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国家兴亡大事与儿女情长之事交缠,着实令他灰心丧气、身心疲累,平日的定力大为削减,如此香**惑之下,脑子一乱,糊里糊涂便坠入了**之河。
他一步步向前走,目眺池中珠色,双眼便似要喷出火来,再也把持不住,不顾一切就要扑将过去。
陡见眼前剑光一闪,听得嚓的一声响,池里血喷如注,一颗头颅摇曳着稀稀疏疏一些毛发,飘荡水中,一池碧绿之色,霎那之间染成殷红。
旁边交欢男女,于此血腥却置若不闻,只管**狂欢,便眼睛也没眨上一下。
有两个少女朝死者斜瞟两眼,白眼一翻,满是不屑神色,呵呵直笑,乐在其中,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瞧其样子,眼前之事,在她们来说已然习以为常。
横死之人却是一个中年男子,方才以剑割下他头颅的是一名少女。
有一少女似是先前并未察觉,这时见是死了人,身首异处,血染碧池,大为惊怖,猛地一声叫:“啊……”双目圆睁,竟给吓得呆了。
萧影浑身原是春流暗涌,陡然生发眼前惨剧,脑子稍稍清醒,大愧之余,不觉背后出了一身冷汗。大呼两口气,胸中仍是激流澎湃,难以平息,如此惨况之前,淫意尚存,自己也觉罪该万死,稍有差池,从此走入淫邪之道,与眼前狗行之辈为舞,那可说是万劫不复,永远别想抬头做人了。
便在危急关口,脑际又浮现那几句佛谒来,盘膝坐倒,双目微闭,口中念道:“红颜白骨皆是虚妄,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反复将之念诵,同时潜运《涅磐真经》凝心静气,渐觉身上淫躁之气一丝一毫化去。
片时过去,只觉浑身说不尽的畅快舒泰,心中的**烟消云散。
瞥眼再看方才受了惊吓,失声大叫的少女,她双颊桃李争春,一身粉嫩滑腻肌肤展露无遗,不是别人,正是沈碧荷。
那名杀人少女浑身**,提剑而立,鲜血顺着剑刃流下,滴滴答答,落于水中,变成一朵朵血红色的梅花儿。
她听有人惊叫,斜睨一眼,犹有余怒,叱声道:“嚷什么嚷,没见过世面么,你是新来的吧?我跟你讲,咱们这儿,可是由女人当家作主,平日里想怎么样便怎么样,杀个男人,跟杀只鸡便没两样。哼,这臭男人,姑奶奶正飘飘欲仙之时,他却那个……那个呵呵,不中用,活该!”
萧影方才**焚身,急于解脱孽障,全没将这杀人少女的话听进耳去,亦不知她因何杀人。此刻见沈碧荷亦在池中,**其间,心为之一沉:“你……你不是与若雪、宛儿一同给她们捉来的么,怎会在这儿?难道若雪、宛儿并没有死,而是……而是……”
想到眼前这等场面,白若雪和李宛儿如也在此,她们倒不如死了的好。
他一颗心急得爆裂也似的,朝着沈碧荷喝声便道:“你怎地在这儿?若雪、宛儿她们人呢?”
沈碧荷乍听之下,这声音再熟悉不过,自己时常还在睡梦中听到。转头果见萧影自崖石之后走出来,全身不由一颤,原已吓得苍白的一张美脸,一下子羞得红扑扑地,调头掩面奔出池子,衣裙也来不及寻来穿好,径直躲进那边的石木碧水间去了。
瞧池塘里男女成群,男少女多,女的约莫百来人,萧影顾不得眼前的羞耻,一个个盯着她们端详,明知白若雪、李宛儿仙女般的人物,到哪儿都是超凡脱俗,她们若在此间,只需一眼,便能识将出来,但还是细细寻找,生恐给漏了。此刻旁人骂自己好色之徒也好,淫邪不羁也罢,全然不去理会,心想你们既是一无羞耻之心,将这男女之防不当回事,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何来忸忸怩怩,反成大姑娘似的。
不见白李二女,他心下稍安,却也不得不替她们着急:她们不在这儿,怎知幽情妖姬不会另出阴招?眼下唯有追上沈碧荷,问知白李二女的下落。
心中既将眼前一幕看破,眼里只当她们这些红颜是一堆枯骨,空无一物,足尖在地上轻轻一点,身子划然飞出,燕儿般掠过瑶池去。
双足落在池塘对岸,才听身后发出一阵惊噫之声,想来他因身法太过迅捷,飞掠起来几不见踪影,一池子之人待得他落地站稳,才惊觉失声。
正要提足去追沈碧荷,后面早有人媚声媚气道:“小哥哥,快些过来,陪姐姐玩玩儿!”
随即便有大群少女光着屁股过来,七手八脚拉扯萧影。
萧影大窘,连连甩开她们的手,突有一少女惊声叫道:“呀,小哥哥标致得紧呢,你是哪个地缝儿钻出来的俊哥哥,姐姐这可饶你不了!”
萧影不知所措,突然哈哈大笑道:“我便是仙人吕洞宾,识相的快快穿好衣服,如若不然,洞外聚了大批癞头花子,浑身恶臭难当不说,身上还蛆虫乱爬,只需我一声号令,叫他们冲将进来,有你们好受的!”
听了这话,身后众少女吃吃而笑,七嘴八舌道:
“花子有什么可怕的,拿来洗涮干净,不准是个绝世美男,呵呵。”
“咱们这儿啊,什么都不缺,就缺男人。你快点叫他们进来,咱们姐妹整天伺候这些干柴一样的男人,烦也烦死了。”
……
萧影哪会料到,这些花儿一样的妙龄少女,竟是这般风淫放荡,恬不知耻。看了面前种种,听她们口气,那是拿男人当宠儿,男权社会,到了这儿,便来了个大逆转。
不过她们挑逗归挑逗,一时倒无人敢对萧影动手动脚。人人听得清清楚楚,眼前这个丰姿玉润的男人,自承是吕洞宾,这吕洞宾乃幽情妖姬要的人,可不能冒犯了虎威,落得个惨淡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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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回 **含羞愤自绝
有一少女试探着道:“你说自己是吕洞宾,呵呵,吕洞宾可是专门偷瞧女儿家洗澡的?”
另一少女道:“是啊是啊,吕洞宾哪会偷香窥玉,你别吓唬人成不成,人家胆子小。你来都来了,瞧也瞧见了,还在这儿假正经,装什么正人君子?来到咱们这儿,你只当入了春梦,进了温柔乡,休讲人伦纲常,胡天胡地,尽可为所欲为,谁也不会来管你,谁也不会来说你闲话。”
萧影原想,此前不少人误认自己是吕洞宾,何不再用吕洞宾之名,来唬一唬她们,借机套问白若雪、李宛儿是不是真的遇害,她们一个嘴快,如实奉告,亦未可知。不想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之前自己不想扮那吕洞宾,偏生有不少人说他是吕洞宾,此番事出无奈,用这个招牌一用,却没人相信他是吕洞宾了。想想世事大抵如此,让人啼笑皆非的时候多了去,心下涩然,也不与这些女子多所纠缠,飘身朝里追沈碧荷去了。
他边往里寻边叫道:“碧荷姑娘,碧荷姑娘,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眼前山石嶙峋,草木繁茂,碧水幽幽,波光掩映,地儿当真也不小,想要急于找到沈碧荷,实非易事。
他起初见这儿既无窗户,上面又不接天光,心下猜不透光亮从何而来。这时找起人来,旮旯地角,草中石后,非也得仔细看过,这才发现,这儿并非一座山洞,而是一个岛屿,四面本有碧水流绕,只是年深日久,旁边两座冰峰流下的冰水在这里积水成冰,冰中岩石颗粒又自慢慢结成了这样一个钟乳洞,光线经外面的水镜反射,透过边缘大大小小挂下的钟乳石缝隙,再与内里的碧水瑶池一加映照,光彩四溢,里面便如同白昼。
萧影寻了好一阵,不见沈碧荷,心下愈急,喊叫之声也有些凄厉起来。
正自焦急万状,蓦听一边草丛中吃的一笑,随即绿草扒开,盈然走出一女子,凝脂玉肌,灼灼春华,迎面便朝他扑来。
他大吃一惊,往左边一闪,那女子扑通一声,跌入水中。
回过头来,见对方周身不着一丝一布,**水中,他一心只想着白李二女流落狐妖魔巢,贞洁性命,操于人手,竟视池中裸女如干柴枯草,一脸镇定自若,冲口便道:“若雪、宛儿她们人在哪儿?”
池中裸女方才还是一脸春意盎然,陡听此言,笑意立收,面如死灰,目露凶戾,叱声道:“你……你这样子不解风情,如此光景,想的还尽是宛儿雪儿。你就这么狠心,一点颜面也不给我留么?”
她眼眶一热,涌下泪来,沮泣又道:“你可知道,一个女人厚颜无耻,在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赤身**,这男人却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女人是什么感受?你这种眼神看我,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蛇鼠虫蚁,尚要几分尊严,你对我可是太过残忍……”
说着含泪几声笑,在水中摸起锋利如刀的一块石片,在粉嫩洁白的颈间猛地划下,身子裸浮在水中,就此不动。
萧影大惊失色,万万想之不到,沈碧荷为人狠戾,行为放荡风流,却会以此情形,自刎身亡。
在他想来,她竟死得这般稀里糊涂,让人既感惊讶,亦觉不值。
他岂会知道,沈碧荷因爱成恨,以致自暴自弃,随随便便就将贞洁给了那个假和尚闫三。大漠不死,给耶律楚南带在身边,沦为玩物,她更加沉沦不知自爱。被幽情妖姬捉来幽情谷,她见她风骚媚骨,大是痛恨,将之丢入瑶池,供这里的男人驱策玩弄,泄其**,达己目的。
沈碧荷生性叛逆,几番饱受男人摆布,已然积愤于心,耽于**,苟延度日,那也是无可奈何之选。她以肉身上的淫乐,麻痹自我,昏昏度日,便如贪杯常醉之人,借以酒精消解心中愁闷,每日烂泥一堆,心里总也怀着一片美好的蓝天。
萧影便是沈碧荷心里那片蓝天。
她一丝未挂,呈于心中蜜爱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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