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我什么了?”
苏盼儿只是随意转转,很快又发现脚下又一个新笋,立即开挖。
“别挖了!”
秦岳氏似乎有些生气,想了想,这才附耳一阵低语。
“什么?说我和吕公子之间不清不楚的?大嫂,你莫不是听错了吧?”苏盼儿忍不住惊讶地叫起来。
她完全没有料到,秦岳氏居然会和她说起此事。
“哎哟喂,你叫那么大声干嘛呢?要是外人听见了……我可告诉你,现在附近几个村子可都传遍了啊!不但说你和那吕公子有染,还说,还说、还说……”
“他们还说啥了?”
“说……说他三叔和苏家二小姐有染,抱在一起滚了一面坡!”
秦岳氏吱吱唔唔着。
“噗哧!”
苏盼儿气极反笑!
她算是认识到了什么叫人言可畏!
最近一个月,由于吕家和秦家合作开办了一家竹叶青酒作坊。由于一切都还处于起步阶段,吕木义频频往落雁村跑动。
虽然他每次来落雁村,必定会来秦家叨扰一番,不过,也必定有秦逸在一旁相陪。
怎么就扯出她和吕木义有些那啥啥了?
“你呀你!唉,你让我该怎么说你好啊!”
秦岳氏比苏盼儿这个正主儿还着急:“你大概不知道吧?就在半个月前,河下游的旬员外家一个小妾偷人,就被装进猪笼里沉了河。那尸体就冲到下游十几里外的河滩上,恶臭扑鼻都没有人管。你……”
“大嫂,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可啥也没有做。”
苏盼儿再也无法任由秦岳氏说下去了:“所谓生平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苏盼儿自问行得正坐得端,断然没有那些勾勾搭搭之事。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传出一朵花来不成?”
将一个竹笋掏出来剥去笋衣,她心中有些烦闷,再也没了继续挖笋的兴致。
干脆将挖好的几个竹笋一捆,转身往回走。
秦岳氏一怔,赶忙追上来。
“三弟妹,你莫要生大嫂的气,大嫂是……”
“大嫂,谢谢你告诉我此事。否则,我还要继续被蒙在鼓里。我怎么会怪罪大嫂你呢?”
苏盼儿笑了笑:“走吧!家里公爹怕是等急了。”
说着,快步往家里走。
难怪今天不年不节的,公爹居然登门了!
此刻老秦头正把秦逸拉到一旁,语重心长教育着。
“这自古娶妻当娶贤!……择妻标准,唯取贤能淑德。虽有‘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一说。不过,咱乡下人,这该管束的地方,你这为人丈夫的,也要把你该有的气势拿出来……”
老秦头万般比喻,千般点拨,秦逸只是洗耳恭听,半个字不吭。
苏盼儿和秦岳氏回来时,就听见老秦头的斥责秦逸声音传来,心头火气蹭蹭蹭直往上冒。
她心念一转,不怒反笑。
“公爹果然好学问。”
苏盼儿一边说着,一边跨步进门。
将手中竹笋往桌子一角一放,这才上前见礼。
“适才听闻公爹训导,儿媳心中甚慰。只是,儿媳有一事不明,还望公爹指点。”
“哦……”
老秦头话才说一半,见苏盼儿突然出现打断,老脸一红,有些尴尬低下头不再说话。
苏盼儿不以为许,淡然开口。
“适才听公爹说择妻标准,唯以贤能。让儿媳心生感触。所谓贤能,非仅知书达理也,更非仅能抄持家务、生儿育女也。贤妻,出则八面玲珑,入则锐意革弊,这才是大善之举。”
这话说得秦逸抬起了头,两眼直泛光。
老秦头一张老脸漆黑一片,却并没有开始说话。
端着一杯茶慢悠悠走进来的吕木义更是惊讶的望着她,连手中茶水散了也不知道。
“眼下竞争激烈,‘合作者善始者实繁,克终者盖寡’。唯有夫妻二人相濡以沫,以诚相待,举案齐眉,荣辱与共,这才是成家成事之道。”
苏盼儿说得慷慨激昂:“家有贤妻则家和。家和,则万事兴达!万事兴达何愁家业不成?何愁国之不安,何愁天下不平!公爹,您说,儿媳说得可对?”
她的话尾突然一软,含笑反问着老秦头。
255。第255章 真相,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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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秦头一脸青白变幻,良久才憋出了一句:“哼!道理谁都懂!可,做人做事,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切莫误人误己啊!还有,人言可畏!谨之,慎之!”
说完,他长叹了一声,起身反背着手出了大门。
临出门时,他还怒瞪了吕木义一眼。
他心里很是希望秦逸和苏盼儿能够过上好日子,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老大老实本分,没什么指望能光宗耀祖!老二太过奸滑,老四年纪还太小。唯有老三,自从娶了那傻丫头,身体好转,如果能够让他好好钻研学问,光宗耀祖指日可待。
他可不愿因为一些乡间谣言毁了他们夫妻间的情分!所以,今天他特意来提点一二,以免让人有可乘之机!
未料想,却被苏盼儿听了个正着。
她当初可是救了秦家的,这让他这张老脸往哪里放?只得赶紧起身离开。
适才听到老三家的一番言语,倒是让他老怀大慰。
这儿媳不简单!
是个秀外慧中明理的好儿媳啊!
好不容易看到她们要过上好日子了,真希望那些不知羞耻为何物的东西不要来搅合他们的情分!
秦逸赶忙追出,偷空朝着苏盼儿笑了笑:“爹,您这是要去哪里?饭菜马上就好,您老吃了午食再走吧!”
“不必了,好好过和你的媳妇过日子吧!”
老秦头的话语隐隐传来。
“噗哧!这倔老头儿真有趣。”
吕木义突然笑了起来:“哎哟……吓!怎么那么烫!烫死本少爷了。”
他直到此刻才发现茶水烫手,顿时一阵上蹦下跳。
果然是乐极生悲啊!
“噗哧!活该,我说你这是干啥呢?连茶水倒了都不知。”
苏盼儿白了他一眼:“我们家里人说话,有你什么事儿,你杵在这里算是怎么回事?”
说着又回头招呼秦岳氏:“大嫂,您进来坐……咦,人呢?”
“她跟着你公爹走了!”
吕木义一阵咋呼咋呼地:“我这不是看着你回来了,跟你打声招呼吗?没想到居然看了这一出好戏。那倔老头儿呵斥起人来,倒是像模像样的,哈哈!”
苏盼儿在凳子上落座,拿起鲜笋开始仔细剥去笋壳:“对了,你今儿来可是有什么事?难不成是作坊里又出了什么事儿?上次那配比错误的事情可是还没有解决?”
“那事儿早就解决了!你们秦家那几个老头子鬼精鬼精的,你就放心吧!”
吕木义靠到她身边,一脸是笑:“我今儿过来,是来给你送马车来的。现在就停在外面,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马车?
苏盼儿原本正剥除笋衣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
眼下正值风头浪尖,这吕木义还靠过来?也不知道避避风头,真是的!
“你买了马车?霸天虎把我要买马车的事告诉你了?”
由于秦吕两家合作开酒坊,霸天虎作为跑腿的,几乎见天往苏盼儿家里跑。
苏盼儿眼馋马车代步的好处,便托着霸天虎相看一二,帮着她留意一下,可有物美价廉的马车出售。
“没有。是我看他四处打听马车,好奇下追问,他说漏了嘴。我这才知道的。”
吕木义一脸嬉笑,转眼又换了一脸严肃:“盼儿,不是我说你!我们可是朋友,朋友之间有话就该坦诚相告才好。你托霸天虎帮忙都可以,为何你不来直接找我?你这样子可是没把我吕木义当朋友呀!”
“你在说什么那?”
苏盼儿赶忙解释着:“这马车,我就是想买来代步的。你的朋友那么多,要是个个连买马车这样的小事都来找你,就是你有十双手,也忙不过来不是?走,去看看,新马车在哪里!”
苏盼儿突然来了兴致。
当初为了修建房屋,从村口到秦家挖了一条毛梗路。
新马车果然停在外面的竹林下,混合在吕木义驾车来的几辆马车里。
晃眼看去外表很是普通,可当苏盼儿一拉开车帘便知道,这马车绝对不是普通的马车。
马车车厢宽敞,坐垫非常柔软。
苏盼儿那双利眼一扫,一眼就看出坐垫下方还暗藏暗格,方便容纳些小东西。
她慢慢放下车帘,吕木义随即靠了过来:“怎么样?盼儿,这马车你可还满意?”
“满意,自然满意!这马车价格不便宜吧?”
苏盼儿嘴角抽了抽,强迫自己的目光从拉着马车的那头高头大马身上收回来。
真是匹好马!
就是不知道怎么不拿来骑乘,反而拿来拉车?
“谁说的?这马车可便宜着呢!”
吕木义一脸早就猜你会这么说的脸色:“前段时间要护送薛老回京,我特意去马车行定制了一批马车。这不过是其中一辆。由于我要得数量大,价格自然优惠了不少。这辆马车练车带马一起就十两银子。你说便宜不便宜?”
“确实便宜。”
苏盼儿理解地点点头,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硬塞到他的手里。
“给你,马车钱。亲兄弟明算帐,朋友间银钱分清楚,以后才能走得长久。”
这话让吕木义把推辞的话收了回去:“那好,那我就收下了……咦!怎么是五十两?盼儿,你拿错了,这不是十两银子的银票。”
说着,他把银票推过来。
苏盼儿又强势推了过去。
“拿着吧!吕公子,再多得我苏盼儿就不说了!”
“不不,你拿着。”
“你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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