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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意!”操行之缓缓说出此言,然后由一名看客重新变成场中主角。
严北斗白眉一竖,不满道:“操少侠何出此言?难道是对老夫的话不赞同?”
“正是!”操行之不管严北斗脸色大变,自顾说道:“但是严师父不要误会,在下之言不是不赞同严师父要带走丁鹏的要求,既然贵徒横遭毒手,于情于理这人自然该交给严师父处置。”
“那么,操少侠的意见是?”严北斗听操行之并不是要和自己为难,脸色放松。
操行之盯着丁鹏,一字一顿道:“此人狡诈奸猾,诡计多端,先前操某险些听信了他的自辩。但是姬凤姑娘之事让操某有了新的看法,灵山派如果不是和魔教有染,如何能对一位并无利害冲突的小姑娘下得这般毒手?操某虽无十足把握和证据,但已确信灵山派丁鹏和柳艳姑绝对和魔教脱不了干系,如果这份猜测为真,如此危险的人在下实不放心严师父就这样将他带走。”
严北斗听完这才明白操行之也是要找丁鹏麻烦,沉声道:“操少侠所言极是!如果这两人真和魔教有瓜葛,老夫也不能因私忘公,免得一个不慎,为武林留下祸害,那么依操少侠的意思是……?”
操行之锐利的眼神盯着丁鹏,丝毫不放松,但是让他有些佩服的是,对方在这种关系到自身安危的生死时刻,在多名强大敌人的环侍围困下,依然能沉稳面对,神色间没有一点畏惧,不说其他,这份胆魄颇让他赞叹。
操行之迟迟不说话,但是灵山派那边坐不住了,柳艳姑站到丁鹏前面,大声叫道:“这事和掌门一点关系都没有,和其他人都没有关系,都是我的错,我因为劫镖与姬凤发生冲突,后来用**将她擒住,担心她出去乱说,只能将她困在山洞。这都是我干的,都是我一个人干的,你们要抓要杀,都由你们,和灵山派没有关系。”
柳艳姑急切地说着,反复地说着,但是没有人理他,在场之人哪怕是本缘方丈,心中都有点怀疑丁鹏的清白,只能说今日所有的事都凑巧碰到一块,这就是造化弄人,想不让人怀疑都难。
蓝田朝天大吼一声,也不知是发泄愤怒,还是憋屈,他粗声吼着:“你奶奶的,这到底他娘怎么回事!老子不相信,老子绝对不相信!”
看着灵山众人愤怒的表情,丁英寿嬉笑道:“不要着急,让你们掌门先走一趟,说不定到时候还会牵扯出谁来,你们这些家伙真会演戏。”
王天福接道:“正是如此,俗话说蛇鼠一窝,出了个蛇蝎女人,又出了个伪君子掌门,想想都知道灵山派还能有什么好东西。你们这些家伙最好赶紧脱离灵山派,要不然到时再有什么事,想走也走不了。哈哈,不对,这灵山派我看今日就要倒闭了。”
本缘宣了声佛号,沉声道:“王掌门休要胡言乱语,灵山派创派已逾百年,一直为我宝鸡武林中流砥柱,岂能说倒就倒!再说丁掌门只是略有嫌疑,谈这些有些太过了吧。”
王天福一窒,嘿嘿笑笑,也不反驳本缘的话,反正他明白灵山派已经是声名狼狈,就要完蛋了。
操行之盯着丁鹏看了许久,始终看不透对方内心的想法,他内心略有一丝犹豫,操行之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会决定这个年轻掌门的命运,乃至整个门派的命运,如果对方真是无辜,那么自己岂不是做了一回恶人?
操行之生性嫉恶如仇,他似乎天生有一种对恶的洁癖,无法容忍任何丑陋丑恶存在,他行走江湖除了有时要考虑同心盟的利益外,遵循的最大原则就是除恶务尽,惩恶才能扬善。
思虑良久,最后还是先前认定的念头占了上风,操行之一向心狠手辣,信奉以杀止杀,他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哪怕这只是一个只有百分之九十嫌疑可能的坏人。
“丁鹏,你自废武功,跟随严师父回宝鸡接受审讯,这是你现在唯一的选择!”操行之冷冷地说出自己的要求。
丁鹏笑了,他沉静的面孔瞬间变为歇斯底里的笑,好像遇到天下最可笑的事情,听到天下最可笑的笑话,他笑的前俯后仰,不能自己。
“放你奶奶的狗臭屁!”蓝田怒道:“你他娘地只要自废武功,老子就不追究你今日擅闯我灵山派的罪责,你奶奶的!欺人太甚!”
柳艳姑擦干泪水,先前恐惧和害怕的情绪一扫而光,因为她知道自己等人已没有退路,她知道丁鹏绝对不会选择那条路。
丁鹏慢慢地收住笑声,脸上还有点淡淡的笑意,他很真诚很诚恳地问道:“阁下贵姓?姓操是吧?”
顿了顿,丁鹏脸上的笑容瞬间变为冰冷的寒霜,他一字一顿道:“姓操的,我操你娘!”
一道凌厉的光芒在操行之双目闪过,嚓!一声脆响,流风剑自动弹出半截,杀意从操行之身体猛烈扩散,离他最近的人顿时感觉呼吸一窒,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哈哈,这么大阵仗,看来俺是不是来的晚了一些?”一个粗豪的声音猛地响起,将场中一触即发的局面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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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灭门(下)
今日的灵山派注定很热闹,随着粗豪的话声,又走进来一批人。
为首的是两个大汉,其中之一是四海帮宝鸡分舵舵主向金宽,另一人与他并肩而行,这是一个龙行虎步的精壮汉子,眼里精光闪耀,衣服都被下面的筋肉撑得紧绷绷的,充满爆炸般的力量。
两人后面跟着几个宝鸡分舵的骨干人员。
操行之目光一凝,冷声道:“鬼哭狼嚎胡不为?”
此人正是向金宽在宝鸡城门迎接的四海帮胡香主,鬼哭狼嚎是他的绰号,这个外号不仅代表着他的武艺,还说明这家伙非常难缠难惹。
胡不为哈哈笑道:“原来操小儿也在,今日真是不虚此行!”
说到这里,胡不为目光一转,忽然看到严北斗,顿时错愕道:“严老前辈也在?哈哈,想不到这小小的门派今日竟汇聚了如此多风云人物,真是热闹!”
严北斗和胡不为的师父“地虎”有过交往,不过这个交往不是交情,而是严北斗曾数次败在地虎手上,算是一件不痛快的记忆,因此严北斗皱眉道:“老夫正在清算一桩仇怨,闲杂人等在旁边看着便是,不要喧闹。”
胡不为看严北斗一副倚老卖老的架势,嘿嘿笑道:“咱们来这里当然也是有事要办,绝对不是闲杂人等,不过严前辈既然着急,那请便!”
胡不为说着,还摊了摊手,让严北斗不用管他们,继续办事便是。
王天福凑到张诗书面前低语了几句,张诗书又到操行之面前小声告知,操行之听完,淡然道:“我倒要看看他四海帮凭什么为魔教妖人撑腰,他们要是敢包庇丁鹏,那真是求之不得。”
旁边王天福着急道:“操大侠不可大意,那丁鹏用金钱收买了向金宽,还给四海帮交纳平安钱,寻求庇护,恐怕这些人就是来保护灵山派的。”
操行之摇摇头,没有说话,如果四海帮真想包庇丁鹏和灵山派,可算正中他下怀,但他有些不信向金宽会因为一些钱银而出面维护和魔教有勾结的灵山派,这是和整个武林为敌,操行之不相信向金宽会如此短视,再说他旁边还站着一个更狡猾的胡不为。
按下操行之心中所思不表,场中丁鹏也看到了向金宽,抱拳道:“向大哥,不知你今日会来,小弟……哎,小弟此刻诸事缠身,只怕不能好好款待大哥了。”
向金宽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大笑道:“无妨,无妨,俺也不是来做客的。丁掌门,老向要纠正一句,这个大哥就免谈了,以后你不要叫俺大哥,向某可是承受不起。”
丁鹏心中一惊,看着向金宽,向金宽依然是那副大大咧咧粗豪不羁的样子,但是仔细观察,还是能感觉出他表面之下隐藏着的一些难堪羞愧情绪。
丁鹏有了一些了然和明悟,刚才看到向金宽后升起的那份激动心情慢慢沉落下去,向金宽不是自己来的,他是代表四海帮来的,没有任何个人感情,只有帮派利益。
“好,好,向舵主,向舵主安好!恕丁某不能亲自迎驾。”丁鹏苦涩地说道。
向金宽脸上顿时有些不自然,尴尬道:“算了算了,俺就当一个看客,你们有什么事赶紧处理。”
灵山之行他是真不想来,今早接到密报,操行之等人已找到那名逃脱的魔教余孽,并且妖人就藏在灵山派,操行之等人已经动身前去擒拿。接到这个消息后,向金宽和胡不为展开了激烈的争论,最后向金宽争不过胡不为,还是听从他的建议来了。
魔教之事放在整个江湖都是大事,按照以往的惯例,一旦发现魔教妖人,甚至是两个世仇门派都能联手对抗敌人,胡不为的意见就是如果灵山只是一个和四海帮毫无瓜葛的门派,那么依着向金宽的意思,不来也行,可让它自生自灭。
但是灵山派不同,它是向四海帮交了贡钱的,两者之间已经有了密切联系,并且灵山派丁鹏和向金宽的关系,宝鸡武林很多人物都知道都清楚,这就不能等闲对待了。
四海帮必须来,必须出面,但不是来维护来保护灵山派,恰恰相反,四海帮必须表明自己的立场,如果灵山派真和魔教有瓜葛,那么必须划清界限,甚至亲自参与对其的剿灭。
这样做,才能对四海帮最有利,任何人想通过灵山派和宝鸡分舵的关系对四海帮泼污水,也是不可能了。
所以四海帮必须来,向金宽必须来,必须和灵山派划清界限。
向金宽带着满肚子的郁闷说了一句我当看客,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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