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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人已经惊呆了,柳家的闺女是被活活打死的?不是说得病去的吗?再看看那半盆灰,不少人开始同情起棺材里的女人。
王老爷带着夫人儿子慢悠悠的赶过来,看到眼睛都红了的柳二爷也没在意一脸悲伤的招呼道:“亲家节哀!”
柳二爷一巴掌打掉王老爷的手,看着脸上不见丝毫哀泣之情甚至白色中衣上领子上还有一枚红色唇印的王承业愤怒之情更胜,冷冷道:“今日我要把八娘带走,我们府衙见!”
王老爷皮笑肉不笑,“看来亲家伤心太过癔症了,柳二爷还是早早祭拜之后回家休养去吧!”
还想告他!也不看看县令是谁?那是他王家没出五服的堂兄。
“岳父节哀,若是小玉知道您这么伤怀,她也走的难安。岳父还是莫太伤心了。”王承业上前躬身劝道。
柳二爷看着他们惺惺作态恶心的想吐“我闺女白白冤死就算了,你们想的美,今天说什么也要把八年带走,这件事就别想善了。”
王老爷王承业双双闪过一丝怒意,王老爷见着一圈看热闹的人,“这柳八娘嫁了我们王家,生是王家的人,死是王家的鬼,我还没听说过人死了,娘家还要把尸体要回去的,劝你们祭拜完了早早回去。”
柳二爷懒得和这种伪君子多说一句废话,直接对着杜至礼道:“大郎,帮着把八娘带走!”
见杜至礼几人上来抬棺材,王老爷气的喝道:“岂有此理这里是你们能动的地方,来人都给我赶出去!”
一群护卫跑进屋子里虎视眈眈的看着柳二爷一行人。
钱德推推杜小喜示意该你上了,杜小喜上前一步走到两群人中间,扫了王家三人一眼盛气凌人的道:“怎么?想赶我出去!知道我是谁吗?喜乐大师是我师父,茗岚郡主是我师妹,这位我师兄大商堂堂九皇子,你确定要赶大商的九皇子出去吗?”那模样,那语气,简直一个被惯坏了的小公举。
所有人的视线皆放在那亭亭玉立十二三岁的少年身上,王家人悔的肠子都青了,他们知道柳家的儿媳妇是喜乐大师的徒弟,可大师一个出家人怎么会管俗世的事情,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九皇子,什么公主,早知道柳家攀上了高枝儿,他们也不会弄死那小贱人了!
钱德瞪了眼王家众人,喝道:“放肆,见到九皇子竟然敢不跪,怎么你们想造反吗?”
商庆扫过跪了一屋子的人,冷冷道:“把木合县的县令叫来审案。”
(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天打雷劈
木合县令王温修听到下人来报当今九皇子喊他过去当即吓傻了。
他们这山高皇帝远的山嘎嘎什么时候来了位皇子龙孙?关键是干嘛找他啊!
赶过来的路上听说是和王志文儿媳的死有关,王温修一路上苦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志文读书一般只得了个末等秀才的功名,还是家族使了力才任了县丞。两家是本家,族里的意思是等着自己升迁后说点好话,最好把王志文弄上县令的位子。
王志文婆娘是个刻薄人,平日里对儿媳妇柳氏不好他也有耳闻,后来更是让儿子纳了娘家侄女把柳氏当奴才使唤。柳氏突然去世对外说的是急症,谁知道是被人虐待死的,偏偏柳家也不是一般小门小户,能和皇子郡主拉上关系的人是他们能得罪的吗?
哎!王志文算是废了。
一路想着怎么把自己摘出来,王温修垂着头进了灵堂,心里惴惴不已,现在还在灵堂里待着不肯挪地方看来不会善罢甘休。
“木合县县令王温修拜见九皇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王温修恭敬的跪下行礼。
商庆摩擦着手中的杯子,见上面喜鹊登枝的喜鹊的眼睛活灵活现,用大拇指使劲儿抠了抠那双黑豆眼,见喜鹊的眼珠子没被扣掉无趣的扔下手中的杯子抬头看向跪着的人,淡淡的道了声“起吧。”
王温修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马上低下头站在旁边。
商庆身为上位者对这种底层人物不喜欢说废话直接道:“这家打死了别人家的女儿应该怎么判?”
王温修内伤了,这么明显的偏帮一方他心里苦。
不待王温修张口。一直跪在一旁的王夫人跪行几步上前喊道:“冤枉啊!皇子殿下!冤枉啊!青天大老爷!柳氏不是我们打死的!是柳家诬告啊!柳氏自从嫁到我们家不侍公婆、不睦邻里、为人又善妒。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柳氏嫁入我王家已经两年有余未能生下一男半女,偏偏还是个妒妇不许我家儿子纳妾,老婆子为了王家有后做主给儿子纳了娘家侄女为妾,好不容易有了身孕,谁知道柳氏这个毒妇竟然故意推了我侄女一跤差点一尸两命。
老婆子气不过打了柳氏两下子,谁知道她竟然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用绝食威胁老婆子把那个孩子给打了。老婆子以为她是闹着玩儿的谁知道真死了!可这也不是我家的错啊!是柳氏自己想不开啊!”
柳二爷忍着王夫人把话说完,开口就骂:“放你娘的屁!我家的闺女我不知道?我家的孩子都是温柔善良,踩死一只蚂蚁都要哭半天。你他娘的把人打死了还往死者身上泼脏水,你早晚都有报应。看老天劈不死你!”
王县令听着柳二爷冒脏话。好想一拍惊堂木大喊一声‘肃静!’默默的在心里喊了一句偷眼看九皇子。
钱德直接替主子瞪了回去“看什么看?你平时就是这么办案的?在主子面前都不用心可见平时是个偷奸耍滑的!”
王县令:宝宝心里冤,宝宝等会儿哭。
王县令知道现在自己要抓紧时间好好表现,一派公正严明的道:“今日柳家状告王家虐待儿媳致柳氏死亡一案本官已受理。柳老爷既然认为王家虐待柳氏,人证物证何在?”
柳二爷对着王温修施了一礼道:“我家女儿身边有一忠仆春燕是她告诉我们的真相。不过因着春燕被王家关在柴房中饿了几日又被毒打一顿。昨日进我家之后重病在身。我便让她在家休养一日,明日一早便可赶来。至于物证,我看那就是最好的物证!”柳二爷直指还未合上的棺材冷冷道“我们愿意接受仵作验尸。看看我女儿生前是否接受毒打!”
王温修点点头让人喊了仵作过来。
“死者全身严重鞭伤,肋骨断了三根,头上有一陈旧性钝器伤口,皮肤干燥起皮,胃部极度干瘪。综上死者最大的死因是外伤发热和饥饿。”
仵作的女助手说完众人的目光看向仍旧跪着的王家三人,真是恶毒一家人。
“咳咳”王温修假咳一声道:“既然证人明日过来,王家三人先收押,明日再审。”
衙役赶忙上前拿着锁链就要把三人带走,王夫人见了也忘了什么贵人马上喊起来:“冤枉啊!冤枉啊!你们谁敢碰我?我家老爷是县丞!堂哥,堂哥我们是被冤枉的啊!你一定要放我们出来啊!”
王温修:堂哥心里苦,堂哥真想不认识你。
众衙役三两下把王家三人用铁链拴起来拖着往外走。心里嗤笑一声‘进了牢的县丞不如狗,都这时候了还分不清形势,这王家的夫人也真够蠢的!’
三人被收押,王温修小心的看了眼商庆,被其一身气势所迫小声道:“殿下王家三人已收押,待人证到达后再行审问。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商庆被杜小喜硬拉过来充场面本来对于这种事儿就不感兴趣,懒懒的道:“知道了,送王县令。”
王温修恭敬的施了一礼道了声“下官告退。”便匆匆退了出去。
王家主子住牢里去了,小王姨娘早从后门逃回自己家去了,一时间王家大宅只剩下柳二爷带来的一群人。
柳二爷抚了抚额头,谢过开口的商庆,招呼小厮们抬棺材“咱们都离开这腌脏地儿!”
柳二爷打头后面跟着柳垚杜小喜和杜家的几个兄弟,最后面是被人抬起来的红漆棺材,一行人穿过木合县的大街留下不断猜测的路人。
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柳家什么意思要把死掉的女儿带回去吗?
青枫跑断腿儿终于找到一个专门收带着尸首落叶归根的客栈,买了冰冻住柳八娘后。一群人坐在大厅中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的吃着饭。”
“二爷,王家族长带着人来了。”青枫吼了一嗓子,一行人老老少少便进入了客栈大厅。
柳二爷坐着没动,其他人更是如此,杜八不知道有意无意一脸嫌弃的‘呸呸呸’个不停,好像吃了什么恶心死人的东西。
王氏族长好像没看见,对着柳二爷一番自我介绍后,一脸苦口婆心的道:“人死如灯灭,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柳氏既然已经是王家的儿媳。死后自然入的是我王家的祖坟。死者为大。柳氏已经离去,你们还要让她死后也不安吗?”
“这次的事情是王家的错,柳氏的嫁妆你们可以全部带走,我们不会有一分一毫。”
“冤家宜解不宜结。王志文家中婆娘品行有失。我族中以后定当严加管教。今日之事何必闹得人尽皆知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不知两家私下和解怎么样?”
听着对方的意思是想就这么算了,简直做梦!
柳二爷手里的茶杯子一甩冷笑道,“想的倒是美。我闺女好好的人没了,你们想和解,门都没有!”
杜至礼接着道:“凭什么要留在这里,做鬼也有任你们奴役吗?这种人也替他说话,真是没见过你们这样缺德的人家,以后也不怕别人这么磋磨你们家的闺女,真是良心狗被吃了,也不怕坏事做多了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王氏族长听着杜至礼直白的骂他的话,脸黑成了墨水,忍着怒火接着劝道:“九皇子好打不平,我们王家也不是吃素的,退一步行事对两家都好。这样吧你们可以把柳氏带走,明日升堂你们就说要不告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