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而令得其他几家生意不红不火的医馆,又兴旺起来了,尤其是这个大夫所在的医馆也算是荣阳城里的老字号了。
“大夫,有劳了!”
容碧青让开小半身子,好让那大夫把脉。
大夫也不多问,能让县令大人亲自火急火燎的找人把他请来的病人,想来也是有来头的。
这种贵人还是少说话,少了解比较好,是以那大夫给苏轻暖把脉时,头尤其低的低。
一番仔细诊脉后,老大夫站起来就往外走。
容碧青刚要拦,苏轻暖就连忙道,“容大哥,你跟着大夫出去开药方吧。”
“不用不用,容相公就在屋子里,老夫带大夫去旁边房间里开方子!”
李县令话是这么说,可究竟涉及到苏轻暖的身体和肚子里的孩子,容碧青哪里会放心把这事完全假手给他人。
还是起身随着那大夫去了隔壁房间。
“大夫,我内人怎么样了?”
“这位相公放心,尊夫人没事,从脉象上看,之前似乎受了些惊吓,以至于脏腑气息紊乱,稍稍动了点胎气,老朽给夫人开几幅安胎定神的药吃上一吃,就无碍了!”
“当真?我娘子她说她之前肚子疼了,也无妨吗?”
“这位相公不用紧张,尊夫人约莫是初孕,本来精神就容易紧张,再加之惊了神的情形下,胎气动荡了,肚子会感觉些许疼痛是正常反应,只要不曾落红,是不虞有流|产现象的!”
“另外,老朽观夫人这胎,担得十分的结实稳当,可见夫人本身的体质是极好的,以后更加小心稳妥些,心情开朗放松一些,小公子一定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生下的。”
大夫说的不急不缓的,很是平和。
而这些话,终于成功的安抚到了容碧青一路上恐惧忧患不已的心神。
闻言,大松一口气,“多谢大夫,那有劳你开个方子,另再抓好药给我!”
“应当的应当的。”
送走了大夫之后,李县令也松了口气,“容相公,出什么事了,好端端的福女怎么会动了胎气,是不是……又派了人过来寻你们的麻烦?”
李县令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指了指天上的方向,显然在说‘今上’。
容碧青摇了摇头,“没有!”
事实上,他也很想知道到底暖暖肚子里是怎么感觉到凉气在窜的,碍于李县令并不懂他和暖暖之间的特殊,这些话目前没法问。
好在两个大夫都说暖暖只是稍稍动了胎气,问题不大,他也不再那么恐惧了。
这般看来,之前他怨怪镇上的那个王大夫是个庸医,倒还真有点冤枉了人家,暖暖那丫头之前的确心神受了惊吓。
想到这个,容碧青的眼眸又忍不住一柔,想着这小丫头平日里看着胆子奇大,什么事情都敢干,当了娘之后,也变得紧张胆小了起来。
这不,因为那可能是正常的属于胎里自生的先天之气在流动,才引发的她所以为的凉气在窜的感觉,最终反而导致了她惊吓之余动了胎气。
早知道他该预先早一点与她讲一讲这先天之气的事情的。
只是他也没想到,暖暖的感觉现在如此敏锐,那点先天之气在胎盘周围流动的感觉极为微弱,人类中有修炼基础的人若非专注无比,也难感觉到那微弱的气感流动。
可暖暖却感觉到了,看来当日那神秘的水镜的确在救了他的暖暖后,给了她不少的好处。
盖因暖暖之前的身体可是没有这般好的。
唯一令他纳闷的是,那先天之气,不是该在胎儿三月之后才会滋生而来吗?
暖暖到现在,满打满算,孕期也不足两个月,她居然这个时候就感觉到了先天之气了,容碧青十分的不理解。
不过谁让他也是头一回当爹,加上他是蛇,苏轻暖是人类,并不能用他仅有的那点知道的常识,来判定他们两人现在遇到的问题和症状。
是以,他便认为,可能是他们一人一蛇的特殊结合,以至于先天之气在胎盘中滋生出来的时间也提前了吧。
他哪里知道那所谓的肚子里感觉到有凉气在乱窜,不过是苏轻暖为了怕他知道她为什么会面色惨白浑身虚汗的一句搪塞之言,根本不是真正存在过的现象。
不料,赶巧了,这个借口还真把细致的容碧青给糊弄了过去,便是苏轻暖自己也是没想到的。
对于容碧青而言,‘肚子疼’的这场虚惊,算是过去了。
可对于李县令而言,好不容易容碧青夫妇主动重新回到荣阳城来,那有些已经放在心里不少日子的疑惑和担忧,也终于有机会可以问出来了。
于是,趁着药还没有抓回来的当口,李县令赶紧小心翼翼地问道,“容相公,最近好些地方都不太平,出了不少怪事,还传闻有了怪物出世,尤其是京城和河洛,死了不少人,关于这些事,您听说了吗?”
要不是不敢的话,李县令其实更想问那些人的死,以及关于那个所谓的怪物的出现的事情,是不是都是容碧青暗地里做的。
容碧青闻言,却只是冷淡地吐了一句,“不用管它!”
姿态相当的高,眼神也流露出对这种传闻的鄙夷,李县令也是个精明的人,一看便知道,那些事情不是眼前这个恐怖的男人做的。
心里微微松了口气之后,眉头又不由自主更加蹙紧了起来,“容相公,苗头不对,这些事情的征兆,看着都像是奔着您和容福女来的,可,可不能大意!”
“嗯!”容碧青当然知道这些事情都是冲着他来的,只不过现在他懒得去理会他们,不过是跳梁小丑般的小动作,上不得台面,“这些你不用管,守好你的荣阳城就行了!”
106认主
第106章:认主
容碧青这话说来很是轻便,也没什么额外的意思,可听在李县令的耳朵里,却不禁令得他心狠狠地一跳。
顿时赶忙就拿眼去看容碧青的神色,暗自端详着容相公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让他叛了今上,站到他那一边吗?
“怎么?”容碧青发现了他不安的眼神,立时便看了过去,“害怕?”
唇角冷冷地一笑,“这个时候再害怕也不嫌晚了一点?”
容碧青的意思,无非是李县令这个时候担心裴骄报复自己的事情会牵累到他身上,已经是晚了。
可李县令却领会错了意思,还道他是在说今上因为他们帮着容碧青编撰所谓的青龙虚影,天罚天降之类的子虚乌有,已经厌弃了他,连带孤立了荣阳城。
现在他已经没有后路可走了,便是不站在容相公这边,难不成临安城的万岁还会再相信他这小小的县令的忠心不成?
他也早该知道,自打那些影子的尸体被送去临安之后,宫中就再没有旨意和下一步的安排命令传达下来,便该领会自己以及这个县城,怕是已成了皇帝的弃子。
可怜他还没看明白,还以为他那些说法能瞒天过海,安度自身性命,保全全家全族的荣华富贵。
现下,若非容相公这番话骤然点醒他,怕是再这么糊里糊涂的下去,非但皇上要他的命,便是容相公也不会帮他。
看来,为着自己听说了福女怀孕,给容相公那边送去了燕窝,再三讨好的份上,容相公还是给了恩典的。
这才出言给他一个站位的机会。
这何尝不是预示着容相公其实并不怕皇上问罪于他们夫妻?
似乎也更不担心皇上会派兵前来平镇荣阳县城!
想到这个,李县令恐慌的心情又再度亢奋激动了起来,想来也是啊,这位可是举手投足,谈笑间就灭了三千府城守备营的主啊!
用不夸张点的话说,便是现在容相公现在说他自己有撒豆成兵的本事,李县令都会毫不犹豫地点头相信。
想到这,李县令当即‘扑通’一声,干脆利落的就跪倒在容碧青面前,很是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奴才李义叩见主子,还请主子爷看在荣阳城几万百姓无辜的份上,救奴才和荣阳城于水火之中!”
容碧青见李县令突然这般,微微怔了一下,可惜他这番错愕和情绪的变化,因着李县令正在磕头和跪着的关系,全然没看见。
若不然的话,以李县令的精明多半也能看出他约莫是领会错了容碧青的话意。
可因为他没看见,而容碧青除了在苏轻暖面前有点其他表情的变化之外,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那一张生人勿进冷酷至极的脸庞。
是以,即便心里意外和错愕李县令这番作态不知是为了那般,那短暂的怔愣之后,依旧是不动如山的冷硬面容,“起来,跪着做什么!”
“是,主子爷!”
“别叫我主子爷,我不是你的主子爷,你还是叫我容相公!”
“可是主子爷——”
李县令的话刚出口,见听容碧青鼻音微微上扬的‘嗯’了一声,顿时就赶忙低头称是道,“是,容相公,奴才知道了!”
容碧青微微皱了皱眉头,“你还是这座城的县太爷,所以不必自称奴才,只要你管好城池,别闹出乱子给我添麻烦,其他若有主动不长眼寻上来的,自然由我应付,必不会牵累你乃至城中百姓,懂了没?”
“是,是,奴才,不是,下官懂了,下官一定会做好分内之事,必不叫容相公失望!”
李县令听了容碧青的这些话,顿时就赶紧上扬起了声音,激情饱满地向他宣誓般的保证了起来。
毕竟在他看来,容相公虽然不让他自称奴才叫他主子爷,可既能这么吩咐他,又做出了会保护他和城中百姓的保证,那便已经是接纳了他的投诚了。
这就好!这就好!
虽说大墨朝建朝超过了五百年,可这五百年里究竟也没出过一个如容碧青这样的人来不是?
现在容相公让他带着荣阳县城投诚于他,不啻已经是自立王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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