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宇桐依言上了车,脸上的潮红还没褪。看看夏沐声,觉得有哪点不对劲,怎奈头脑依然在短路中,觉得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只是愣愣地盯着他瞅。
“你看什么看这么久?”夏沐声的脸皮可比岑宇桐厚多了,“我有那么好看吗?”
岑宇桐啐他:“臭美。”
夏沐声笑道:“谢谢夸奖,我就是又臭又美。我的美你已经看到,要不要来闻闻看我臭不臭?”
岑宇桐道:“你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刚才就说自己嘴巴臭了。”
“不要光说不练。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来,过来尝尝,看我的嘴到底有多臭?”说着他就涎皮赖脸凑过来,岑宇桐但觉呼吸困难,一把推开道:“为老不尊,开车啦!我饿死了。”
夏沐声一笑放开手刹。岑宇桐却是面红耳赤地将头扭到一边,不敢再看他。因为他……真的很好看。
从夏天到冬天,自她认识夏沐声起,他从来都是一身的悠闲服打扮,t恤啦单衣啦,她从未见过他穿正装的样子。因着今晚的晚宴,他先换上了衬衫西裤;没到点、又在车内,他的西装外套和领带都放在车后座,因此便单穿着衬衫。
简单的白衬衫而已,没有一点点花哨的成分,袖口随意地挽着,放了最上面的两枚扣子。就这么简单的打扮,却被他穿出十足的性…感。
岑宇桐真是万万没想到白衬衫也能被人穿成一道风景的。
当然,她更是没想到他全幅武装上身以后。竟然风格一变——“总算看出点商业精英的样子了啊。”她挤兑他。
“那平时呢?二流子?”他笑着一边系领带,一边说。
此刻的她已然换好礼服,果然很合身很显气质。配了红色高跟鞋和与礼服同款的亮片玫瑰手包。听他这么自毁,她倒没像平时那般继续挤兑,羞羞地笑笑。
他的领带是暗红的,显然是为了和她搭配准备的。她想到前一段新闻热炒一个概念叫“有一种爱,叫我的领带是你裙子的颜色”,她暗自想,如果他们能一直这样同样的步调就好了。
可真会有吗?她又有些恍惚。
即便“我的领带是你裙子的颜色”的那对。不是也难免有人吐槽么?
一切就绪,夏沐声将手臂拐过来,要她挽住。她扭捏了下。有些不习惯,夏沐声干脆拉住她的手,便往酒店里走,一边说了句什么。
岑宇桐走神没听清。问道:“你说啥?”
“回去好好给我学习学习怎么系领带。这是女人的活,你居然要我亲自动手。”
“呃……”岑宇桐被噎住,好的嘛,其实她今晚根本就用不着刷腮红啊咧!正低头间,却见于震与宁蔚走了过来。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像是刚刚整完妆容到晚宴现场的样子。
于震倒也罢了,他在主持节目时便多为正装,此时是不求出彩但求不出错。作为女子。发挥的余地就大些。宁蔚穿着一袭宝蓝色的裹胸长晚礼服,裙摆散开。如夜空中繁星闪烁,颈间配蓝宝石项链,尽显端庄高贵,果然是海城电视台的第一女播。
这两人本该是晚宴中最为人所艳羡的角色,然而此刻他们看到夏沐声和岑宇桐手拉着手往里走,竟然均是眼中如有火出。
宁蔚当即就把岑宇桐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冷笑道:“好一朵年轻漂亮的玫瑰花,夏沐声,你当心扎到手。”
岑宇桐见到他俩,不知觉地就想甩开夏沐声的手,只是被他硬拽着怎么也甩不脱,但宁蔚既然这么说,她反而不想甩开他了,反手握住他道:“宁姐说笑了,宁姐才漂亮呢,雍容华贵的,保养得又好,我到你这年纪,一定没有你的状态。”
宁蔚最怕就是“老”字,被岑宇桐这明着恭维暗里讽刺的一句,气得鼻子都歪了:“到底是年轻有底气,有的是机会,赶紧抓棵大树抱紧喽,别摔下来。”
“啊,谢谢宁姐挂心。”岑宇桐说,“还要谢谢宁姐帮忙呢,我是说跨年的事。”
两个女人在明枪暗箭,夏沐声当作事不关己地同于震笑笑。按常理,这事儿于震多半会出面打圆场,然而这次他居然一幅没打算理会的样子,对夏沐声道:“今天来宾名单里有杨沐恩。”
夏沐声将眉一挑:“不意外。”
于震仿佛是无意中看了一眼他与岑宇桐相握的手,低声揶揄道:“几垒了这是?”
夏沐声转头见岑宇桐还在斗鸡似地和宁蔚斗嘴,显然没听到他们的对话。他倒也知道于震是岑宇桐偶像,被偶像问及这种事,那脸皮极薄的女人不知要怎么作呢,便淡淡地将话题叉开:“没有的事。晚上还有谁来?”
于震道:“市内有名的影视广告公司都来了,空降的除了杨沐恩还有两三家,不是特别成气候。投资方名单,包括海城台的主要广告投放厂商……天启另外来人,与杨沐恩不是一路。嗯,言氏集团最近在开拓海城市场,自然没落下。”
夏沐声道:“这我知道。”说到言氏集团,他不免看看斗得起劲的两人,估摸着岑宇桐出的气够了,便轻轻扯扯她道:“宁蔚和于震晚上主持呢,你拉着前辈聊个没完多没礼貌。”
岑宇桐也不想和宁蔚再纠…缠下去,见好就收:“啊,对不起,瞧我这没脑子的。”
宁蔚正生气,没想到是夏沐声出声解围,像是得到某种满足,她便也踏板子顺势下台阶:“是哟,和你一开聊都没忘正事了,于震我们走。再对对词去。”
于震不忘对岑宇桐说声:“晚上真美。”岑宇桐羞涩地回:“偶像你又夸我!”两下里这才分开。
(本卷的卷名是《鸦片玫瑰》,来自于陈老升的一首歌。“玫瑰很多刺,爱情它容易叫人受伤;鸦片叫人迷惘,却让人无法挡。”这是陈老升对红尘中男女的情…爱…欲…念的描述。我知道很多人对分卷无感,不过作为作者,并不是无理由分卷的。
so,本卷的卷名是《鸦片玫瑰》。)(未完待续。。)
第一九四章 老言
待于震同宁蔚挽手离开,夏沐声问:“过瘾了吗?”
岑宇桐不好意思地道:“我是不是没风度了?”
夏沐声没给她留情面:“是。”
“哦……我……知道不好,可是憋得慌。”
“所以我没拦你啊。”
“不行,有下次你得拦我。”
夏沐声笑了,在她手心里挠了挠。岑宇桐像被火烫了似地,嗔道:“喂!”
夏沐声道:“你倒也知道身为新人要低调吗?”
岑宇桐嘟嘟嘴:“我一向很低调啊。”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许什么时候就得合作,撕破脸到底没什么好处。彼此知道是什么样人,该提防就提防。”夏沐声可谓苦口婆心,“除非你有自信能将她碾压到底。”
岑宇桐叹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拦我。我现在可没法碾压她。”
夏沐声高深莫测地没回答,拉着她迎向前:原来是刘刃到了。
而见刘刃是岑宇桐在海城电视台元旦晚宴上见人的开始。
为了起到联欢的目的,金碧辉煌的晚宴厅搭起小舞台,于震和宁蔚做司仪、主持现场,台长陶子峰及主要的广告代理商、投资方代表等轮番发言,展望了下新一年海城电视台上星后的美好前景,之后是几个能歌善舞的主持人及电视台员工上台献艺,热闹热闹。
台里没分配岑宇桐任务,所以她也乐得轻松。谁想这里轻松,那里可不轻松。作为夏沐声的女伴,他带她见了很多人。从影视制作人到投资方的大老板,各行业的都有。岑宇桐陪笑脸陪得脸都僵硬,至于见过的人是谁什么身份,全都挤在脑子里分辩不出。
还好是有夏沐声在身边,她除了微笑、礼貌地微笑之外,不用多费心神去考虑该说些什么场面话,要不然她真会一头撞死。
忙碌的间隙。夏沐声问她:“是不是很不喜欢这种场合?”他有点歉然。
她端住一杯柠檬水,一边挖了甜品桌上的蛋糕放进嘴里,含糊地道:“当然不喜欢。”
夏沐声更是抱歉:“早知道不带你来。也不是非要不可。”
“可是带我来能给你长脸啊,是不是嘛?嘿嘿嘿嘿……”她吃吃地笑起来,“我看看啊,你的脸是不有长得更大了?”
夏沐声见她唇角沾了点奶油。像个俏皮的小女孩。真是怎么看怎么可爱,拿起纸巾想要替她擦,又觉得有些可惜,便一时没下手。
岑宇桐抢过他手里的纸巾:“我自己来啦!”随手一擦,纸巾上印到唇膏,她吐吐舌道:“我还是去化妆间处理下吧。”
“要我陪你去不?”
“你居然想进女洗手间,色…狼!”岑宇桐笑着,穿过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宴会厅。此刻的表演已经告一段落。适才活跃在小舞台的主播和演职人员们走下台,散开在老板们间。谈笑风生、长袖善舞。
她确实不喜欢这场合,她喜欢单纯地做新闻做主播,然而,夏沐声需要她,她就会来。今天她只是帮他装点门面来的,也许有天,她可以做更多呢?
化妆间里没有别人,岑宇桐慢慢地对镜补妆,镜子里的自己确实有几分不一样,原本的平直和棱角,似乎变得娇媚柔和……她自己都有感觉,这真的不是妆容的原因。
上好唇彩,她抿抿嘴唇,一切完美。
顺便上个厕所,了事完正想出去,不想却听得“咔咔”的高跟鞋声,宁蔚打着电话向这头进来了。
晚上已经她和宁蔚已经面对面地来过一场,她实是不想再和她当面撞上坏心情,便小停了下,打算如果宁蔚是来上厕所的,那就等她进去了再走;如果宁蔚是来补妆,只要不是面对面,也可以悄悄退场。
谁知这一小停却停出点问题来。因为宁蔚竟然一进化妆间就反锁了门,明显是看化妆间没人,避开众人进来讲电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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