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银蛇重新丢回玉府,蹲下挖了一大块焦土准备回去好好研究。
武暖冬刚出了这片矮草丛,却见草丛里突然一片喧闹,她琢磨了琢磨,背对田晚秋,从玉府里拎出银蛇,果然,对面像是按上消声器,寂静无声。又放回玉府,停顿键失灵,蛙叫虫鸣,很是闹心。来来回回试验了几遍,武暖冬确定,她是找到宝了。
把晕乎乎的银蛇揣回怀里,武暖冬用拇指捻了捻它的小脑袋,痛的它呲牙咧嘴就是没敢咬下去。
毒物至尊吗?揉捏着滑溜溜的鳞片,她想了下,干脆叫它银尊好了,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武暖冬心情大好,冲田晚秋勾勾手,两人趁夜下山。
田大柱其实恢复了不少,虽说并没有完全抑制住腐烂的扩散,可人已经清醒了,磕磕绊绊的说好像看到一抹银色,之后手腕一疼,就失去了神智,正好和武暖冬抓来的银蛇所符合。
解开布包,取出焦土,直接碾碎了涂在伤处,田大柱嗷的一声,甩着胳膊开始惨叫。
“忍着!”田晚秋一听武暖冬的软糯嗓音,手脚并用上前一步把他爹按住,大秋和二秋愣了愣才回神帮忙压制住田大柱的四肢。
大秋娘开始抹泪,“暖暖姑娘,他……他没事吧?”
“没事!痛痛就过去了!”
武暖冬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瓷瓶,将田大柱受伤的部位悬空,瓷瓶放到下面接着。
没多久,田大柱汗都出透了,一滴滴黑色液体从手腕处滴落,正好滴进瓷瓶里。她将瓷瓶妥善收好,转头处理了伤口,把脉、观色,等到没问题了,便让田大柱的三个儿子放开了他。
田大柱黝黑的脸上露出一抹轻松,他挣扎的起身,满目的感激和喜悦,不禁老泪纵横,“我以为我死定了,谢谢暖暖,谢谢了!”他激动的感慨着,就要下床,却被武暖冬阻止了,田大柱哽咽的说:“别看我晕了,可是意识是醒着的。那种难受的感觉生不如死,浑身不能动弹,伤口处却觉得在一点一点的溃烂,整个肩膀都是难以形容的痛,而且我能感受到身体里有股刺骨寒凉从手腕往胸口延伸,两种滋味混在一起,真是有心干脆利落的死去。要不是暖暖姑娘喂给我的药,怕是……怕是……”
武暖冬了然的点点头,银蛇的毒性除了麻痹神经,还有放大恐惧和腐蚀的作用,不知道这小家伙有没有可持续发展的可能,以后会不会延伸出更厉害的毒性。
“应该是无大碍了!有些残毒是需要通过日常的排汗排出来,我建议田大叔在我家观察两天!大秋婶,您也可以留下来陪着大叔。我给大叔开些泡浴的药,让大叔快些好转!”
大秋娘殷切的点头,看惜画端来水盆让武暖冬净手,抢着要帮惜画把脏水倒掉,还是武暖冬笑着阻止了,“您现在好好照顾田大叔,别的吩咐我们家的这些孩子去做,田大叔养病要紧!”
田家几口人泪眼汪汪的,好不感动,大秋娘转头跟大儿媳妇说了几句,年轻的妇人扭头跑了出去。片刻,她捧着一个木匣子走了进来,冲武暖冬羞涩一笑,就要往惜画怀里塞。
惜画哪能收,哎呀一声,扭身躲开了,“田家大嫂,这是干嘛?”
“我家就这几十两银子和地契,去年给俩小子结婚用去了不少银钱,还望暖暖不要嫌少,我知道我们田家欠了你一条命,这些不足以偿还,就算顶个辛苦钱!”大秋娘抹去眼泪,诚恳的说,直接把匣子打开,露出散碎银子和银子下面的纸张。
“您这辛苦钱也太贵了!”武暖冬把匣子一关,推了回去,小脸微沉,“大秋婶,当初我们来村里您和田大叔也帮衬过我们不少,您也说是一条命,田大叔的命哪里是那些俗物能换的,您收回去,田大叔能痊愈,我才不是白辛苦!”
几番推攘,直到武暖冬傲娇的甩了脸子转身离去,田家人才不得不放弃。
等到老爷子和武天德知晓了此事的全过程,安慰了田大柱和大秋娘几句,让下人把饭菜直接送到他们休息的偏房,含着笑,两人自是欣慰。
暖暖有本事、暖暖懂事、暖暖善良,反正什么好词都往自家闺女(孙女)头上按,又想想娃的医术曝光了,以后指不定有多少村民寻医问药,老村长提到的事情,便不得不考虑下了。
“爹,您的意思呢?”武天德问着。
武老爷子摆摆手,“去问问暖暖,让暖暖拿个主意!”
武天德摸了下脑袋,杞人忧天的说:“您别老宠着她,家里大事小事的,都是她管着,以后养成坏习惯,飞扬跋扈怎么办?”
“屁!你才飞扬跋扈!我们暖暖可是根红苗正的好孩子,随我,哪像你这么笨,也不知道随了谁!”老爷子嫌弃的推了一把武天德,敢说他家暖暖飞扬跋扈,瞪眼道:“滚、滚、滚,看见你就头疼!”
得,被明晃晃嫌弃的武天德把路让了出来,老爷子的大嗓门怕是连做客养病的田家人都听的一清二楚,他习以为常的叹口气,灰溜溜的跟在老爷子身后,不敢再多说一句暖暖的不是。闺女呀!爹有苦呀!
养娃难,教育娃更难!(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唠嗑
张嫂去李家后,发现李家已空无一人,那床榻被子整整齐齐的,厨房的锅碗瓢盆也都安妥的放在原地,门是虚开着,按说人不该远去,可那衣柜也是开着的,里面竟是片物没有。她把药放下,又去了铜铃山李老爷子的墓地,除了一颗舒展茂盛的新生树外,压根没有李隐的踪迹。在李家待了半响,没人归家,张嫂确定无疑,这孩子必是离开了高门村。
等到武暖冬忙完,她赶紧将此事禀告给她。
武暖冬放下茶盅,叹口气,“李隐心里有事,李爷爷一没,他更是无牵无挂,或许此去是为了达成心愿去了吧!”
“这娃冷情的紧,竟是连信都不留一封,好歹咱们老爷子也教了他三年武艺呢!”张嫂叹息道,手下不停歇的给武暖冬绣着小衣,主子的外衣都是程家铺子购进的,里衣和小衣则是买了柔软细腻的好料子,由婆子们亲手缝制。以前姑娘的小衣哪里轮的上她插手,如今铺子一多,夫人们忙了起来,自然是没有那么多闲余功夫在女儿家的事务上打转。即便如此,姑娘的小衣也不少,都是她的两个婶娘和周嫂嫂抽空做的。张嫂只需把小了的,放边改大些,倒也省事。
“他那人……”武暖冬终是没有说什么,人都走了,以后是否还能相遇还是个问题,他的想法她也不愿深究。人生中本身就会遇到很多擦肩而过的人,李隐和武家相交的三年都没能留下情分,只能说明在李隐的人生中武家人并不重要,她又何须在乎一个对她毫无感情的家伙呢!
张嫂知晓姑娘不愿多谈,便将注意力专注到活计上,一针一线,对着烛火认真细致的缝制。
武暖冬眯眯眼劝道:“夜间毁目,不做也罢,我的小衣足够穿到大了!”
“哪里能穿到大,姑娘太小,还不明白,等到大了就知道了,大姑娘体态和娃娃是有区别的,没谱一年一个变化,小衣多预备出来,免得用时紧巴!”张嫂笑呵呵的说,自是明白姑娘顾及她的身体,“还有两针,姑娘无需担忧,张嫂我的身子骨越来越健康,习武的好处确实数不胜数。”
武暖冬也不在劝,把烛火拨拉的亮了些,起身道:“我去楼上凉亭待会,不用让惜画伺候。”
“好的!”
今天的事情太多,武暖冬难得有了些倦意,倚靠在凉亭的座椅上望着小后山的方向,呆愣愣的放空心情,不知想些什么。
片刻她敛了心神,记起爷爷说的事情。
老村长找爷爷和爹不为别的,是他自觉年岁过大,不适合村长一职,想要卸任由爷爷担任。
武家在村中的声望远远超出了当初的程家,娃们没有不识字的,连带着村中妇人也写得出自己的名字和家人的名字,这在周围的村子里简直是绝无仅有的,出门和商铺做生意签契约也无需他人代笔,一说是高门村的外人皆会啧啧称奇。平吉镇附近不是没有大村和富户,但是像高门村这种前两年总是饿死人,最近却家家有余粮过上好日子的却没有。别的村子是穷的穷死,富的富死,很难有别的变化。更不用说,高门村全村皆武,妇道人家能比划两下子,看着就挺唬人的。
整个村子的变化简直是翻天覆地,令人羡慕!
武家老爷子当村长是众望所归的。
孙里正此刻正在村长家唠嗑,待到村长提议由武老爷子接任下一任村长时,里正很是惊讶。
“不是前几年说好让我二哥继您的位子吗?再者说,您不是过两年才卸任吗?”
村长嘬了口小酒,老脸微醺,摆摆手解释道:“等不及喽!等不及喽!”
孙里正脸色一变,“莫不是武家仗势欺人,想要夺您的势?”他是里正,自然知道村子里的变化是因谁的缘由,但是他更知道,当初与武家有矛盾的那几户人家,早已经相继迁到附近的村落住下,除了孤儿寡母的郑寡妇母女和二赖三口,这两户搬哪都不受欢迎,也懒得去开拓新人脉,自然顽强的留了下来。
“混小子,别瞎说!”村长一绷脸,连忙阻止里正无限放大的脑洞,“这村长芝麻大的村官,你当谁都稀罕哪!”
“那您是为何?当的好好的!”孙里正赶紧拍马屁,“我管辖内的村子,就没一个村长向您一般刚正不阿,是个村民爱戴的好村长!”
村长苍老的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得色,最后叹息道:“就是因为我是个好村长,才不得不顾全大局哪!”
“到底是出何因?”
“武家在贺州买田你知道不?”
孙里正摇摇头,这有什么关系吗?
“现在武家兄弟的二儿子一家常年住在贺州城,连神医也在那里。”老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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