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二老爷点了点头,一脸感激的伸手攥住了吴氏的手:“多谢你……”
吴氏白皙的面颊上登时多了一抹红晕。
陆淑怡心中偷笑,此事倒是让父母关系跟进一步,倒也值得了。
“那……钱文昌给咱们三丫头赔礼道歉的事情?”吴氏皱了皱眉头。目光落在陆淑怡身上:“三丫头受了这么大委屈,必定不想见他们。”
陆淑怡倒是一脸无所谓,轻轻一笑道:“我没事,他若来,我没有道理不见,也没有道理不收他的歉意。”顿一顿,她眼底闪出几分戏谑的冷意,一字一句道:“只要他能有脸见我。”
不要脸的人自然来的极快,第二日一早,陆淑怡才用了早饭就听冬梅气鼓鼓的来禀道:“那人来了……您要堵得慌。就干脆别见了?”
“那人?”陆淑怡一时没反应过来。皱眉道:“谁?”
“还能有谁,谁害您的?”冬梅撅一撅嘴小声道:“钱文昌和钱建昌来了,您见还是不见?”
陆淑怡微微一滞,立刻道:“见。请他们到书房说话。”
“见?您要见?这两人那么可恶。您还要见?”冬梅气的嘟嘟囔囔。心里真是恨不得拿把笤帚把钱文昌和钱建昌那厮给打出去。
墨菊却明白陆淑怡的心思,笑道:“我给您梳头。”
陆淑怡笑着让墨菊梳好头,方大大方方的去了书房。
书房里钱文昌和钱建昌二人早在等着她。
这二人昨晚几乎一宿没睡。且不说事情败露后的难堪和焦躁,就是大太太那边也应付了许久。
大太太也不是好糊弄的人,一开始钱文昌和钱建昌还想打马虎眼隐瞒此事,可大太太脸色黑青,沉声说道:“今儿你们若是有半句隐瞒之词,从此以后,我陆家大门你们钱家人便也不必在踏入半步了。”又道:“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我只当……只当没有生过娟丫头,也没有你们这样的姻亲。”
大太太对自己的子女从不说重话,如今言语如此,陆淑娟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母亲并非说着玩,她只觉得胸口一阵猛跳,手指尖都有些发抖。
今晚之事实在无耻,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启齿,只能偷偷的看向钱文昌,冲他使眼色。
钱文昌也是惯会察言观色之人,自然知道其中利害关系,捏一捏掌心,只能跪地磕头道:“今晚之事都是我一时糊涂,还请母亲大人责罚。”
钱建昌见状也立刻跟着钱文昌跪在了地上。
钱文昌一句“母亲大人责罚”,他也是想拉近他和大太太之间的距离。
大太太沉吟片刻,目光犀利,分毫不饶人,“你也不必来这些虚的,你快说,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三丫头被人掳走,到底是不是你们干的?”
陆淑娟听的脸色惨白,浑身直冒冷汗,心虚的厉害。
钱文昌和钱建昌的脸色也不好看,沉默了许久,钱文昌才垂着头开口道:“是,今晚之事都是我派人做的……”
话音未落,只闻得“啪”的一声,大太太已经抬手将桌上的茶碗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钱文昌的面前。
粉彩茶碗摔的四分八裂,茶汤泼了钱文昌一身。
陆淑娟吓得懵了一下,回过神来立刻哭着跑过去替钱文昌擦拭身上的茶汤,道:“娘,您这是作甚?就算是文昌有什么错处,您也不能拿茶碗砸他呀……万一要是真砸到了,砸坏了可怎么办?”
“砸坏了他?呵……娟丫头呀娟丫头,你可真是出息了。”大太太气的几乎晕过去,一时捏着拳头捶胸顺气,颤抖着声音骂道:“给自己个的妹妹下||yao,你们还不觉得丢人无耻?”
钱建昌皱着眉急忙替钱文昌开脱道:“太太息怒,此事皆因我一人的私||欲而起,大哥只是想帮我一把……想促成我与三小姐的良缘……”
“良缘?”大太太听后一声冷笑,咬着牙毫不客气道,“只怕是孽缘吧……”
钱建昌脸上一阵尴尬,只能喃喃道:“先前大嫂托您去向二太太和老太太说亲,老太太和二太太都未曾答应。也怪我心急……心想着若是我与三小姐能……能有什么……说不定这桩亲事就能成。”
“混账,糊涂……”大太太听的头皮都要炸开了,抬手又顺着气,另一手捏着眉心。连连摇头道:“糊涂啊糊涂,亏你们都是大家子的公子哥儿们,如今为了一女子,竟然连礼义廉耻都不顾了……”细细一思又长叹一声道:“今儿亏得三丫头没出事儿,若是她真被你们给……”大太太咬住牙齿没把那几个字说出口,只狠狠道:“依我看三丫头也是烈性的孩子,真要出事了,我看你们如何收场。”
陆淑娟听的满头大汗,连手里头的帕子都湿了大半。
钱建昌和钱文昌也不敢出声,只盼着此事能早些过去。
大太太目光定定落在钱文昌身上。半响才道:“你二叔这次没有把事情给捅到老太爷那里。也是给足了我们大房面子,不想让我们大房为难。”
陆淑娟抬起帕子擦了擦额上汗水,立刻道:“是,是。是。这次二叔真的待我们不薄。赶明儿……赶明儿我和文昌一定亲自去谢过二叔。”
“他还差你们一句谢不成?”大太太气的狠狠瞪了陆淑娟一眼,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们如此作践他的女儿。他还想见你们?啧啧,你们可真有脸。”
陆淑娟咬着嘴唇红着脸闷闷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大太太也不看她,只对钱文昌道:“你二叔让你们兄弟去给三丫头赔不是,你们可想好了去不去?”
钱文昌长了这么大,还从未如今晚这般狼狈过,一想到还要亲自去给一个黄毛丫头赔不是,浑身的血仿佛烧开了的水一般翻滚起来,憋的他难受不已。
可是眼下局势十分不利,若是他不去赔不是,很显然,此事根本过不去。
此一时彼一时,大丈夫能屈能伸,眼下还是尽快修复好钱家和陆家的关系,别坏了大事。
等将来谋划好大事,今日之耻,必定有雪耻的时候。
钱文昌很快恭恭敬敬应答道:“三妹妹因为此事受了大委屈,向她赔礼,也是我们兄弟应该做的。”
大太太点了点头,虽然她心里对陆淑怡颇有不满,怕她和何泰扯上关系。但是就事论事,此事确实是她受了委屈。
再者说,二房给足了他们大房面子,他们大房也不能厚着脸皮装不知道。一家人过日子,别人敬你三分脸,理当也要回他二分面,主持中馈多年的她,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去的时候你们说话可得有个分寸。”大太太又叹一声,疲累道:“三丫头毕竟还小,别吓着她……”
如此,钱文昌和钱建昌一大早的就跑来给陆淑怡道歉。
此刻这二人立在书房里,面上的表情都很微妙。
陆淑怡到的时候,倒是十分的大方,指着一边的两把椅子道:“大姐夫来了为何不坐?”
钱文昌倒是没想到陆淑怡会如此坦然大方,他本以为陆淑怡会哭哭啼啼不愿意来见他的……
他茫然了,目光定定看着陆淑怡,见她打扮的大大方方,说话间举止得体,唇角还带着淡淡笑容,似是尚不知道昨晚之事一般。
钱建昌心里也着实觉得奇怪,看着陆淑怡的目光不由带了几分发怔的意味。
对这二人的表情陆淑怡全然不去理会,她只装没瞧见,自顾自的坐在了书岸边,又吩咐墨菊道:“把前几日新得的冰露梅花茶倒两盏来。”
一听梅花二字,钱文昌和钱建昌的心头登时如针扎了一下,面上的表情更显得不自在。
陆淑怡仍旧不理会他们脸上的表情,只笑眯眯道:“前几日我外祖母托人送来了一罐梅花茶,听说是五里观里的绿梅,成色着实的好……”
“绿梅”二字一出来,钱建昌登时坐不住了,一脸歉然的看着陆淑怡道:“陆三小姐,昨晚之事是我不对,那绿梅我不该送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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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警告
钱建昌此言一出,陆淑怡的脸登时冷了下来,目光也不似方才和睦,冷冷一瞥道:“你明知道不能送,为何还要送我?”目光一转又道:“你来我们陆家数日,我们陆家人只当你是正人君子处处礼待与你,谁知道你竟然……竟然想出这样下三滥的法子坑害我,实在叫人心寒。”
陆淑怡毫不避讳,先发制人。
她此刻一脸凌然之气,全然不似小女孩模样儿,这样子,倒是把钱家兄弟给震慑住了。
钱建昌被这一番话说的登时满心的后悔懊恼,脸色更是绯红,恨不能即刻找个地洞钻进去才好。
陆淑怡只装没瞧见他脸上的表情,目光一转,又不疾不徐落在钱文昌身上。
钱文昌表情着实的不自然,干咳一声急忙作揖赔笑道:“三妹妹莫要生气,此事……此事也怪我,也怪我这个当姐夫的不好,都是我的错。”
陆淑怡不说话,只听他怎么解释。
钱文昌见陆淑怡不接话茬,脸一涎,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道:“原也怪我心急,一心心想促成你和我二弟的事情……本是亲上加亲的好事儿,谁知道我脑子一热,竟就给办砸了,怪我,实在是怪我没有思虑周全,让三妹妹你受惊了……”
如此不要脸的一番话,让陆淑怡又觉得气又觉得好笑。
真不知道大太太那么精明一个人,怎就偏偏选了这样的败类当了女婿。实在是家门不幸。
陆淑怡心里气的仿佛火苗烧着了一般,冷冷道:“姐夫是成过亲的人,难道不知婚姻大事当由父母做主的道理?”
不待钱文昌作答,她继续冷冰冰道:“就算婚姻不由父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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