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难道是……”李鸿反应的很快。
“是的。”惠子微微点头,“那是因为红叶使下的妖术。红叶是向魔王祈祷所生下的女儿,是女妖。红叶的阴谋最终被一位僧人所发现,愤怒的皇族下令将红叶赶到了户隐山放逐。被流放的红叶心怀不满,又集结人马反抗朝廷,最后被朝廷派来的将军砍下了头颅,她的魂魄就被封印在户隐山中。又有人说,有红色枫叶的地方,就有红叶的灵魂,因为枫叶的红色是由红叶的血染成的。”
杨文彬和严君黎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故事没怎么听懂,可是都皱起了眉头。
“这里发生这样可怕的案子,我就不禁想起了家母曾给我讲过的故事。”慧子露出一脸悲伤之情,“小时候,我总是追着家母问,‘为什么红叶要做那样的事情呢?’毕竟,红叶明明是一个优秀的女人啊……”
红叶,真的是枫鬼的血染成的吗?
不,当然不是了。杨文彬在心里笑自己。
要说是被什么所染红的,那也一定是被被害女人的血,和凶手的罪恶吧。
“是枫鬼啊,当然就是枫鬼了!”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懒洋洋的喊声。几个人看过去才发现不远的枫树下躺着一个男人,也不知道在那里躺了多久了。他穿着宽大的t恤衫,随随便便的大短裤,衣服像在泥地里面滚过一圈似的,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一头浅金色的短发也惨遭蹂躏,弄得乱糟糟的。
“他是什么人啊。”李鸿低声问。
慧子摇摇头,皱起眉来,“不知道呢,最近几天总是在这里游荡,是乞丐吗?”
“喂!那边的女人,我可是听得到的噢!”从那片枫树下面传来喊声,“那什么……我不是乞丐啦,我是,找猫的!”
几个人诧异的互相对视了几眼。那个男人到这边的距离虽然说称不上远,但是也绝对不近,他是怎么从那么远的地方听见慧子小姐的声音的?
“但是找不到啊,真麻烦,要是找到我就可以回家了!”那个奇怪的男人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以及叶子,懒洋洋的打着哈欠向这边走来,“不过死人真的很有趣啊,是枫鬼吧?对吧?是叫枫鬼的对吧?”
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在和谁说话。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应该是吧……嗯,嗯,也只有这样了。”男人摆出若有所思来的样子,忽然拿手指着那堆枫叶道,“枫鬼!就是凶手!没错了!”
严君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走上去厉声道:“这里是案发现场,无关人员请不要捣乱!”
结果那个男人却把眼睛瞪的更大,“我才不是无关人员!那个……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我想想……噢噢,对了,我是目击证人!不对不对,我也没有看到,那应该是‘耳击证人’才对!我是耳击证人噢!”
杨文彬皱起眉,这个人乱七八糟的是怎么回事啊。
“案发当晚你在现场吗?”李鸿忍不住问道。
“不在啊。”男人回答的非常坚决。
李鸿被噎的气不打一处来,“那你怎么——”
“我有听到啊。”那男人一本正经的把手臂抱起来道,“那天晚上有女人的哭声噢。就在这个位置,我听到了女人的哭声噢。很轻的啜泣,还有呜咽声,飘在夜晚的空气里,哭了好久好久呢。刚才你们不是在讲那个什么……那个,红叶女鬼的故事吗?那一定就是她了!红叶女鬼是杀人凶手,结案!”
虽然没人理会这个人,但是他好像一个人很开心的样子,拍了一下手,就自顾自的离开了。
“喂,你等等——”杨文彬出声也没能叫住这个奇怪的人。
“真是个奇怪的人啊。”李鸿喃喃自语道,“这能作为证词吗?”
严君黎摇摇头,也不知道表示的是“不知道”还是“不能”。
“那么,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慧子这时开口道,向三人鞠了一躬。
严君黎正想点头的时候,却被杨文彬给打断了,“请等一下,慧子小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慧子小姐知不知道二十年前也发生在这里的一起凶杀案?”
慧子愣了一下,浑身都绷紧了起来,几秒钟之后仓促的说道,“没,我并不知道。那么,我走了。”
慧子快速的迈开步子,和服下的小腿白净修长,木屐在鹅卵石上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慧子小姐真是个大美人啊,对不对严队?”李鸿感叹道。
“可惜是个骗子。”杨文彬冷冷的说道,“她刚才说不知道一定是在说谎。”
“你该不会是对美女有偏见吧,杨医师?”严君黎一脸不正经的笑。
杨文彬转过头去刚想反驳他,又生生把话吞进了肚子里,因为他发现严君黎的衣服上肩膀的位置正渗出血丝。
“你肩膀是怎么回事,不是跟你说了不要乱来了吗?”
“咦?”严君黎一愣,“我也不知道,我没乱——”
“行了,走,回医院吧。接下来的事情接下来再说。”杨文彬又看向李鸿,“你是跟我们一起回去,还是——”
李鸿想了想,摆摆手道:“不了,你们先回去吧,好不容易来了一趟,我还想再转转看看,和慧子小姐喝两杯茶什么的呢。”
杨文彬也没再说什么,点点头,拖着严君黎就上了出租车。
第五章 杨文彬的尸检
“早就跟你说过了,伤口刚刚处理好就出来跑,不裂开才怪。”
把严君黎按在病床上坐着,杨文彬取来了医药箱,把染红的绷带一圈一圈解下来。
“我就想知道,我还需要再掏医药费不?”严君黎不正经的开着玩笑。
“当然,直接给我就行了。”杨文彬没好气的说道。
严君黎低头闷笑,杨文彬则瞪他一眼。
“行,你就胡来吧,反正疼的不是我。”
杨文彬把旧绷带完全解下来,又拿出酒精和棉球止血。
“你似乎不太喜欢那个中野惠子?”严君黎因为酒精的接触吃痛一下,试图用其他话题转移注意力。
而杨文彬对这个名字皱了皱眉头,简洁道,“嗯。”
“为什么?不觉得她是个大美女吗?”
“她是个骗子。”杨文彬缠绷带的力道下意识用了点劲,“而且她实在是太奇怪了,二话不说的给我们讲那种故事,话里有话,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哎,疼,你下手轻点。”严君黎咧着嘴说道,“那你觉得她是凶手?”
“我可没这么说。”
“那你不会是在和美女争风吃醋吧?”严君黎没正经的笑道。
“严君黎!”杨文彬最受不了他这种没轻没重的玩笑,厉声道,“小心我把你的肩膀扭下来!”
严君黎仍旧笑着打趣,“真的,你笑起来比中野慧子好看多了。”
“你吹捧我,我也不会退给你手术费的。”杨文彬又用力扯了一下绷带,疼的严君黎求饶起来。
“严队!”就在这个时候病房门外传来了李鸿的声音以及敲门声,“严队,严队你在不在!”
李鸿推门进来,先看看严君黎又看看杨文彬,居然说了句,“我是不是……打扰到什么了?”
严君黎立刻瞪起眼睛来,“小兔崽子,说什么呢!别瞎误会,有事说事!”
“哦,是这样的。”李鸿立刻认真起来,“何法医请产假回家生孩子去了,这次的尸检报告要没有人写了。本来局里准备分配一个新手法医过来填补空缺,但是我觉得也许杨医师更能胜任这个工作,就来问问你们。”
“我说了我不想为政府干活。”杨文彬摆摆手。
“那你想不想为我干活?”严君黎说道。
“嗯?”杨文彬一愣。
“何法医是隶属刑侦科的法医,她的工作只为刑侦大队调查服务。你如果顶替她的位置,只是为我干活而已,不牵扯局里其他部门,更别说政府了。”严君黎怂恿道,“而且这个案子的法医要用一个刚毕业的新手,你能放心?”
杨文彬还想最后挣扎一下,“那医院那边……”
“你可以请长期病假啊。”严君黎说,“还可以保证你的最低工资,同时还有随时回去的自由。”
杨文彬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抵过严君黎的诱惑,点了点头,“好吧,但是我只帮到你们的法医回来为止,别想把我归在你的麾下。”
严君黎笑道,“行,没问题,在那之前我都养着你怎么样?”
“哎呀,你们两个还打情骂俏啊。”李鸿揶揄道,同时得来了两个人的白眼,这才开始说正事,“尸体还在停尸房放着呢,不过去看看?”
明海医院的太平间位于地下一层,穿过长长的幽暗的走廊,就站在了更幽暗的太平间门前。
“好冷啊。”李鸿不由得打个寒战,心里发毛起来,“这里真的……好阴森啊。”
“停尸房哪有不冷的,不然尸体不都腐烂了。”杨文彬轻描淡写道,“我借来了钥匙,要是早知道死者的尸体就在我们医院放着,早就来看看了。”
“某人一开始可是义正言辞的说不要拉他入伙啊。”严君黎调侃道。
杨文彬不理会他,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名叫谢凤鸣的死者被放在中间的冷柜里,杨文彬掀开白布,女尸狰狞的面部就映入眼帘。
“真残忍。”李鸿忍不住说道。
杨文彬没有说话,只是带上了医用手套,仔细的抚摸过尸体的皮肤。
“硫酸泼的很没有理智,不光是面部,就连脖颈、甚至胸部都贱上了浓硫酸。”杨文彬喃喃道,继续向下检查着,“刀口也是,参差不齐,几乎可以说是乱插一气。的确,死因不是任何一道刀口,而是失血过多。”
不一会儿,杨文彬皱起眉来,“她没有挣扎过,应该是被凶手下过药。死者和凶手应该认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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