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专心下棋”,
孙瑶又慢悠悠吃了她一子,她小嘴又扁了起来,落子时更加犹豫。
孙瑶看的不禁一乐,道:“小丫头,你比以前更关心鸿儿了”,
晴儿脸上顿时升起一片红晕,低垂着头,嗫嚅不语。
她当然知道自己比以前更关心陆鸿了,毕竟,以前他们虽也是青梅竹马,关系亲密,但中间到底隔着一层礼节,不敢稍越雷池;现在他们已有了夫妻之实,她自然把他当做丈夫来看待。
夫妻之间的感情当然比青梅竹马更加深厚。
“师父,我只是觉得,他们可能。。。处境很危险”,
想起前日的尸鬼和杀手她便觉得不寒而栗,手段层出不穷的魔道杀手,杀之不尽的尸鬼,坚若精钢的不化骨。。。。。。,这些小喽尚且如此强大,暗中的那个幕后黑手又是何等的可怕?
孙瑶轻声笑道:“我倒觉得,他们的对手才更危险啊”,
晴儿抬起头,看着她眨了眨眼睛,道:“为什么?”,
孙瑶笑道:“因为他要面对的,可是这一代的东南三杰啊”,
“东南三杰?”,
晴儿眼中露出迷惑不解之色。
孙瑶道:“每一代杏花,稻香,禅隐三地的传人都被人称作东南三杰,远有墨清绝,沈莲舟,菩提一叶三位前辈,近有任非踪,沈参合,叶白马,而这一代的东南三杰就是鸿儿,云雀和无尘了”,
“东南三杰。。。。。。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晴儿托着腮,杏眼睁得大大的。
孙瑶笑道:“他们的确很厉害,虽然杏花,稻香,禅隐三地的灵气年年减少,他们受到的灵气哺育远及不上墨清绝,任非踪,菩提一叶,但天赋和其他先天的优势却远胜之”,
“墨清绝,任非踪,沈参合,甚至是师父,在和他们一般年纪的时候可没有他们这等能耐”,
“哈哈。。。是的吗?”,晴儿小嘴微张,复又合起,想到墨清绝,菩提一叶那等惊才绝艳的人物在和陆鸿三人年纪一般大的时候也不过如此,有些难以置信,又觉理所当然,又想到陆鸿与自己青梅竹马,还有了夫妻之实,心里顿时觉得满是自豪。
“师父,你说的先天优势是什么?”,
孙瑶细细看了一眼棋盘,不知是在思考棋路还是在想其他,过了一会儿,幽幽道:“有一些东西,是在他们出生之前就已经注定的”,
“比如,鸿儿身上,计千秋的气象,又比如,翠屏山的那股剑意”,
晴儿杏眼一动:“师父很早就知道少爷身上的气象了吗?”,
孙瑶笑了一笑,摇了摇头,道:“师父比他大不了几岁,他出生时我也不过是个懵懂的小丫头,怎会知道这些?”,
“但现在却知道,计千秋的气象一定会在鸿儿身上,历代的东南三杰,培养下一代传人时都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唔。。。。。。”,
晴儿大大的眼睛眨啊眨,似懂非懂地看着她。
孙瑶忍俊不禁,道:“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你只要知道这一代的东南三杰是上代人所做的最后的赌注便好了,鸿儿有计千秋的气象,云雀和无尘体内也有很可怕的东西”,
“那些东西随时都有可能吞噬他们,但也可能会被他们降服,成为他们意想不到的造化”,
“可怕的东西。。。。。”,
“吞噬。。。降服。。。”,
晴儿眼中的情绪和面上的神情变了几遍,模样可爱极了。
孙瑶本欲和这个小丫头再说会儿话,抬头却看见小镇外,长杆后已多出了几道身影。
“他们回来了”,
晴儿转过头便看见陆鸿背手而来,她心中一喜,扔下手中的棋子,趴在栏杆上兴奋地朝他挥了挥小手,随即想起孙瑶便在她身后,脸上一红,嘻嘻一笑回过身来,乖巧地坐在板凳上。
孙瑶笑了一笑,忽而叹了口气打破:“我的琴,是为了鸿儿的剑才学的”,
晴儿一怔,道:“师父,您是不是说反了?分明是师父学琴在前,少爷学剑在后呀”,
孙瑶摇了摇头:“我的师父收我为徒时,鸿儿已经是任非踪前辈指定的下代剑修传人了”,
“啊。。。。。。”,
晴儿俏脸上不无讶异之色,她自小就跟着孙瑶,这件事却从来也没有听她提起过。
“剑音之术,六式剑雀,饕餮功,混元一气功,都是任非踪前辈给鸿儿选定的功法,这些年来我不过是依照前人的嘱咐按部就班而已”,
“任非踪前辈虽然身受重伤,在万寿山调养,无法亲自给鸿儿传功,但有一个人却时常回来的看望他的”,
“只是鸿儿对此并不知晓,因为那个时候,他只有。。。这么大。。。”,
她纤细的手似是抱着一个很小的东西,看起来像是。。。抱着一个婴儿。
那时的陆鸿不过是个半大的婴儿,哪里会记得曾经抱过他的人?
晴儿却忽然想到什么,失声道:“那个人是。。。。。。”,
“是我的师父,名叫雪薇”,孙瑶道:“也是任非踪前辈的妻子,鸿儿的师母”,
晴儿小嘴张开,良久都没有合上。
“所以,我的琴是为鸿儿的剑而生的,我们本该是琴剑无双,心有灵犀,但谁也不会想到,我们师徒再怎么默契也比不上他们三人那般天衣无缝的配合”,
“我总觉得琴剑之间还欠缺什么,相比之下似乎他们三人的默契才是与生俱来的。。。。。。”,
。。。。。。
第六百零七章上善若水
小镇上已没有多少人,虽然有重重楼宇,条条街道,房舍林立,但却给人一种空空荡荡的感觉。
小镇上的人本就有很多已死在无情子的手上,来时看到的人不是尸鬼就是魔道杀手的伪装,现在,无情子已被云雀的摄魂**控制,成了一个活死人,尸鬼不再出没,魔道杀手也不知所踪,这座小镇也便变得空空落落。
轩辕素成了陆鸿的阶下囚,陆鸿将她关在二楼的一间客房里,房间不阴森,不恐怖,窗台上甚至还摆着几盆颜色正艳的水仙花,阳光照进纱窗时屋里一片暖色。
她却平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
陆鸿封住了她全身的穴位。
现在,人为刀俎,她只能任人鱼肉,但不知为何,对于陆鸿,她心中只有愤恨,却没有害怕。
这个人虽然手段不少,但似乎并不是一个可怕的人,她心中想道。
无论怎样,他想要问什么自己也是不会说的,她心中默默发着誓。
她自然不知道陆鸿这时也颇感到头疼。
他冒险擒住轩辕素为的自然是从她口中套出财神阁和多宝楼的秘密,以及魔师此次封魔台之行的布置。
轩辕素当然不会把这些秘密老老实实的告诉她,想骗她也不容易,剩下的选择便只有对她动刑。。。。。
陆鸿显然不通此道,他向来杀伐果断,生便是生,死就是死,干净利落,他从来也不会折磨人,也不会去想着怎么折磨人。
除了冯妖妖。
轩辕素虽然也很可恶,但远不像冯妖妖那般让他痛恨,所以他并不知道该怎样从她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一筹莫展,他轻叹了口气,靠在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的金色长剑。
“陆兄在想怎么拷问那位姑娘?”,
云雀道。
陆鸿耸了耸肩:“是啊,好不容易才捉住她,若是她什么也不肯说我们岂不是亏得很?”,
云雀道:“我和大师的确亏得很,陆兄却是不吃亏的”,
他揶揄地看了一眼陆鸿手中正在把玩的轩辕剑。
以这个家伙的习惯当然不会放过轩辕素的乾元袋,在她的乾元袋中不仅有四柄轩辕剑,还有多宝楼仙师炼制得一些丹药和法宝,对他来说着实是个不小的收获。
云雀和无尘自然要求过见者有份,而陆鸿也自然厚颜无耻的拒绝了,此时,他同样厚颜无耻地道:“咦,这是战利品,怎么能算是占便宜呢?”,
“当然要从她身上再捞点什么才算是不亏”,
他脸上已露出坏笑,眼中也露出贪婪的光芒。
云雀道:“既然如此,你把她交给我,我保证让她开口”,
嘴角处露出一丝冷笑,他道:“无论多硬的骨头,我都能掰开他的嘴”,
他话语低沉,语带阴森,若是轩辕素在此一定会觉得不寒而栗。
陆鸿道:“再硬的骨头也抵不过道兄的搜魂术,但尝过搜魂术的人就算不死也要脱下一层皮的”,
“所以交给我,包你不亏”,
云雀难得的有些幽默感。
陆鸿哑然失笑:“你这妖道,焚琴煮鹤,辣手摧花,还有你干不出来的坏事吗?”,
“怕是陆兄为了大局考虑,此次只能忍痛割爱了”,
陆鸿眼珠转了转,道:“倒也未必,也许不用那么麻烦她便会把财神阁的秘密告诉我”,
“哦~”,
“上善若水,柔能克刚,有的时候怀柔的手段也很有用的,尤其是对女子”,
云雀嗤笑道:“是吗?”,
“当然,对付女孩子,我一定比你们有办法,你们两一个魔僧,一个妖道,只怕连姑娘的手也没有牵过吧,哈哈哈哈。。。。。。”,
“哼”,
“阿弥陀佛”,
。。。。。。
轩辕素静静躺在床上看着上方的帷帐,她一动也不能动,偏偏又没有丝毫睡意。
从昨晚到现在,她已经睡了很久了,这个房间并不宽敞,也不奢华,没有焚香,没有精巧的装饰,和她在多宝楼的闺房相比这里简直就像是马厩一般,她又是那个可恨之人的阶下囚,她本该坐立不安,如同惊弓之鸟才是,但不知为何,她竟有一种十分舒适的感觉,昨天晚上,她睡得比以前都安稳。
只是现在,一动也不能动,只能静静看着帷帐的感觉并不好受,想起那张脸时秀眉也不禁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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