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离去之后,自己扭头往回走,昨晚的一切如今全都历历在目,杨山美的死带给我很大的感触,也不知道我那些同学现在怎么样了,昨晚他们或多或少的都受到了一些鬼气的侵害,想来病上一场是少不了的。
我正往前走着,大雄从路边的电线杆子后转出身来,把我拽到了一边。
我笑着给了他一拳:“狗日的你还在,不怕你爸追上来揍你啊!”
大雄摆手道:“他不会,他这次肯定没少花钱,这会正想着怎么把送出去的赚回来呢,没时间搭理我。”
我横了他一眼:“怎么说你爸呢?”
大雄正色道:“他现在钻钱眼里了,我这个儿子还不如钱重要,算了,不提他了,咱们去打游机啊?”
我靠,出了这么大事,这小子还有心情去玩游戏机,真不知道你是心大啊,还是神经粗。
我没好脸的说道:“打个屁,抓紧回家,我不去,你也不许去,你爸可是跟我说了,让我好好看着你。”
大雄‘切’了一声:“看个屁,你不去算了,我自己去。”
我一把拉住他:“别胡闹,今天你哪都不许去,跟我回家。”
大雄一把挣开我的手:“我才不回家,天天对着我家老爷子,我可受不了。我走了,你放心,我不会惹事的,明早肯定去上学。”
我知道我管不了他,只能随着他去了。
“把我的符卡还给我,那东西你不能带的。”
我想起了我的符卡还在他身上,这东西外人带着会惹麻烦,昨晚我是迫不得已才让他临时带着防身的。
大雄一把抱住自己的胸部道:“你不讲究啊,不就是一张护身符么?送给哥们又咋了?不给。”
说完,这小子撒腿就跑。
我正要去追,这家伙已经钻进了路边停好的一辆的士内,扬长而去。
你大爷的,我骂了一句,心说你带走就带走吧,让你玩两天也没啥,你特么倒是先把我送回家啊?
这倒好,只能自己甩着十一路往回赶了。
我又困又累又饿,还得往家里赶路,到家之后看到我妈关切的目光,心里忍不住有点打怵。
不过看她的样子,还不知道我昨晚在教室里遇了鬼,也不知道我们学校死人的事,更不知道我在警局蹲了一晚上。
我爷爷这会还在小屋里没出来,也不知道他这走阴要走几天,我知道他醒来后我肯定要倒霉,能过一天算一天吧。
我吃了妈妈做好的饭菜,躺在屋里美美的睡了一觉。
一直睡到晚上醒来,又跑去医馆里坐了一阵子,给几个鬼看了病,转眼就到了凌晨五点左右的样子。
按照我的安排,回去吃个早饭,做个早课,然后去上学,看看学校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就在我锁上医馆大门,转身准备回家的时候,一辆出租车打着双闪灯从村外以撞死人不偿命的车速直奔村内,从我身边擦身而过的刹那,我甚至感觉到了一股劲风刮在我的脸上。
“神经病,大清早的抽什么疯,也不怕撞到人?”
我刚刚骂完,那辆出租车‘吱嘎’一声停了了下来,车门‘咯嘣’一声被重重推开,一个人从里面钻出来,踉踉跄跄的向我跑来。
这人穿的破破烂烂的,跟个要饭花子似的,我当时有点懵,心说自己不过小声骂了一嗓子,这货耳朵这么灵?难道听到了,要下车来打我?
谁知道那人一边跑一边喊:“欧宁,欧宁,救我……”
我一阵头大,等那人跑到我近前了,我不由得吓了一跳,一把扶住他,怒道:“哪个狗日的把你打成这个猪头样了?害得我都没认出来。”
第51章 准女婿?
我看着眼前的大雄,可乐得不得了。
头发乱的跟鸡窝一样,东一块高西一块低的,甚至还有两处缺了头发。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浑身的衣服都被撕的稀巴烂,一条条的,裤子上满是泥巴,就连鞋子都丢了一只,光着的脚丫子上满是泥块,脚趾头把袜子顶破了一个大洞。
更惨的是这货的脸上不知道被什么利器划了五道血淋淋的引子,我用手掌比划了一下,嗯,可以确定是指甲划的。
还有他那副黑框的眼镜,如今一边只剩下了个框,另外一边的镜片上满是细小的碎痕,模糊不清,挂在耳朵上的眼镜腿都弯曲了。
这形象,要多落魄有多落魄。
尼玛,这到底是谁下手这么狠啊?
我强忍住笑意:“你这是被人吊打了?”
大雄委屈的‘嚎唠’一声大哭起来:“要是让人吊打就好了,我这是让鬼给毒打了。”
我吃惊道:“鬼?在哪里?”
大雄抹了一把鼻涕道:“那啥,你先帮我把车费付了呗。”
我去,老子还带搭钱的。
我慢慢腾腾的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皱瘪瘪的百元大钞,摸了又摸,捏了又捏。
大雄一把抄过去,转身递给了的士司机:“不用找了。”
我去,这一百块还是我省吃俭用攒了小半年才攒下的,就这么打了水漂,肉疼的我比挨了毒打的大雄还难受。
打发走了的士,我拉着大雄走进了医馆,泡了壶茶,给他压压惊。
大雄奇怪的看着医馆内的布置道:“原来你爷爷的医馆里面是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来呢。”
说着这货端起茶杯一口吞了下去,烫的他直扇舌头。
舌头起泡了还觉得不过瘾,抱起茶壶又是一顿‘咕噜,咕噜’。
喝完之后抹抹嘴道:“平时看着你小子破衣娄叟的,没想到每天都喝这么好的茶叶。”
我端起茶杯浅嘬了一口道:“我爷爷搞的破茶叶,我都不知道叫什么名。”
大雄自己起身又泡了一壶,重新倒了一杯,慢慢品起来道:“这两年我老子有点钱了,就喜欢搞些附庸风雅的事,隔三差五的就喜欢去市里的茶社跟他那帮子朋友品茶,我跟着去过一两次,五百块,这么一小撮,泡三泡,就那茶叶,跟你这都没法比。”
大雄伸出三个手指头比划了一下那一小撮茶叶的分量,颇有些内行人的架势。
只是这身打扮实在太寒碜,此时说他是个要饭的,那也是要饭行业中最底层的那类。
要说我爷爷搞了点茶叶根子自己解馋我也认了,可是大雄说这茶比五百块那一撮的还好,我就认为他是在拍马屁了。
这小子别的不行,就是拍马溜须厉害,看来他是真的遇到麻烦事了。
我打断他继续吹牛的**:“行了,别吹了,快说说你自己咋回事,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一晚上就跟从难民营里出来的似的。”
听到我提这个事,大雄一拍大腿,从胸前一把扯下个东西丢在我面前哭道:“都特么是这玩意惹的祸。”
我一看,这不是我那张符卡么?
我捡起那张符卡,小心翼翼的擦了两下,放入自己的口袋道:“什么情况?”
大雄好像很激动,身子颤抖着陷入了回忆之中,语无伦次,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欧宁,你可要给兄弟我做主啊!她,她打我……”
我傻眼了:“谁打你啊?”
“她,她昨晚来找我,跟我说什么是什么鬼医传人,让我帮她什么忙,我哪里懂得什么鬼医术法啊!我就骗她让她帮我做事,结果她把我吊起来打啊,还把舌头伸出来老长吓唬我,还把眼珠子扣出来给我看,还把我绑在病床上,差点没当场把我解剖了……
你看看哥们这样子,险些没把我折腾散架了啊……”
我咔吧咔吧了眼睛:“停,停,停,什么跟什么?还做事?还解剖你,这都哪跟哪?你昨天不是去打游戏机了么?”
大雄吞了口茶水,梗着脖子道:“那啥,昨天呢,我没去打游戏。”
我眯缝着眼睛看着他:“那你去哪了?”
大雄脑袋一低:“我去看蒋诗诗了。”
接着这家伙又把脑袋抬了起来,眼中露出了一股子让我搞不明白的兴奋神色:“宁娃子,你是不知道啊!蒋诗诗的父母对我可好了,那看我就跟看准女婿似的。别提多热情了。”
我戳,这个贱货!
我揉了揉太阳穴:“你不害怕了?”
大雄一拍胸脯,吼道:“咱男子汉大丈夫。”
看到我皱眉,他又低三下四的谄媚道:“说到蒋诗诗我就不怕了。”
大雄眼中的狂热眼神让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等,等等,咱先打住,你把脑子里的那团狗屎理清了再跟我详细的说说。”
大雄一拍桌子,‘豁’的一下站了起来,吓得我以为这货精神失常要找我打架呢。
谁知道他一脚踩上凳子,胳膊架在膝盖上,小手耷拉着,两只小眼睛里满是激情不已的神色,像是跟人吹牛皮一样的跟我娓娓道来。
原来这小子在警局门口跟我分开后并没有去打游戏机,而是四处打听我们那十几个同学的情况。
当然最主要的,他关心的还是蒋诗诗的情况。
听说那些昏迷的家伙都被送进了医院,大雄二话没说,买了水果,鲜花,直奔医院。
不得不说大雄这小子真的会见缝插针,见风使舵。
那十来个同学昨晚都沾染了鬼气,这会全都进了医院,一个个或者高烧不退,或者上吐下泻的在医院里折腾,唯一一个还算正常的,就是蒋诗诗。
但是蒋诗诗昨晚受到了惊吓,又被大雄给撞晕了,这个时候也在医院里躺着。
大雄这小子像条鼻子灵敏的狗儿,进了医院随便打听一下就摸到了蒋诗诗的病房。
蒋诗诗的父母正火急火燎的询问蒋诗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蒋诗诗毕竟是个女孩子,受了一夜的惊吓,哪里还敢有什么隐瞒的心思,就哭哭啼啼的,一五一十的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全说了出来,还把她的那枚护身符拿给她父母看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