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所以走上这条路,完全是因为他的母亲。
他是一个孝子——他在心中这般想着。
“吃一点吧,吃了这餐,没有下一餐了!”年青的狱官低声吩咐道。
楚逸然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当即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难道你就不能够给我换一瓶好一点的酒?”他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摆在地上,那个只值五元一瓶的白酒。
年青的狱官隐隐有些动怒,但终于还是忍住了,用着他一贯冰冷的语音说道:“你吃就吃,不吃就算了,这里,还论到不到你挑剔。”他话一说完,就再也没有看楚逸然一眼,径自走了出去,然后,沉重的铁门再次锁上。
楚逸然却没有在意,将死之人,哪里还会在意这些?当即拖着沉重的铁链,慢慢的在地上坐了下来,取过碗筷,扒拉了几口米饭,吃了一块肉,没错,这次的饭,比以往要好得多了,米是新鲜的米,红烧肉虽然烧得不怎么样,但也差强人意,比起以前的那些有时候还带着点不怎么好的怪味的饭菜,算是不错了,他打开了酒瓶盖子,深深的嗅了一口扑鼻而来的酒味,然后灌下了一大口,这酒的质量虽然差了一点,但酒劲却是不差,酒一入腹,顿时一股辛辣之味,盘旋于肺腑之间,同时小腹之间,升起了一股热气,只冲卤门。
“呵……”楚逸然呵出了酒气,常常的吸了一大口气,也许是酒的香味,盖住了牢房里陈腐的臭味,让他感到胸口一阵舒爽。
他慢慢的吃着他人生中的最后一餐,只到把碗里的饭菜全部吃得精光,连一棵米粒都没有留下,而酒却只喝了几口,原因很是简单,他的酒量不行,而他是一个诈骗犯,并且是很有职业道德的诈骗犯,在任何情况下,都得保持着清晰的思维,所以,即使是在现在,他还是很想感受一下,子弹穿过脑袋的感觉是什么样的,而不是喝得烂醉如泥的让人拖出去,就这样稀里糊涂的送了性命。
吃完了饭后,就是静静的等待,楚逸然靠在墙壁上合目假寐,但还没有来得及等他等得不耐烦,门外一个声音高声叫道:“楚逸然!”
随后,沉重的铁门又被打开了,几个手持枪支的人站在了门口,而除了那个他认识的年青的狱官外,同时还进来了两个身着军装的中年人,其中一个中年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片刻,然后问道:“楚逸然、男、二十二岁……”
楚逸然听着他把自己的身世如数家珍的报了出来,嘴角忍不住浮起了一丝讽刺性的笑意,然后戏谑的回答道:“身份确认,立刻执刑!”
年青狱官脸上再次升起了一股怒意,但也许是顾忌到有那个中年人在场,也许是想到楚逸然死刑在即,没必要再更他一般见识,因此竟然忍着没有发作,而那个中年人显然修养要比他好得多,竟然微微的含首道:“年轻人,难道你就不怕吗?”
“怕……”楚逸然突然觉得他的这个问题问得委实好笑,到了这个时候,如果怕能够解决问题,或许他还会怕一下,当他走上了那条不归之路的时候,早就预料到了这么一天,他会怕什么啊?人早晚不都是要死的吗?就算现在不死,过个几十年后,还不一样要死?因此,他只是笑了一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中年人也聪明得很,没有再问什么,向那个年青狱官使了个眼色,年青的狱官会意,走了上去,取出钥匙,开了楚逸然手上的手铐,而站在门口的另一个年青人却进来,拿着一根铁链子套在了他的脖子上,在他胸前反绞着将他的双手五花大绑牢牢的绑在了背后。
楚逸然胸口脖子都被铁链勒得生痛,心中不禁暗骂:“他妈的什么东西啊,难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怕他跑了不成?如果真的顾忌,反正他已经判了死刑了,就在这里给他一颗子弹,然后拖出去,往火葬场一扔了事,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更让他吃惊的却是,那个年青在把他绑好以后,竟然又取出了一个黑布头罩,罩在了他的头上,刹那间,楚逸然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了,他强忍着要破口大骂的冲动,心中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解决一个死囚,用得着这么防范吗?尤其是向他这样一个没有丝毫杀伤能力的死囚。而且,到这个时候,他才想起,刚才那两个中年人,穿的衣服,好象不是警服,而是军服——军方人士,怎么会来解决他这么一个小小的死囚犯?这里面,恐怕有问题。
但是不容他多想,他感觉有两个人过来,扶着他向外走去,其实,与其说扶着,还不如说是两个人架着他走,这个时候,楚逸然双手被牢牢绑在了背后,脚上还带着沉重的铁链,头上罩着黑布罩子,什么也看不见,一切都只能任凭他人摆布。
而在一路上,他却感觉到一阵难言的死寂,仿佛整个监狱中的人都死光了,竟然没有一丝声音,惟独他们几个人的脚步声,以及他自己脚上的铁链拖在地上当啷做响。
楚逸然不知道他们带着他走了多远,也不知道他们要带他到什么地方去将他解决了,仿佛感觉已经到了监狱外面,然后,恍惚中,似乎有两个人架着他爬上了几阶台阶,凭感觉,他知道他们带他走进了一个小小的空间之中,然后,他被推倒在地上。隐约之中,好象听到几个人低声的说话,但由于他们说话声太低,经管他已经把耳朵竖得像驴子耳朵一样的长,却还是什么也没有听见。
接着,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传来,让聚精会神竖着耳朵的楚逸然全无防备之心,着实的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在心中暗骂:“妈的,哪来的螺旋桨的声音!”刚一骂完,他不禁又被自己吓了一大跳,脑袋出现了短暂的短路,螺旋桨——直升飞机?搞什么鬼啊!
不错,凭着感觉,似乎他正在上升。几乎已经确定,他现在正在飞机上,楚逸然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不是要执行死刑的吗?如今却用飞机把他运到什么地方去?他自然不会以为他们要找一个风水绝佳之地给他送终,只怕这里面有点问题。
直升飞机大约飞了有一个小时左右,然后开始降落,等到飞机停稳当了以后,一个人走了过来,在他身上重重的踩了一脚,同时他听到一人粗鲁的骂道:“死猪,起来!”
楚逸然强忍着痛楚,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听到刚才那人的骂声,心中一动,暗想着难道他们要把他卖到国外为奴不成?听说现在国际上依然存在着一些见不着人的人**易,把一些人口非法的转卖到国外,从事一些艰巨的劳力,或者……
但在这个时候,另一人的说话却推翻了他的推想——
“小心一点,别伤了他,快扶他起来,下去吧”
然后,楚逸然感觉有人将他从地上扯了起来,而原本说话的那人却狠狠的啐了一口,低声骂道:“真不知道,博士要这小子干什么?”
立刻,另一人又低声呵斥道:“你他妈的小子胡说什么,不要命了不成?难道你不知道,这是绝密任务,泄露出去,是要……”
虽然楚逸然没有听到他后面的话,但也猜测得到,泄露出去,是要掉脑袋的,他此时心中越发的狐疑,不知道这些人要把他怎么了,他是一个死囚犯,押送一个死囚犯就决绝对不是什么秘密,而押送一个向他这样微不足道的死囚犯,也绝对用不着动用直升飞机,更用不着动用军方人士。
但没有人会给他答案,只有两个人过来,扯着他走了下去,然后,又将他推进了一辆汽车中,汽车开了大约几分钟时间,再次停住,有人又将他扯了下车,感觉像是走进了一个巨大的建筑,穿过了几重门,然后凭着敏锐的直觉,似乎是在一个大厅内站住,楚逸然这个时候已经被折腾得头晕眼花,但他却始终忍着没有说话发问。
……公告:网文联赛本赛季海选阶段最后三周!未参加的小伙伴抓紧了!重磅奖金、成神机会等你来拿!点此参与……》
第三章 奇丑博士
秦滨靠在厚厚的真皮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点着一支烟,今年才二十八岁的他,却已经有了中校的军衔,算是年少有为,而最最的重要的是,目前他负责一项史无前例的研究,若是成功了,前程无可限量,因此,如今他看着眼前这个被铁链五花大绑,全身散发着肮脏臭味的楚逸然,心中却如同是吃了蜜蜂屎一般的甘甜,仿佛正看着一个十八岁的妙龄女郎,眼中差点就冒出了粉红色的小星星。
架着楚逸然的两人将他放下,然后对着坐在沙发上的秦滨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垂手退到一边。
秦斌点头道:“给我把他头上的罩子除了!”
一人听了,忙走了过来,摘下了罩在楚逸然头上的黑布,楚逸然的眼睛被蒙了好长一会子,一下子摘去了蒙在头上的黑布,眼睛受不了光线的刺激,微微生痛,当即忙本能的闭上了眼睛,片刻后才缓缓睁开,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个豪华的大厅,中间放着钢花玻璃大圆桌子,四周皆是真皮椅子,而在一边的墙壁上,挂着世界地图,下面是宽厚的真皮沙发,沙发上坐着一个青年,一手衔着烟,正上下打量着,楚逸然本着不吃亏的前提,也下死眼的把他瞪了两眼,眼见他年纪轻轻,但身上却穿着中校的军服,心中不禁暗生警惕,他什么时候惹上了军方人物了?不过,随即一想,却又释然,毕竟,他已经是一个判了死刑的囚犯,难道他还能够把他怎么了?人总只能够死一次而已。中校又怎样,就算是将军,如今在他眼中,有没有丝毫威胁。
不过,他还是很是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年轻的中校,这人生了一张国字脸,方方正正,五官还算是端正,皮肤黝黑,脸上的线条刚硬无比,显示出他绝对不是一个善于相处的主——如果他不动,那肯定就是一座雕像,楚逸然心中恶毒的想着,若是将他全身衣服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