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娘。”耐耐跟在身后,眼中全是不忍。
“还有你!”顾诤诏回过身去,老鹰抓小鸡一般,轻而易举的再次将耐耐夹于腋下,又是这般就出了门。
“马车!”伸手拦过一车,沈心怡这才松了口气。
“喂,麻烦你下次能不能别总把我抗着走行吗?我又不是麻袋!”沈心怡整了整凌乱的衣衫,没好气道。
“别夹我!”耐耐也从旁衬道。
“哼,回去再和你算账!”顾诤诏懒得在外面和沈心怡费口舌,直接将脸转向车帘外,也不知道在看啥。
“什么!她自己回来啦?”福园内,颜氏正语无伦次。
“怎么?心娘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不成?”顾寅凯莫名其妙的问向颜氏。
“老爷您有所不知,方才有马贼送来绑票一封,说是掳了心娘,要一千两赎银。我原是想着许是有人恶作剧,这光天化日的,她一个大活人,又跟着耐耐,还能被人掳走了不成?本想着等您和诏儿都回来,让诏儿去找找,确定下再做打算。”颜氏编谎的理由真是面不改色,出口成章。
“是啊,是啊,老爷,大夫人正要遣奴婢前去寻找大少奶奶,尚未确定真伪,不敢妄下定论。”红笺从旁解围。
“你说,心娘方才进门时衣冠不整?连褙子也没穿?里衣也露出来了?”顾寅凯听完颜氏和红笺的狡辩,转头问向门房。
“是是,老爷,像是被撕扯了一般,连头发都散乱了。”门房再次回应。
“老爷、大夫人,大少爷带着大少奶奶回来了!”正说着,另一个顶替门房的家丁也是匆匆而入。
“在哪?”顾寅凯惊得立时站了起来。
“往兰苑去了。”家丁如实禀报。
“走,去兰苑!”顾寅凯一声令下,颜氏带着红笺,还有一众丫鬟、婆子,家丁,再次浩浩荡荡的往兰苑去了。
这是顾寅凯第一次来到兰苑。
破败的景象,让他的眉头一旦拧上,就再也无法分开。
“爹,娘。”顾诤诏正站在门口,沈心怡正欲推门而入。
“老爷、大夫人。”沈心怡转身行礼。
果然,头发凌乱,衣衫不整……
顾寅凯的眼珠子都快气出来了。
“说,你这是怎么搞的!”顾寅凯叱道。
“说,你这是去哪了?堂堂侯府大少奶奶,居然如此仪容,真是不知廉耻!”颜氏从旁不失时机的补刀。
“我……我在从咸阳府回来的路上,被马贼绑架了,幸好他……及时赶到。”沈心怡抬眼望了望顾诤诏。
“还好意思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若行的端正,奈何会被贼人掳去!弄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颜氏的目光再次扫视了一下沈心怡凌乱的衣衫。
突然,颜氏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
“我怎么知道?那马贼要掳我,还不是看在定北侯府的名气上!你们不来救人,反倒在这说风凉话!”沈心怡听了就来气。
心说,又不是我让人来绑架的,你们不救人、不安慰,反倒埋怨起我来!
“诏儿,你是如何知晓心娘被绑票?”颜氏的声音陡然慢了下来。
“娘,今晨咸阳府审讯除夕夜恶人,孩儿去围观,不想回府途中被那回去搬救兵的隋公子告知,说是心娘遭马贼绑票,掳去了城西茅屋,孩儿这才赶去,幸好及时。”顾诤诏应。
“哦?这么说,你并非一开始就跟随,而是之后才赶去营救的?”颜氏再问。
“正是。”顾诤诏答。
“哼,及不及时,也不是你说了算。那马贼是什么人?见钱掳钱,见人要人!她都被马贼掳去那么长时间了,你瞧她这模样……啧啧啧,衣服都被撕扯成这样了,谁知道你去的及时不及时!”颜氏侧目斜视沈心怡那身凌乱。
陡然间,顾寅凯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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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打我,我要说什么,你们能猜到的对不对~~~不经历那啥,怎能hold住整个场面,大妇不易,容容不易,求一切收藏、推荐和订阅支持~想听到你们的声音,评论吐槽都欢迎,嘿嘿,来个奖励啥的刺激一下呗~(^_^)~容容会更加努力哒~)(未完待续。。)
092 羞愤
“你虽说是侯府的大少奶奶,可说到底和诏儿也是一日夫妻未做,若是被人脏了身子,啧啧,想必这侯府你也是呆不下去的,堂堂侯府大少爷,如何能要一个被马贼污了的女人!”颜氏的声音尖利的让人不寒而栗!
“你!你血口喷人!我这衣服是为了救人才撕的,才不是你想的那么肮脏!”沈心怡第一次觉得被人当众羞辱的愤怒。
“你救人?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救人?”颜氏心平气和的跟了一句,随即,“红笺,去找个稳婆来瞧瞧,看看大少奶奶还是不是完璧,若不是……哼!”颜氏说罢,拂袖转身。
“你!我不许!”沈心怡想想就觉得羞愤!一种莫名的羞辱感,蓦地油然心生。
根本就没人和自己商量,凌乱的衣着,不整的样貌,仿佛空气一般透明。
告知,绝对只是告知!
“是,大夫人!”红笺应声转身。
一个人,孤零零的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大周,身份地位低微,还是落户在这么人心叵测的侯府……本就是一团乱了,又被人当众泼了“污水”。
第一次有中绝望感。
“老爷,心娘没有……”见颜氏就这么走了,沈心怡哀求的目光旋即投向顾寅凯。
“唉……岂料,顾寅凯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摇头叹气的随即离开。
“你们……”沈心怡气得直跺脚,心塞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闭嘴。那么丢人的事,回屋去!”顾诤诏厉声叱道。
“顾诤诏,你是猪头吗?这种扣屎盆子的话你也信?!”方才短暂的绝望感没有任何支持的回应。冷!只觉得后背一阵寒凉!落井下石?!沈心怡愤怒的一阵破口大骂。
“闭嘴!”又是厉声斥责。
“你也要检查?!”沈心怡的声音明显带着些无奈的好笑,愚昧!真是愚昧的可笑!几千年来的演变,今日反穿,没想到却让自己结结实实的体验了一把古代的验身!
“回屋去!”顾诤诏一把将沈心怡推进门去,“嘭”的一声再次将房门紧闭。
“心娘!心娘!”耐耐在门外哭泣捶打。
“顾诤诏,你凭着什么验我?你不是说我是乞丐,是疯婆子吗?我是好是坏。与你何干!”门内,沈心怡不知把什么东西砸向了门框,发出闷闷的响声。
“你这疯女人给我闭嘴!”顾诤诏被颜氏的话搅得莫名的心烦。平日里那些细碎微妙的小情绪,此刻竟化作狠狠的踹了一脚木门。
是啊!她带着傻子出去,隋文石来告知我时,谁知道她有没有被那些马贼……
顾诤诏的脑子了瞬间闪过无数破碎的片段。
若真是如此。她也真是太可怜了……
没入府前是个小乞丐。现在又被人……
虽然事情还没有得到证实,但是顾诤诏已然往定论上去想了。
可是,他想的却是和颜氏想的大相径庭。
颜氏是巴望着沈心怡被破身,可是顾诤诏……
虽然此前从未见过这女人,当初得到书信之时,甚至满心的烦闷。
可是,自打回到咸阳,那些支离破碎的相处……
顾诤诏满脑子都是沈心怡的一颦一笑。
她不惧危难登楼救人。她牵着耐耐天真灿烂的笑,她蹲在地上玩那不知名的棋牌。她搂着耐耐相互依偎取暖,她几句话救了绘春,她只身一人前去深巷探查,还有公堂之上她的大智大慧、临危不惧,语出惊人!
顾诤诏闭上眼,满眼都是那个除夕夜,她绚烂如烟花般的笑。
这个死女人!
顾诤诏使劲的摇了摇头。
不,不会的,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一瞬间,顾诤诏的心满满的全是那女人的身影。
“顾诤诏!你这个猪头!我完璧不完璧与你何干?你又不打算娶我!干嘛弄个老妈子来恶心我!”门内,沈心怡依旧在愤怒!
“你……”顾诤诏话到嘴边,却是做出了轻轻扶门的姿势。
“不敢应声了是吗?你这个猪头将军!你和你们全家,整个定北侯府,都是愚昧不堪!”门内沈心怡发飙到几近有些咳嗽。
“心……”顾诤诏张了张嘴,到底还是俯下身来,“耐耐,在这好好看着心娘,我去找爹和娘。”顾诤诏定了定心,疾步向福园奔去。
福园内,颜氏正在给顾寅凯浇油。
“爹,娘!孩儿有事相求!”顾诤诏说话进来,单膝跪地。
“诏儿,你这是作何?”颜氏忙示意顾诤诏起身,顾诤诏不依。
“爹,娘,孩儿思前想后,觉得心娘不是那样的人。”顾诤诏跪地道。
“什么不是那样的人?她整日着魔一般的向外跑,谁知道还是不是完璧?哪有一个好端端的姑娘整日和平安堂的男人在一起打交道?今日你既是有心为那贱人求情,索性我也就把话挑明!平日里二房家的有事没事就往兰苑跑,我也不是没看到。虽说是兄弟,可毕竟叔嫂有别,若要不被人瓜田李下,就得自己行得端正。年前咸阳城里传的那些个事,我又不是聋子!哪有一个姑娘家,爬高上低的?都知道除夕夜出了那档子事,她却愣是往外走,老爷,您说她这是故意的,还是品性不端?如今又衣衫不整的回来……”颜氏的话说得只能那么难听了,果然话音未落,顾寅凯早已坐不住了。
“够了!”顾寅凯拍桌起身,“查!给我好好的查!我定北侯府决不能出了这么丢分的事!”
“爹!”顾诤诏跪地呼喊。
顾寅凯早已转身进书房,宁愿耳根清净!
“娘!”顾诤诏转而恳求颜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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