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现在……
这个坑,哪里是挖在顾茗的房间里?明明是在自己的脑子里挖的!
不然自己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蠢了?
连姚卜通这种靠不住的人的话都信!
“都怪你!都怪你!说什么地道!挖了这么深了,地道在她哪里?”姚氏突然便崩溃了,尖叫着,向姚卜通扑了过去。
“你疯了!你这个疯子!”姚卜通赶紧将她紧紧捉住,又惊又怕地喝骂道。
暗地里,却是小声对姚氏说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做了!”
“什么办法?”姚氏也是病急乱投医,一边急着想将这事栽到姚卜通身上,好减轻自己身上的过错,一边,又不想抓住这最后一点虚无飘渺的希望。
“继续挖下去!”姚卜通恶狠狠地说道。
姚氏吃了一惊,松开抓住了姚卜通的手,回头去看那个大坑。
坑里的那些仆妇们已经停下来了,一个个茫然地站在那里,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即使她们都是一些粗使的婆子什么的,人比较蠢,知道的消息也很少,但是,眼前这么古怪的气氛,她们也不是完全体会不出来。
夫人到底给她们安排了一件什么活计啊!
“再挖。”她不敢看顾望那难看的事,顶着巨大的压力,对那些仆妇们说道。
仆妇们为难的不敢动手。又是忠心耿耿的容婆婆跳下了坑,带着又挖了起来。有她带着,其余人见顾望与顾茗并没有开口说话,这才又迟疑地动起手来。
“不知道这里母亲要将十四这里挖个多深的坑?还是想要打井?”顾茗突然轻轻问道。
顾望眼睛一闪,望向姚氏,还没有开口说话,就听到有人叫了起来:“出水了出水了!”顿时,满坑的人纷纷扔掉了手中的铁锹,乱七八糟地从坑的四面爬了出来。
这下子可是说中了,真成了井了。
只是坑底的水涌得特别快。等她们一个个从一个半深的坑底爬坡上来时,一身的衣裳、脸全都不能看了,个个都变成了泥猴子一般。
尤其是容婆婆,因为挖土挖得太卖力,结果水涌上来时躲避不及,又被身边的人挤得跌了一跤,现在站在面前,只有两只眼睛里面还是干净的。
其余的地方,已经全部都被泥糊住了。
“你们姚家人,在顾家这么一通大闹,到底是想做什么,现在可以说了吗?”顾望一直因为顾茗的劝说强忍着心底的怒气,而没有开口。现在见到这么一出闹剧,再也忍不住了,大声讥讽地说道。
姚氏与姚卜通都已经傻眼了。
地道呢?说好的地道呢?为什么地下水都涌出来了,也没有见到所谓的地道?
难道,自己是被那个女偷儿给骗了?可是自己出钱请的她啊,她为什么要这么骗自己?
姚卜通有些茫然,四面搜寻了一番,却没有看到一直跟着他的那个女偷儿。
他的口中,马上就变得干涩起来。
姚氏本来还眼巴巴地看着姚卜通呢,希望他能够站出来说点什么。可是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她的心也凉了。
她不明白他在找什么,可是等她也同样将整个院子搜寻一遍,这才发现,有个人不见了。
那个女偷儿。
那个一口咬定顾茗的房间里面有地道的女偷儿不见了。
可笑三哥一直还在嘲笑自己,身为嫡母,竟然会害怕一个庶女。
可是结果呢,自己就是太相信他了,结果,再一次被这个庶女算计到了。
那个什么所谓的女神偷,一定也是顾茗安排的吧?
一想到自己终于被顾茗算计得惨败,姚氏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
完了、一切都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以前你胡闹,还有底线,我也就罢了。可是现在,你竟然勾搭外人来家里胡闹!”顾望恨极,看着眼前的姚氏与姚卜通二人,还有吓得瑟瑟发抖跪在面前的这些仆妇们,“从今日起,顾家的这些事务,你就不要再插手了,改由董姨娘负责。”
就这样子,就将她手中的管家之权给剥夺了?
就这样剥夺了?
姚氏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她终于明白顾望说的是什么意思,她惊慌了。
“十四娘!是你!都是你算计的!是你在算计我!”姚氏大喝一声,向顾茗扑了去,想要将她拎到顾望的面前,将这事好好说清楚。
是的,一定是顾茗设计的!不然,一个好好的地方,一个传说中的神偷,会一口咬定这里有个地道?
而且,在被自己严辞拒绝了之后,还继续打着算盘,又说服了姚卜通,通过他来向自己施压,让自己在这里挖坑……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设计的!
自己早就说过,凡事只要与顾茗挂钩,就不可小觑……
没有想到,自己小心了这么久,却仍然是大意了,被她算计得这么惨,连管家之权都要丢了吗?
没有了管家之权的正室,哪里还能算什么正室?
姚氏都快要疯掉了。
顾茗却是啼笑皆非。她真是没有想到,姚氏将这事又怪到了自己头上。
自己算计她?
哦,她是有算计她,不过,却不是姚氏所想的那样。
事实上,姚氏能够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顾茗确实有功,但是姚氏自己也是够作死的。
俗话说,不作死就不会死,而姚氏,就是一个作死的典型。
至少,那个什么女神偷,跟顾茗,真的是半点关系也没有。
如果不是因为过分贪婪,想要得到顾茗的酒坊,她又何尝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连最后的管家之权都失去?
第397章 来得及吗
失去了管家之权的姚氏彻底地安静了下来,整天守在她的魏紫院里,几乎都不再出门。
董姨娘成了三房的新贵,家里上上下下的管事仆妇们,都转而巴结起她来。
但她却并没有在这样的荣耀中迷失自己,反而非常的清醒,她的这份权力,是从哪里来的。对顾茗,反倒比之前还要更用心一些。
顾望本来还有些担心姚氏生的几个孩子会跳出来闹事,还非常警惕地留心了一阵。结果没有想到,随着姚氏的消沉,她所生的几个儿女也很快地消沉了下来,安静到甚至有时候都会让人觉得,他们根本就不在这个家里生活。
这样的结果,让顾望有些失望,也松了口气。时间一长,他便将这摊子事全部交给了董姨娘,而自己,则又过上了以前那种闲云野鹤一般的生活了。
但是顾茗却并没有放松。她上辈子在姚氏母女几个人手中,是吃过大亏的,自然知道,姚氏几个人,尤其是还有顾荞的情况下,不是那么容易气馁的人。
现在她们只是这么一点挫折便消沉了……只能说明,他们并不是真正的消沉,而是有什么阴谋,在私下里策划着。
而到现在,她跟余商两人约好的半年,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了。
还有四个月的时间,她要想点办法,让他们,不管有什么样的计谋,都要快些动手才是。
“最近,木香送什么消息来了吗?”顾茗问丁香。
丁香摇摇头:“最近魏紫院很安静,就连十娘,都不再生事了。”实在是太不正常了,丁香秀气的眉毛皱成了一堆。
很不正常,当然不正常了。看来,不止是自己感觉到不对劲,就连丁香都感觉到了。
也许只有对姚氏那个女人还抱有不切实际幻想的人,才会觉得现在挺好的。
“文竹院现在怎么样了?”顾茗沉吟着,思考着,手指慢慢地敲打着桌面,又问道。
丁香仍然摇摇头:“文竹院也跟平常一样,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上辈子,爹爹是在她出嫁后才出事的。那个时候,家中几个庶出的兄弟都已经成亲,至少也已经说过亲了。好像是有姨娘提出分家,父亲同意了……
然后父亲就突然发病。
她的上辈子是悲摧的一辈子,除了顾望还算公正,没有一个真正对她好的人。所以当得知父亲生病,顾茗虽然远在外地,也拼命地往家赶,想要见父亲最后一面。
但是顾望的病来得又重又急。几百里的路,她日夜兼程,只花了三天就到了汝南。但是没有想到的是,父亲去的比她来得更急。当她终于跑进了顾家三房,却只见到了冰冷的棺材。
姚氏已经吩咐家人将棺材都上过钉了。她拼命赶回来,却连送进棺材这一面都没有见到。
当时她就急怒攻心,再加上劳累过度,晕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时,听跟着来的下人说起,才知道,父亲并没有下葬。家中的兄弟姐妹们在争家产,争得不可开交,棺柩就扔在临时搭建的那个草棚子里,再没有人管。
她在家里停留了三个月,一直想尽办法周旋,想让他们先将父亲下葬之后,再打他们的家产官司。
但是,没有人理她。
最后,她在实在没有办法之下,只好给林恩之去了封信,请了他来主持。
林恩之慢吞吞地过来,路上花了足足有一个月。好容易到了汝南,却****到汝州有些权势的人家家里做客应酬,顺便替顾家宣传一下现在的事迹。
又足足耽搁了一个月,林恩之才终于收拾好了,重新办了一场盛大的法事,将顾望下了葬。
结果,林恩之没有花多少钱,却在汝州得了一个相当了不起的好名声。回去没有多久,便因为这个替岳丈下葬的美名,被提拨到了京城,进了吏部。
那个时候,她因为这件事,身心交瘁,从来没有去细想过,这里面到底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但是这辈子有时候将这事拿出来思量,便越来越觉得奇怪了。为什么爹爹去世的时机那么的凑巧?正好要分家,就去世了?
而且还病得那么急?家里也是有一些应急的药材的,像五十年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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