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收回手也笑了:“小傅,我以为要么你是自己走进来,要么你是被抬进来,怎么也想不到你会被人象狗一样拖进来!”
我一边挣扎着坐起来一边说道:“大人若是去北门接我,我就不会被狗咬了。”也不知道我这反间舵主做得不成功还是太成功了,我跟帮里人的关系全都搞得很僵,不过我跟司鼎的关系倒还一般,至少不太差,总不至于无端受辱。我以为我会被群殴的,没想到借昏迷竟躲了过去,也算因祸得福。
“你确定你是清醒的?知道你在干什么?”司鼎大人又伸出他的胖胖手在我眼前晃。
我说道:“别晃了,我清醒得很。要开堂审我是吧?开堂吧,我认罪。”只是昏迷后,人有些虚弱。
司鼎点点头,说了一句大出我意料的话:“不过小傅,我真不觉得你会干出这种事来!”
听司鼎大人这么一说,我不禁燃起了丝丝希望:“我若说根本没有奸污这回事,大人信吗?”
司鼎大人顿时来了兴趣,凑到我跟前问:“那么传言中,你跟符咒师大人有一腿,是真的?你们谁上谁?”他能在楚天都做到司鼎的位置,自然不是吃素的,我只透出一点口风,他就能猜到真相。我真不能指望司鼎大人能在不扒开我跟符咒师关系的基础上,澄清所谓的“奸污案。”
我黑着脸道:“开堂吧,大人要交差,我愿意认罪,各取所需。”我也知道我这个态度太恶劣了,赶紧又加上句:“我什么话都没说,还请大人不要胡乱猜想。”
司鼎大人深深看了我一眼:“你知不知道,劫持奸污政府官员,会是死罪?”
“知道。反正是我自己愿意承认的,大人又没逼供,怕什么?”我就不信,符咒师家族能够眼睁睁看着我怀着一个这么重要的孩子白白送死!
司鼎大人说:“你想死?”我点点头。他跟我关系也很寻常,能凭良心提醒我一句,我已经很承情了。
司鼎大人的办事效率挺高,说开堂,马上就招集好人手开堂了。可能我是开天辟地第一个敢奸污符咒师的人,这案子象一个连环炸弹,在九州大陆轰然引爆,各个城市都有人拥向楚天都,想亲眼见证这举世注目的惊天大案。听说,皇都方面已经准备派出了监察使督查此案。
鉴于此案影响太大,大家都很关注,一听说开堂,纷纷要求听审,司鼎大人也不敢违了民意,便打开中门,允许旁听。
我总觉得,阿娇就站在旁听的人群里,默默地看着我。想到阿娇,我的心就疼得一抽一抽的,可我跪在堂上,不敢回头看她。
司鼎大人办事得力,火速开堂,能够抢在皇都的监察使到达前就把案子审结了最好,免得夜长梦多。我制住符咒师大人穴脉的时间并不太长。
堂审进行得非常顺利,因为我全程都很合作。审案的和被审的密切配合,案件审理的速度进展很快,案情一路向着“傅昭强奸污符咒师”的方向顺利发展。
我承认,昨晚我色迷心窍,色胆包天,在楚天都里对符咒师大人意图不轨。被发现后就劫持符咒师大人到桃花浣溪并实施了奸污。至于具体细节,这方面的小说看得多了,闭着眼睛瞎编都能讲得绘声绘色。我把符咒师压在身下,意图不轨,当时有好几个证人亲眼目睹的,这一点,倒是案件定性的关键重点。
我承认,我一直都对符咒师大人心存非份之想。正好借这个机会把坊间阿星故意放出来的,关于我与符咒师的各种不堪入耳的污秽谣言做个澄清:只是我一厢情愿想癞哈瘼吃天鹅肉,跟符咒师没关系。
我承认,我之所以做出上述举动,因为我不是一个正常男人,而是个喜欢男人的断袖。
只要对符咒师大人有利,我全承认下来。
我想过,这案子一旦发生,就是个死结,如果想澄清事实,最好的选择是证明我跟符咒师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当时,众目睽睽之下,那么多人看见我跟符咒师衣衫不整,我动作暧昧地把符咒师压在身下,然后我还把符咒师大人劫持去了桃花浣溪,只怕我说到口吐白沫也不会有人相信我跟符咒师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么退而求其次,便只有证明我跟符咒师发生关系是你情我愿,我本妖孽,不惧流言,但如果传出符咒师跟个男人你情我愿发生身体上的关系的流言,却会严重打击到符咒师大人的清誉;如果把案情往“符咒师奸污傅昭强”方向发展,我虽能脱身,但对符咒师大人更是不利,皇家御用的符咒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说不定还会葬送掉他的符咒师生涯;我只有把案情向“傅昭强奸污符咒师”方向发展,我怀着符咒师家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我怀上的孩子,他们不救我,我便带着孩子去死,至少我拉了一个陪葬,不算亏。
整个堂审就象是作戏一样,审案的心知肚明,被审的密切配合,全都一本正经的走过场。只有旁观的看得心满意足,时不时发出感叹惊呼,觉得多了很多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知道,今日之后,我便身败名裂,就算我能活下来,我也只能在人们的鄙夷唾骂中度过余生。就算我妈能夺下楚天都,也不可能改变世人们对我的看法。
鉴于我这么合作,刑具什么的全都派不上用场,只是我被绑得难受,两只胳膊又痛又酸又胀,都快失去知觉了。显然绑我的绳索又是那种专门用来绑习武人的特制绳索。
第146章 阿星替我鸣冤
“符咒师大人现在在哪?”
“还在桃花浣溪。”
司鼎大人惊道:“傅昭强,你就把符咒师大人一个人留在桃花浣溪?桃花浣溪的蜂妖那么厉害,符咒师大人受了伤怎么办?快!来人,赶紧组织人手去桃花浣溪搜救符咒师大人!”
我真心觉得司鼎大人的演技太烂了!象这种问题应该放到前面就问,哪有案子审完了才想起问受害人在哪里的?
我还没有回答,我背后一个人应声笑道:“司鼎大人不用担心,他是符咒师大人,若连几只蜂妖都收拾不了,他就不用当符咒师了。是吧?阿强。”
金弈星怎么来了?我心一沉:他来就没好事!
司鼎大人连忙应合道:“那是那是。”
金弈星淡淡看着司鼎大人,微笑道:“大人,我们有证据证明傅舵主是冤枉的。此事关系到我帮机密,现在这个案子由我接手。”
司鼎大人吓得脸都白了:“我没逼供,是傅舵主自己招认的!”司鼎大人在其它城市倒是一个城市的最高行政长官,不会怕谁,但楚天都司鼎是由城主任命的,换句话说,凡是杀戮天下帮会里有头有脸的人,他都得罪不起。象金弈星这种帮会里的第三号实权人物,司鼎大人更是巴结都来不及,哪敢有半分得罪?一听见金弈星话里颇有维护我的意思,他竟然将我问成了死罪,吓得他胖脸煞白,汗水大滴大滴的直冒出来。
“不关大人的事。”阿星并没有为难司鼎大人,倒把他那张俊美的脸伸到我眼前,笑道:“大概我们的傅舵主神志不清了,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阿强,我不会让你含冤受屈的!”
我都没喊冤,倒是想做个冤案把自己埋进去,而一心想对我落井下石的阿星却蹦出来替我喊冤叫屈,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以我对阿星的了解,我知道阿星绝不可能真的为我鸣冤叫屈,我压低声音说道:“你想干什么?”
阿星笑道:“不相信我会为你洗刷冤屈?有关人等,全部带走!”
眼看着司鼎大人就可以结案了,阿星却跑来闹这一出,看这样子阿星想把案子重新审过,他想怎么审?重要的是他想往那个方向审。
一件奇特的奸污案,涉案的就两个男人,只有两种可能,要么甲污乙,要么乙奸污甲,没有第三种可能。如果甲乙是自愿发生关系,那就不存在奸不奸污的问题了,根本没有案子了。最多就是当街做不雅运动,有碍观瞻,有伤风化。
我绝不会承认自愿与符咒师发生关系,那无异于把我与符咒师大人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昭告天下,我绝不能让符咒师大人声誉受损。而且,就算我肯承认自愿,除了让符咒师大人名誉扫地之外,阿星也捞不到什么好处。没有好处的事,阿星绝不会花力气去做,他同样绝不可能把案情向双方自愿的方向引导。
我已经把案情向“傅昭强奸污符咒师”方向发展了,都快成功了,阿星急匆匆跑来打断,显然他绝不会让案情往这方向发展。
阿星要给我“洗刷冤屈”,唯一的可能就是把案情向“符咒师奸污傅昭强”方向发展!阿星说了“此事关系到我帮机密”,是不是他们拿到了“符咒师奸污傅昭强”的证供后,想以此要挟符咒师大人?
我很有些无语。一件莫须有的奸污案发展到现在,已经没有人去关心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都拼命想把案件的后续发展向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两个当事人,成了这起案件的傀儡而不是主体。就象穿越前的“杨乃武与小白菜”案件一样,官司审到最后,都不是审的案件本身,而是由案件引发出来的错综复杂的关系。
“走了。”阿星办完交接手续,麻利地拎起捆着我的绳索,把我从地上提溜起来,盈盈地看着我,笑容如阳光般明媚,我却一阵阵发冷。
“阿强哥。”我被阿星提拎着走出中门时,阿娇就站在那些旁观者中间。她喊了我一声,随后便看见了阿星:“阿……星!你没有死!”她的脸色变得有一些苍白。原来,她一直以为,她已经一杖失手刺死了阿星,所以,那天晚上看见我那么茫然失措,负疚与懊悔,达到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
阿星笑道:“阿娇,我早就跟你说过,我要把这小子的真面目撕出来给你看!”手一松,飞起一脚,踢在我身上。他的功力可不是金卫之流可比,踢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