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喏!”
“末将领命!”
“切记!”令签一发出,柳尘又补充吩咐了一句,“到了桂城南方之后,你三人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切断桂城南方的水陆交通,以防敌军来援过快,使自己陷入了包围圈中!”
“喏!”
……
“柳默!”沉吟片刻,柳尘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安静待在角落里的堂兄脸上,自动屏蔽了柳默身边人群的希翼,沧澜王殿下的语气绝对是不容置疑的……
“末将在!”
“你来为本王的前军先锋,带领沧澜军团余部,于后日子时道河长桥开打之后,立即向河对岸叛军大营发起进攻,黎明时分,我需要看到对面的山头上,飘着本王的军旗!”
“末将领命!”柳尘能明显的看到柳默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犹豫,不过到了最后,堂兄大人还是一咬牙,满脸坚毅的拱手领命了……
柳默便是这样,沉稳得几近迂腐,仿佛这世间,也只有那些个用于锻造的稀世珍宝才能引动他内心深处的澎湃了……
“隐武卫督军府,听雪楼暗灵团,天玑阁侍卫营!”
“末将在!”
“明天开始,你们必须要在三路大军的行军路上肃清敌人所有斥候,记住,本王需要的是,在三军各就各位的关口,敌人的情报是一片空白!”
“喏!”
……
最后,柳尘再次站起身来,走到了一众面色复杂的老将身前,笑容无比真挚的拱手鞠躬道:“诸位叔父!”
“大王……万万使不得!”
“大王……末将惶恐……”
“……”
这些个沧州军和越州军的老将,基本上都是宣威将军柳擎留下来的老班底,之前看到柳尘任命的各路先锋副将都与自己无关,说实话,老将们的心里,肯定是有想法的……什么廉颇老矣的借口那是骂娘,老将们一致断定,沧澜王是不信任他们,即便曾经他们用生命去效忠过沧澜王的父亲……一朝天子一朝臣,可不是笑着说说的。
柳尘现在要做的,就是安抚好他们,一来,收复幽州的战争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年轻的将军们必须快速成长起来。二来,这群老将也都是身经百战,以他们的稳健,配合年轻将官的激情……南方军才能越战越勇。
“孤的中军本部就教给诸位叔父了,另外,还请诸位叔父随时做好准备,三路前锋军,静候诸位的查漏补缺!”(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为帅
“末将领命,敢不效死!”
听得柳尘将主力军团和机动作战部队的指挥权教给了他们,那些个老将脸上的神色顿时就舒展了不少。
三言两语之间,沧澜王竟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气氛酝酿得恰到好处。
“记住你们的使命,将幽州军赶回桂城即可,等他们撤离之后,各路军马立即围城驻防御工事,切断桂城的一切水源和交通,第一战,本王不需要俘虏!”
“喏!”终将齐声拱手。
“有谁第一个将本王的帅旗插上道河以南的山头,赏纳元丹三千颗,进爵一等,加官三级!”
“末将敢不效死!”
……
等到各路将军相继告辞之后,柳尘略显慵懒的躺在帅椅中的虎皮柔软中,眯着眼睛接过了班叔子明递来的清茶,沧澜王一直在笑,等待着状元公的率先开口。
“呵呵!”不想和柳尘干耗,班叔子明找了个座椅坐到了柳尘的对面,抿了口茶,他又摇头苦笑一声道:“大王,看不出来啊,刚才那一手,还真是玩得漂亮!”
“怎么……”嘴角咧出一弯狡黠的弧度,柳尘坐直了身子,凑近了桌上的油灯,“是不是有一种‘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感觉?”
“嗯……是也不是……”似笑非笑的将身子往后贴在软椅的靠背上,班叔子明放下茶杯,一边整理着儒衫的下摆,一边笑言开口道:“以子明的直觉来看,这样合纵连横的手段,肯定是王后娘娘的想法,只不过,大王将之贯彻得很好,很精妙!”
摇着手指头,点了点班叔子明那忽明忽暗的笑脸,柳尘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道:“难怪桐哥儿总是和你作对,你这脑瓜子当真好使,他那木鱼脑袋能不羡慕嫉妒恨么!”
“哈哈哈哈!”晒然一笑,班叔子明很是无奈的撇了撇嘴道:“子明且把这话当做是大王的夸奖吧!”
“可不是么!”就着清茶,柳尘微微湿润了干涸的嘴唇,一抬头,他又轻叹一声笑道:“这就是夸奖,如你所料,临出门前,北宫和我说了很多,关于咱们南军之中的老将和新生代将领……”
“愿闻其详!”
“那些个老将,以前都是跟着我爹南征北战的班底,可以说宣威将军的名号,有一半是他们在战场上拼死挣回来的……而那些年轻的将领嘛,天下人都知道,他们要么是我的堂兄弟表兄弟,要么就是沧澜郡土生土长的天骄,这一些,可以说是即将随我一起闯天下的班底……”
“……”
“咱们南军的情况就是我爹的班底混合着我的班底,表面看似一派和谐,可时间久了,难保不会出什么篓子,年轻的将军们仗着和我的关系,也许会慢慢的尝试挑战老将们的威望,而那些老将,毕竟是我爹留下来的老人,看我年轻,能真正心服口服的又有多少?呵呵……老将们的功勋摆在那里,时不时生起一些娇纵,那是人之常情,年轻的将军们有热血,有激情,谁会愿意老家伙们挡在自己身前当菩萨?”
“是极,王后娘娘的分析当真透彻!”班叔子明颔首,一脸赞叹不已。
“北宫告诉我,咱们南军可比不得其他两路,徐侯那是成名已久,在琅琊卫中,冠军侯三个字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兰陵王呢,蛮族天生好战,估摸着木东林那浑人打的仗比咱见的仗还多,再说了,木东林作为晚辈,初代冠军侯又是他一生的偶像,上次见徐侯来参加我的婚礼,听他口气,这二人倒是‘狼狈为奸’好得不亦乐乎,所以啊,北军就不存在任何内部的问题!”
“……”
“至于西军,那更不用说,晋公就一个心里不装事儿的性子,渭公呢,那可是四神将之一啊,他二人也算是相交多年,邻里邻居的,配合起来肯定也是相当的默契……”谢过班叔子明给斟满的清茶,柳尘一口猛灌之后,又接着说道:“到了咱们这里,俺媳妇儿说了,南军的问题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我是宣威将军的儿子,我爹的旧部再坑,也不会做得太过分,要想这两拨人平心静气的团结在一起,很简单,适当的给予新人机会,让他们快速成长起来,军功够了,老将们自然不敢再做轻视,另外呢,对于这群老将,该打压的时候,就得打压,但是打压完了之后,一定得给几颗甜枣,有机会,果断让老将们在新人面前表现表现,人都是爱虚荣的,他们舒服了,心中的抑郁也就少了很多……”
“……”
“总结来说,给予老将最大的信任,让他们快乐起来,给予年轻人更多的机会,让他们激情起来……至于我嘛……大家好,本王高枕无忧!”
“所以,大王让十三爷带着重装营的老将去了道河长桥,给他们表现的机会……又把另外两路先锋给了年轻一代的将领……最重要的是,把中军指挥权交给了那些个老人家……哈哈哈……虚荣也有了,激情也有了,信任也有了……此法上善,北境之雪,当真是世间一等一的奇女子!”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媳妇儿!”今天的柳尘明显高兴得有些难以自拔了,瞧那手舞足蹈的模样,班叔子明可以肯定,认识沧澜王这几年,还真没见过大王的如此形状,“咱们家,以修身立本,德妃负责齐家,王后负责治国,本王呢,安安心心的平天下!”
“哈哈哈哈哈!”状元公笑得十分豪迈,一起身,他还不忘冲着柳尘不断的比划着大拇指,天色渐晚,总参大人也得回帐歇息了……
“子明留步!”才嫌弃帅帐的挂帘,身后突然又传来了柳尘的呼唤,班叔子明笑吟吟的回过头来,却看见柳尘一脸窘迫,磨磨蹭蹭了好半晌,他才满含期待的犹豫道:“若不然,你帮我写一份家书吧……你写好了我再誊抄,明儿一早,我让黑鹰派人送回家里……”
“家书?”状元公笑容一滞,随即有些摸不透柳尘的意味。
“对啊,家书!”柳尘起身,朝着帅帐的案桌走去,“你也知道,这是大事,传个丸子回去总显得有些怠慢,我想写一封信,也让家里人安安心,高兴高兴……”
“嗯!”听柳尘这样一说,班叔子明心中了然,旋即追着柳尘一起去到了案桌边上,“二位娘娘有喜,这的确是天大的喜事,大王写一封信回去,倒也合乎人之常情……这样,大王你来口述,子明帮你润润色!”
“那好……我给你研墨……”(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谁执黑白
“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为天下溪,常德不离。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
夜深,远山猛然拂来一阵狂风,悄悄的带走了秋老虎的燥热,一丝清凉,让整个南军大营都都弥漫上了一丝萧杀……
柳尘一身锦袍,端端的站在帅帐门口,静静的凝望着前天得到过任务的各营将士们奔赴前线,沉默中,他并没有太多的慷慨陈辞。
在风中,沉重的盔甲伴随着将士们矫健的步伐,簌簌作响之时,宛若那小桥流水处的风铃唱晚……
黑暗中的猛兽已经出笼,这是南军的第一战,也是收复幽州的最重要一战……九州未眠,东陆都在期待着黎明到来十分,沧澜王昭示天下的捷报。
半靠在马凳上面,班叔子明揉着手中的书卷,偶尔抬起头来笑望柳尘的背影,宽阔的帅帐周围,也只能听得见状元公那冗长而又晦涩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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