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等一下!”喊住了就要撒腿赶去给昊青复命的妖族术士,柳尘冷哼一声,一把掀开了面甲,顾不得去擦拭脸上滚滚而落的汗珠,沧澜王殿下一咬牙,满是阴郁道:“之前不是都让你们带上辣椒水儿了么,给老子全抹在箭上,那些个机关爆弹也给灌满啦……娘希匹的,辣死他们!”
“呃……是,大王!”
……
等到昊青改变了攻城方针,令旗一打,猛兽团的步兵勇士们如潮水般退回了沧澜军团阵中,正当那城楼上的敌军不明所以的时候,铺天盖地的箭矢夹杂着五行爆弹恰似疾风骤雨般扑向了巍峨的城关,那一刻,漫天光华几乎就要遮蔽了天边的太阳。
“哎哟……这尼玛什么东西……”
“靠,辣死我了……”
“妈呀,我的眼睛!”
“我去,这哪个术士如此缺德,没空方便也不至于拉在爆弹里边儿啊……”
“呕……”
“好臭……恶心死了……呕!”
两边对射,对方的所有攻击也只能落在沧澜军团的正前方十多丈开外,可沧澜军团这边的远程攻击直把那城头上打得一阵哭爹喊娘,见此情形,东陆联军士气高涨,柳尘的脸上也终于绽放出一抹笑容。
“这什么味道?”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柳尘突然闻到了从身后传来的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一回头,他瞪眼望着身边同样眉头高皱的柳故急急问道:“后面什么情况?”
“大哥……”无奈的苦叹一声,柳故抬手捂着鼻子瓮声瓮气道:“欢哥儿不知从哪里搞来的大粪,全给塞到神机神符两营的术士手里了……”
“这……”柳尘猛一抬眼,直直望向了高坡上的沧澜军远程攻击方阵,只见那一桶桶臭味熏天的大粪在人们脚下垒得是密密麻麻,好几千个术士各个脸色苍白,时不时颤抖着双手一边使元气将大粪包裹在爆弹之中,一边不断呕吐着将那盛满大粪的爆弹扔向芮城……
作为关系密切的发小,昊青对姬欢的灵机一动倒是给足了充分的默契,在大粪被端上来之前,他让弓箭手和术士们全部绑上了鼻条,这才没出现被臭味熏晕的术士老爷,可即便这样,柳尘还是看到了好多人把黄胆汁都给吐出来了!
难怪刚才对面的城楼上都在破口大骂,敢情不只是辣椒水啊,还有秘密武器啊……
对此,柳尘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一想到那些个盛满“美味”的爆弹在芮城的高墙街巷里爆开,呼啦啦五颜六色的大粪飞洒在每一个人的脸上身上……啧啧,那酸爽!
……
“柳尘!”一声充斥着磅礴元气的暴喝,倒是让“激烈”非凡的战场上顿时噤声,以柳尘为首的沧澜军团全体将士齐齐打眼望向芮城高墙,有一浑身狼狈的虬髯大汉正顶着一头不知名的东东,满脸睚眦欲裂的怒视着柳尘道:“我靠你姥姥!”
如此惨绝人寰的悲嚎,让柳尘脸色的笑容瞬间凝固,定睛一看,那被“美味”遮挡了面容的狂暴大汉,可不就是那九州之祸乱的贼首之一,此番沧澜军团的讨伐对象,张琛张老匹夫嘛……
“张老狗,我靠你儿媳!”运足了全身的元气,柳尘扬声回骂,引得身后那群闲得太久的步兵骑兵们各个热情喝彩,叫好声当真是络绎不绝啊。
“老夫的儿媳,不给你靠!”被浇了一头大粪的张琛气得嘴唇直哆嗦,显然已经乱了方寸,作为幽州最强家族的族长,他还真是长这么大都没受过今天这般的委屈,哪有人打仗泼大粪的?简直岂有此理!
“不给我靠,给你靠么?”
“当然给我靠!”
“哈哈哈哈哈!”
“噗哧!”
张琛话一落音,包括那些个道学先生一样的术士老爷们在内,沧澜军团近百万将士顿时哄笑出声,那笑声,可比先前猛兽团冲锋的时候那动静要大多了……
“你……小杂种,你诈我!”感受到自己周围的下属们都满脸八卦的神色,自知说错话的张琛刹那间便被气了个一佛出窍,二佛升天……猛一阵糠筛似的颤抖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竟好半天都说不出任何话来。
“你个老扒灰,滚回你儿媳的被窝子里去吧……特娘的,孤这么多年都在好奇老来丧子的你咋都不知道心疼呢……敢情儿子不死你这老狗没机会啊,作为你家沧澜王,孤现在下旨,将你儿媳妇赏给你了,还不快快谢恩!”
论骂街,游侠出身的沧澜王这辈子没怕过谁!
“老扒灰……还不赶紧磕头谢大王赏……哈哈!”
“可怜的张公子啊,有这么个爹,还有这么个婆娘……惨啊!”
“也不怪人小媳妇儿,谁让这张公子有了婆娘还要去觊觎咱们德妃娘娘呢……这不,癞蛤蟆没吃到天鹅肉,还被老蛤蟆占了窝……哈哈哈哈!”
“这比喻恰当,癞蛤蟆,老蛤蟆……啊哈哈哈!”
“……”
“噗!”怒急攻心之下,张琛陡然喷出一口鲜血,满眼怨毒的盯着柳尘看了好久,这才一转身,自顾飞向了城内,“柳尘小儿,老夫誓要将你剁碎了喂狗!”(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十月围城(八)
连日的大战让整座芮城都变得人心惶惶,原本车水马龙的主街上,此时也很难再恢复到以往那人潮人海的繁荣景象里。
游走在各种气味混杂的街道上,不论是百姓还是士兵,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或是惴惴,或是茫然……沧澜军团围城已有半月,每每那震耳欲聋的战鼓从远空传来,芮城的人们都像是惊弓之鸟,亡命奔逃于地窖高檐之下,生怕一个不慎就会惨死在那遮天盖地的流矢爆弹之下,没办法,这样的先例已然数不胜数了。
特别是最近,城内传开了一些不好的流言……
“听说了么,沧澜王能这么快从苍山洱海打到芮城,那是因为仙圣早已将幽南数十城全部赠送给他了……”
“不可能吧……沧澜王和仙圣可是你死我活的关系,咋可能这么大方就让出幽南数十城呢?”
“呵呵……沧澜军团拿下苍山洱海花费了五年多的功夫,之后才几个月的时间,他们便能兵临芮城,自己想一想吧……”
“可是,仙圣为何要让出幽南数十城给柳尘啊?”
“俺听守城的官兵们说,因为西北二线战事吃紧,东陆联军人太多了……为了能守住西域,仙圣不得不放弃了幽州……”
“不会啊,我还看到裁判所的高手和裁决卫的几营勇士都待在芮城大营呢……”
“呵呵……就凭那几个虾兵蟹将?你可知沧澜军团带甲两百余万,高手猛将更是层出不穷……”
“哎……那该如何是好啊?”
“如何是好?”交头接耳的声音压得很低,此时此刻,在芮城的大街小巷里,气氛如出一辙的惊慌不已,“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宛城和康城的不同下场就摆在咱们面前,沧澜王早就说了,顺昌逆亡……咱们啦,怕是只能等着自己的人头给堆成京观了吧……”
“不是还有张家么?”
“张家……前几日有人看到,张家的女眷和天骄都被好多高手保护着连夜送去楼兰了……”
……
流言蜚语就如同旧病卧榻上的飞虱,剪不断,理还乱,越传越没边……才几天的功夫,芮城上下都已被各种不甚乐观的小道消息给填满了。
西城,张氏别院内。
形容愈发沉稳的闻人昊端坐上首,一边细细品茗,一边皱眉苦思着。在他身前,身材高大的张家家主张琛正满脸阴翳,双目喷火般环视着堂屋内沉默不语的人们。
“一群废物,花了这么多天,耗费了这么多精力,区区几个敌军密探都揪不出来……老夫养你们何用?”
“王爷,还请息怒啊,保重身体才是当务之急!”最后,还是站在人群最前方的一个中年书生硬着头皮苦笑着开口了,没办法,张琛现在这幅模样,当真是像极了鱼太玄给他的封号“滇王”,癫了癫了,无药可救。
那一天,芮城下起了一场粪雨,那一天,沧澜王和张琛的对话传到了每一个芮城军民的耳中,那一天,张琛含怒归家,却不想等待他的只是自家儿媳羞愤之下悬梁自尽的消息……如此,黄泥巴烂裤裆,不是翔,也是翔!
“息怒?”张琛满眼血丝,模样说不出的憔悴狠厉,死死盯着那面容发苦的中年书生看了好久,他才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道:“你让老夫如何息怒?柳尘那小杂种的探子都把芮城搅成一锅粥了,到现在你们连毛都没抓到一根……再这样下去,老夫的一世英名将在此毁于一旦了!”
“你这老扒灰早就没有英名了!”张琛的歇斯底里直让屋内的气氛更加凝重,每个人都低下了头,心中各种腹诽不已。
见得众人又是这般形容,张琛一阵气结,好半晌,他重重的叹了口气,眼角的鱼尾纹也随之荡漾得仿若秋波,那张原本还算端正的脸,仿佛也在这一瞬间就老了数十岁……
张凌天的遗孀自尽以后,人们都相信了柳尘那天所说的一切,回头一想,确实每到一个城镇,张琛都会带着自己的儿媳一起,如此护着宠着,说没有一腿那肯定是假话……就连一直冷眼旁观的闻人昊也在前几天旁敲侧击的向张琛问起了此事,国教少宗的那种怪异眼神,让张琛恨不得当场自爆以示清白……
流言能杀人,特别是添油加醋了每个人心中被隐藏得很深的阴暗臆想之后……张琛的罪恶正在不断的被放大,大到几乎已经让他背负不了的程度。
远在战场另一边的柳尘是不会知道自己的信口胡诌能起到这样的效果,儒道昌盛的年代,上位者的低劣人品绝对是让属下们离心离德的一剂猛药,沧澜王歪打正着,这一波,赚大了……
……
“好啦……世叔先消消气,待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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