到法阵之上,冰冷的灵压寒意渗透进她的五脏六腑。她望向场中那玉树临风的男子,几乎想要高声呼喊:薛师兄!
此刻薛忆先的剑阵已转为黯淡,被云雁的双境之威冲击得四散飘移。他脸上一直存在的自信神色,完全被惊异替代,竟呆在原地望着漫天异景没有了动作。
“噗噗噗噗!”
云雁分影的几十道剑光,在他身体上穿透出无数洞口。因为毕竟不是本体,这些伤口虽然炸裂血柱,都不见致命。但随即天象与猛兽虚影齐齐攻上,将他整个人包裹进烈焰土墙中,见不到身形。
围观南斗法修们从狂热的呼喊转为沉默,见此情形又纷纷出口议论。
“紫月上弦输掉了吗?会不会……已经……”
“那可是北斗的剑修强者,怎么可能这样就陨落!”
“说得好像我们南斗就没有剑修强者似的,你们看见刚才食神做的吗?”
“我没瞎!但那是什么招数……是筑基修士可以做到的吗?”
“金丹修士能做到的也不多见吧,食神的剑术竟如此恢宏,今夜大开眼界。”
“咦?好像那里在动!”
“快看!紫月上弦果然还没有死!”
“是吗?太厉害了!换了我早死了!”
场中气氛霎那激动起来,剑修比斗在南斗本不多见,何况还是这样精彩刺激的决斗。在场观众无不希望战局拉长一些,现在双方都表现出了强大的威力,无论是谁输掉都很遗憾。
徐泽龙等仙迹崖的人们却笼罩上担忧。
他们熟悉云雁,知道刚才那一击看似华丽威势,却是她的全力之击。如果这一击没有让薛忆先重创,拉长了战局的话,后果大为不妙。
台中被各色天象包围的火土壁垒,猛然碎裂成片状,四散落出撞击得法阵壁簌簌作响。深陷于地的薛忆先,从碎片中抬脚迈出。他脚下的巨大裂痕,被修补法阵迅速抹平,恢复到霁青光洁的本色。
薛忆先浑身挂彩,皮肉翻飞到焦黑,玉树临风已变得颇为狼狈。他抬手握住紫月,用力抖了抖,似在试验自己残存的力度。密布伤痕尘土的脸上,一双俊目闪烁精光,直直盯着云雁。
突然他如鱼鹰落水,带出紫气朝她冲去,手中剑吐露寒芒挂起风声。云雁见他再次攻上不敢怠慢,急忙用止水横击抵住他攻势。两人都运用了大量灵压剑气,处于调息阶段。
这一招相接,是非常普通的纯粹剑招,并无剑境神通。就在云雁横击出止水时,飞速移行的薛忆先,却将紫月换到左手。挂击之势瞬间换为抽带,银锋在云雁下腹划出深长的伤口!
云雁暗自懊悔自己的判断失误,立刻借势翻侧到右方,单手改为双手紧握剑柄上挑,终于险险地将他的剑接了下来。
两人双剑相抵距离极近,薛忆先高大的身形对上云雁,影子几乎将她笼罩其中。云雁对他这此招目的不是太明白:这样直冲过来,除了割伤了自己外,这人竟然凝力不动没有了后续。
她抬眼望向与自己相距仅半尺之遥的那张脸,皱了下眉头正要抽剑后撤。那人却将头靠得更近,笑道:“双境齐发,天地同伤。你倒是极不简单。”
云雁手中剑与他暗自较力,默然不语迅速调息着气息。刚才自己那招已尽全力,把所有会的都集体攻上了,现在经脉里的不稳定开始显现用了这把止水后,所有的攻击都会突然滞后,使她烦恼不已。
她瞟了眼近在咫尺的“紫月上弦”,心想你不出剑境也好,我也不出。大家都拖延时间,可以稍微回复。
薛忆先与她目光相接,低声继续道:“我与你无冤无仇,只为止水才提出道偈决斗,你可清楚?”
264。第264章 杀机
云雁腹诽:你提出道偈决斗,想要强夺我手中武器时,就已结下冤仇了。以这样的强盗心理,挑起战斗最后还来句只为止水,无冤无仇。北斗剑修都是这样的吗?
她心底纠结,却只盯着薛忆先冷哼一声,极力表示出大不认同。却听那人继续朝下说:“以你这样的秉赋,就没有想过前往北斗?要知道南斗剑道式微,并不是出头的好地方。”
这还在打呢,他嗦嗦说些什么?
当初若不是凛紫修为折损,又在死海遭遇高阶魔族,自己会被从地球直接强掳到论剑山去,而不是在南斗开始修行。现在看这情形,阴错阳差之间,似乎还比较幸运。
若是将当时什么都不会的自己,给扔到论剑山。到处遇见像薛忆先、凌梦桃这样的人,简直无法想象,对自己的幼小“仙生”会造成如何的心灵创伤。
但北斗肯定是会回去的,自己有那个紫姬“圣斗士”身份,暂时想跑也跑不了……念及到此,云雁疑惑地瞥着他答道:“北斗……我自然是要去的。”
“果然。”薛忆先撇撇嘴角笑道:“你是会去那里的。”
“……”云雁有点不耐与这人谈天说地,提手就要从他的压力下,抽出剑锋。薛忆先猛然接力,将两人继续维持在极近距离:“我却不想要你前往北斗。”
这事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云雁暗骂一声拔剑侧扬,朝后急退三米。薛忆先似乎早料到她行动,挥剑抹带割向她脖颈。云雁大骇之下立剑相抗,却见半秒之间,紫月转势为斩!
“哈哈哈!”薛忆先眼底闪过一抹疯狂之色,亮如上空之星,他的斩势带出紫色暗影,朝云雁劈头盖脸落下。云雁被他数次骗招,脚底虚浮周身一滑,跌落在地。
惊慌之下,她不得不仰身横举止水,将紫月“咯刺刺”当头顶住,发出犹如刮锅底的惨叫。薛忆先再度欺身而上,将两人距离拉得极近:“你能踏入天境,又能齐发地境领悟天地同伤。在南斗这些蠢货眼里,瞧不出什么特别,但在北斗定然光彩耀目。”
他腕间增大力气,直盯着下方努力抗衡自己的女子,呵呵一笑:“今天,我要将这未来的光彩尽数抹灭!”
看着脸色发白的云雁,他抬手拂去肩头尘土。
“杀了你斩落神魂,了却后患。”他一字一句吐出这话,似乎全身心都得到了解脱,脸上笑意更深。接着他的目光无比坚定,似乎这话已像誓言般刻进灵魂。
原本他的想法,是如以往数次道偈决斗一样,赢了便放人离去,彰显大度也少些纠缠。但是这人不一样。展望她的未来,使得他不够自信了。
她会去北斗,带着对自己的夺剑之恨前往北斗。
只要勤奋修炼,她必会赢得瞩目,必会在真武台上与自己重遇。
到那时就不会是今夜这样的战斗!
趁着自己还有领先,就在这决战台上,将今后的她毁灭殆尽!
“杀吧,这原本就是死斗。”云雁望向他眼底的疯狂神色,突然“扑哧”一声笑道:“你能做到的话!”
“自然能做到。”薛忆先猛地收剑回撤,全身散出汩汩灵压,看着她面色沉静:“我在欧冶器房时说过你不懂剑,现在过招这么久,我依然保留此看法。”
“你也只是秉赋绝强,在剑招上极为下层。”他弹指在紫月剑身一叩:“仔细回想下,今夜你被骗招多少次了?而应对时章法如此紊乱……你差我太多。”
云雁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与他对持而立。脸上虽没有表情,心底却微感羞涩:的确,自己在囚牢里修行时,几乎每日都为剑招战法而头疼。
这二十年来在那个环境,自己这方面进步甚小。
薛忆先见她如个呆木头似地瞪视自己,胸口溢出一股翻涌之气。这个家伙,竟然将自己逼到这个地步!她难道听不到自己所说的吗?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
“你差我太多!”薛忆先几乎怒吼出声,灵压狂乱地覆盖他周身,渐渐转为强劲!
四周围观修士见此状况目瞪口呆。刚才那两人近身相搏,似在交谈可完全听不清楚。但现在薛忆先的怒吼却直贯入耳,更令人惊异的是……他在运功!他在将压制的修为强行回复心动期!
徐泽龙看得怒气直冲,瞅向凌梦桃等人冷笑道:“什么紫月上弦,自己说过的话现在全不算数了。真是丧尽信义的小人一个!”
北斗三位修士皆深深埋下头来,不敢与仙迹崖众人的目光相接,包括凌梦桃。薛忆先是具备称号的剑修,当初说过不以大欺小,自行压制修为决战。现在出尔反尔,的确颜面尽失。
“师兄他……”凌梦桃双手紧握憋红了脸,过了半响小声嘀咕道:“当初就是让着你们那个什么云雁……”
“哼。”怜生水朝她靠近两步怒斥道:“别以为我们在南斗,就不知道你们的规矩。论剑山上高阶修士,无故主动挑衅低阶死斗,是要受罚的!”
张浮生大手一挥,起身冲周围高叫道:“现在薛忆先解除修为压制,这场决斗在论剑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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