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子把他逗弄出去,弄到人多的地方,你们也别给他吃的。让他学着自己找吃的。”
孙彪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子,折磨一个小孩子,这小孩子还是他嫡亲的小舅子,这得多大的仇怨,“可是,可是太子妃要是问起来,还有尚父那里,”
周蕴笑道,“太子妃那里我如何敢说了,如今越发不敢说了。”
孙彪的冷汗都下来了,太子妃若是知道了,哪里还肯开交了,皇帝若是知道了也得说太子胡闹,这样的事若是传到朝臣耳朵里,有多少文章可做呢,他们这些人自然是挑唆太子的奸佞小人,逼迫小衙内行乞,太子就不光是贪玩嬉戏的名声了。
不要说李侯爷,就连皇帝也饶不了他们几个。
孙彪这么个大汉都要急哭了,“太子爷还请三思啊。”
“你们几个多辛苦一点,现在天时暖,夜里睡在外面也没什么,你们务必让他学会自己找吃的,小孩子饿两顿也没什么,他做什么了天天都要报上来,千万别跟丢了,让拍花子拍了去你们几个可真的罪该万死了。”
周蕴看着他笑道,“你们先看他几天吧,谨哥儿这孩子皮实着呢,饿不坏他的,他偷偷的跑出来了,你们寻找他辛苦,到时候都是你们几个的功劳。”
分明是太子爷扔到外面的,谨哥儿难道不会说了?
孙彪心思活络,很快想明白了关窍,谨哥儿说的话有谁会相信了,太子为了寻找走失的谨哥儿,又是多么的辛苦,怕太子妃担心了还得苦苦瞒着,太子这心思也忒毒了。
“属下尽力就是了。”
太子满意的点点头,“小心他生了病。”
完全是爱护小舅子的口气了。
孙彪告辞离去,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五个亲信,他还得去安排好了。
周蕴带着人回了皇宫,皇帝板着脸,“你跑到哪里去了?也不和朕说一声。”
周蕴低了头,把眼圈红了,皇帝看他这样子放缓了语气,“爹爹不是责怪你,只是你是太子,太子妃有了身孕,再过几个月该有皇孙诞生了……”
皇帝还要再说什么,周蕴走过去跪下了,还抱住了皇帝的腰,把头埋下去。
皇帝吃了一惊,“蕴儿你怎么了?”
周蕴猛的一抽鼻子,抬起头时眼眶有些发红,连鼻头都红了,脸上带着笑,叫了声爹爹又把头埋下去,皇帝伸手抚摸他的头,“蕴儿你哪里不如意了,爹爹什么都依你。”
“爹爹您听说我娘怀了我,您心里高兴吗?”
皇帝向来含蓄,这样的情感外漏的话哪里好意思说了,周蕴闷声说道,“可是我心里不高兴呢,蕴儿还小呢,爹爹我不要长大了才好呢。”
皇帝当时就急了,蕴儿这是怎么了。
周蕴笑了一下,“黄老先生他说我啦,他说我这样子会让父皇担心的,还说我是太子要肩负天下,这些道理蕴儿都懂的,蕴儿就是不想长大。”
周蕴赖在皇帝身边,就像孩子依赖父亲,皇帝心里柔柔软软的。
古往今来得势的太子有多少人不得善终呢,他是父皇最疼爱的皇子,也是和他父皇抢权的那个人,在权利面前,即使亲父子也能撕破了脸皮,弄得不好就是骨肉相残。
周蕴心里时刻警醒着,他对皇帝有孺慕之情,皇帝才会舔犊情深。(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 求情
不知不觉间岁月流转,当初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沉埋在了记忆深处,皇帝是慈父,更是君临天下的君王,君王的意志不容违逆,即使是他最心爱的儿子。
也是因为周蕴是心爱的皇儿,心中期望更高,甚至到了严苛的地步,周蕴政务上表现得成熟稳重,是皇帝的好帮手,平日里又孝顺,皇帝对皇儿是满意的。
此刻周蕴流露出了一丝软弱的情绪,皇帝立刻心疼了。
皇帝伸手扶着他的脖颈,周蕴往皇帝身边靠了靠,就像一个小孩子寻找温暖。
皇帝喟然的叹息一声,“蕴儿啊,你和爹爹要什么,爹爹都想法给你,你,你这样子爹爹有多心疼你知道吗?”
周蕴拿头蹭着皇帝,“可是我高兴不起来,我不会带小孩子,太子妃也不会。”
皇帝听了几乎要失笑了,“哪里用你带着了,哪里用你做什么呢,好了好了,你还不起来呢,快帮爹爹把这些奏章都看了,那帮混账东西。”
于是周蕴的软弱告一段落,他又是那个英明睿智的太子殿下了。
静谧的夜空沉浸在银色的月光之中,烘托出一片温暖,皇帝歇息在皇后的凤仪宫,夜晚皇帝和皇后闲话家常,皇帝笑着说了蕴儿的不高兴,皇后听了也笑了,皇帝两口子憧憬了一会儿未来的皇孙,又说了一回蕴儿小时候,不知不觉沉浸在甜蜜的梦乡。
同样的月光照耀下是不一样的心情,玉沁不知道她是惊喜还是懊恼。她还来不及高兴,痛苦的折磨就开始了,先是干呕欲吐,身上有些不舒服,那些话不好和婆婆说的,她也不能和下人说去,睡了一觉醒过来,身边空荡荡的,锦帐里没有了往日那些温暖,一种失落无助的情绪蔓延开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东宫那边传来“啊”的一声惊呼。太子大喊捉贼,锦被之下是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子,让太子当板凳坐着,东宫上下都折腾起来了。
太子脸色不好看。指着总管太监骂道。“东宫进了贼你都不知道?”
刘海滴着冷汗。东宫也在宫禁之内,哪里会进了贼,刘海不敢多说什么。噗通一下跪了下去,“太子爷受惊了,奴婢罪该万死!”
太子爷吩咐一声小心了,七八个小太监上前捉了女贼,哪里是什么女贼,分明是太子宫中值夜的宫女绛珠,这绛珠长得颇有几分颜色,仗着守夜的便利要求进步,把自个当成点心送上来了,哪成想不合太子爷的胃口,还把她当成了贼,绿珠抛了个娇怯怯的眼神,跪下来哭成了带雨的梨花,“奴家不曾做贼。”
太子冷了脸,“还敢说不是做贼!不是做贼你爬到孤的榻上做什么!”
“奴是绛珠,太子爷忘了?太子爷还夸奴的手长得好看。”
“你是孤殿前的宫女?”太子爷打量她两眼,“你手长得好看,那就倒夜香吧,东宫上下的马桶都归你刷了,刘海你给孤记住了,这种不知羞的让她们离孤远一点。”
刘海抹着冷汗答应一声,把人押下去了。
太阳升起来了,暖暖的阳光普照着大地,皇后听刘海说了东宫的故事,“这个宫女是怎么一回事?她什么时候到了太子那里?”
太子身边的宫女都是皇后亲自过目的,皇后都知道名字。
“万岁爷赏了的,太子大婚前万岁爷赏了十名宫女子,不过太子爷都没收用。”
皇后听了眼神微微有些冷,“那些不要脸的看紧了点,哪个敢勾引太子只管撵出去。”
皇后的想法和皇帝又不一样,皇后很怕太子沉迷于美色,如今看来皇儿自律的很,皇后很是欣慰,更多的感觉是心酸,皇儿从小没在她身边长大,回到身边的时候都大了,纵使是血脉相连的母子俩,心灵上也有许多隔阂,太子和亲娘说话时也陪着小心呢。
皇后微微一叹,心里隐隐的失落,这些遗憾永远也弥补不回来了。
太子妃孕吐模式正式启动了。
皇后顾不得多愁善感,亲自看着太子妃吃东西,太子妃乖巧,强忍着吃了下去,也不过片刻功夫,哇的一下又吐开了,不要说安胎药,连口水都咽不下去。
这可怎么好啊,几个太医都束手无策了,总要吃得下东西才好。
还是秦太医有些见地,太子妃吃不了安胎药,那就在饮食上精心,温养气血的药膳也能滋补身子,太子妃口味都变了,往日最喜欢的酒糟鱼,如今连味儿也闻不了,吃什么吐什么,就连苦胆汁都几乎吐了出来。
周蕴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太子妃吐得惨兮兮的小脸,才两天不见下巴就尖了,玉沁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委屈的什么似的,把那些规矩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了,周蕴连忙上前一步搂住了哄她,他顾不得皇后还在一旁看着。
左右的宫女羞红了脸低下头鱼贯而出。
皇后徐徐说道,“太子妃有孕,性子有些娇气了,太子不必放在心上,母后会照顾她的。”
皇后自称母后心里就是有些生气了,周蕴千伶百俐,他哪里会不懂这些,只是玉沁刚才情绪失控,她先哭了出来,周蕴只好多犯些过错,拼着让娘责罚他了。
周蕴笑嘻嘻的不肯放手,“娘您看啊,沁儿这两天都饿瘦了。”
皇后听了这话笑了,“太子妃有孕,娘哪里敢饿着她了,哪里会委屈了她,那也要她吃得下才好。”
“娘不会委屈了太子妃,可是您委屈儿子了,太子妃不在身边,蕴儿心里好没意思,娘您这里也收留儿子吧,我要和太子妃住在一处才好呢。”
皇后把太子妃留在身边,就是怕他们小两口不知道轻重,伤了腹中的胎儿就不好了,太子妃的身子骨尤其紧要,听皇儿这么说话,皇后淡淡的笑了笑,“这赤枣糕是刚做了给太子妃充饥的,皇儿你也尝一块,你若喜欢娘让人做一份给你送过去。”
周蕴知道没戏了,娘看着和软,最会给他碰软钉子。
周蕴在心里默默的盘算一回,“我堂姐出了月子吧?她身边有许多帮手,也用不着玉芳做什么,娘把玉芳接进来如何?再把八小姐也接来住两天,沁儿有许久没见姐妹了。”
哪里有很久了,太子妃出嫁还不到两个月呢。
周蕴话还没说完就见玉沁给他使眼色,皇后姿态优雅的吹着茶汤,轻轻一笑,“太子应该以江山社稷为重,儿女情长为轻。”
周蕴见了皇后束手绑脚,脸上不由得微微红了,皇后也不为难他,“你丹朱堂姐一会儿就来了,你说的玉芳也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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