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林大夫来说有点棘手的伤,崔东州只是看了下说:“不碍事,换几次伤药,喝几贴药就没问题了。”
当崔东州按上权博的后脑勺的时候,他皱了眉头,“内有淤血,得尽快取出来。”
云夏补充道:“还有他的耳朵。”
不过,不用云夏补充,喜欢全面检查的崔东州在看过头部后,转到了权博的耳朵。
只见他拿出了特制的工具,那是一个由多面镜子组成的玩样儿,崔东州调整好镜子的角度,将光折射,引到了权博的耳朵里。
有这东西,能看到耳朵深处,不像林大夫只能通过肉眼查看权博的耳朵,以为权博耳洞充血,就可能有失聪的危险。
作为脆弱的部位,耳洞出血,又是不怎么看得到的地方,对林大夫来说确实难度大了。
说失聪,也是让云夏有个心理准备。以他们荷包羞涩的难民来说,到医馆看大夫,哪怕看得起,后续的治疗药费绝对跟不上。
所以以林大夫的能力,他只能那么告诉云夏。
但是崔东州不同,他有专业的工具,只要不像类蛙虫这种藏的那么深,那么古怪的东西,可以借着多面镜这玩样儿看到比较深的地方。
这一照,崔东州随手拿出称手的工具,当场就清理起了权博再次有血堵塞的耳洞。(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无法轻视
清理了积血,崔东州说:“没伤到耳膜,无碍。定期清理耳道,涂点膏药便是。”
说罢,转身要了纸笔,洋洋洒洒地写下了药方子,继而说:“他的后脑需要再仔细查看,开刀是肯定了,以他后脑那血凝量,靠药物无法排除。”
后脑开刀,在建州的大部分人都被开过,看似并没有大多的风险。但是,建州被开刀的那些人是脑内有傀儡虫寄生。
何况,腐尸王下达的命令,使得被控制的傀儡虫自/杀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因为那里被傀儡虫寄生过,开刀后的伤口不会有感染的危险。傀儡虫死后的尸体更会分泌出某种物质,遗留的这种物质,使得伤口能迅速愈合。
到了权博这里,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后脑开刀,比想象中的还要危险。
加上具体的情况还得打开后脑才能知道,权博的疯病很是棘手。
为此,崔东州并没有立即对权博做什么,只是对权博头上的伤和耳朵进行了治疗,也只给开了这两样的药方。
“两种伤药各一瓶,六贴药,六天的量,共二十六两。”崔东州说着,继而想给云夏科普下有关权博后脑的事。
但是不等他解释,云夏蹙着眉头说:“开刀需要多少钱,后续治疗要多少,给个实数。”
不用崔东州的科普,云夏也知道权博的情况,明知她手头上有二百两。却只给开了小伤的药。明着就是告诉她,这二百两还不够。
崔东州略一思考,摇着头说:“这个没办法预料。得开了刀才能知道脑内的具体情况,能一次性清理干净最好,要是有些残留和意外就不好说了。后续治疗则是以恢复程度,和伤口愈合程度来衡量,这跟患者的体质也有很大的关系,没有个准数。”
满星拉了云夏一把,小声地说:“我们没钱啊。那头熊才卖了五十两,分了一些给离开的人,还要买工具。那两条鲨鱼。我估计着卖光也才十两,这几帖药就要二十六两……”
不等满星把话说完,云夏喷口水了,惊叫道:“什么?熊才卖了五十两?少说也得有一两百吧!那四肢熊掌就不止五十两了。你们怎么卖的?还有什么那两条鲨鱼卖光也才十两啊!光三条鱼的鱼鳍。鱼翅的原料呀!怎么都不止十两了!”
云夏太震惊了,满星也震惊了。当然,两人震惊的方向不同。
以满星小井市民的认知,二十六两那简直是天价了,这药贵啊。但对云夏来说,这很正常,让她吃惊的是那熊,那鲨鱼。怎么就值这点数啦?
满星结巴道:“熊,熊有那么贵的?”
云夏一把扯住了满星。“走,卖给谁了,问清楚了,我们不卖了,哪个奸商敢开这样的数啊,你们也是傻的,怎么就卖了呢!”
崔东州说:“昌家的熊原来是你们卖的。不用去找了,你们是讨不回来了。”
不用云夏问昌家是哪家,好事的旁人就向云夏和满星科普了昌家的事迹。
昌家那是城里有名的恶霸,父子都是仗势欺人的货,惹不起,只能躲着。
要说昌家少爷在城门口拦人买下的那头熊,这事在城里不是新鲜事了。
众人都笑卖熊的人不识货,不懂价。
听着这些话,满星才知,何止是卖便宜了,简直就是送人了呀!
对上云夏愤愤的目光,满星忙解释:“我不知道,那天又不是我去卖的。当然,熊的价格,我们事先讨论过了,我们……我们觉得五十两还好,林大夫也说五十两也可以了。”
“感情,是你们给人家的价格啊!”云夏怒了。好好的熊啊,明明是笔大收入,结果,结果,气死人的!
云夏想指望这些乡巴佬是指望不上了。
头痛,头真痛!
估计这时候回去,那鲨鱼就不用想了,回去也晚了。云夏失败就失败在她太过高估了这群乡下人了,事先没参与进去,真是糟蹋了一堆好货啊!
别的不用说了,云夏将二百两银票都拿了出来,交到了崔东州的手上,“药钱,剩下的给里面的哥哥治病,过几天我还会再来。”
看清两张银票的面值,满星瞪大了眼,“这这,这些钱,你哪来的啊!”
说话的功夫,崔东州重新把权博的伤给包扎好了,伙计也把药抓齐了。
云夏问一直很安静的权博:“能走吗?”
权博说:“可以。”
“那就走吧。”云夏接过了药,不管满脸惊恐的满星,她现在急着回林大夫那里,看他们把鲨鱼卖得如何了。
虽然知道可能晚了,但云夏不见棺材不掉泪,打算过去看看。然后她得跟林大夫谈些事。
云夏刚离开,崔大夫走了出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跟着崔大夫出来的还有崔楠仲和步从容,虽然崔大夫让他们在里面呆着,但崔大夫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跟了出来。
不过,显然没有好戏可以看了。
崔东州将银票递给了崔大夫,浅笑着说:“那女娃很有趣。”
崔东州将刚刚的事说了一下,尤其是大人们都不知熊的价值,可云夏直言了出来。按照崔东州的话:女娃虽小,可见识很广,是个见过世面的人。
何况,不用他明说,云夏就知道了权博的处境,他那些分析的病情,云夏也能听得懂,对一个娃儿来说,这实属不易。高出同龄人许多的智商,这点就让崔东州对云夏刮目相看了。
崔楠仲在一边听着,说:“还是个宝啊。真可惜,真可惜,堂哥都是你的错!如果你不多嘴。那女娃就是我的人了!”
崔东州调侃道:“楠仲,别做白日梦了,女娃娃几句话,几分钟就赚了二百两,你以为你能骗过她?不过,这女娃的命不好,身边有两个无底洞。看她的样子,没有要放弃的样子。”
想到权博,想到里面的云知卿。崔东州摇摇头。都是比较麻烦的病人。
闻言,崔楠仲眼前一亮,“这才是好事,只要她需要钱。什么都好说了。堂哥。下次你说话得注意些了,不帮我也就算了,别出来搅局!”
他们说着话,又去了后堂。
云夏跑回来的时候,林大夫他们已经把鲨鱼肉给卖完了。前面把鲨鱼分尸了卖,不怎么好卖,但是后面来了个大老板打包了,连鲨鱼骨架都收了。听说那人是开酒楼的。
林大夫他们都很高兴,卖了个好价钱呢。
听了他们说的。云夏快哭了。卖的如此便宜,自然有人赶着来打包,鲨鱼骨头也能熬汤啊,估计着买下鲨鱼的那位酒楼老板,这下是要赚翻了。
瞅着云夏的那张苦瓜脸,满星一脸尴尬,拉过了林大夫,小声嘀咕,将那熊的事一说。
林大夫瞪目,“此言当真?”
满星苦笑:“一大帮人笑我们不识货啊,还能有假!另外,林大夫,云小姐刚刚出手了二百两,二百两呢,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林大夫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二百两?她拿二百两干嘛了?”
“这就不知道了,好像是给人治病。权大哥的伤花了二十六两,我听大夫的意思,想治权大哥的疯病二百两都不够。”
本来,看到比他还年轻的崔东州,满星觉得崔东州的话不靠谱,想提醒云夏别被人骗了。
但是转念一想,好像事实是他们才是容易被骗的人,云夏知道的事比他们多,心眼也比较多。何况钱是她自己赚的,有这种赚钱的本事,显然不用他多说什么。
所以话到嘴边又给咽下去了。
这完全超出了乡下人对金钱的认知了,在一年吃喝用度五六两就足够的这些人眼里,二百两是个天文数字,完全想象不到二百两该怎么赚,二百两该怎么花。
但是云夏转眼间的功夫不知怎么地就得到了二百两,而且还把它给花光了。
在满星的眼里,云夏现在完全就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富家孩子,从丫头的称呼不自觉地改成了小姐。
云夏在一边暗叹了很久,感叹完这群败家子,过来找林大夫说悄悄话了。
“说实话吧,我骗了你们,其实我在黎国没有家人了,我很小的时候和家里人走散了,被师父收留。会来临江国是我和师父被赶出了师门,师父被杀,我已是没有亲人可以依靠了。”
云夏说这些话,是为了正式融入他们。
不过,比起她的身世,林大夫更在意其他的,“小夏懂的事情很多,是师父教的?”
“我跟着师父走南闯北,见识的多了,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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