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会站出这冰坛,可是也有力气对付你,信还是不信?”云雁平静地说了一句后,突然摄出剑府内分神期的威压,朝那人劈头盖脸扑去。
这冰坛的束缚,只是针对外表元婴的她,当时戒律堂的执行弟子们,无一人能透过九转开泰,辨明真相。其实在这个阶段的云雁,或许只有萧逸尘,暮沉风级别的人出马,才能看破她掩藏的气息。
所以这高阶的威压,好像一座小山,猛地将陆知舟掀翻在地,半天喘不过气来。等他拼命挣扎能发出声音时,脸已被憋成猪肝色,四肢抽搐,干呕了不下五次。
这时云雁的怒火,已渐渐平息,威压也大半撤去,只留下半缕紫气,咬住陆知舟残废的左臂。她心绪烦躁,语气冰冷:“虽然看了你想吐,但我曾经承诺不杀你,便不杀你……趁我没改主意,你滚吧。”
“你……你!”陆知舟的脸,渐渐恢复了惨白,不可置信地仰望冰锥里的长发女子:“怎么会这样!你不是个元婴!”
云雁斜坐下来,瞥着他:“反正以你目前的能耐,是看不透我的。快滚,否则我会又不客气。”
“好,我走。”陆知舟缓缓从地上爬起,颤抖着从怀里摸出本小抄书页,亮给云雁:“这是我从抄录的道术配方,是天任峰以前有一位大能,商红羽发明的……”
“掩盖堕天纹的道术?”云雁喃喃道“竟是她……所创?”
“商前辈的天才,是绝世无双的。她不仅创造了掩盖堕天纹的道术,还以秘法,重塑了剑神器。”陆知舟不无憧憬道:“在天任的藏书阁里,至今还留存着她昔日的道法推演本。”
云雁静默片刻,脑海里全是折羽风华绝代,又哀伤不甘的身影。她努力摇头,才将那人的回忆驱逐,涩然道:“她重塑的剑神器,叫什么,现在流落何方?”
“似乎叫万华镜,不知流落何方。”陆知舟回答:“你若有兴趣,以后自己去查罢……当然,首先你要出得去。”
他恨恨道:“因为葛新等人的旧案,我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云雁不为所动,笑了笑:“你现在拿出掩饰堕天纹的道术,又是为了什么?”
“自然为了与你的承诺。”陆知舟猛地将书册拍到冰墙上:“我说过,我内心自认为还是剑修,剑修之诺,定要遵从!”
“可惜你被关在囚牢内,会很不方便阅读。”他眼底暗沉,发出嘲弄:“而且你如此无礼,定要我离开,便只能作罢。”
“堕天纹的秘密就在这里。”那人扬起嘴角笑起来:“你好好查阅。”
说完陆知舟一甩大氅,转身就走,不忘回头瞥了一眼冰坛。但见可怜的薄薄的书册,被冰晶黏在墙壁,在寒风中随时就要飘散撕裂,他心情极好。
“我已经履行了承诺。”他扬起胳膊,背对云雁晃了晃:“怎么保住书册,就是你的事情了,再会。”
可恶的家伙!
云雁目送他得意洋洋地走远,对鹭过和木越西发出大喊:“什么都不要管了,快出来收书!”
“真没有想到,如此堕落的人,也有守信的一面!”木越西发出啧啧的感概,冲到冰墙前,将快要破裂的书册双手捧住,好像捧住了金砖,小心翼翼。
第1543章 被捕
从陆知舟那里,得知徐泽龙目前的处境后,鹭过再也坐不住,拉着木越西就跑。要赶往炎谷的囚牢,寻找并保护那个人。见她急切的样子,果然还是难舍这近千年的单相思。
有时候痛苦会变成一种习惯,鹭过便是如此,只是她自己并不知罢了。记载遮掩堕天纹道术的书卷,目前不能被递入冰坛,放在木越西那里,云雁也放心。
在两名七杀告辞后,望着他们越走越远,她心中的危机感如烈火焚烧,立刻投入到打坐修行中。冰坛针对自己的束缚,只在元婴期而已。若能无视九转开泰,或者阳神能够稳固些,就别有一番天地。
至少可以在此地,驱动阳神外出,借助她的眼,观察目前的局势。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需要立刻疏通经脉,调节真气。将从死海就遗落下来的伤势缓解,恢复实力。高阶修士如果没有被伤筋动骨,恢复能很是非常强大。可惜云雁糊里糊涂渡过天劫后,发现自己的识界雪山,已经被摧毁得失去了原型。
她禁不住又在心中,对那坑爹的前世吐糟了一番,便全身心投入到疗伤中,并且不断与听雪交流。原本以目前阳神的衰弱情况,它并不能毫无阻碍地,与自己沟通,神识都还懵懵懂懂,意识极低。
但阴错阳差之间,被灌注进了这位修炼已久的剑灵,情形就大不一样。听雪的灵气,已足够支撑阳神的智慧,只是她原本是地缚灵,想要出去的话,非常依赖自己。
“现在有多远?”云雁闭着双目,在神识里对听雪说话。
“离你不过三米开外。”听雪听说准备让她出去,就陷入了激动中:“怎么样,你的知觉呢?”
“我感觉不到……你这么近。”云雁沮丧地呼出口气:“以为有十来米距离,这真是糟糕。”
与自己的阳神,连距离感都无法同步,又要如何用她的眼睛,飘荡在外面。这样程度的弱感知,走不了几步,就会被头顶的诛邪剑阵给轰回来。
若被论剑山发现,自己正试图驱动阳神搞事,定会加重枷锁,到时候会很麻烦。要怎么办才好……
她初入分神境,没有前人的经验与引导,即使怀揣了巨大的能量,也无法立刻运用。加上被徐泽龙的事烦扰,云雁只觉胸口沉甸甸的,好像压着一块大山,连运行小周天,也速度缓慢。
“你是我见过的,最愁眉苦脸的分神了。”一个好像龇牙咧嘴的女声,在背后尖锐的响起,把入定中的云雁,吓得快要蹦起来。
“姜寒烟……姜……师姐……”望着身后白晃晃的骷髅头,她朝旮旯里挪了两步,不无惊骇:“你是怎么进来的,这里是罪己崖啊!”
“罪己崖是关活人的,又不关我这样的死人头。”姜寒烟大大咧咧地说话,也不知道在吹牛还是认真。她理直气壮解释了一通,突然对着冰墙吹了个口哨。
骷髅头能吹口哨,实在不可思议,连听雪都从躲藏的冰柱后,怯怯露出半个身子,对她好奇观望。
“哈哈!”骷髅头对着那剑灵龇牙一笑:“你的阳神吗?怎么是个剑灵小姑娘,把别人活生生吞噬了,恐怕不大好吧。”
“我不是故意的。”云雁将事端简略叙述一番,没好气道:“你这样出现在囚牢里,大摇大摆的,万一被人看见,咱们通通玩完。”
“怕什么。”姜寒烟对吹口哨的方向扭过头去,满不在乎道:“你现在是分神期,这世间能有多少分神?只要动动手指头,这个冰坛会像鸡蛋壳一样,崩溃在面前。”
她摇头晃脑:“然后你抽出剑来,谁敢拦你宰掉谁,不就自由了吗?”
“你这种说话方式,倒像魔族请来的救兵。”云雁皱眉:“我既然立誓绝不堕天,就不会按他们的规矩来。”
“但是现在事情大条了!”从冰墙外传来鲲吾的大喊,话音未落他便呈现个泥鳅大小,打着滚破进了囚牢。
云雁瞪大了眼:“你是怎么进来的!”
“被她拉进来的。”鲲吾化身的小泥鳅跳到眼前,用尾巴卷住冰柱,哇哇大喊:“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有件突然的糟糕的大事发生了!”
云雁靠向墙:“有什么比咱们全体坐牢更糟糕的事。”
“秀秀被戒律堂的执法队抓走了!”那泥鳅用鱼鳍捧着脸:“我和她在天关峰的山林里修行玩耍,突然冒出个绿色短发的美女,召来一群剑修……”
“绿色短发的美女……莫非是绿绮!”云雁猛地站起,脸色有些发白:“若不是仙剑身份的她,有谁能看透,蓝帝持剑在秀秀身上设置的保护法术。”
“我不管什么绿绮蓝绮!”鲲吾扭动身子好像麻花:“梵天秀是纯种皇族!被剑修抓走,那就要被剁成肉酱!”
“他们暂时不会杀她。”云雁紧咬嘴唇:“这是多好的一个证据,可以在审判之时,狠狠打击我们。”
“你为什么要留个魔族后裔在身边养?”姜寒烟如果有眼珠,现在定高高翻起:“不是说仇深似海吗?为什么当初不在一颗鸡蛋时,就将她捏碎?”
“秀秀的父母一直是我的死敌。”云雁涩然道:“最后也是我终结了他们……但梵天夫妇对女儿的爱,让我答允了他们,照顾秀秀一世。”
她轻轻摇头:“父母有叛逆罪名,被族中不容,被大司祭活祭……她当时只是一颗,梵天不破吊着气守护的鸡蛋,着实可怜。”
“梵天秀还没有孵化时,就被我带到神州了。”云雁有些激动:“她虽然贪吃爱玩,可是没有半分暴戾,性格纯良!”
“无论如何,她依然是纯血魔族。”姜寒烟怔怔地望着云雁:“对那魔族夫妇的一诺,如今会带给你极大的麻烦啊。”
“那也得认。”云雁垂下头去:“谁叫我是剑修。”
“好……轻身重诺,好!”姜寒烟发出爽朗的大笑:“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所以决定帮你个忙。”
“眼下谁都帮不了我。”云雁道:“只能我自己来,将分神初期稳固,能够用阳神遨游而出。”
“对于你而言,其实一点也不难。”姜寒烟神神秘秘“我正是要帮这个忙。”
第1544章 天枢剑卫
云雁没有料到,这个神秘的骷髅头,居然如此博学,剑道精湛。姜寒烟对分神期的理解,远超她曾经阅读过的,任何大能记载的玉简。
从出窍境开始,有关高阶的引导书籍,就越来越少。分神期以后,更是凤毛麟角因为进阶到分神的修士,本来就不多。这些爬到高阶的人们,已经比从前低调了许多。
他们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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