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的舅姥爷年纪大了,加上往年受过伤,春上的时候,一场病就把老命给夺了去。老太太非要在家给老头子守一年丧,儿子儿媳没办法只好两头跑。这会儿王家学堂没有了,他们也回了家,好几天都没过来。他们只在临走的时候,求着小虎大伯给想想办法,之后一直都没过来催他。小虎大伯却一直惦记着这事,却又想不出个好办法来,这会儿听了孙子的这个盘算,觉得这主意很好。
“嗯!我也觉得好!你可不知道,磨坊那边天天都有好些人天不亮就挑着稻谷、小麦还有油菜籽的过来加工,人多忙不过来,有时候一等就是一天。有的人家离的近,还有家人送顿吃的来,有的人离家远,不就一天都干饿着。你舅公舅奶真要把摊子摆在这儿,这一天到晚都不怕没生意做。我这越想越对劲,这事就这么决定了。明天就叫人带信让他们过来,赶紧把摊子支起来。”
这边大伯终于能够更好的安置自家舅兄弟,那边二丫还在为着卖红薯的婆子犯愁。不是没有地方去,问题是这婆子不能远离照顾她的侄孙女。
不过她还没有烦神几天,就听说老太太又搭着舅舅他们的摊子,把烤红薯的摊子也摆在了旁边。据老太太的侄孙女说,虽然没有在学堂卖的好,但是也能保证老太太的生活。这两家的摊子问题都得到妥善解决,这个学堂撤销的后遗症基本上算是没有了。
又是学堂的休息日,在家的文凡、向坤、珍珍刚吃过早饭就要跑去村后大路买红薯吃。
二丫也突然想吃烤红薯,眼看着孩子们跑出院子,连忙追出去冲着跑的贼快的几个孩子喊道:“多买几个红薯回来!”
“好的!”孩子们一边应着声一边跑远。
丁嫂子在院子的水池里一边清理黄鳝一边问东家娘子:“东家娘子早饭没吃饱啊?早知道我多买些回来就好了。”
“吃饱了!就是听着孩子们嚷嚷着要吃烤红薯,我也突然嘴馋想吃了。”
丁嫂子手里的活停了下来,抬头看着二丫的肚子,疑惑的问道:“东家娘子不会是有了吧?”
二丫喷笑出来:“丁嫂子,你能不能别开这个玩笑,我都多大岁数了,还能有?就是突然嘴馋了,跟你想的没有关系。咦!对了,向坤和珍珍这个休息日怎么没去镇上玩?”
向坤娘自从接出来之后,她本身没有病,又再好好的养着,再有亲人在身边,两三年的时间养下来,她的身体变得非常好,照她的话说比以前在席家的时候还要好。她冒名顶用的是丁嫂子娘家一个堂侄女的身份,这孩子跟着她娘在镇上赶集的时候,被拍花子的给抢跑了,之后找了一段时间没有找到。她们家后来也不找了,这个儿媳顶替了正正好。平常两个孩子休息日的也会去镇上,明着是找同窗们玩,实际是为了多陪陪他们娘。
“是我不叫他俩去的!”丁嫂子说了这一句也不做任何解释,就低头做事。
二丫稍微一愣神,不过很快就明白了,肯定是两个孩子跟娘太亲近了,这做奶奶的要么是怕外人看出不妥当、要么就是吃醋了。
小虎吃过早饭就准备去看看田地,谁知他没走多大会儿就有转了回来。
“你不是说去看看秧苗有没有被水飘起来么,怎么又回来了?”
小虎摇着头:“没去成!听说太爷爷不好了,你跟我一起过去看看。”
二丫一惊:“不会吧!?昨天打暴的时候我还看见太爷爷好好的站在他家门口呢!怎么突然就不好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就是昨天晚上睡到半夜突然就喊难受,大堂叔连夜把我家的大夫叫了过来,大夫说只怕就在这几天了。”
“今天早上怎么都没有人过来跟我们说一声?我们一早就应该过去看看的!”二丫一边责备着一边进屋,准备换一件正式一点的衣服,再拿几瓶奶粉和黄桃罐头带着。
小虎回来既是叫媳妇跟他一起过去,也是为了换一件正式一点衣服,因此跟在媳妇后面,回道:“大爷爷他们现在只怕急的乱转,哪里想到要通知人?!我也是因为看到大堂叔一早从镇上回来,就问了一句,听他说是送大夫回镇上,我才知道太爷爷情况很严重。”
找出一件给小虎换的衣服之后,又开始翻找自己穿的衣服。找到了合适探望病人穿的衣服之后,二丫一边换衣服一边叹气:“唉!太爷爷到了这个岁数,活一天也是在跟老天抢一天,今天会这样也正常。”
“说是这么说,但是老太爷真要怎么样了,我这心里感觉惶恐的难受。”小虎心情有些低沉,说话的语气也默哀的很。
其实大家都以为北边的祖爷爷肯定会先走,没想到自从他在京城接受医治之后,这几年身体一点毛病都没有发生过,越活越健康。而一直很康健的太爷爷却突然之间就倒下了,一点预兆都没有。
夫妻俩拿好东西就急急忙忙的跑到太爷爷家,大爷爷他们都围在太爷爷的床前,大声的喊着“爹”。
二丫心里一咯噔,难道太爷爷已经去了?(未完待续。)
ps: 火车上的床太窄,我的睡相又不好,结果一夜下来就不舒服了。从到家到现在就没有好受过,头昏沉沉的、鼻子呼吸也不畅通。很难受!
另外还要向大家致歉,从今天开始,以后双更的机会又要没有了!对不起大家了!
第五百五十三章 生命消逝
正在慌乱中的大奶奶她们看到小虎和二丫站在门外,赶紧带着儿媳们出来。虽然太爷爷的房间很大,但是真要儿子儿媳、孙子孙媳、还有重孙重孙媳几代人都站在那也是相当拥挤的,二丫和小虎再要进去就没地方了。
等到大奶奶带着后辈媳妇子们出了房门,二丫便轻声的问道:“太爷爷怎样了?”
大奶奶摇摇头,声音沙哑着回道:“已经不清醒了,眼睛都不睁。你大爷爷、二爷爷他们轮流喊他,他好像能听见,就是‘嗯嗯嗯’的,什么话都不能说。”
“那大夫到底是怎么说的?”
“别的什么都没说,就说没几天了,让你大爷爷,能把家里的人召集齐就赶紧都召集回来。。。。。。。”大奶奶说着嗓子就哽咽了起来,后面还有什么话怎么也说不下去。
太爷爷的孙媳们也都跟着低声哀哭,二丫的眼泪不由自主的跟着她们的哭声流下来。小虎在二丫与大奶奶说话的时候就已经进了太爷爷的卧室,大爷爷还在一遍遍的喊着:“爹~!爹!”在一旁流泪的二爷爷,看到小虎挤到跟前来,便让了一个空隙给他。
小虎趴在床沿上,调整好气息对着太爷爷大声的说道:“太爷爷!您要是听见我说话,我说您听着:大爷爷、二爷爷、守江叔、守成叔、守松叔、守怀叔、守章叔还有几个哥哥弟弟、侄儿侄女都在家陪着您,只有守河叔和几个在外做生意的哥哥弟弟们还没有回来。我一会就给他们传信。让他们连夜赶路回来。太爷爷,您还有什么要听我说的?”
大爷爷在小虎说话的时候就没有再喊爹,听了小虎说的话。爹似乎有反应,就激动的跟小虎说道:“你再跟太爷爷说,家里有我让他放心,族里的大事都已经做完了,没有什么放不下的。。。。。。。”
大爷爷说一句,小虎就跟着对太爷爷说一句,二丫听见里面别人都很安静。只有小虎在重复着大伯的话。她们女人都站在门口默默地听着,说到几个孩子念书的事情时,忽然听到二爷爷激动的叫道:“看!爹的手动了!爹有反应了!”
大奶奶在门外抹着泪说道:“看来你太爷爷还是放不下家里没有一个孩子念书念的出息的。他一直就念叨几个重孙子没有一个念书好的,他实在是太想我们这一房也能有孩子念个进士出来。”
这件事二丫也觉得很奇怪,太爷爷家十几个重孙子,愣是没有一个念书上心的。子清好容易中了个秀才。宁愿跟着他爹去做生意。也不愿意再继续往下考。二爷爷家的五孙子子修倒是中了举人,可他跟青木一样宁愿做先生也不愿意再继续往下考。还有几个正在学堂读书的,听说念书都不咋样,帮着学堂干活倒是一个赛俩。
外面大奶奶在说着太爷爷放不下的心事,里面几个正在念书的几个孩子,一个个都被叫到太爷爷的床跟前,让他们大声的跟太爷爷保证自己好好读书,以后要考中进士。给太爷爷争光。等到几个孩子一个个的保证过后,太爷爷又不动了。
“大哥!让爹睡一会吧?!大半夜的爹就一直得不到歇息。只怕他现在也累得慌!”
大爷爷听了二弟的话,哽着嗓子回他:“我怕爹一睡着就叫不醒了!”
小虎想着太爷爷大半夜的就折腾到现在,只怕是真的难受,也附和着二爷爷劝说大爷爷:“大爷爷!让太爷爷歇一会吧,别再喊他了。二堂叔,还有几个堂哥、堂弟都还没有回来,太爷爷怕是要等等他们。”
或许是真的听了劝,大爷爷没再坚持要喊醒他爹,还把孩子们都推了出去。又问二弟:“在外面的几个可都送信去了?”
二爷爷这才想起要用小虎家的信鹞子送信,“小虎,你赶紧回去用鹞子给你守河叔他们送信,让他们尽快赶回来。”
其实鹞子在晚上送信最好,但是太爷爷这情况容不得拖延,小虎听了二爷爷的话,就先回家去,忙着写纸条放信鹞子,二丫则留在这里陪着大奶奶她们。或许大爷爷他们的动静太大,终于惊动了大家,陆陆续续的都带着补品赶过来看望太爷爷。
看完了迷糊不清的太爷爷之后,大家都站在院子神情肃穆的相互之间说着话、摇着头,基本上都是在说着同一个意思,就是老爷子这次恐怕是真的挺不过去了。大家都认定了这个结论之后,就免不了有些难过,尤其是老一辈们,那眼泪流的抹都抹不净。
此后的两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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