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广场中心那座黑色的方尖塔,庄严肃穆,长达二十米,虽然算不上高,但却给人安心的感觉,但是远远望去,总感觉,那黑色塔上那有如何银色鳞片的点缀物稀松的摆放着,闲的好像是斑斓点缀,让人看着有些许不舒服。
这确实破坏美感啊。
但是当人们踏上这片英灵广场,走到这根方尖塔下,才看清楚这些银色鳞甲一般的点缀物是什么了。
那是一个又一个士兵铭牌!银色的铭牌被一个个铁环紧紧地束在方尖塔上,风稍微大一些,就能看见铭牌飘起,随风而动,相互碰撞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心间一颤,一股不能言语的情感涌上心头,湿润了眼眶。
看着一块一人高的石碑耸立在郁金香花丛当中,上面写着。
“方尖塔碑,英灵永安。”
八个称得上难看的字写在上面,老希望之城的百姓都破涕而笑。
这是总宪大人的笔迹。
这个总宪大人还真是让人感受不到一丝上位者的感觉呢,永远给他们一种就在身边的感觉呢。
董泽锐一条受伤的手臂打着石膏的挂在脖子上,另一只手牵着一个年岁不大背影看上去还有些稚嫩的女孩子的手,围着这块方尖塔碑徘徊,终于,他指着一个大约三米的位置,颤声说道:“雯雯,在那。”
雯雯那张梨花带雨的俏脸抬头望去,看见一块士兵铭牌被风吹起,敲打着其他铭牌发出声响,像是回应他们二人一样。
上面写着“王威”的字样。
“爸爸,看见没有,您的英灵将画作这块方尖塔碑,永镇希望之城!”
这句话说完,像是用尽全部力气的王咏雯倒在董泽锐的怀里,放声大哭。
他父亲的遗体是她亲手火化,骨灰却被希望之军征求意见后带走了,他感觉,这块方尖塔碑上就有父亲的气息。
“老王,我倒是羡慕你这份殊荣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能化作这塔碑上一块鳞甲,永镇这片乐土呢?”董泽锐晒然一笑的说道。
王咏雯抬起泪眼婆娑的眼睛,水汪汪的一脸惊恐的看着董泽锐,但是看出董泽锐眼中的一些东西,只能心痛的不说什么,双手紧紧的搂住的董泽锐粗壮的腰间。
“我们成亲吧,我给你董家留个后,以后你要怎样,我不拦着。”
这个小女孩经历的苦楚让她十分现实的说出这番言语,听着让人心疼,但是董泽锐的心意也是坚如磐石不能打动,这一生注定要作为一名希望之军的官兵,奉献一切了。
他搂住王咏雯,说道:“老王,我改口叫你父亲吧,话说你看到这一幕,会不会气的跳出来跟我拼命呢?其实要不是看在雯雯面上,你打不过我呢。”
纵使再坚强的董泽锐,絮絮叨叨中也不知觉的留下了两行泪水。
四周的民众也不去打搅,但凡听了这二人言语的人,心里都是敬佩。
这些希望之军的坚持和英勇才能有今天这样的盛世一般的场景吧。
有些人掏出口袋里曙光社的宣传单,或许,我找到了我的信仰了。
曙光社的人听说这方尖塔碑之事,都一副疯狂热忱的放掉手中的一切,看着那块漆黑银甲的方尖塔碑,都双膝跪地,放声大哭,歇斯底里的哭声让所有人的心尖颤动不已。
这些希望之军的士兵到底是什么坚持到了现在?
据说打得最惨的二团二营是打了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却没有一个人撤离阵地,到底是什么样的坚持,让他们能如此义无反顾呢?
或许曙光社能给他们答案?这一块方尖塔碑,让曙光社的信徒数量暴增,但是因为曙光社有严格要求,想成为会员,必须在希望之军服役,而且还要为希望之军发展做出过贡献,实打实的流过血杀过敌才行,那些新加入的原枫林军、青州军,纵使有心加入,一时半会儿也是不允许成为会员的。
毫不夸张的说,曙光社的会员都是能大喊着一声楚恒万岁,用身躯去撞坦克的主,要的是无条件的信仰和崇拜。
楚恒是知道曙光社的存在的,却不知道已经发展成什么规模了,也不知道他的方尖塔碑本意是凝聚人心,让希望之军的士兵牺牲后有个念想,鼓舞生人的手段,却让曙光社有了一个膨胀的契机。
而在下午一点,楚恒终于千呼万唤的在一群黑衣特战队的人簇拥下走进了英灵广场。
第四十二章演讲(上)
广场的一角已经搭好了一个移动的讲台,外面蒙着一块素布,里面可能内置不少电动弹簧,楚恒一席与众不同的笔挺黑色军礼服,站在讲台上,缓缓的升空,这个不大的讲台拖着楚恒一直升高到近二十米处停止,让站在讲台上的楚恒比黑色的方尖塔碑矮上那么一丝,楚恒拿着话筒,缓慢的绕了一圈,看着四处城墙上涌动的人群,视线可及的街道上热闹的活动也是在他出场的时候已经渐渐地停止,悄无声息。
前一刻还喧嚣热闹的希望之城,这一刻就变得的鸦雀无声,视线可及的地方都是崇拜的目光。
“恩,我其实不想站的这么高,日头挺足,太晒了。”楚恒风趣的来了一句,然后就是满城释然的轻笑,楚恒挥着手说道:“主要还是今天的人太多了,权柏松市长跟我说了,这满城的人都是冲我来的,我得让你们都看得见啊,这不,就弄了个这么简陋的高台,不过。”
楚恒摸着触手可及的方尖塔碑上传来的冰凉的质感,一改调笑的语气,沉重的说道:“再高也不能高过他去。”
“可能大部分人还不知道这是什么,这个漆黑的方尖塔,是一座让所有人肃然起敬的英灵碑,它是由整块的大理石打磨而成的,我特战队的队员们倾力建成,这漆黑的黑色是一种特殊的涂料,风吹雨打都不会丝毫退色,这座方尖塔碑上,我一共打了五十万个小拉环,作为希望之军的墓碑,我把它立在这里,我希望,在这场人类复兴的大业上,做为希望之军而牺牲的人的名字,挂满这一座方尖塔碑,就足够了!”
“没错,这就是一块墓碑,一块只属于我希望之军的墓碑,我把它立在这个希望之城的正中央,我就要警示所有人,这一块黑色肃穆的方尖塔碑,正在慢慢地被银色的铭牌所覆盖,我希望,我的兵,会以这英灵碑为荣,我希望我们希望之军的牺牲,就以此碑为终结,等人类重新恢复秩序,从丧尸嘴里救出地球这个母亲的时候,这个塔碑,至少,这个塔尖,还是黑色的!而不是挂满了银色铭牌!”
楚恒用手抚摸着方尖塔碑良久,宛然一笑的说道:“今日之前,所有希望之军的士兵,但凡战死的,已经把名字挂在了这个塔碑之上,我细细数来,已经有一万一千三百八十七个铭牌挂在了上面,也就是说,做为希望之军,无怨无悔的战死的,已经有一万一千三百八十七个了。”
“史堂飞、王柄封、夏风扬、历永庆、李九、周大祥、姚远这些名字提起来还能清晰的记着他们的音容笑貌,但是他们却已经从一个鲜活的生命变成了一个冷冰冰的铭牌,挂在这里,逝者已矣,但是我可以自豪的说,他们至少是幸福的,新来的人都是清楚的,我希望之城跟其他地方的差别,我的兵,就是我的人,我要尽一切的力量去保证,我的兵生有所倚,死有所哀,不会悄无声息的泯灭在这末世,有人会说我虚伪,口口声声人类复兴,字字句句都是为了人类,却跟周围的势力枪炮相加,但我要说的是,末世,人心险恶犹胜丧尸凶狠远矣,就说这次这次与青州一战,青州军光是因伤不治,伤口化脓恶化,活活疼死的不下万人,里面或许就有你的亲人,他们就这么的为青州流血而白白死了?死得何其不值,但是我又无能为力,我只能庇护认同我的人,所以,我就在这里说句大直白的话,我的人,我管你生死!不是我的人,我管你死活!”
楚恒这番话说得直白而且诛心,也算是赤裸裸的说出了心声,百姓们反而听的舒心,之前不管怎样,现在他们都是希望之军的人,楚恒说这种大白话,让他们反而自豪的会心一笑。
这世道,有哪个上位者会去管下面人的死活?末世以降,人都变得现实,自私自利,上位者只管自己一摊子人的吃喝就算是大恩德,要是还能给些伤药,那就是了不得的恩情,一天不死要吃,两天不死要穿,以前在这世道天天都为一口吃的奔波,现在成了希望之军的百姓,登记就有二十天份的口粮,而且物资充盈,丰富,让人感觉一下子来到了天堂,而这个领导者又是这样的年轻,这样的平易近人,这样的演讲也一点不自矜身份,说的都是粗俗不堪的直白言语,反而更能得人心。
“可能说的有些伤感,但是我楚恒不藏着掖着,我现在就感觉我拳头硬,我就要打,要么你投降,当我的小弟,那吃香喝辣没说的,但是要是不服从的,就别怪我一顿老拳过去,打到你服为止,这年月,谁拳头打谁说了算,青州军为什么敢趁我不在对希望之城用兵?还不是因为他自认为拳头大,可惜,他那大拳头是泡沫的,一捏就碎,我这小拳头确实精钢的,无坚不摧!所以,这一仗,我们打赢了!”
楚恒还在上面侃侃而谈,到不似面对几十万人的演讲,而是自家人的唠闲嗑。
夏侯信和权柏松相视苦笑,这总宪大人还真是口无遮拦,肆无忌惮,什么都说啊,这种话能说的这么直白么!
但是话已经泼出去了,他们也阻止不了,而且那二十米的高台,他们也上不去啊。
“我会继续扩张下去,你们都是感同身受的,对比来我希望之城之前的生活,优劣自知,虽然战争会让很多人流离失所,也会让很多人死亡,失去亲人,但是却能让更多人沐浴到希望之光,知道人间还有希望存在,让人们不要放弃希望,要坚持下去,要相信有一天,会再次和平,人类能再次平稳地生活下去,不会不敢出城,每日惊恐的听着丧尸的嘶吼声惶惶度日,仿佛被圈在笼子里似得不敢出城,吃着政府发放的救济粮,这跟圈养的牲畜有什么区别?跟着我,让你们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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