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作为一个女人,你可能赢得过我吗?”
看着座位上红衣女人,她的眉目确实不算什么大美人,但年轻、英气、活力十足,伸出的那只手圆润饱满没有一丝瑕疵。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这一年多来的家务操劳,油盐柴米,乍看上去依旧光洁的手对比之下确实已经黯淡无光。仅仅一年时间,自己也就成了黄脸婆了吗?
但是!一丝冷笑浮上了春琳的嘴角,小女孩,你还是不懂男人啊!没再搭理椅子上的人,黄脸婆转身将手递到了康仁面前:“还记得这只手吗?”
对于康仁来说这事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天大的误会,可两女斗法他却插不上嘴只能在一边干着急,这会儿妻子突然把手递到他面前,一愣之下本能的接过了那只手,放在手心的一刻,心头不禁一颤。
妻子和自己大学时代起便相识,这只纤纤柔夷自己不知道抚摸过多少次。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忙于生意应酬朋友酒宴,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这样将妻子的手放在手心好好看一看。妻子原来有着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为了支持自己的生意她成了一个家庭主妇,而她本是那么好强的一个人。这只手已经略略粗糙了,和刚才握住的那只手比起来更已经黯淡了。拇指上的伤口是切菜留下的吧,长长的刀口已经快愈合,可自己这个做丈夫的竟然不知道妻子什么时候受的伤。
往事点滴涌进了回忆,每一个乱七八糟的夜晚,自己喝得昏天黑地回到家里倒进门便人事不知,丢下一堆烂摊子给妻子收拾。每一次自己临时忙忘了打电话,回到家的时候只看到一桌变凉的饭菜和一张疲惫的笑脸。每一回妻子抱住自己想要一份温存,自己却总是身心疲惫的推开她,让她独自去黑暗的角落流泪。更可怕的是,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妻子的付出在自己看来变得天经地义,自己对她的种种也是合情合理,曾几何时,那个刻骨铭心的爱人竟然成了自己雇佣的保姆!
康仁突然不想解释这个误会了。今天的自己确实没想过再找女人,可自己也确实渐渐遗忘了那个相知相守的人,按这样发展下去,成为那些自己曾经唾弃的有钱人中的一员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如果这世界上有佛,那康仁现在很感激佛,他让一个误会降临在了事实之前。
“我……我以后会尽量回家吃饭的!”男儿有泪不轻弹,春琳知道自己的丈夫,知道泛红的眼圈代表着什么,今天这女人的事已经不重要了,自己的丈夫回家了。
看着那一男一女相互偎依的走出门去,青奋也暗暗出了一口气。想打胜仗不容易,想打败仗也不简单呐。婚姻的起始是一段爱恋,婚姻的维系却是夫妻相互的付出,一只为了丈夫家庭而粗糙的手当然远胜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嫩手,事情比自己想象中顺利的结束,这夫妻之间的那份情意是自己“失败”的关键。想到这里低头就要继续吃面,突然桌子被人重重一拍面汤差点飞溅了起来。
青奋抬头看见店老板叉腰站在自己面前,眼角眉梢都写满了蔑视,他指了指门:“小姐,本店不欢迎你,请出去!”
青奋左右看看,这才发现店里无论服务员还是食客都是同一幅表情看着自己——谁说现在世间没正气的?
都市小故事(八)
名声非常重要,青奋一直以为自己知道这一点,现在他终于发现原来自己不知道。
刚刚被人驱赶处境,还在琢磨那被人驱逐的味道,马上就又有人找上了自己。
来人穿一件灰色大风衣,梳理整齐的短发根根直立,身材也算匀称,只是那勉强称得上英俊的五官却笼罩着一片黯淡的黑影。
青奋自从给地藏王当了免费的替身不要钱的工人,那小萝莉倒也不是黑心到家的资本家,除了地藏替身本来就带来的一些特权另外还帮他开了鬼眼。这鬼眼没什么夺天地造化鬼哭狼嚎的功效,更不至于看谁一眼就秒杀谁,除了略微提升一下视力以外只是能看透幽冥,从鬼的角度来看世界。譬如眼前这个人面上一团黑气笼罩,定是生平结下无数恶缘此时已经身遭不知多少人的诅咒,下一秒钟横死街头都大有可能,与他多说一句话都没准被牵连进去。想也不想青奋转头急走。
“喂,这位小姐别走啊,我有挣钱的路子。”这厮估计也是急了,两步追不上在后边就喊了起来,喊得还是粗劣得不能再粗劣的骗子专用语。
会搭理这样的话那是自己疯了!青奋闻言走得更快了,身后那家伙眼看就要追丢人心一横大叫一声:“我可以介绍有钱人给你认识!”
咔嚓!这句话仿佛一把剪刀瞬间把街上的声音全都剪断了。热闹的大街上一片静寂,只剩下旁边歌厅里那声嘶力竭的哭嚎声。
缺德男刚才吼了一句非常“委婉”的话,委婉到全街的人没一个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有一个小女孩天真的拉着她妈妈的衣角:“妈妈,怎么大家突然不说话了?”
她妈妈皱着眉一脸厌恶的看着这边,呵斥她的小孩:“小孩子家别问那么多,那是坏人,我们走快点!”
拜缺德男一吼所赐,满街的人都对那个红衣女孩统一了看法,女人看她是一种好像脏东西污秽物似的眼神,脚步加快要和他拉远距离免得被污染了。男人们则是一种复杂的眼光,鄙夷或有几分,更多的却是黯色的兴趣。
男人时候我是淫贼,女人时候我是小三!青奋也停下脚步,几乎全身发抖,袖子里拳头也紧紧握了起来。好,很好,非常好!他猛一转身,那个缺德的家伙趁这一停顿终于赶了上来。他也知道自己喊的那一声实在不合时宜,奈何当时一着急喊都喊出口了,这会儿再想收也收不回来了,赶到这女孩面前想说些补漏的话,嘴还没张开对方已经一把抓住他的手,拽着他一阵急跑钻进了刚才看见的一条灯光暗淡的小巷。
“你给我介绍有钱人?”青奋只在别人脸上看过怒极反笑的表情,这回终于亲身体验了一把,只是他天生就不适合作出凶狠恶毒的表情,此时“发笑”反而生出一种奇特的柔和感。
“是,是!”被女孩一只手压在墙上,缺德男倒也不怕也没挣扎,一个小女生就个高点难道还能把自己个大男人怎么样:“话说开了我也就直话直说了,就是包养。每周末陪人家两天,节假日可能会有安排,平时时间都随你自己。价码具体好谈。”
还真是赤裸裸拉皮条的呢!虽说有吸毒的才有贩毒的,但贩毒的永远比吸毒的更讨人厌。不过反过来,青奋又对那些包养和被包养的感到好奇,随口问道:“其他呢,不包吃住行的吗?”
“呵呵,送房送车的当然多的是。”这句话一入耳男人顿时知道眼前这女人还没入行,欺哄诈骗都可以上:“只要老板跟你对上眼,别说车子房子,就是移民美国我也不是没见过!”
“那价码呢?一般来说可以开到什么价钱?”
“你是大学生吧?普通大学生如果只是按我刚才说的周末和节假日包养,起码一年6万。不过以我的经验眼光看来,你的话一年10万没什么问题!”
原来自己还是小三中的小极品,该高兴一下吗?不过就算是普通的本科大学生,一年6万那也相当于五千的月薪了,而且还是周末班。别说小城市,就算一线城市里毕业的本科生们有多少人能在两三年间干到五千的月薪,何况那还是一周五天班,加班不加钱的卖命活。两方对比之下,但凡有几分姿色找得到门路的女大学生上学期间纷纷操持此役也就不足为奇了。所有人都有爱闲恶劳的本能,市场需求如此,所谓的道德习俗也要给它让路。就像走私于情于理都是错误的一样,但行至今时今日,走私一词已经从贬义走向中性了。
“做这行的女生很多吗?”青奋歪了歪脑袋,这个动作是唐雅的习惯,不知什么时候他也沾染了这个毛病,平日里不会发作,一旦“变”了女人小动作自然就跟了上来。从这角度来说这家伙还真有演习的天赋。
“嘿”缺德男干笑了一声:“现在这个社会能挣钱的活还怕少了人干吗?”
想来也是,青奋点点头,要是能公开贴广告招聘,估计这个行当的人数还能番上好几番吧。时代在进步,社会在进步,套句小说里已经用烂了的话就是历史的车轮碾碎了旧时代的一切。不过自己正是旧时代的一员,在被车轮碾碎之前作为遗老遗少总要修理一下推动车轮的人才是。想到这里放开了那男人。
“身上带着钱吗?”
“有,有一些……干嘛?”
“脱衣服!”
“啊?什么?”
“脱衣服!”
“呵,你就这么急着用钱吗?”缺德男笑了起来,他以为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不过虽然自己玩过的女人不少,敢这么在过巷里就要求“野战”的还是第一次。想到这里还是摸出了钱包,对自己和“这样的女人”来说,那事也就和打羽毛球一样,只是一种让浑身出汗的运动而已,其他的早已什么都不是了。
低头正要抽出一张红票,谁知对方夹手竟把整个钱包都抢了过去。
“嗨,你干什么,那有一千多块呢,你没那么贵吧?”缺德男伸手就要拿回钱包,却被对方一伸手又压回了墙上,看她左手将钱包塞进自己的口袋,脸上又露出了那种笑容。
“谁说我不值一千块,我敢保证你之前之后再也找不到像我这样的人。而且教你件事。”她笑得越发欢畅:“叫你拿钱脱衣服不一定就是要做那种事,也有可能是要做其他的事啊!”
“什么事?”这个女孩奇奇怪怪,缺德男有些开始心头发毛了。
“比如——抢劫!”
“开什么玩笑?”缺德男决定不跟这个神经病玩下去了,伸手一拨就要把压在自己胸口的手打开,谁想随手一触却好像碰到了铁柱,那手根本纹丝不动。几乎只是同时,本来只是压住胸口的手突然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衬衣领,然后自己只感呼吸困难双脚离地。自己一个一百三十多斤的大男人竟被个小女子单手举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