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面带白狐面具的青年额头冷汗顿时冒出,于敌阵中回头看去,只见身处后方的庄姜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谁也别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来。
而那脸带梅花面具的女子身上的杀气已卷起一片风雪。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显然让那两位大人物动了怒了。
“杀了他们,斩将夺旗,只要他们群龙无首,我们还有机会”,
青年自嘲地笑道:“虽然我一直觉得你们是一帮窝囊废,但这个时候除了和你们联手我也没有别的路了,你们呢?要不要证明一下自己?”,
段飞扬,烟霞客,卓青锋。。。,他们无一不是万中无一的高手,于财神阁中地位也不算低,但在青年眼中他们却着实算不上什么人物。
只是这个时候众人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除了联手斩杀戏城的一众高层力挽狂澜外谁都没有其他退路了。
庄姜领着死士位于最后方,既是他们的后盾也是他们的杀星,只要有人敢退后一步,不需戏城的人动手,庄姜自己就会痛下杀手,以警戒众人。
“哼”,
烟霞客最为悍勇,虽然不喜这跳脱的青年,但得失利弊却看的清楚,当下冷哼一声,一马当先,率先向岁寒三友攻去,一招一式都是有攻无守的搏命招式。
其余众高手亦是奋勇而上,像一柄柄尖刀般快速分开御魂近卫军和外城亲卫,径自向林乐宜,夏纱,陆鸿等人杀去。
这个时候只要杀掉一个人,摘下他的人头,己方士气必会大震,极有可能再次逆转战局,因此每一个人都拿出了看家的本领。
林乐宜等人顿时被逼得险象环生,众人中陆鸿支撑的尤为吃力。
他本混迹在众人中,护着晏小曼和气力呈衰竭之象的冰泓且战且退,极其低调;但段飞扬的眼光却毒的很,知道林乐宜,方白脂,岁寒三友等人都不好惹,纵然杀的了他们自己损耗也必不小,因而从一开始就寻找陆鸿,晏小曼等人。
他早先是游侠出身,后自甘堕落成为盗匪,眼睛自然毒的很,饶是陆鸿护着晏小曼专往人群里钻还是被他一眼就发现了,被他御使绣球好一番招呼。
那绣球乃是他的本命灵宝,看似柔软无力,但那阴性的劲力却极其强悍,冰泓的突破极限的狐刀零式也抵挡不住,他自然也支撑的极其吃力。
偏偏这时段飞扬也被逼得极了,兼之他向来欺软怕硬,碰上陆鸿这样的小辈简直能发挥出十二分的本事来,一时之间陆鸿只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小娘子,段爷劝你还是离这小子远一点,段爷一时三刻就能收拾了他”,
“你大好年华,虽然已经嫁人,但段爷从不嫌弃已嫁做人妇的少妇,何必和这小子一起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小子,你要是真心喜欢他就自己抹了脖子吧,何必自己身死异乡还要拖累这么一个美人?”,
他一面猛攻一面试图用言语说动晏小曼。
他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却是个雅人,生平最不喜欢做的就是焚琴煮鹤,辣手摧花之类的不雅之事;虽然人是下流卑鄙了点,但对女子,尤其是漂亮的女子的确是不差的,哪怕到了这个关头也不忘展露自己怜香惜玉的一面。
但这些话在陆鸿听来却是格外的刺耳。
“他妈的,你这个狗贼”,
他从来都理智的很,即便盛怒之下也极少会说粗鄙之语,但段飞扬的猛攻和卑鄙无礼的言语却挑起了他的真火。
“当我是泥捏的吗?”,
带着阴柔之劲的红绣球迎面涤荡而来,陆鸿直掠向前,周身灵气一转重重一剑劈砍在绣球之上,“波”的一声阴柔的灵气荡开,陆鸿顿时当胸如撞,手中的云麓剑竟被荡的脱手而出,高高飞起被抛在空中,口中亦一口鲜血喷出。
“夫君”,
被他护在身后的晏小曼脸色顿时一白。
陆鸿却怒火中烧,饶是胸口剧痛,灵气紊乱也没有退后半步;右手反手掐动剑诀,空中的云麓剑剑身一颤化作一道银光飞了回来,他左手一提,饱提内元重重一掌震在胸前的绣球上,随即冷哼一声硬生生拨开那股阴柔的劲力,竟强行推着绣球向段飞扬飞跑而去,云麓剑的剑锋直指段飞扬的眉心。
段飞扬瞳孔一缩,倒是没想到这个后辈有这么雄厚的根基,这么强的韧性。
只是他随即便一挥袖击散直射而来的剑气,向前一步二指一探便夹住了云麓剑的剑尖,反手一转那锐利的剑锋就像陆鸿的脖颈处倒划而来。
他毕竟比陆鸿早生了二十余年,一身修为非是陆鸿可比的。
“小子,安心下地狱吧,段爷会善待你的妻子的”,
。。。。。。
第七百五十章魔威
“呼”,
天边忽然出现一个黑点,漫天黑色的云气向前涌盖而来,阴厉的灵气形同突然爆发的爆流,刹那之间就铺散开来。
而那黑色的云气则当空形成一幅乌云掩日的奇景,不仅七星街,鲁王巷,整个戏城都被笼盖在下方。
“当”,
被段飞扬折回的剑锋撞上陆鸿的二指,剑锋破开灵气,又浅浅地切入他的手指,却再难寸进。
而突然间的风起云涌却让他心神不宁。
天边的那个黑点快速放大成一个人形,漫天的洪流也如波涛汹涌,瞬息而至,那张狰狞的恶鬼面具也渐渐清晰地映入眼帘。
“可恶,少正冶来了”,
“邪郎竟连一时三刻都拖不住吗?”,
。。。。。。
黑色的身影一落而下,像是从天划过的黑色星辰,灵气爆流随之如倒悬的瀑布般猛灌下来,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少正冶长身而落之际下方的地面不断龟裂,不断发出轰鸣之声,灵流所过之处一座座房屋快速坍塌,四分五裂,正在交战中的玉部死士和御魂近卫军,外城亲卫竟被生生推向两边。
“城主”,
“恭迎城主”,
本已节节败退的林乐宜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惊又喜,纷纷走来拜见。
段飞扬则在第一时间倒飞了出去,人影一闪就退到了斩红郎身后。
“少君,我等幸不辱命,如约而至”,
一名黑衣男子从众死士中缓步走来,他全身都蒙着一重烟雾,明明离众人那么近,但竟谁都看不清他的脸。
但所有人都看见了他手中的剑。
一柄赤红如血,从剑身到剑柄到剑蕙都缭绕着疯狂杀气的剑。
北域黑榜上先前排名第十一,现在却排名第六的血饮剑,与天魔琴一样,这柄剑的名气远比它的历代主人要大。
但它这一代的主人烟魔却是例外,早在拥有这柄剑之前烟魔就已经是黑榜上排名第八的杀手,他杀了血饮剑的前代主人,夺得这把剑后更是彻底激发出它的魔星,人与剑的名字在黑榜上合二为一,跃升到第六位。
北域杀手众多,但能上黑榜的只有五十人,其上排名前十的无一不是极可怕的人物。
烟魔无疑比持有天魔琴的盲女更加可怕,方才的一战中他杀人无数,竟没有一人能发现他的行踪。
他走来是手里捏着一道影子,脸戴白狐面具的青年眉头不禁皱起。
被他抓在手里的是。。。影形。
盲女和瓷娃娃也过来见礼,他们一向只与人谈生意,收钱杀人,从来也不会对谁施礼,即便是庄姜也不例外。
但少正冶却偏偏是例外。
少正冶扫了几人一眼,道:“待炼化影形后,你便能挤进黑榜前五了,可喜可贺”,
烟魔道:“此乃托少君之福”,
少正冶淡淡笑道:“不必多礼,你们此番援助之情本座记下了,文典,请几位去迎宾楼稍作”,
“城主。。。。。。”,
刘文典一怔,眼下大敌当前,这几名杀手乃是不可多得的强大战力,他本能地想劝谏少正冶将他们留下来。
少正冶却摆了摆手道:“无妨,这里的一切本座尽可以料理”,
“哼,猖狂”,
见他如此不把财神阁放在眼里,斩红郎勃然大怒;当即张口喷出一口宏大的气流,如重重叠浪般向前涌来。
财神阁众人中他的战力并不算高,却也不低。但论胆色却是无人能出其右;当初在炼器宗山门外之所以会败给陆鸿乃是由于大意的缘故,他一直将此视作奇耻大辱,养好伤后他修炼的比从前更刻苦十倍,功力更是大进。然而那次惨败却是他挥之不去的阴影,堂堂四使之一竟败在一个小辈手里,这让他无论走到哪里都会遭受别人的白眼。
现在的他比谁都需要一个一雪前耻的机会,所以虽然明知少正冶修为深不可测却还是毫不犹豫地出手了,且一出手就是全力。
浩大的灵气如江海洪流般奔腾而至,然而这强大的攻势却连靠近少正冶都没能做到就在他身前三尺处就烟消云散了。
“哼,庄先生就在后方,你们还不上?”,
见众死士如泥塑木偶般立在那里,烟霞客等人亦犹豫不前,斩红郎心中怒火更盛;转头将几人都训斥了一番,自己则手腕一翻带起道道火焰。
赤色火焰化形成刀,他整个人也熊熊燃烧起来,足下重重一踏便化作一道火光疾飞而上,逼人的锐气直刺而来。
这蠢货。
该死的废物。
段飞扬等人心中无不大骂,战局演变至此,少正冶亦赶到此地,这一战已经没有悬念了,财神阁必败;到了这个田地,玉部的死士和己方几人都不再有任何作用,剩下的就看那位“无名之辈”和少正冶究竟谁更胜一筹了。
谁知这没用的废物偏要去送死,他自己送死也就罢了,偏偏还要把庄姜抬出来逼着所有人和他一同去送死。
心里虽然愤怒,但这时却是骑马难下,不得不和少正冶拼个你死我活。
然而还没等他们上前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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