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赛门扫了眼城墙下,原本不顾性命地向上冲的血色战士已经放慢了节奏,开始逐渐地将主力转向侧门的位置去攻击瓮城的城门。同时几辆简陋不已,一看就是刚刚才制作完成的攻城槌也出现在了战场上,虽然魔法学徒们已经尽力向着攻城槌投掷火球,但是效果显然不大。赛门抬起头,因为魔法的聚集而突然卷起的风吹得他长长的黑发起伏不定。在瓮城的的正前方,他可以清晰地感到熟悉的魔法元素正在往那个方向聚拢,是释放大规模法术的前奏。
“大人,先放弃瓮城,向后撤退吧!”塞加德一边挥剑砍掉了又一个攀爬上城墙的血色战士;一边朝赛门走过了,吼道“他们的人数和法术都太占优势了。这样下去,我们恐怕要撑不到援军的到来了。”
赛门担忧地看了眼神情疲惫的希亚,希亚也看着他,并回以一个虚弱的微笑。
“撤退!”赛门将希亚推进塞加德的怀里。“带她一起撤!”
希亚都傻了眼。“那你呢?”
赛门抿着唇,本来就毫无血色的唇现在看起来更是苍白。他伸手探进空间袋,取出了他的法杖。随着法杖一点点地从异次元被取出,看到法杖的完整样子的希亚惊讶地捂住了嘴。
这根诡异的法杖光是看形状就足以让人望而生畏。它的形状酷似一只尾巴被拉得笔直伸长的栩栩如生的地狱犬。应该是杖头的部位,四根尖刺像爪状一般地包围着地狱犬张大嘴表情狰狞的头颅,尖利的牙齿和泛着绿光的眼仿佛随时随地准备择人而噬,而它腹背的四根试图从空气中吸取魔力的触须更是如同活物一般的不停扭动着。法杖四周环绕着浓重的黑暗气息,光是看一眼,就让人有沉重致无法呼吸般的压迫感。
“哦,天啊!扎尔杜姆,吞噬者的法杖!”希亚听见塞加德发出一声低低的满怀敬畏的赞叹声。然后她感觉自己被塞加德迅速地拦腰扛起,简直像个麻袋一样被他背在肩上。
“兄弟们,快撤!撤回城墙!”塞加德一边吼,一边带着她往后撤退。
希亚费力的支起头,看着在撤退的人流中巍然不动的赛门。一个又一个亡灵守卫自觉地绕开了他,匆匆跑过背着她的塞加德,向主城墙撤退。她用力拍塞加德的背,“赛门呢?他不和我们一起撤退吗?”
塞加德头也不回,“赛门大人从一开始预备好了战术,大人自己决定要留下来自然有他的用意。”
可是,一个人面对如此多的血色战士和法师?
“不!”希亚恐慌地叫道“放我下来,我是牧师,我留下来可以帮助他。”
“小姐,您必须和我一起走,这是赛门大人的命令!”塞加德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滞,语气中甚至不见紧张。“而且,请您要相信赛门大人,扎尔杜姆,吞噬者的法杖的主人可不会就这么轻易地被人打倒的。
“可是……”希亚牢牢地注视赛门,似乎心有所感般地,赛门回过头,隔着人流对她微然一笑,眼神滟潋,美不胜收地让人呆滞了眼神,摇曳了心神。
等希亚回过神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踩上了了主城墙的地面。她漫无目的地梭视四野,意外地发现,在已方背后的城墙下方,看到了战争一开始便已经消失许久的米克和薇琪。她慌忙绕下城墙。
“米克!”希亚冲过去抓住了米克的手,不知是因为用力还是惶恐,她发现自己的手正不听使唤地微微颤抖,“赛门现在正留在瓮城断后,怎么办,我很害怕。你有什么主意吗?”
“那你为什么不也留下,现在在这里说担心有什么用!”希亚循声看去,薇琪毫不掩饰敌意地看向她;她手里拿着一把小巧的单手锤,看到希亚的目光,她微微侧头,一手用那小锤轻轻地敲打自己的另一只手,挑衅十足地接着说下去。“不是吗?我说错了吗?”
“薇琪,你少说两句!现在是在打仗,不是在家族的舞会上。”米克出声呵止了薇琪。被呵斥的薇琪怨忿地瞪了米克一眼,自顾自地顺着希亚刚刚下来的过道向城墙上走了上去,经过希亚的时候,仿佛是有意无意,肩膀狠狠地撞了她一下。
希亚一个踉跄,还好米克眼明手快地一把拉住了她。米克的心情看起来也很不好,但是她看着希亚的时候还是尽量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她温声道“希亚,赛门导师是位强大的术士,你要相信他不会有事的,而且,我们还有秘密武器呢?”说完,她指了指身后的空地上,被帷布遮盖的严严实实地东西。
希亚惊疑不定地看着那秘密武器,走近了几步,手指轻轻探出,捏住了帷布的一角。
正当她欲掀起这帷布的时候,四周突然响起的尖叫声,怒吼声,夹杂着巨大地爆破声震得希亚失措地抬起头。
她看着前方瓮城的天空中,那引起这一片嘈杂的元凶,情不自禁深深呼吸,全然忘记了这毫无意义。
所有的人都看着瓮城,数不清的神圣之火气势汹汹地降临,那绚丽的火光,跳动着映在亡灵们苍白的脸上,显出一丝血色。剧烈地轰鸣声不绝于耳,甚至脚下的地面都在臣服颤抖。
塞加德干涩地咽了口口水,无意识的喉间发出一句低沉的疑问“赛门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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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挽倾城
集合了血色十字军高等法术团的力量,一轮法术的强烈洗礼后,莫格莱尼看着城墙支离破碎的瓮城,哈哈大笑。“赞美圣光,虔诚与法术的结合果然是所向披靡的,干得好。”
旁边的法师首领微微颔首,矜持而自得地接受了大领主的赞扬。
“现在,让那些该死的亡灵再一次领略圣光的威严与愤怒吧!血色战士们,瓮城的门已经为你们打开了,上吧!冲锋!再冲破一道门,那些该死的被诅咒的东西就会永远的消失。圣光与你们同在!”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冲锋的号角再次吹响。莫格莱尼身后的法师们一边再次低低吟唱,准备释放新一轮的法术为冲锋的战士做掩护,一边向前压了过去。
空气中的魔法再次聚集,很快,一团团微小明亮的火光渐渐聚拢在法师们的手中。
“赞美圣光!净化一切污浊!”法师首领轻轻挥手,那火光立刻呼啸着如流星般划过了战士们的头顶,直直向城墙而去。虽然只有数十道光,却带着整个天空都亮了起来。
这看似温柔无害的光明之火,一触到实质的媒介立刻愤怒的炸开了,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突然露出了锋利的獠牙,你才会惊觉它原来是头狮子。整个瓮城的花岗岩地面都被这大规模无差别的狂轰滥炸炸地四分五裂,掉下来的石块四处飞溅,唯一还保持完好无损的地方——在赛门的脚下。此时的赛门周身笼罩着一层色泽深沉的黑色结界。那些一触即爆的光明之火不知为何,只一触到他的结界,就好像泥牛入海,悄无声息的泯灭了。
赛门透过层层爆炸的火光,冷然看着正向此处冲刺而来的血色十字军。
而他握着的扎尔杜姆,吞噬者的法杖,杖头的地狱犬发出低沉的嗬嗬声,表达出吞噬的强烈**。
赛门轻轻地将自己的法杖顿了顿地。“安静!你很快就会吃个够。”他冷笑着平举起双手,念动咒语。“这是终结,这是湮灭,燃烧吾之灵魂,献祭于黑暗之力!”
明明没有风,赛门的头发和衣袍却仿佛被风鼓吹了起来,猎猎作响。一道黑暗之光迅速地从赛门身上溢出,自头到脚地盘绕着他的身体。环绕他的黑光渐渐凝成了一个黑色的小球,因为能量的聚集压缩,小球的表面时不时地有黑色的气流涌出一丝半缕的跳动。小球慢慢浮到了扎尔杜姆,吞噬者的法杖的杖头处。那地狱犬一般的杖头迫不及待地一口将之吞了下去。眨眼之间,杖身立刻鼓起了一整圈,活生生像吃撑了似的。
赛门将手中的法杖指向了前方,面上露出一丝嗜血的冷酷微笑。“黑暗中孕育,绝望中绽放,终将盛开的花,去迎接你的土壤!”
从杖头的狗嘴里,溢出了强烈的黑光,一个呼吸的功夫,那些黑光再次凝聚压缩,变成了一个个指甲大小的形状,飞快地射向了已经兵临城下的血色战士,速度快地只在空中留下比发丝更纤细更微小的残影,在这魔法盛开的嘈乱战场上根本没有被人注意到,就进入了很多战士甚至法师的身体里。
“既然你想玩一票大的,想必你也做好了失败的准备吧……希望你会喜欢这个惊喜,呵呵……你会喜欢的,因为还有更多的在等着你”赛门不屑地看着押后的莫格莱尼,他用法杖点了点脚下的地面,一个墨绿色的魔纹法阵闪现了出来,是一个简易的传送阵。“准备迎接灭亡的盛宴吧!祝你好胃口!”
莫格莱尼似乎看见了瓮城上还有一个人影,但是转眼就消失不见了。他揉了揉眼睛,“不可能有亡灵能在这样的神圣之火下存活的,一定是我弄错了。”此时,部队已经尽数到达了瓮城残破的城墙下,隔着了残垣断壁,莫格莱尼甚至已经看见了主城墙上亡灵守卫们的脸,苍白的,亡者的脸。
“圣光在上,我无畏的战士们,这些该死的不死生物必将被摧毁。接受圣光的祝福,沐浴在王者的力量下吧。”莫格莱尼意得志满地发起了最后的进攻命令。他将所有的圣言力量都留在了此刻,举起了双臂,大声的唱咏。随着他的唱咏,金色的光芒以他为中心,向身边的战士们扩散,有如胜利的曙光在每个血色战士的面前绽放。此刻他们信心百倍,疲倦一扫而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突破那道门!邪恶就将在罗德隆失去他的根基。
而血色法师们则开始充满信心地念诵咒语,没有什么能阻挡法术的力量,那扇可怜的城门也不能。只要给它来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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