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疯了！”姜峰诧异的摇摇头，“你不是不知道规矩，各组都有保密原则。你一个奇案组组长跑到特案一组要我们盯着的案件资料，这不仅不符合规矩，甚至于我都要吃官司的！别忘了，我曾经答应你，一旦有可以告诉你的信息，会跟你资源共享，你何必那么极端。”
“我这不是极端，而是怕错过机会！姜队，你仔细想想，这么多年，只有你们特案一组是专门盯着h省地下致幻剂毒品网络案的线索。但是，你们特案一组这些年不可能只干这一件事情。这就造成了，你们的信息其实并非实时更新，而且获取信息的渠道存在局限性。h省地下致幻剂毒品网络这事几乎整个省厅都知道，为什么不能各个组形成资源共享，这样可以更好的把这个案子尽快解决呢。”
姜峰肯定的摆摆手：“不可能。省厅各个特别行动组都有各自的行动准则，而且各个组别都存在保密原则，如果不是上级领导亲自牵头组织联合办案，是不可能出现私下绝密信息共享的。你小子别忘了，各个行动组都有各自的卧底，万一卧底身份暴露了，结果是什么，你很清楚。”
“可是四年前，我们严格按照规矩办，卧底身份还是暴露了。”江笑枫越说越激动，“我并非刻意往坏处想，而是我觉得，如果是有人刻意把整个案件调查局限在特案一组，造成信息获取渠道匮乏，案件调查困难增加，那这些年，你们特案一组岂不是在白费力气。因为你们费尽心思获取的那么一丁点的资料，都可能被有人故意压下来了。”
江笑枫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c市之行，他亲眼见到郝少兵等人是如何将弓箭杀人案的线索进行压制。在郝少兵等人的操控下，原本可以尽早破获的闵楚建团队，非要等到江笑枫来到c市才解决。所以，江笑枫不得不再想，致幻剂毒品按之所以这些年都没进展，是否也是有人在刻意压着调查。
姜峰道：“我懂你的意思。你是说省厅存在黑警！说实话，我相信大部分警察都是好的，当然不排除一些败类，而且这些败类还身居要职。只是，正因为这些败类身居要职，我们才更不能让他们抓住把柄。”
江笑枫逼上前去，声音低沉道：“你越谨慎，对方或许越肆无忌惮。老领导，恕我直言，你知道为何邹正义比你爬得快吗。就是因为邹正义圆滑，懂得变通。这些圆滑和变通，在官场上很重要。而你，总是一板一眼。这些东西限制了你，让你没办法跟别人较量。”
“你以为你说的这些我不明白？邹正义是什么人，我比你更清楚。”
“那你说说看，他到底是什么人？”江笑枫抱起了胳膊，“邹正义和你都算我的伯乐，而且他这些年对我的确不错。我不否认对他印象很好，但是，我也想知道，他是否就像我表面上看见的那般。”
姜峰忽然觉得，今天的江笑枫目光深邃，像是换了一个人。他表面上是在要资料，实际上。江笑枫将怀疑的目标已经无限扩大了。
“去了趟c市，你的思路又畅通了？”
江笑枫道：“我的思路一直畅通，只是当初，很多事情不敢去想罢了。直到现在，我依旧对吉佳婕怀疑。但是，除了吉佳婕，我觉得，我得继续往上想。”
在c市，郝少兵和局长魏一鸣虽然没有直接争斗，但是邵少斌所举，以及魏一鸣委派杨振涵协助江笑枫，这些举动，都是针锋相对的。
“所以，你在怀疑谁？难道真的是邹正义。”
“不，我在想一个比邹正义还要大的官！”
第309章 架空领导
“你！”姜峰咽了口唾沫，实在看不懂江笑枫到底要干嘛。眼前这小子胆子，他是知道的，但是江笑枫如今把怀疑的目标继续往上，这是在搞事情啊，“你难道怀疑厅长？”
江笑枫道：“具体是谁，现在还说不好，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h省地下致幻剂毒品交易网络存在这么多年，前前后后卧底都死了好几个，特案一组也一直在跟进。但是为什么我们迟迟没有得到突破性进展。同时上级一直要求把这个案子交给特案一组，却不整合省厅力量集中办案，导致这个案子的办案人员一直不充足。老领导，你不用说我也清楚，特案一组并不是致幻剂毒品案的专案组，所以，这些年你们还要处理其他案子。正因为这样，你们才不可能全身心只办这个案子。”
姜峰发出粗重的呼吸声，点点头：“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也不是没考虑过有人故意给我们制造麻烦。但是总之，案子要一步步去查，现在没有任何线索指向省厅的某个谁，所以我们也不能针对谁展开行动。”
“那我有线索呢！”
“哼，你小子！我就知道你拐弯抹角还是想把我绕进去。说吧，打算让我帮你去调查谁。”
姜峰对江笑枫知根知底，既然说道省厅有人制造麻烦，那江笑枫资源有限，没办法深入调查，所以肯定得让姜峰出面。
安怡蓉和钟宇希已经有林佑天在调查，而吉佳婕这边，江笑枫势必要亲自跟进。但是，有些人，江笑枫是不方便入手的，比如，邹正义。
“我想让你帮我查查邹正义。但是，正如我前面说的，我并非怀疑邹正义，而是我担心，有人背着他做了一些什么，所以，让他有些事情并不知道。”江笑枫没打算让姜峰说话，所以举手示意道，“姜队，你先听我说完。我知道你和邹副厅长不对付，所以我说这话你有些不爱听。但是，我们不妨冷静的思考一下。不管是奇案组还是特案一组，我们的直接负责人是吉佳婕。而吉佳婕之上，才是邹正义负责。当然，你我都清楚，邹正义是副厅长，一旦真的有厅长做出指示，邹正义其实也是没办法过多反对。在这一点上，吉佳婕比我们更会操作。你我都知道，如今的厅长对吉佳婕非常看好。虽然吉佳婕表面上本分，凡事都是按照程序，先向邹正义汇报。可是，万一这中间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呢。”
姜峰等江笑枫说完，终于开口道：“我懂你的意思，你是想让我帮你查查，邹正义是否在某些事情上被架空了。呵，恕我直言，邹正义是个老狐狸，他会被架空？我不信。”
江笑枫叹气道：“老领导！咱们有一说一，邹正义当初和你也一起出生入死过的，你比我更了解他。诚然他上升的很快，可是，毕竟他的政治资源有限。在下面，我们很多事情可能看得清，但是在上面，他所遇到的一些困难，我们就未必看得清了。正因为你说邹正义是老狐狸，所以，如果他真的被架空，他会让我们知道？如果他对待某些事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我也会知道？”
姜峰细细品味这番话，抱着胳膊靠在椅子背上：“你想的的确比我要全面，我倒是真的没考虑过邹正义被架空这种可能。话说，你是如何想到这一点的。”
“有个人对我说，我不懂政治，所以我想了想，以前我的确存在这种情况。我经常就是把我手上的问题一定要追根到底，却不想这个问题追根到底会遇到什么麻烦，又会给别人惹出什么麻烦。这些我不想去想，但是，邹正义一定会想！如果他没想到，他不会在几乎没有政治资源的前提下，近些年升的这么快。”
“所以，你不是怀疑邹正义是黑警，你只是怀疑，邹正义或许知道谁是黑警，谁有问题，却不想说，又或者，不想让人去查罢了。”
江笑枫终于点点头：“以我和邹正义的关系，我很难对他展开秘密调查。而你不同，你手上有特案一组的资源，而且和邹正义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我唯一的期盼就是，姜队，这个调查一定要客观。”
“好吧！我知道你的想法了。我会想办法调查邹正义现在在省厅的地位和情况，还有就是吉佳婕又或者其他人是否绕过邹正义和上级直接对某些问题有过沟通。这事你找我很对。你在省厅被挂了很多黑历史，所以真要往上查，会给你自己惹麻烦，让接下来的调查更加困难。但是我不同，我资历在这，再者，这些年我也没惹出什么事情，他们一直觉得我本分。呵，或许，也该让他们知道，我并非那么本分，只是不想发作罢了。”
“姜队，我能想到的帮手很少，这事只能靠你。我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想法，只是这个想法还没完全勾勒出来，需要一些调查结果的支撑。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把这个想法逐步完整。你是我值得信赖的老领导，你的为人我也一直相信，所以，这事，我们得秘密进行，互相沟通。你现在明白，我为何要特案一组的资料了吧。”
“我当然明白了。你是想从已知线索资料中反推，看看哪些步骤是有人在故意制造障碍，导致调查没办法进行。但是江笑枫，我还是那句话，规矩，我们必须要遵守。而且，你现在让我帮你调查邹正义，我更加得守规矩，否则，我一旦被人抓住把柄，更加没办法配合你。这样吧，你先回去，我会把特案一组关于致幻剂毒品方面的调查资料重新整理一遍。我在尽可能不违反章程的基础上，在给你提供一些共享线索。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姜峰谨慎，没有邹正义懂得变通。这一点江笑枫无比清楚。所以，姜峰能这么说，已经是一种让步。江笑枫也知道没办法继续逼下去，只能同意。
告别姜峰后，江笑枫先和赵德水通了一番电话，继续沟通a市那边的情况。当初离开a市之前，江笑枫留下林志友那条线。而这条线目前赵德水正在秘密跟进。
从林志友，还有他的女友瑞蓉儿那里，赵德水已经逐步摸清楚了a市存在的某些交易网络，这些网络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久简单，的确水很深！用赵德水的话来说，如果不是江笑枫来到a市查案，揭开了a市致幻剂毒品的冰山一角，他赵德水还不知道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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