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丽娜叹了口气:“你现在这样……似乎也挺不错的,安分一下,就在这里好好工作吧!”
她话里似乎包含着别的东西,佛尔斯想要叫住她细细追问,又哪里留的下来。
三个女子风风火火的跑出门去,迫不及待开始算计,怎么搞定另外两个目标。
这个时候,开始有悠扬的歌声在小岛的夜空响起,并不是演奏,而是与宴的所有人,随着歌舞,情不自禁的哼唱。
“我就站在布拉格黄昏的广场,在许愿池投下了希望,那群白鸽背对着夕阳,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透着光,彩绘的玻璃窗,装饰着哥特式教堂,谁谁谁弹一段,一段流浪忧伤……”
晚宴的气氛渐渐进入佳境。
“我真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么窝囊的人?”
篝火掩映,火光摇曳下,也有人的心情,与四下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尤其是这场宴会的召集者。
火光照在小胖子汉诺威的脸上,衬托着他的神色阴晴不定,“听说这家伙在马丁的审问下都保住了神志,生生诱发了神妒愣没吐露秘密,我还以这是个硬汉呢,却没有想到,在女人面前竟然如此不堪!”
“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吧……”时刻不离他身边左右的随从猜测着道。
“英雄?他算什么英雄,我看狗熊还差不多!”汉诺威啐了一声,满脸不屑。
“那是那是,天下间又有几人能如少爷一般,天生的王侯肝胆,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呀!”
“就你会说话!”汉诺威转怒为笑,“罢了罢了,反正本来就没指望一切顺利,安排人盯住那家伙,准备第二套行动方案吧!”
“是!”下人应声退下,于阴影里,跟也不知哪里的存在,窃窃私语起来。
这个时候,佛尔斯刚刚从房间里出来,穿着一身简素的内衣。
虽然听不到汉诺威跟属下人的盘算,他也心里清楚,事情远远没有完结,夜宴才刚刚开始呢……
就跟可怜的三女一般,他行经之处,惹来一片指点嗤笑之声。
这样的事宴会上时常也有发生,自以为凭着过人的魅力成功吊到了女人,结果僻静处一番缠绵,温柔没有享受到,倒是衣服被人钓去了……
周围人的指责,佛尔斯半点不放在心上,一路穿行而过。
事实上,想要不丢人,他空间袋里就摆着三件衣服呢,埃兰法的闪现术长袍,塞克尔德的元素防护长袍,以及遗弃岛破法者的海盗长袍。
不过,空间袋是他的倚仗,宁肯受辱,他也是不会轻易透露的。
还是离宴会中心远一点,躲到无人的角落,等到时间差不多便回去吧,佛尔斯心中盘算着,循着幼发拉底河的水声,缓缓向岛岸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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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四 寂寞沙洲冷
疏浅的河滩上,水生植物随波摇曳,随风摇摆,伴着水声汩汩,清幽的如同一幅画卷。
芦苇的白毫在月色下反射着柔光,夜色黯淡,看不清纤毫,反倒增添了几许朦胧之美。
远远的小镇上的歌舞声传来,更为这幅画卷添加了绝妙的背景乐……
当得此情此境此景,无论是谁,恐怕都会心旷神怡悠然沉醉,只可惜,漫步行来,刚刚踏入这片河滩胜地的佛尔斯,偏就没有丝毫如此的闲情逸致!
踏上河滩的第一步,他就为周围弥散的那股令人不安的灵光击碎了心情。
布拉格旧岛外围笼罩着结界,令普通人根本就看不到结界所在,这是佛尔斯已知的,可是弥漫于河滩的这股灵光,显而易见与结界,与笼罩于这片小镇的欢快氛围都没有丝毫关系。
那是一股黑暗、愤怒到了极致的灵光,佛尔斯对魔法的研究已经相当深入,却从没有想过,世间竟然还有这种性质的灵光。
所以,甫一觉出月光下河滩上那些暗影暴虐不安的扭动,佛尔斯就果断收足,转身向后……
自己恐怕是误触了不该踏足的区域,佛尔斯心中这般揣测着。
可是……一步、两步、三步……本来只是几步的河滩边界,佛尔斯走了十几二十步,愣是没有走河滩区域。
倒霉!就那么几步距离,竟然就被盯上了?佛尔斯暗叫晦气,干净利落从空间中掏出塞克尔德的法杖。
也就在镜影术释放出的一瞬间,呼啸的黑光自他身后如潮涌现。
夜色下,那黯淡无光又绵延不绝的细小暗器,一枚两枚的或许可以被追踪,如暴雨倾盆那般覆盖下来,没有人能尽数躲过。
一刹那,四个分身如同被打碎的灯泡般,一闪即逝,佛尔斯本尊也好不到哪儿去,同样身中几招,翻倒在地。
打中他的是几枚四叶的回旋镖,因为数量太多,攻击力并不大,仅仅在他身体表面划开了浅浅的伤口,嵌入肉中的也并不深。
可是,被回旋镖打中的伤口,转瞬间就开始发黑溃烂,甚至有难闻的腥臭传出,回旋镖上所附的毒素,其烈可见一斑。
也就眨眼之间,佛尔斯便觉呼吸困难,视线朦胧。
似乎看出他已失去了抵抗能力,纤长曼妙,一身夜行衣的影子,在月光之下缓缓现身……
就如同液体机器人的特效一般,原本只是地面上的一滩平常暗影,暗影逐渐拉伸隆起,越来越凸出越来越棱角分明,最终长腿、细腰、丰盈的胸脯、纤长的手臂一一具现。
虽然看不清这位不速之客的容貌,仅仅这魔鬼般的身体,已足以绝大多数男性神魂颠倒了。
还有她全身上下,唯一未被夜行服包裹的那双嫩生生的手,白的欺霜赛雪,缀上十只嫣红豆蔻,仿佛烛火之于飞蛾,强烈吸引着佛尔斯的视线。
“布丰家族,原来真的和遗弃之岛相互勾结啊!”躺倒在地上,看着女子漫步行来,佛尔斯募然叹息。
女子眼中燃烧着名为愤怒的火焰,妩媚似乎是她的天性,或者经过天长日久训练后的本能,而愤怒,却是她心情**裸的写照。
听了佛尔斯的话,她脚步微微顿了顿,不过还是几步行到佛尔斯身前:“布丰家?布丰家和遗弃岛有勾结?真是笑话!”
她眼中寒芒闪烁,手背上弹出的刺刃狠狠压上佛尔斯咽喉:“你是怎么知道,我来自遗弃岛的?”
佛尔斯愣了愣,他原本以为,自己的问话,应该足以揭开布丰家族和遗弃岛间的关系了,可是……女子的回答,他分析了又分析,辨别了又辨别,得出的答案仍旧只有一个——对方说的是实话。
遗弃岛和布丰家真的没有关系?佛尔斯难以置信,或许……只是这个女人不知道罢了?可是,假如连这都不知道的话,她身为遗弃岛的一员,又是如何深入法师公会内部,来到防备如此森严的旧布拉格岛的呢?
佛尔斯心中顿时生出无数疑问,他勉力抬了抬手,指指女子夜行袍上的纹绣:“遗弃影卫,你的衣服上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
遗弃岛的文字,佛尔斯并非能够直译的,而是必须经过大量运算破解,倘若在平时,佛尔斯不一定会注意到女子胸口那几道花纹,不过……最近在法师公会做了不少翻译工作,对于翻译这个,佛尔斯已经有些近乎本能了。
女子闻言,情不自禁低头看向夜行衣的前襟,脸色大变:“你真的能翻译我们遗弃岛的文字?你也是遗弃之民……不,不可能,没有我们影卫分辨不出的遗弃之民,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女子问到后来,已是声色俱厉。
佛尔斯无奈苦笑:“……你来杀我……不就是因为这个吗?……竟然还需要问?”
“谁说的……”女子眉头大皱,还想说些什么,但眼看着佛尔斯面色渐渐灰败,已经是出气的多,入气的少了,她无可奈何掏出一枚药丸填入佛尔斯口中。
他妈的,竟然是以毒攻毒……
凭着对生命元素的感悟,千百倍的刺激细胞活力,佛尔斯身上毒素其实早解,灰败的脸色、气若游丝的模样那都是装出来的。
可是新的药丸入肚,胃喉之间登时又一阵翻搅,无可奈何,只得再将新入体内的毒素化解干净,依旧装成一副有气无力任由宰割的模样。
女子倒也不疑,见佛尔斯精神回复了几分,腕间拳刃压的更紧,前短锋刃已经刺破了皮肤有血流下来,让佛尔斯一动都不能动。
“早就听说法师公会来了个能翻译遗弃岛文字的家伙,我还一直以为是招摇撞骗来的……说,你的能力是怎么来?除了你还有谁会?还有……你到底都帮法师公会翻译过什么资料?”
这女子……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那她为什么要杀自己啊?佛尔斯心中充满疑惑,唇边露出苦笑:“我也很希望能告诉你答案,不过从时间上……应该是不可能了……”
“有什么不可能的?给我老实交代!”女子目中凶光一盛,扯起佛尔斯胳膊,当下只听得“喀吧喀吧”一阵乱声,佛尔斯的胳膊就跟麻花一般盛开了。
女子显然是个力量系的,力大如牛都不足以形容,佛尔斯胳膊被她一搅一扭,登时皮开肉绽,骨头不知断成了几截。
看着软成一团的胳膊,感受着那一团团钻心的痛,佛尔斯无奈苦笑:“何必呢?!”
他嘴唇掀动,一串串含混不清毫无意义的音符发出来,含混不清毫无意义那都是相对别人的,在身份神秘的遗弃影卫耳中,他的话却清晰明了:“我的身份如此重要,法师公会二十四小时有人监控者我的行踪,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甚至都有人记录……”
“假如还想活命,你最好还是跑吧,现在走也许还来得及。”
佛尔斯的苦口婆心让女子“嗤嗤”笑起来:“你倒还挺实在的吗,竟然会关心我这个刺客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