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头,是谢子晴身边的贴身丫鬟春枝端着两杯茶出来,觑着谢子晴的脸色,讪讪的请他二人喝茶。
谢子晴瞬间明白了。
定是这蠢丫头悄悄给她哥哥送了信,又不知怎么被陶世荣知道,给追来了。
她的料的虽有些差池,但大致是不错的。
春枝早跟谢子左有一腿,谢子左也应承过要纳她为妾,自然不愿意离他太远。又听说谢子晴有发财的勾当,赶紧给谢子左送了信,叫他前来占便宜。
却没想到,帮她送信的人,却是找到谢家之时,遇到去找寻逃妻的陶世荣了。
谢子晴走时,只给家里留了封信,说她走了,不必再寻什么的,这样的含糊其词,让陶家如何不气?
如果是她自己走了倒也罢了,可她连陶锦鹏也带走,这就是陶家不能容忍的了。
正好家中诸事不顺,陶世荣立即以此为借口,又从家里拿了一笔盘缠出来寻人。没想到刚找到谢家,就得到消息,便逼着谢子左和他一起来了。
如今追到了人,陶世荣心情放松了三分,才要开口问谢子晴的罪过。却是忽地门帘一动,又有人进来了。
陶世荣瞧着吓一跳,怎么会是他?
可李雍瞧着他们倒是面无改色,只道,“既然人都来了,那就当面说个清楚。”
他一闪身,身后又出现一人。
正是秦奕。
黑着脸走出来,左右一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陶世荣上回见他是在黑夜之中,看得不甚清楚,如今便是见到,也不认得到底是什么人。
只谢子晴心中暗暗叫苦,怎么这些人赶一块全来了?这让她得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191章 我有证据
谢子晴故意给陶家的信留的含糊其词,就是想给自己留条退路。可谁知今日却是当面锣对面鼓的全撞到一处了,若是撕破脸皮的话,日后可是再无转圜的余地。
该怎么办?她必须做个抉择了。
春枝看情形不对,“那我,先带小少爷出去。”
李雍望她点了点头,屋子外头有士兵看守,倒是不怕她能生出什么乱子。
眼见孩子出去,谢子晴避无可避,终于说起当年旧事。
“这事……不能怪我。”
看看秦奕那通身的富贵之气,再看看陶世荣身上明显的落魄之意,谢子晴咬了咬牙,做出了选择。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不忘多给自己贴几层金。望着陶世荣道,“你这样的人,本就不应该娶妻。任是怎样好人家的女儿,都被你坑苦了一辈子。我爹娘贪图你家彩礼,我也是……”
“这些废话不要说了!”打断她的,不是被她抱怨的陶世荣,却是秦奕。他的眼神越发阴狠的盯着谢子晴,“你只说说,你儿子究竟是怎么来的?”
他虽是纨绔子,但到底是多少年位居上位,这样一发威,还是有几分声势。
谢子晴吃了一惊,再看一眼他那脸色,又看看跟尊黑面神一样立在那里的李雍,到底老实开了口,“我儿子是,是你的。”
什么?最吃惊的不是秦奕,却是陶世荣。“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谢子晴忽地涌起一股子怒气,冷声道,“当年。你想讨好那个姓戴的,偏偏姓戴的说看上了叶家那丫头,为了把她弄到人床上去,是你让我去给她送了下了迷药的汤。谁知叶家那丫头精得象个鬼似的,硬扯着我也喝了半碗。然后你……”
她忽地有些说不出口了。
陶世荣当年见状,是想干脆来个一箭双雕,让叶秋去伺候那姓戴的。让妻子假扮叶秋去勾引弟弟,借个种好传承香火,却谁知阴差阳错。闹出事来。
谢子晴不知道叶秋到底是跟谁怀上的野种,不过那天她却记得,自己喝了半碗迷汤之后,被叶秋推到床上。迷迷糊糊中。有个年轻的男人来了,还爬到了她的身上。
眼下人多,诸多细节她也不好多说,只道,“那老戴留着一把大胡子,那年轻人却是没有。而且,后来在慌乱中,我穿错了一件他的衣裳。一直保留到如今。”
秦奕听到这里,已经有三分信了。因为他忽地想起,自己那日确实是丢了件衣服。
“你把那衣裳拿出来看看!”
谢子晴转身,去包袱里拿出一团事物,秦奕抢过来一看,正是自己丢失的那条大裤衩。
外衣他因扮作小兵,穿得普通,但内衣却是上造的料子,民间都没得卖的。而且那裤腰上还用青线绣着一枚铜钱,铜钱里上左下右,又绣着四对小小的春宫人物。
这是他的私癖。在他晓人事之后,出事之前,所有的内裤上都有这个,外人根本无从知晓。
见此,秦奕再不怀疑。
可陶世荣却是震惊的站在那里,脑子里木木的,完全回不过神来。
他一直以为,陶锦鹏就算不是他的亲生子,也是他的侄儿,跟他是有着血脉至亲的骨肉。所以这些年就算谢子晴再怎样花钱败家,他虽然也不耐烦,但还是尽量的满足了她。
这其中有自己身为丈夫,却不能跟她人道的歉意,但更多的,是因为对陶锦鹏的疼爱。
可能他平日并不怎么亲自照顾这孩子,也许他这种表达爱意的方式并不对,但陶世荣真的是看在这孩子的份上,才会对谢子晴诸多的包容与体谅。
可现在猛然间告诉他,这个孩子并不是他的侄儿,甚至跟他们陶家没有半点关系。
陶世荣怎么接受得了?
等他回过味来,是几要滔天的愤怒!
“你,你居然骗我?贱人,你居然敢骗我!”陶世荣生平第一次这样的失态,他几乎是红着眼珠子冲到谢子晴面前,抬手就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
打得谢子晴半边耳朵都嗡嗡作响,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陶世荣或许算不上个好丈夫,但他从来没有出手打过人。就算是下人,他也极少亲自动手,顶多是训斥,就算要动手,也是喊人来动手。
可如今却是气得亲自打她耳光,想来是气得狠了。
谢子左眼见情况不对,赶紧上前拦道,“世荣,你消消气,或许,或许这是一场误会?”
“不,这不是误会!”谢子晴挨了这样一巴掌,心知和陶世荣的夫妻情份算是彻底断了个干净,也豁出去的道,“鹏儿就是世子的孩子,根本跟陶家没有半分关系!陶世荣,你也不想想,你当日既然要我去做这样的事情,就应该会有这样的结果!世子,我不怕滴血验亲,要怎么验都可以。”
“你还敢说?”陶世荣气得浑身乱颤,一把推开谢子左,冲到谢子晴的面前,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这个贱人,这些年,你也不想想在我家,吃用了我家多少东西。可你,你居然生的是个野种!”
“我嫁了你,吃用你的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谢子晴毫不示弱的回击道,“你也不想想你自己,成天干的那叫什么事!好好的妻子扔在一旁,倒是跟男人眉来眼去,甚至还被压得不得动弹,我都替你臊得慌!”
陶世荣听得一阵眩晕,两边的太阳穴都突突直跳,“你要是这么看不惯我,为何不自请休书离去?要不和离也行啊!我让你把你自己的嫁妆带走,可以吗?你不就是看我们家有钱。才愿意嫁进来的吗?难道成亲之前,你不知道我是怎样的人?”
谢子晴强词夺理道,“成亲之前。我不是还想着你能改了么?谁知你这样死性不改的。你要和离或是写休书,都可以!”
陶世荣一阵气结,“你现在是攀上高枝了,所以不在乎是吗?可这世上哪有这样便宜的好事,我偏不给你休书,偏不跟你和离,看你能怎么办!”
谢子晴可急了。“陶世荣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哪有这样不讲道理的?”
陶世荣道,“我就不是男人,我就不讲道理了。我就不信。我不写休书,还有官府能把你这种烂货断给别人为妻的。”
反正夫妻之间最后的颜面已被撕破,他也不在乎的就嚷了出来,“你那脏病还没治好么?只可惜啊。姓侯的老头子死得早了些。否则让他多睡几回,幸许你好得快些!”
谢子晴又气又急,几乎要疯了,秦奕还在呢,要是让他听到,那可怎么办?所以她极力否认,“你胡说!胡说!你们别信他胡——”
话音未落,可谢子晴却象是给人掐着脖子的鸡似的。消停了。
陶世荣转头再看,哪里还有秦奕和李雍的人影?
谢子晴忽地心里一沉。厉声道,“锦鹏,锦鹏!”
门外,已经空无一人,陶锦鹏已经被人带走了。同时离开的,还有春枝。
谢子晴心快跌到谷底,一颗心慌得扑通扑通直跳。
这怎么就不见了,人怎么就不见了?
谢子左追出来道,“妹妹你别担心,既然有春枝在,横竖丢不了。”
对啊,有春枝在,没事的。谢子晴拼命给自己宽心,却又忍不住冲着哥哥大吼,“你个蠢货,要是甩了我们,没几年鹏儿就会把家里的事忘得干干净净,到时哪里还有你我立足之地?那可是王府,还是西秦最有钱的王府!你以为到了那里,春枝这个小贱人,还会想着你吗?”
谢子左一时也慌了神,“那咱们要不要赶紧追上去?”
追!一定要追!谢子晴想转身回房拿钱,却知却刚好跟陶世荣撞了个正着。
原来在刚刚他们兄妹说话的工夫,他心思一动,已经迅速把谢子晴的包袱打开,将那些衣裳扔掉,只把贵重细软打了个包袱,严严的捆在身后了。
眼下撞到谢子晴,他也没客气,抬手就是用力一推。
谢子晴摔倒在地,谢子左去扶,并道,“世荣你这是干什么?你拿妹妹的东西干什么?”
陶世荣冷笑,“亏你还有脸说,这些东西是你们家的吗?不要脸!明明都是我们陶家的东西,我拿回自家的东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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