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牢头,也敢管本公子的闲事。”单中天冲着牢头嘶声暴怒道:“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东西,要知连这野人岭,都是我单家,送给倍安平菊的。”
“话虽如此,可如今这里的主人,却是倍安平菊大人,他与金莲夫人的意志,大过一切。”牢头眼角跳了跳,抗声道:“小人放您进来本就欠妥,请公子体谅小人难处才好。”
特么的,邗县所发生的一切,果是单家人在捣鬼,老子压根就没冤枉他们。凌欢恍然。
“那贱人姚金莲,不过是本公子玩~腻的婢妾,倍安平菊,更是异族的侏儒,本公子挥手便可灭之,你等可要想清楚,与本公子作对的下场。”单中天咄咄逼人道。
我呸,单家都被凌欢大人抄了家,还要摆单家大少的臭架子,若非老子想证实件事情,当老子会跟你客气。
牢头眉心跳了跳,脸色难看道:“小人不敢跟单公子您作对,但金莲夫人对凌欢的安全,非常重视,小人如此做法,也是身不由己而为之。”
两狱卒砸了咂嘴,也齐声赔笑道:“单公子,您若想让凌欢受些皮肉之苦,我等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魔琴威力太大,一不小心便会要了他的性命,我等可不敢冒险。”
“我与凌欢有不共戴天之仇,焉能便宜了他。”单中天盯着凌欢,满脸狰狞道:“本公子就是要用魔音,将他吸成人干,何来冒险一说。”
“可以凌欢此时的状态,压根无法承受魔音的折磨,单公子您还是换个法子,来的稳妥些。”牢头扫了眼,木然躺在床上的凌欢,转向单中天,摇头坚持道。
“换个法子?”单中天顿时莫名火气,情绪激动地咆哮道:“老子巴不得,用世间最阴毒的方法折磨他,想换个简单的法子,那是门都没有。”
你这变态佬,光明正大斗不过人家凌欢,却尽想些阴损的法子。牢头神色一僵,板着脸严肃道:“对不起单公子,请您马上离开这里,小人担不起这严重后果。”
“什么?”单中天情绪更加激动,盯着牢头乖张道:“你竟敢如此跟本公子说话,简直太放肆了。”
牢头眼神一凝,却故作讷讷地道:“小人也是迫于无奈,倘若凌欢有所闪失,兄弟们的吃饭家伙,可就难保了。”
与此同时,他不动声色地,朝两狱卒使了个眼色。两狱卒见状,心领神会地,悄悄靠向单中天。
单中天见此,立即森然咆哮道:“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以为姚金莲这贱人,能护得住你们。既如此,那就甭怪本公子,手下无情了。”
他话音刚落,便迅速从小木箱内,取出个造型怪异的物体,屈指弹动起来。
昏暗而冰冷的牢房内,瞬间发出“吱……吱……”凄厉的弦音,诡秘的声音,针芒般扎进人们的心灵深处,令人刻骨铭心地惊悚。
仅仅弹了两个音符,单中天的脸色便晦暗起来,血管更是诡异地弯曲凸起,嘴唇张合,嘀嘀咕咕不似人类的呢喃。
古琴竟能弹出,如此诡谲的声音。凌欢听得心头猛地一凛,顿时有种惊悚的情绪,蜿蜒爬上了心头。
果然是魔琴。牢头眼角狠狠一抽,歇斯底里地吼道:“他在用噬魂魔琴弹奏噬魂曲,大家快阻止他,不能让他继续弹下去……”
与此同时,牢头不等狱卒反应,自己便霍然转身,风一般冲向单中天。
单中天见此,并不惊惶,反倒满脸狰狞地,再次屈指拨动琴弦,虽好似十分费力,却依然顺利弹出了音符。
“嘎……嘎……”又是两声,更加刺耳的诡异弦声,凄厉的弦声,将空气都切割得支离破碎起来。
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牢头那前冲的姿势,戛然而止,竟像有人前拉后拽一般,做出前后挣扎的诡异动作来。
而那些狱卒们,就更加诡谲,对牢头的命令,不仅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不说,反倒眼珠圆凸地盯着虚空,无声颤栗起来,仿佛见到天塌地陷一般,神情充满了惊惧之色。
单中天似乎想得到更满意的效果,拼尽全力地挥手滑向魔琴。
令人恐惧到极致的事情,发生了,“嘎吱——”一声,他明明没碰到琴弦,空气中却诡异地响起了,短促而刺耳的魔音。
阴森昏暗的牢间,顿时溢满了,令人窒息的可怕气息。
第70章:水漫魂海
无人弹琴,却自鸣。诡异的魔音,犹如魔咒,瞬间令牢房内的气氛,毛骨悚然到了极致。
搞得诡秘莫测,老子还不是安然无恙。难道牢头等人,是与单中天串通好了,演戏给老子看的。凌欢心中惴惴琢磨。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不知何时,他的魂海地面,竟长起了绿莹莹的野草,并且还在不停的延伸扩张,看那趋势,很有全面覆盖魂海的势头。
魂海里长草,这也太诡异了。自凌欢知道有魂道圣殿以来,就一直没弄明白,圣殿的地面究竟是啥模样,这非是他粗心到,没有仔细观察,而是地面虚无到无形无态。
想当初,他首创十步追云步伐,与董双波进行武斗时,即便点亮了琴殿地面,也没揭开它的神秘面纱。
而此刻梦幻般的魂海,却突然变得像大草原般油绿,且绿得让人心慌,绿得莫名其妙,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
可怪异的是,除了魂海染绿外,他的身体却毫无反应,与牢头等人那诡秘的反应,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尽管不疼不痒,可凌欢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要知他才是单中天,真正要对付的敌人,对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不可能,只为对付牢头这些小角色来的。
牢头似乎很了解,魔琴的可怕能力,突然奋力挣扎地嘶声道:“疯魔了……简直是疯魔了,单中天,你不自量力弹奏魔琴,以为让我等被噬魂后,你会有好下场。”
凌欢闻声瞥去,惊见那牢头,正满脸狰狞地跪跌在地,朝单中天挣扎嘶吼。而两狱卒的状况却更糟,正满脸诡异地倒地抽搐,眼看就要一命呜呼了。
单中天似不屑作答,而是轻蔑地乜了眼牢头,陡地露出丝狰狞的神色,双手一震,森然道:“夺……魂……”
话音刚落,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那魔琴,竟突然脱离单中天的双手,像一张没有重量的纸屑般,悬浮空中,并发出碧绿的光晕。
在绿芒的照耀下,两名倒地抽搐的狱卒,竟一化二、二变四,同时飘出一个半透明的“分身”,徐徐飘向魔琴。
“夺魂!单……单中天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牢头见状,蓦然瞪起染绿的眼瞳,怆然厉喝道。
与此同时,他也像两名狱卒适才的状态一般,诡异的倒地抽搐起来,仿佛在下一刻,也会步了两人的后尘。
此次凌欢的好运,似也到此为止了。他的魂海,像是发生了超级大地震一般,“轰——”一声巨响,变得地动山摇般,剧烈晃动起来。绿色野草蔓延的速度也更快,并迅速蔓延到魂海的极深处。
不好,这是要坍塌崩溃的节奏。凌欢的心中,不禁猛地打了个突。
魔琴脱手而去,单中天吐了口浊气,似浑身轻松地缓步走向凌欢,对牢头的怒斥毫不理会,而是斜眉一挑,朝凌欢傲睨嘚瑟道:“凌欢魔琴的滋味如何?只怕你还自以为,效果不过尔尔吧。哼……那不过是本公子,想慢慢玩死你罢了。”
玩死我。你特么当自己是气筒,能把牛~逼吹上天?凌欢笑了,笑起来居然很狡邪的样子:“不要说你,即便是令堂,只怕都没资格说这话。唉,看你胡言论语的样子,想来令堂是令尊的表姐,当真是事实了。”
当初凌欢初见单中天时,就曾骂过他,是近亲结婚的畸儿,当时的单中天还以为,凌欢在装神弄鬼。此时此景,凌欢又旧话重提,即便傻子都明白其意了。
“竖子可恶,本公子这就让你知道,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单中天大怒,瞪着凌欢,突地喷出一口鲜血,一字一顿地道:“灭……魂……器……”
他的话音未落,“嗡——”的一声,魔琴便陡然间无人自鸣地,呜啸起来。
不好。凌欢骇然惊觉,魂海晃动的更加厉害,而在魂海世界里,竟出现个耀眼的光团,正以惊人的速度,从“天际”向下砸来,那破空的啸声,犹如山崩地裂一般,可怕能量,甚至扭曲了空间周围的一切。
我湿,这是啥玩意?难道就是魔琴真正的威力?凌欢见状大急,急的嗓子冒烟,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光团,极速砸向魂殿,而无能为力。
“魔琴出,天下惊,一音杀一人,夺魂不留行。”单中天见凌欢大惊失色,顿时抑制不住,恣意狂笑道:“哇嘎嘎——天下没人能在魔琴下幸免,凌欢我要让你死的很惨。”
一音杀一人,夺魂不留行。果然是他!看来我委曲求全,留在野人岭是对的。原本奄奄一息的牢头闻言,浑浊的双眼,却是精光一闪,双拳紧握,死死盯着单中天,哪还有一丝垂死的神色。
他深知魔琴的厉害,此时的单中天,不但会使用魔琴,而且还通晓魔琴噬魂的真正秘密,不要说凌欢这小魂生了,即便是高阶魂皇遇袭,也会魂海尽毁,魂器崩溃的。
事实正如牢头所想的那样,魔琴对于圣人之下的所有人,那几乎都是无敌的存在。可凌欢却恰恰是个妖孽的例外,因为他有鲜为人知的琴、棋双魂,更有魂道圣殿。
“嘣——”的一声巨响,那可怕的光团,不偏不斜砸中了圣殿的原地,巨大的撞击力,几乎摧毁整个魂海。
以魂海的撞击点为中心,强劲的冲击波,带着横扫一切的威能,铺天盖地向远方、再远方、极远方,席卷辐射,直到目力无法企及的极深处。
在光团落地的瞬间,凌欢清晰看到,所谓光团的真面目,那分明就是个巨型的魔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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