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暖却在心里琢磨和担忧上了。
打仗?
泥煤的,这个时候打仗,岂不是捣乱吗?
关于这个福女的称号是如何来的,苏轻暖再清楚不过的了,老百姓愿意相信她尊敬她,是因为她们的日子现在过得非常富足的关系。
可一旦战火波及,发现她这个福女并不能真正的使他们免于战火之中,这称号还有用吗?
且如今的黎安镇虽然偏僻,荣阳县城也并不在河北道的重要行军路线上,但是朝廷对荣阳城膈应已久了,难保不会祸水东引的把裴帝的军队弄到这边来。
到时候,两边真要在这附近交战的话,夹在中间的荣阳城和她所在的黎安镇不是倒了天大的霉了!
md!果真是女主的命运啊,太平日子总是不能过长久,就要折腾个事情出来让她操心劳碌一下。
苏轻暖暗暗地冲着老天比了下中指!
*事实上,苏轻暖的担忧,完全不是多余的。
就在汪波荣把这消息带回来给苏轻暖的前两天晚上,在裴帝的军帐内,还发生过如同苏轻暖所担忧的情形的谈话。
只不过被一个人阻止了。
这个人就是久未露面的裴骄。
他一如既往的一身白衣,笑的温雅谦逊,如同一个好学上进的读书人。
可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裴骄从来都不是一个无害的人。
裴帝原以为自己这个儿子肯定已经死了,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愤怒之下豁出去动用那些无数年先辈也没动用过的暗藏力量。
谁曾想,当他真正称帝,义无反顾了之后,他的儿子居然回来了。
一度他很怀疑面前这个儿子还是他原来的那个儿子吗?
偏偏他能说出所有只有他们父子之间才知道的事情,不论大小,是以,裴帝确定这个儿子没有被别人掉包,也没有被什么巫蛊毒术之类的控制的丧失清明神智。
他一如往常的思维敏捷,且善于分析利弊。
裴帝便想,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注定他们裴家的人要在他这一代拿回真正属于他们家的东西了。
没错,这大墨朝,虽然一直是墨帝的家族在传承世袭,可在每一代裴家家主的心中,真正的当家做主的人应该是他们家的人才对。
因为他们家第一代家主叫费祎。
而裴这个裴字,上下拆分开来了,正是非衣,同费祎这个名字。
费祎,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个完全陌生的名字,可要是容碧青还在这里的话,一定知道这个费祎是什么人。
费祎正是当年与苏默宗一起,害了苏轻暖,又囚了五百年的罪魁祸首之一。
只是他的重要性,不及给予了容碧青最重要一击的苏默宗。
且费祎从很久之前,就像是苏默宗的跟屁虫。
苏默宗让他往东,他从不往西。
父母的话,乃至后来妻儿的重要,一旦与苏默宗相提并论时,立即就会被他遗弃到心房之外。
就是这么一个可悲又近乎可以被忽略的人,乃至于在被囚了五百多年的容碧青的心中,他都不是一个最急于报复的对象。
若非他出现的频率和次数太多太多,容碧青估计都不会记住他的名字。
费祎,非衣,裴家!
容碧青早在裴骄不知死活的威胁他们的时候,就曾经联想到了这一点。
只不过那个时候,他还没来得及腾出手去对付他们,就发生了后来一连串的事情。
主要还是因为苏轻暖的怀孕,令得他迟缓了报仇的脚步。
孩子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而对于裴帝一家人来说,老祖宗费祎的形象就完全不同了。
他们只知道从最初老祖宗传下来的那本朱砂写就的日记上,清楚的写着,费祎和苏默宗才是大墨朝得以开宗建国的最大的始皇。
只是因为那个时候那个叫苏默宗的人,快要不行了,费祎为了找一个天地灵气最好的吉穴,想要安葬与他并肩作战的这个好友,才暂时地离开了王庭,而扶持了当时的一个叫墨翟的心腹,先暂时的接管了皇权。
日记中,还有血淋淋的一张写满了他们看不懂的符文的黄色符纸,上面的文字符号都是用不同的人的鲜血书就的。
费祎言明倘若他和苏默宗从此再没回来,除非苏家乃至费家两家子孙都面临灭顶之灾,否则不得从墨翟的手中夺回江山。
而墨家的人也不管多少代,都不敢对不起他们两家的人。
裴帝对于老祖宗留下的这本古老的日记,十分的信服,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自家有一半份额的江山,要托管在外姓人的手中,可他却冥冥中十分相信这一定是有笃定的理由的。
而在裴帝的眼中,那张经历五百年,还血色依旧鲜明的符纸,就是最后的杀手锏。
他确信那符纸之中一定藏着最深最深的秘密。
事实上,墨家这么多代帝王,即便对于他们裴家的人有诸多的忌讳,可的确不曾动过杀机杀心,如今大墨朝建朝五百年了,这是多么漫长的一个年代。
苏默宗所在的苏家早两百年就已经沦落成了商贾之家,而他们裴家却还是一字并肩王。
某种程度上,裴帝是心中无比的有优越感的。
可他也不至于因此看不起苏家。
在他看来,苏家的后人虽然没落了,可经不住他们有个祖宗叫苏默宗。
且苏家那幢屹立在了临安城郊外数百年的祖宅,那无数的牌位,那靠近一次,都觉得有中刺骨冰凉的阴森感,令得去瞻仰过一次苏家祖宅的他,再也兴不起去第二次的念头。
而这一次也是在他自己还年轻的时候做过的事情。
于是,他一直在想,费祎祖宗给他们家留下过了那鲜血淋漓的符纸,想来与费祎祖宗并肩一起创下这不世功业的苏默宗,不可能什么都不为他的后人留下。
也许那栋占地并不算太广的祖宅下面就是秘密。
果然——当裴帝后来听闻苏家的祖宅不知道为什么在小小的地震之后就崩塌了之后,他的心中就有了很不好的感想。
对于苏家,对于他们的祖宗费祎,对于五百年前的还有很多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少,却也绝对不能连贯的明白当初的种种,因为他所获知的一切都在日记里。
而日记注定了,分析事情的角度是不全面的。更别说,费祎祖宗的日记里,写的最多的是对那个叫苏默宗的人的崇拜和敬仰。
再后来,传来他的独子裴骄突然借兵去围攻一个名不经传的园子,还想要杀死被传为福女的那个苏家小女孩,紧接着裴骄就失踪了,而皇宫里的墨帝却开始暗中调兵,想要对对付他裴家了。
这些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快太突然,裴帝甚至连更多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便发现若是他再不做点什么,弄不好裴家就要和苏家一样灭族了。
于是,他头脑一个瞬间冲动,决定:反了!
144再快一点
第144章:再快一点
彼时的他正在暗室中凝神注视着那张血色符纸!
一切就像是被宿命在那一刻附身了一样。
可倘若不是墨帝把他们逼到了没有退路的份上,裴帝并不想在他的手中完成收回江山这桩伟大的梦想。
在他看来最合适的人是他的儿子——裴骄。
那是个令他十分骄傲的儿子,他甘于把先祖的伟业,放到他的时代里去令他展耀光芒,可这一切,全被墨帝给毁了。
从传来裴骄失踪,到墨帝暗中针对他们开始,裴帝就出离愤怒了。
至于现在——裴帝看着站在他面前依旧风光霁月的儿子,谈不上有什么后悔,既然已经开始了,那就完美的把事情做结束吧。
而苏家——那个叫苏轻暖的女孩,裴帝的心中多少还是忌惮的。
苏家到了这一代,已经差不多都完了,苏允荣也好苏允睿也好,包括如今还在临安苦苦强撑着不想家族就此湮灭的苏允正也好,他们都撑不起苏家这个牌子了。
唯一看起来有能力、有未来、有光芒的苏轻暖,却被他们自己家人早早的推攘在了家门之外。
所以,苏默宗,若你在天有灵,可别怪我们裴家不义,实在是你的后代子孙太过不肖!
而墨帝那里,裴帝不知道墨帝的祖上那位当了第一任皇帝的墨翟是如何传谕了他的后代的。
在他看来,到了墨帝与墨帝的父亲一代,很多东西已经完全变了味了,想来也是,很多短命的皇朝都不能坚持一百年,人又是最善忘,最善于为自己的错处描补的动物。
大墨朝一传就传了五百年,苏默宗也好,他们的祖宗费祎也好,当年再是巨大的功业,经过这么多年也早就被时间和人们给遗忘的干干净净了。
是以,从这个角度来讲,裴帝并不太怨恨墨帝对他的愤怒,可这并不代表他会放弃他要代替费祎祖宗收回,属于他们家的一切的举动。
“父皇,你放心,墨帝不会是我们的对手的,用不了多久,这江山就会是咱们裴家的!而荣阳城,目前我们真的不合适去打扰,您若是相信儿子的话,就再听儿子一回!”
裴帝挥了挥手,“为父知道了,你的姐姐妹妹她们都已经死了,如今裴家,为父我就只有你一个儿子,你还活着能回来为父的身边,就是我最大的惊喜,你这点小小的要求,为父如何会不信?”
“多谢父皇!”裴骄谦虚优雅地冲着裴帝就行了一礼。
“楚云,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墨帝的举动做的太明显,就算我们的军队不会上他们的当,把荣阳城牵连进战火当中,可打仗这种事情,每一时每一刻,都是瞬息万变,若是墨帝他们的人执意要把我们牵连进那战圈的话,为父不会顾及的!”
“父皇放心,只要父皇同意了儿子这小小的请求,其他的事情,自然由儿子去完成。”
听了裴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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