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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见你放弃元德少君的位置，刻意过来瞧瞧。看样子，帝喾倒也没有怪罪你。”
荀易闻言，笑嘻嘻搀扶着老者：“小子一时鲁莽，当众让陛下下不来台。索性陛下见我志向不同没有问罪。仍然是师长姿态指点教导。”
二人边说边走，后面的奔霄神马白义默默跟在背后。这马身具灵性，虽然看不出老者的身份，但隐约觉得不妙，不敢轻易鄙视。
“嗯，他脾气如此。当年几个圣皇中，他脾气还算不错的。”老者点头赞同说：“换成西方那个天天弹琴养鸟的小混蛋，或者北方那个扰我清净的蠢货，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荀易暗暗一琢磨，不敢接这个话茬。
弹琴养鸟，少昊帝以琴律着称，且偏爱凤凰一脉，号称万禽之主。
北方的蠢货？黑帝颛顼与共工争锋，那人正是北方之主，开辟北域颛顼之国。而玄精上帝的凡间神宫，正在北方世界。
这俩都是荀易的老祖宗，他哪里敢非议？
只见荀易干笑两声，将话题转移：“大神这一路行来，怎么不招唿所属神官接待。我看您风尘仆仆，难道一路上都是自己赚钱来的？而且这一路上又不安稳，万一有什么人动了歹意……”
玄精上帝的化身降临大周国。但他身无盘缠，只好一路卖艺而行。
“是自己赚钱掉价，而是用神通去盗取别人的钱财丢分？”上帝在荀易的搀扶下慢悠悠说：“神灵之贵在于权能。但如果丢了权能后，处境连一般凡人都比不上。那还不如让凡人来封神。这种神灵，溺死在粪坑算了。”
玄精上帝经无数岁月，什么琴棋书画、刀枪剑戟、土木工程、医卜星相……但凡人间文明衍生出来的东西，他统统知道，样样精通。
因此，他这化身在凡间行走，只需用手艺随便点拨两个人，就能赚到路费。略施小计，就能让人乖乖带他行走。他从大周边界而来，一路上虽然碰到几个不开眼的盗贼。但在他的计谋下一一打发走，并且收服一个山寨的人弃恶从善。
“安危？对我这化身而言，只要不蠢得碰到龙相那种事，就没问题。区区几个凡人的恶意，随手就能化解。小子，你信不信。老夫用上十年时间，在不动用神力的前提下，能让你们大周国改朝换代。”
“……”
从上古沉积下来的智慧和经验，让老者面对任何情况都从容不迫。
“这个我信，不相信谁也不能不信您啊。对了，您来这里找小子，有什么事？”
提及正事，玄精上帝神色一正：“特为化解你和文华的因果。”
“文华上帝？”荀易连连摇头：“晚辈何德何能，跟一位上帝结下因缘？”
“小子，真神面前不说假话。你放下一切专心功德神道，若说目标不是鸿元至圣功德上帝，你自己信么！”
“……”
“当今天庭五位上帝辅佐陛下。哪里还有你的位置？你若上位，必有上帝逊位。”
这种事，诸圣议论的时候玄精上帝就提及过。荀易当然明白，于是他问：“您担心小子和文华上帝冲突？”
“他是新帝，又是从福神一脉分裂而来。你日后若登基，必然是他遭劫。”
玄精上帝作为神道大佬，自然不容许神道有这种内乱之举。
“文华上帝和烈武上帝并立，文武二帝辅佐天帝，这是当今天庭的大势。而且，他是天帝扶植的上帝，古往今来的第一位文道上帝。必然得到天帝的庇护。届时，你二人争锋，便是三界亚君和天帝争锋。不论胜败，都是我天庭的损失。”
玄精上帝找处地界座下：“老头子向你承诺，等你即将登基时，老头子将自己的位置给你腾出来。以此化解你们二帝的冲突。”
荀易身子一震，失声道：“何须如此？此事和老大人无关，您又何必作这种牺牲？”
成为上帝后才知道上帝的权能，这可不是一句说舍弃就舍弃的。
老者露出和蔼的笑容：“小子，你啊还是太年轻了。上帝之位固然尊崇。但对我们这些老骨头而言，责任同样重要。享受上帝的权利，同样要承担相应的义务。老头子当年在天庭动荡之年临危受命。如今天庭已经安稳下来，陛下也已经找到自己的班底，有自己的治世观念。老头子也是时候退下来了。”
荀易还要说什么，玄精上帝拦住他：“听老夫说完。仙道教主的太上已经前往混沌参悟第十重天。如果他前一步证道，对我神道体系而言是一记重拳。老夫退位后，也会专注研究神道的至高境界，为我们的无上神人们开拓前路。”
“此世为诸神所开，此界为诸神守护，这方宇宙的荣光永远属于我们诸神。绝对！绝对不可能让给旁门外道！”（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六章两别离（上）
荀易也好，玄精上帝也好，都是以凡人之体在人间行走。尤其是荀易，他这功德之体虽然无法修炼，但有一种特殊的灵效。不论仙魔妖鬼，只要吃他一块肉，就能长生不老。
“你如今在凡间行走。又是本体降临，还是小心点好。万一事有不及，这宏愿便彻底废了。”
“晚辈晓得。”这也是荀易为什么不敢轻易离开柏山的原因。很简单，陇川柏山地界是他的主场，陇川诸神以大司命为主。自然不可能让他在这里受到任何伤害。暗中，还有专门的神将保护。
荀易身上散发出一种特殊的味道，吸引八方妖精前来陇川，但都被暗中守护的神将们一一清扫。
玄精上帝又提点荀易些许琐事，随后起身：“行了，你也不用再陪我这把老骨头。想必在老头子面前，你心中也不安生。接下来，这把老骨头还要去大陈国走一遭。”
“大陈？您去那边干什么？”大陈国，可是荀易的另一个主场，目前是许梅在打理。
“在人间待着的神灵不止你一个。看完你，也该去瞧瞧荡魔天尊。”
提及延庆真君在人间的转世身，荀易神色一顿。他早在年初就让荀铉在大陈国卖弄，装作隐士高人被国主请入宫中。如今已经混上帝师之位，教导荡魔天尊的转世身学习文韬武略。这样一来，自然为荀家拉拢来一个强援。
老上帝往那边去，莫非是对我的小动作不满意？他心事浮在脸上，被上帝一眼看破：“放心，区区一个帝师，老头子还不放在心上。只要你们不阻拦荡魔天尊归位就成。凡间些许琐事，日后你就明白，这不过是过眼云烟。在岁月恒久的先天神圣面前，这都是笑话。”上帝显然不在意荀铉的那点小心思。成为天尊最初的老师，可以让荀铉获得一场大机缘。但顶多也就是借助天尊气运成为天神而已，不值得在意。
听他这一说，荀易放下心：“那晚辈派人送您？”
“不必，这一行正好看看人间百姓的生活。”老上帝这一句话，便体现天尊和上帝们的不同。
上帝们重视凡人，因为后天生灵是他们的根基。但是天尊已经避世，已经放弃权能，不再管这些俗事。
“倒也不是说那些避世的老家伙们不好，毕竟老头子不久之后也要避世潜修。”上帝笑道：“地位不同，责任不同。作为上帝，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要让自己脱离集体。时刻都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你是众神表率，寄托亿万众生的祈愿。因此，我们化身入世，正是在体验凡人的生活，研究凡人的道路，为此调整世界的走向。”
纯粹的天道至高并非天庭的理念。自私的人道无上也不符合天庭的追求。天庭要的是大包容，一种能包罗万象，将世间万道统帅在自己麾下。
上帝有意独自行动，荀易不便阻拦，于是指着身后的白义：“此地距大陈山路遥远。这坐骑可供前辈代步。”
“你座下神驹，老头子怎么好意思拿？而且体验凡尘，这神驹用来便失去真意。”
闻言，荀易对空气说了一句话：“你们找个凡间坐骑来。”话音一落，马上便有金光闪过，送来一只黑毛驴。
“既然神驹不能要，那么这头凡间毛驴，前辈还是收下吧。”荀易又给上帝备下盘缠，送他离去。
玄精上帝本来不想接受，但荀易准备妥当，又是后辈一片心意，他又不好拒绝：“也罢，这毛驴和盘缠暂且收下，回头自会还你们荀家一个人情。时间不早，你也速速回去吧！”
老者倒骑毛驴，只听“踢踢踏踏”的声音渐行渐远，依稀还能听到他的高歌。
“鸿蒙之初，谁传道之？
天地未分，何为成焉？
阴阳晦明，谁以辨之？
三才**，孰能造化？
八荒之野，谁来辟之？
九天神域，帝所何诞？”
鸿蒙之中有造物主诞生立道，有天地之神破开干坤，有太古诸神演绎天道。包括三界九州**八荒，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诸神对天地的贡献。
随着老者讴歌诸神的事迹，身形渐渐远去。
“这位老爷子倒真是名士风范。”荀易对身边空气说：“你们暗中保护他，别让老前辈在前往大陈国的路上出事。毕竟这是在我的主场上。”
空气中传来青龙神的声音：“属下明白。”于是，青龙暗中派人去保护上帝，而荀易策马回返老宅。
可刚回来，孟翰就把断裂的桃木枝递给他：“你自己看吧。”
荀易**凡胎，看不出太多东西。于是阖上双眼再度睁开，双目中闪过金芒紫气，再度注视桃木枝。
“天道法眼。”这是四十八先天功德神通中的一个。能观天下妖邪，并且观测因果，让他通晓天下事。
“母亲有难？”先是一番思量，然后他问孟翰和嬴：“你们接下来的行程呢？”
孟翰吃完点心，伸了个懒腰：“我当初往那个世界本来是想要随便探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