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的锅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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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你的锅铲-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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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珍视她所有的小情绪,哪怕是负面恶意的。

    他都喜欢。

    “还好。”他在她肩膀上蹭了蹭; 心满意足的沉溺在她的香味中,“你呢?”

    “我飞机上睡得很好。”迟稚涵抬手,帮齐程揉太阳穴。

    齐程脸色不是特别好; 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变得暖和的手现在摸起来也有点冷。

    克雷雅未克国际机场等待行李的时间漫长,因为接近深夜,倒不是特别嘈杂,齐程搂着迟稚涵,由着她轻轻重重的揉着他的头,居然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

    等行李的传送带响起来的声音惊醒他的时候,整个人倒是舒服了不少。

    鼻尖碰了碰迟稚涵的耳朵,把一直捏在手里的毛线帽子戴到她头上,拍拍她仍然担心的皱着眉的脸:“没事了。”

    “我们应该到近一点的地方的。”迟稚涵仍然忐忑,跟在齐程后面看着他拿行李,两个巨大的黑色箱子,放到行李车里,背后还背着包。

    “近一点的地方没有极光。”齐程笑,搂过了因为担心一直在低声嘟囔的迟稚涵,“我想跟你一起看极光。”

    “等你身体再好一点看也来得及啊。”迟稚涵瞪他。

    婚后这几年,齐程完全没闲着,稍微好一点了,就带着她一起外出吃饭,看电影,逛游乐场,外面倒数跨年。

    他曾经说过的自己做不到的那些情侣之间的事,在他的康复计划里一点点的实现。

    在一起时间越久,越发现齐程的执着。

    他记得他对她说过的每一句承诺,甚至包括恋爱的时候以为他自己做不到的那些放在心里面没有说出来的。

    她以前以为齐程已经够好够好了,结婚后等他慢慢康复才发现,他比她认为的够好够好还要好很多。

    “明年开始我们就不一定是两个人了。”齐程低头看手机确认了接机人的位置,牵着迟稚涵往机场外面走。

    “为什么啊?”齐程的手有些冷,迟稚涵拉着他站定,从背包里拿出他的羽绒外套让他穿好,踮着脚在帮他把帽子戴上,系好围巾,戴好手套。

    鼓鼓囊囊的包成一个人形粽子。

    人形粽子冲她弯弯眉眼:“明年我们可以准备要孩子了。”

    检查结果已经很不错,为了稳妥一些他还想再观察几个月。

    “我们只生一个好不好?”他用商量的语气,“我始终担心遗传的问题。”

    这个问题,他们已经讨论了很多次。

    抑郁症有遗传的可能,虽然赵医生说他们家只有齐程一个特例,所以遗传可能性不是特别大,但是齐程心重,仍然是担心的。

    他其实很喜欢孩子,齐宁家的那位小公主自从齐程康复后就经常来小洋房串门,齐程性格温和,对孩子又特别耐心,两人的互动经常让迟稚涵看的眼眶热热的。

    所以她和齐程商量过生两个。

    齐程考虑了一个多月,仍然不敢冒险。

    “万一真的遗传了,一个孩子我们可以有更多的精力专心照顾他。”他每次商量的时候都是这样认认真真的。

    温柔的、敏感的、内心一直悲观着的齐程。

    她爱的男人。

    “那就只生一个。”她笑眯眯的。

    冰岛天气寒冷,齐程的羽绒服很厚,帽子上有密密柔软的毛,戴上帽子后,白色的毛衬得他皮肤更白,被她包的密实,露出来的眼睛很认真的盯着她脸上的表情。

    怕她是为了他妥协的。

    怕她其实内心深处还是很想要两个孩子的。

    “如果你真的想要……”他又开始犹豫,像每次商量完后那样,心里想着,两个的话,最多他多操心一点,其实也不是不行。

    “……”迟稚涵看着他又一次开始自我纠结,拽住他的围巾用力的抽了一下,让他弯腰和她平视。

    “我只要你,孩子一个两个都无所谓,只要是我们的孩子就好。”

    “我已经很幸福了,比我想象中的最幸福还要幸福很多的那种幸福。”

    “所以你闭嘴!”最后一句恶狠狠的。

    一如每一次他想钻牛角尖的时候一样,命令式的。

    这其实不算特别好的沟通方式,对于心思敏感的人来说,强制镇压其实并不能解决问题。

    可是齐程知道他喜欢这样。

    迟稚涵每次这样瞪着眼睛让他闭嘴的时候,眼底的心疼都是实打实的。

    她心疼他这样敏感纠结的个性,知道他改不了,所以一次次的强调她很幸福,一次次的让他闭嘴。

    我爱你三个字另类的表达。

    围巾包住了嘴,他只能凑过去隔着围巾碰碰她的嘴唇,乖乖的闭嘴。

    异国他乡,似乎也没什么。

    他们两个人的小世界,似乎不管到哪里,都坚不可摧。

    ***

    这一次蜜月他们在维克镇住了半个月,看到了四次极光。

    都是强度很高的极光,齐程请的当地司机一直说他们运气太好。

    迟稚涵一如

第86章 番外3

    一、

    周景铄很小的时候就知道; 他不是个好人。

    他不喜欢读书; 厌恶美好的东西,看到黑暗血腥暴力会冲动兴奋。

    他妈妈是管家; 会叫人家少爷的那种传统意义上的管家,s市齐家,没有女主人的富豪家庭,他妈妈手把手的带大了他们家的三个孩子; 却忘记了他。

    他没见过他爸爸; 只是从亲戚们的闲言碎语中知道; 他爸爸在他妈妈怀孕的时候和人斗殴打架被抓进去坐了两年牢,出狱后再也没有找过他们。

    他想; 他大概是随他爸爸。

    他喜欢拳头碰到人体时候的击打感; 也喜欢别人畏惧他的眼神,他妈妈很少回家,十几岁的他在和人打架后揉着红肿的手,心想; 他大概,最后也会和他爸爸一样被抓进去。

    但是他没有等到那一天。

    十六岁的时候; 他因为聚众打架被学校开除,他妈妈红着眼眶把他带到了齐家。

    齐家财大气粗,重新安排学籍简直轻而易举。

    那天开始; 他住到了齐家老宅,见到了他妈妈放弃他培养长大的那三个孩子,见到了齐宁。

    齐宁比他大两岁; 纤细修长的少女的模样,眼角往上嘴角微抿,马尾,短裤短袖。

    真的不算是漂亮,但是周景铄那一刻懂得了什么叫做美好。

    她甚至没有和他说话,只是在介绍的时候淡淡的向她点了个头。

    然后在离开的时候,被她顽皮的弟弟推搡了一下,往前冲了半步。

    就在他面前停住。

    马尾因为剧烈晃动甩出的弧度正好拂过他的脸。

    他屏住呼吸,觉得自己的呼吸也会污染了站在他面前的那个女孩。

    “齐程!”他听到那个女孩的嗓音,清淡的,哪怕是懊恼的时候,也凉凉的。

    “要打招呼啊!”那个白皙的少年微笑着皱眉,“点个头就想跑了太没礼貌了。”

    那是齐家最小的孩子。

    长得最好,脾气最好,成绩最好,脑子也最好。

    齐宁和齐鹏很宠他。

    所以齐宁对着他伸出手,有些不情愿的和他交握。

    “你好,我是齐宁。”她看着他的眼睛,没什么波澜,手心干燥微凉。

    六个字,成为他一生的羁绊。

    ***

    但是他仍然不是个好人,热爱破坏一切美好的东西。

    齐家最美好的,就是这三个孩子。

    齐鹏是暴脾气,他住进来的第二天两人就因为自行车停放位子大吵了一架,他试图和他打架,结果齐鹏一个拳头过来他觉得自己都听见了丧钟声。

    齐宁很快就出国念书了,他碰不到也舍不得碰。

    于是他把破坏重点放到了齐程身上,他长得太好看了,性格温软,一直笑嘻嘻的,看起来特别容易欺负。

    “抽过没?”周景铄把手里的烟递给齐程,自己指尖的那一根已经点燃,烟雾缭绕的,觉得人生也挺深沉。

    齐程盯着烟看了一会。

    然后凑近他,压低说话声音。

    “我们抽过了,我姐教的。”齐程用分享秘密的音量,琥珀色眼瞳亮晶晶的,“但是太难吃了,我们一人一口之后刷了半天牙。”

    “臭。”齐程对着周景铄皱皱鼻子。

    “……”周景铄默默的收起了香烟,看着一本正经白玉无瑕的齐家二少,也顺手踩灭了自己的。

    妈的。

    他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他觉得,他还是教他逃课比较好。

    只是对着这样个性的人,说出逃课两个字也需要勇气。

    在他还没有鼓起勇气的时候,齐程就病了。

    真正意义上的,毁灭了美好。

    所有人都措手不及,齐家安稳的世界瞬间愁云惨淡分崩离析。

    他觉得挺开心的,这种压抑的氛围比之前童话一样美好的氛围更适合他。

    直到那个少女回来,想要抱住齐程的时候,盯着齐程发抖的身体和无法和她直视的眼神半天,掉头就走。

    他知道她去了花房。

    齐家孩子受了委屈都喜欢去那里哭,因为那里偏僻,没什么人。

    他们以为长辈们不知道,但是他一眼就看到了花房上方的摄像头。

    当时他很不屑,温室里的孩子,哪怕委屈了,都有人看着,一点都不酷,不够青春,也不够疼痛。

    齐宁那天进花房,他跟了进去,第一件事就是用石头砸了那个摄像头。

    一声巨响之后,他对齐宁张开双臂,歪起了一边嘴角:“我可以安慰你。”

    齐宁盯着他。

    走近了两步。

    她在国外念的是考古学,周景铄觉得她走近的时候,身上还带着复古的芳香。

    “滚。”她盯着他的眼睛。

    困兽一般的眼神,眼角泛红,里面的水光一闪而逝。

    周景铄没动,只是收起了故意歪起的嘴角,放下了傻子一样张开的手臂,往后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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